輕敲房門,然後開門「小傢伙醒來了嗎?」手上拿著餐盤探頭看著。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擔心對方感冒的將東西放一旁,走過去掀被子。
「不、不可以……」搞不好其實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耳朵……這麼想著就拉緊了棉被不放。
「啊、哇!」反應不及,只好用手抓著自己長長的兔耳,無辜的看著。
看著眼前想要遮掩的少年,太過可愛的反應讓人更想捉弄。
爬上床輕抓著他的耳朵「現在玩具做的可真不錯,不過你用了什麼黏住?昨晚想幫你拿下還拿不起來。」
「這、呃……」慌張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而且對方摸上自己耳朵的觸感、癢癢的讓自己更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是……是真的……」
「唔、呃……應該是?」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有的,只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被送進實驗室和研究室。
「這樣啊……」想著他身上的傷痕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說這些,我們先來吃飯吧!其他事情之後再說。」摸著少年的頭確實像兔子那樣柔軟。
「不、不要……不要把我送回那裡!」是請求也是害怕,抓著對方的袖子,微微的顫抖。
「傻孩子……不會讓你去你不想去的地方的。」將人抱到懷中,溫柔的說著。
「真、的……?」抓著對方的衣服,抬頭望著、哽咽的說著,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不想再回去馬戲團……
「我不騙你。」輕輕拍著瘦弱的背哄著,親著額頭「別哭了,會更像兔子喔!」
「唔、嗯……我不哭了……」眨了眨眼,用手背擦掉眼淚。
「去洗把臉就來吃吧!趁他還熱著。」抱著少年去浴室。「這些東西會用吧?」
眨了眨眼看著牙刷,盥洗方面馬戲團教過所以算了解,便點了點頭。
「我出去弄點東西,留你一人可以嗎?」將人放下。打算去清理傑多吃完的早餐。
「唔、嗯。」點了點頭,拿起了牙刷。
盥洗完後,走出房間,探尋著大叔的身影。
正在餐廳坐著翻看報紙。聽見聲響抬頭看見少年走了過來「過來這邊坐著吧!吃飽飯後我帶你去買點生活用品!」
坐到桌邊,拿起餐具,疑惑的望著,說真的之前吃東西都是用手抓,看到餐具知道是什麼東西,卻完全不理解他的功能。
喝著咖啡發現他拿著方式不對,而且眼神有些困惑,該不會……「不會用?」
「唔、嗯,我不會用。」點了點頭,垂下兔耳看著「很奇怪嗎?」
「不會,你不會的我慢慢教你吧!」走到他後方握著他的手握住餐具「這樣拿著,然後朝食物插下去就可以吃了,刀子是輔助像太大,一口吃不玩的就切到合適大小。」
「姆……」試著照對方教的動作一步一步來,雖然動作不盡完美也還帶著很多不習慣,但總算是可以用餐具吃東西了。
「還不習慣也可以只用叉子,常用就會習慣他了。」舔掉嘴邊的醬汁,「冰箱裡有幾個布丁,等等拿出來給你吃。」
「布丁?」離開馬戲團後有好多聽都沒聽過的食物,咬著叉子歪著頭看著對方。
「一種綿綿軟軟的甜點,我兒子很愛吃呢!」摸摸頭喜歡這種觸感。
「軟綿綿!」聽到甜點眼睛都亮了,很想趕快嘗到名為『布丁』的甜品,便加快速度把早餐解決。
「別吃那麼快會消化不良的!」嘆口氣怎麼像是傑多小時候一樣呢?
「姆……」可是在馬戲團吃太慢會被罵呢、果然外面跟馬戲團不一樣嗎?
