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う゛お゛ぉい──你是那混帳Giotto的鄰居吧──那傢伙到現在還沒來上班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還沒接老子電話這垃圾是想怎樣,快叫他滾過來工作!!不要無故礦工──老子可不吃這一套!!」手機靠在耳邊也不忘動起雙手工作,將對手邊那『雙份工作』的憤怒,以憤怒的語氣對著另一頭發洩大吼。
因電話另一頭突如其來傳出吼聲,下意識便迅速拉遠話筒的距離,隱約感到耳膜有些刺痛。
「他沒有去上班?」今早出門時明明還遇上了對方,語帶疑惑地反問。
「你這小子是他的鄰居──一定比較清楚那傢伙去了哪裡,到現在還不見蹤影──現在這裡忙得不可開交,他是不知道這裡有一堆工作要他做嘛蠢材──老子可沒閒功夫像個老媽子催東催西的混帳東西!!」
煩躁著毫無進展的工作進度,一邊碎念著:「看來號稱全勤王年終不休息,這種愚蠢的稱呼也不過只是天方夜譚罷了!」捏緊著靠在耳邊的手機,回應的態度明顯是對Giotto此次行為感到失望透頂。
「我明白了,如果我這邊有任何他的消息再告訴你。」冷靜回應完對方後掛斷通話,朝外頭走去打算確認Giotto是否在家。
敲了敲門,卻發現沒有人應門,再度撥打對方的手機也是直接轉入語音信箱,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看著半掩的家門,推門出去看到Sekondo正待在走廊,「嗯?Dodo在做甚麼?快陪藍波大人玩!」
看向朝自己跑來的藍波,猶豫著是否要把他帶在身邊一起去找Giotto。
思索了好一陣子,認為相較之下自己看顧藍波總比留他獨自在家好。「藍波,準備出門吧。」
帶著藍波沿途詢問附近有沒有人看到一頭金髮的男人,終於從一名婦女口中問到Giotto最後離去的方向。
「吶吶...」望見阿姨塑膠袋裡的糖果,「藍波大人可以要一顆嗎?」抬首用閃著期待目光的綠眸看著對方。
待對方笑著拿出數顆糖果時,伸手接過,「耶!謝謝阿姨!」
循著婦女所指示的方向前行,發現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先前在警局聽說過的兇案現場。
或許是為了調查才過來。
大略掃視過周遭環境,剛才經過的路線跟警局的方位完全不同,猜想Gitto應該是特意前來才對。
「別跑太遠,知道嗎?」對藍波囑咐完後開始四處查看是否有任何蛛絲馬跡。
「金毛毛你在哪裡?」翻翻垃圾桶、甚至是地上的報紙,「嗯...找不到呢...」
最後來到空地附近的販賣機,「金毛毛會在後面嗎?還是躲在下面。」蹲下鑽進販賣機下方的空隙找著。
回過頭正想叫住藍波,卻發現對方整個人幾乎都鑽入了自動販賣機底下,「你怎麼每次都講不聽?」對藍波把自己弄得滿身髒汙感到有些慍怒,直接伸手抓出男孩。
突然被Sekondo抓出來,「欸欸欸!」順勢將一樣東西拿出來。
微睜大眼看著沾有血跡的蝴蝶刀,忽然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嗯?」側頭看著合上眼睛的Sekondo,伸出手拉扯對方的臉頰,「Dodo累了嗎?要睡覺了?但是還未到午睡時間呢!真是的...」雙手環抱胸前,似是看不過眼的搖搖頭。
走向販賣機,看見一個男人突然倒下又瞥見小孩手上拿著沾有血跡的刀子,神色微變,有些遲疑、怯怯的靠近。
伸手摸摸眼前小孩的頭,問道:「小朋友,發生什麼事了?」
望著突然出現的人,歪頭回答道:「藍波大人不知道呢...嗯...Dodo累了睡著了!」唯一能做出的結論。
