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說點話卻發現喉頭乾澀,轉過頭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旁邊也有一張椅子。有
誰來照顧他了麼?說回來那時候聽到的
女聲又是誰?搖了搖頭放棄思考,先努力坐
「嘖...還真麻煩。」又花了好一段時間勉強站了起來,踏著有些浮軟的腳步走到鏡子前轉身拆開繃帶查看,傷好像裂開了一點點還有些腫痛,但絕對不比記憶中行軍時那些傷嚴重。
自行清洗並重新包紮傷口,穿上衣櫥裡乾淨的軍服,看上去就像跟平常沒兩樣。「不知睡了多久啊、」感覺太久沒活動,或許是因為這原因搞得自己手腳還有點虛軟,先稍微打一打附近的蝙蝠鍊回來吧?如此想著,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整理好裝備,不顧身上有些昏暈跟疼痛,直接踏出房間。
走上三樓,聽見有房門打開的聲音就立即抬起頭來,恰好就看見從房間走出的艾依查庫,立即上前把似乎想出去的人攔住。
「艾依查庫,你想去哪裡?」皺起眉頭,望著面前已經整理好裝備的人,應要冷靜的話語裡卻無法藏住對對方的擔憂。
「咦、艾伯啊。」被突然出現的聲音稍微嚇到,但隨即漾起笑容回應,「沒什麼,只是想出去走走啊。」看到艾伯緊皺的眉忍不住笑了下。
「……回房去,艾依查庫。」從嘻皮笑臉的人口中聽見料想之中的答案,語氣冰冷了幾分。「現在,立刻。」並沒有讓艾依查庫有第二條路選的打算,搞不懂對方負傷為什麼還急著再出去走走、送死。
聞言稍為愣了一愣,艾伯的表情讓自己收歛了下笑容,「為什麼啦,又沒怎樣…」不明白為何對方不願意讓自己出門,難道艾伯是知道了什麼嗎?雖說理解人不要讓自己出門的強烈要求,但現在自己卻偏偏想固執一下撇開頭,就是不要回房間。
「我不曉得你究竟醒來多久了。但是你每次出外都會帶大傷回來,你背上的傷也不是這短短幾天內就會癒合,這樣要我怎麼能放心?」沉住氣耐心對著撇過頭的人說著,不是不曉得想做一件事情卻被阻止又被碎唸的感受,但此時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要阻擋住對方,絕對不會讓步。
突然理解到照顧自己的那個人或許就是艾伯,驀地又沉默下來一會。「...艾伯是怎麼知道這事...」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但沒頭沒腦的話還是脫口而出,皺著眉後退回房門前又不經意撞到,痛得又悶哼一聲。
「為什麼知道和你現在的傷勢沒有關係。」皺著眉走上前。「現在給你兩項選擇。一,是自己走進去乖乖休息、二,是讓我抓著你進房休息。」用著不至於會拉痛人的力道拉過艾依查庫,看著後背似乎又滲血出的傷口。
「…兩個都是休息有什麼好選啊。」也許是因為被阻止而不高興,抑或是因為有點發燒而影響了情緒,忍不住駁回一句。拿開艾伯拉住自己的手,打開房門坐回床上。
艾依查庫這麼一講,配上把自己的手拉開的動作,自己的脾氣也有些忍不住。「……你可以選擇出去,但是出去後就別再回來,我尊重你的選擇。」握緊拳,站在門前瞪著艾依查庫說畢,轉身就打算不理人地離開。
「……」對方的話語在腦海反覆不斷盤旋著,頭更昏了些,索性放棄吵什麼,按住額就躺回床上。「…小氣、不過是出去一下…」以比較小的聲音喃喃自語,其實也不知自己腦袋在想什麼了。
走回房去了一會卻滿腦子都是艾依查庫受傷的事,完全沒能冷靜下來。
重重嘆口氣把書給放下,再度走到艾依查庫的房間,走近躺在床上的對方並開口。「抱歉,是我太不冷靜了。」
直到現在才注意到人的臉色有點差,伸手探往額。「……發燒為什麼沒說?」小聲抱怨,轉身走往浴室準備水與毛巾。
聽見艾伯的獨有的腳步聲重新走近房間時有些許驚訝,「唔?…真的發燒了嗎?」被撫上額時又一臉不解,自己也再探了一下才發現熱度比剛才更高了點。
帶著水盆與毛巾坐回床邊,將物品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伸手把乾毛巾放入水盆中吸水,拿起、擰乾並摺疊好,之後轉頭回應人的話。「發燒了…所以乖乖打消出去的念頭吧。」伸手輕彈人的額頭,再撥開艾依查庫落在額前的碎髮把濕毛巾放上。
「唔嗷……」隔著毛巾揉了揉其實沒有被彈痛的頭,「好啦不出去就不出去…」毛巾傳來的濕潤涼意讓自己舒服了許多,展露了微微的笑意,而毛巾也很快由涼轉熱。
「…總算要乖乖聽話了?」單手拖著頰靠在床邊,每隔一小段時間就拿起毛巾重新放入水盆重複擰乾放上艾依查庫額上的動作,之後趁著空檔在人房間裡翻翻找找,總算在小抽屜內找到了退燒藥,再下樓去盛好水一同放到櫃邊,伸手向艾依查庫攙起人。「先吃藥吧。要是晚點燒沒有退,我就去找羅索或瑪格莉特。」
「嗯…突然被艾伯這樣子照顧很不習慣耶、」嬉笑了下,接過水把藥吃掉,再慢慢躺好,閉上眼好好休息。
「是嗎?那下次要是我生病的話,就換你照顧我囉。」再替艾依查庫換過一次毛巾,起身走往隔壁房間拿幾本書來放在旁邊,打算等人熟睡後取起來看。「……好好休息。」看著已經闔上眼的艾依查庫,俯身在人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