「還有很多,不趕時間慢慢吃就好了。」微笑著倒了杯牛奶給他。
「牛奶!」看到牛奶開心拿起了杯子,大口大口的喝著。
「喜歡喝牛奶?還有什麼喜歡的?」看他那麼喜歡忍不住想給他更多。
「唔……」歪著頭,有時候馴獸師姐姐會偷偷丟食物給自己……那個食物好像叫做「牛奶糖?」
「還有呢?」一般都能說上一堆吧?這孩子卻還要想那麼久……拿出布丁倒扣在盤子上,端過去盯著他眼睛又像閃耀著光一樣。
「還有……」其實也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了,無力的垂下了兔耳,自己真的跟別人這麼不一樣嗎?
「以後會有更多、更多喜歡的東西的。」摸摸低垂的頭「來給你的獎勵。」放上搖晃的布丁,遞上湯匙,「用著個挖就能吃囉!」
「姆唔?」拿著湯匙看了下,試著用手上的餐具挖了一口布丁放進嘴裡,雞蛋的香味和恰到好處的甜味,忍不住挖了下一口。
「喜歡嗎?喜歡我再多做點。」撐著下巴微笑,這孩子還真好懂。
「這是、你做的?」含著湯匙,歪著頭看著,眼神閃爍著光芒「好厲害!好厲害喔!」
「作法很簡單,下次可以一起做。」將自己的那份甜點放到他面前「吃完我們就出去買東西吧!」傑多的拖鞋借他穿出去,不知道會不會太大?
「一起做、嗎?」眨了眨眼,看著對方遞來的布丁,把它推回去「這是你的、寇因不能吃。」
「寇因?你的名字嗎?真帥氣的名字。我吃得太飽了,吃不下幫我吃好嗎?」揉著肚子像是真的吃得太撐了一樣的說著。
「唔、……」點了點頭,默默的把布丁拉回自己面前吃掉。
「謝謝你啦!」看著吃一口就幸福的臉……真是太可愛了!
一口一口的吃著,露出開心的笑臉。 「我吃飽了!」雙手合十,舔了舔嘴唇。
「先去換件衣服,我洗完碗就出發。」看著他的嘴唇臉微紅的說著,拿著堆疊的盤子就往後走去廚房。
換衣服?啊是呢,身上穿的衣服是睡衣,應該是大叔借給自己的,自己原本的衣服呢?這麼想著就走回剛剛睡覺的房間內,看著床頭擺著自己原本的衣服就換上了。
碰著冷水感覺精神比較好了,果然是太熱才會出現幻覺。
等等多買幾件衣服鞋子還有帽子……不過老是被悶在帽子下耳朵應該不舒服,可不出去又太為難他這年紀的孩子了。思考著邊將盤子擦乾。
「我、好了喔。」躲在門後,用帽T的帽子遮著耳朵,看著大叔的一舉一動。
「好了啊?我快好了!」轉過頭,看著少年恢復原先見面時的穿著,將兩個盤子歸位後擦乾手,背起背包牽住手「走吧!到時有想要什麼就說,別客氣我會買給你的。」
「唔、嗯。」點了點頭,看了對方牽住自己的手,露出淡淡的微笑。
上車替他繫上安全帶「不舒服就忍一下,我帶你去逛百貨公司買東西。」
「賣各式各樣東西的地方,美食街有很多美味的食物喔!」笑著想著可以買些蛋糕回去吃。
「哇啊、……!」聽到好吃的東西,眼睛不禁亮了起來。
開著車聊一會甜點,看著他興奮的像是想趕快到達,踩油門稍微加速。看著人群來來往往「我們到囉!」轉著方向盤停車,一圈又一圈的繞著才終於找到車位。
點了點頭,下車前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在停車場左顧右盼,還是擔心自己的耳朵要是露出來會很引人注目。
「剛吃飽,先到上層逛下來好嗎?」牽住手讓人更靠近自己「手別鬆開唷!走丟了就停在原地等我找你。」握緊手微笑。
「好。」眨了眨眼,對方總能讓自己覺得很安心,想到了什麼便抬頭望著,用自己所會的詞彙拼湊出一個問句「呃、咦……該怎麼、叫你?」
「阿奇波爾多,叫我阿奇就好。」摸摸頭,牽著少年一起走著。
「阿奇。」輕聲叫著對方的名字,跟著對方的腳步走著。
「等等還會有更開心的事情。」撇過臉,耳根有些紅……這孩子真是過份的可愛了!
「嗯!好!」只是乖乖的跟在一邊,對於琳瑯滿目的商品感到相當好奇而轉頭看著。
看著上方路標「我們先搭著電梯上去吧?」看著女性鞋子包羅萬象,大概沒有自己要買的東西在。
「好?」對於電梯是什麼感到好奇,不過只要跟著對方就沒問題的想法在腦袋裡周旋便沒想的太多。
排隊上電梯,不過裡頭還是擠滿了人,找了個角落將寇因抱在懷中,讓自己擋住他不讓人推擠「今天人還挺多的,忍一下喔!」
「嗯。」點了點頭,拉緊了帽子,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露出兔耳,應該會嚇到很多人吧?
「會悶嗎?」看著對方拉緊帽子,有些擔心是不是不習慣。
「不會、只是耳朵……」眨了眨紅色的眼望著,看著對方擔心的表情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對不起。」
「沒做錯事情不用道歉啦!」燦笑著抱緊對方,「這樣就不用擔心帽子了,對吧?」低聲說著。
「唔、嗯。」略紅了臉,把臉埋進對方胸膛不想讓對方看到,這種感覺,以前都沒有過的。
聽到要去的樓層到了,有些猶豫的鬆開手看著已經不少人離開,轉而牽手「走吧!去買衣服了!」
「嗯!」點了點頭,跟著走出去,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紅燙的臉,用空著的手繼續拉著帽子。
晃過幾家店,但是大多都是當季潮T……有些衣服想給寇因買,因為沒帽子所以猶豫了一會「你覺得這種呢?穿起來會很可愛呢!」拿著水手裝問著,家裡穿也可以嘛!
「阿奇覺得好看、都可以。」露出甜甜的笑容,看著對方手上的衣服。
心臟噗通了一下,在銷售員兩件比較便宜的攻勢下完全落敗,買了一堆衣服後刷卡。「我們去買鞋吧?還是想先去買點喝的?」
「唔、都可以。」其實自己並不累,而且現在處於一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環境,雖然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興奮。
「想要什麼樣的鞋?涼鞋、皮鞋或球鞋?」看著琳瑯滿目的鞋子男性的也才幾款,傑多好像想買雙球鞋……
「姆……」拿起了一雙女性的娃娃鞋,想著以前自己常常穿著類似的鞋呢,輕輕笑著,小心翼翼的把鞋放回去,回頭看見雙綁帶的半統靴就直盯。
「嗯?」手中拿了雙性能不錯的球鞋,轉頭就看見他眼睛一直盯著一雙靴子,「先試穿看看吧?穿舒服就買給你。」
「可以嗎?」回頭看著阿奇,臉上透著期待但又害怕的表情「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今天是為了你買東西的啊!喜歡的我就買。」拉了拉帽子。
「為了我……寇因值得嗎?值得阿奇這麼做嗎?」從來沒有人為了自己這麼做過,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中漫延。
「我認為你有這個價值喔!所以不用擔心。」彎下腰說著悄悄話,自卑的孩子實在太惹人憐愛了。
「謝謝……」自己腦中的辭彙量實在太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謝,只能紅著眼眶忍住淚水,跟對方道謝。
「別哭,那會讓我傷心的,感謝時要露出笑臉來喔!」輕捏鼻尖,「快去換鞋吧!」
「嗯。」用袖子擦掉淚水,露出個好看的笑,然後到一旁試穿。
坐在一旁看著「走兩圈試試吧!不合腳再換SIZE。」
點了點頭,站起身走了幾步,很開心的樣子。 「好舒服!好好穿!」樂的跳了兩下,轉了一圈。
「小姐這雙我買了,直接穿著。」等著服務員處理著,看著單價,不過想想那發紅的腳還是狠下心買了。「寇因,還有哪些想試試看嗎?」一雙鞋可能不夠用的問著
「唔、這個就好。」開心的踩著步伐,忘記這裡是百貨公司在一旁翻了個完美的空翻。
「哎!可別興奮過頭了!」看見耳朵急忙跑了過去,將人抱在懷裡拉上帽子。小聲的說「小心點……」看著他比自己還要驚訝微笑「我們去買甜點囉!」
「好--」開心的回抱對方,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主動抱著別人吧?
聞著寇因身上傳來淡淡的青草香,直到店員叫著自己才回過神接過。有點奔跑的抓著寇因走「往下一樓,要搭手扶梯,雖然動的有些快不過還可以吧?」
「嗯?應該沒關係。」被對方拉著跑,雖然不知道手扶梯是什麼東西,但應該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吧?
站在手扶梯旁「看準後就站上去,然後雙腳並立就可以了,然後下來要注意不要用跳得。」讓別人先上去,教著寇因如何使用。
「懂了嗎? 」
「嗯。」有些害怕的踏出腳,穩穩的站在上面,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嘛。
「滿好玩的。」拉了下有些滑落的帽子,在電扶梯快到底時踏出腳踩穩。
「下次可以多帶你來玩!」握住手往前走著,聞到了淡淡的咖啡香「要到我們今天最後一站囉!」
看著熟悉的工具「想喝點什麼嗎?」看著菜單選擇了特調咖啡、小蛋糕和手工餅乾。
「姆唔?」拿著菜單,微微蹙起眉搖了搖頭,然後無力的垂下肩膀「我、看不懂。」
「那喜歡喝果汁還是茶?」拍拍肩膀「回家慢慢教你識字,至少菜單上的你可以全都知道喔!」
走進裡面選了靠窗的位置問「有柳橙、葡萄,還有綜合果汁,你想要哪種?」
「那就這樣吧!等等在挑個蛋糕外帶回家就好了。幫我顧著這些東西一下喔!」起身去結帳。
「好。」乖乖坐著等,也看了看窗外的風景,這就是人住的城市。
回來,看著少年沉思著,只是默默的盯著坐回位置。「有看見什麼有興趣的東西嗎?」
「這裡、好像不是我知道的世界一樣。」眨了眨眼笑著「這裡好像夢裡才會出現的王國!」
「那你知道的世界是什麼樣?」看著那笑容脆弱的像是一吹就會破裂……
「我……」張了口,有些愣住的看著對方,肩膀微微顫抖著「那裡是充滿藥水味、每天要打針吃藥……還有受傷、挨打挨罵的地方……」
「我在做夢吧、這麼幸福的夢。」抿了下嘴唇,微微的倒抽了口氣「我怎麼、可能逃的掉……那麼、可怕的地方……」
「這裡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所以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伸手將人抱到懷中。「我摸起來是熱的吧?這裡是現實喔!所以不要怕了。」
「嗯、謝謝。」因為是真實,所以感覺更可怕吧?但對方的手臂是這麼樣的令人安心。
「而且布勞也很擔心你,所以你的靠山可硬的呢!」想起另一位同樣軟弱又堅強的人輕笑著。
「布勞?」眨了眨眼,疑惑的望著,是上次把自己帶回家的那個少年嗎?
「之前將你帶回去的人,他也很擔心你喔!」環抱住對方像是在說故事時的動作。
「別跟我說對不起,多說點謝謝,那會讓人更高興。」靠在肩膀上說著。
「謝、謝謝……」微微紅了臉頰,伸手輕拉了對方的衣服「真的,非常謝謝你。」
「不客氣!」靠近親著紅了的臉頰。
眼角餘光看見服務生過來送上餐點,很快就離開幼嫩的皮膚。
「姆唔?」摸了摸自己突然發紅發燙的臉頰,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害羞低著頭。
聞著咖啡香,看著送上的餐點「吃吧!下午茶時間到了!」摟著對方將糖、奶精倒入咖啡中攪拌。
「唔、好。」默默的拿起吸管攪拌,喝了一口柳橙汁,露出幸福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