「Dodo嗎?」偏頭,蹙眉略顯苦惱的看了他們一眼,「那、先把Dodo抬去室內吧?」拿走藍波手上的血刀,吃力的將對方抬走。
夏馬爾離去不久自己又被人從後方襲擊,失去意識倒地後直至現在才醒來。
「頭好痛喔。」疼痛感因二次襲擊而俱增,儘管自己再怎麼想伸手去紓緩痛楚,卻礙於四肢被綑無法行動。
忍耐著疼痛時,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抬著熟面孔走了進來,身邊還牽著藍波。
「喂,那邊的少年!為什麼要綁架別人!」朝那名少年大吼,希望能夠從對方口中得知原因,但總是被他刻意避開目光來代替回應,「可惡!」
自陌生少年抬著昏迷未醒的Sekondo先生走進來,又過了將近二十分鐘,對方才緩緩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凝視著前方景物。
「呼──」倒抽一口氣,接著有如雷聲般劈哩啪啦的怒罵聲──一字不漏的從口中傳出:「你這笨蛋怎麼會到這裡來!?而且還讓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身陷險境,到底有沒有身為家長的自覺啊!!!」
不知昏睡了多久才逐漸恢復意識,不遠處斷斷續續傳來藍波的笑聲,直覺就想喊對方別再玩了,一睜開眼卻看見Giotto明顯發怒的神情。
逼迫仍處於渾沌狀態的腦袋盡快運作,這才想起自己在找尋對方的途中昏倒了,試著移動身軀——毫不意外地手腳皆被繩索綁住。
雖然表面上聽著Giotto訓話,心裡卻對自己的大意感到可恥。
實在是太過鬆懈才會導致這種失誤……
如果被局裡的那些傢伙知道,肯定會被拿來揶揄一輩子。
深吁口氣,迅速撇掉消極的思緒,聚精會神觀察著周遭環境,並嘗試掙脫手腳上繩索。
「這裡可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你是他父親應該很清楚吧,為什麼還這樣魯莽!」無法忍受如此不負責任的人,激烈的言語有如機關槍般不斷掃射,「真不了解夏馬爾跟炎真幹嘛把無辜的人給綁來啊,實在太不成熟了!」
「夏馬爾跟炎真?」從一長串話語中捕捉到關鍵點,看向因自己突然出聲而停下的Giotto,「所以你認識他們?」
「以前曾輔導的人,他們──」正要接著講下去時,炎真走了出來。
毫無表情的撐著頰,虛弱走了出來,突然抱著自己的頭,不受控制的大吼:「好吵!你們好吵!!不要吵!!!」鬆手,沒血色的臉快步逼近Sekondo及Giotto。
「閉上嘴!!!!」絲毫不保留腳的力道,直接往兩人踹去。
將懷裡吵鬧的藍波放下,走到炎真身旁,有些戰戰兢兢的柔聲勸道:「……別、別生氣了,炎真。」明明最吵的不是他們、是藍波啊!!從剛剛就一直蹦蹦跳跳、東奔西跑,還四處搗亂、恣意撒野!!
看到Sekondo醒來因此走到他身邊,頑皮地戳戳對方的肌肉。
「咳咳咳......」捱了對方兩腳,痛苦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好痛...忍住......」低聲說著,想起警校前輩曾說過的一段話──只要遇到痛苦,咬緊牙關總會有辦法──這正適合自己的處境。
雖然這麼說,但像我們這種工作,除了要會忍,還要懂得一邊忍耐然後觀察周遭變化。
思及此,無視身上的疼痛並專注地觀察他人,同時亦想起來──從醒來之後,某個人便消失了。
「從剛剛醒來就沒看見夏馬爾,他去哪裡了?」明知道對方不會理會,還是不假思索的開口。
啐了口血沫,因為本身所處的單位須時常深入險境,對於被用私刑已經十分習慣,僅是保持沉默打量著炎真和另一名褐髮少年。
由於焦慮症,周遭所有人的言行舉止如同導火線般挑動自己的情緒。
「問什麼問,這裡沒你開口的份,不要你管!!」憤怒的跺起腳,發顫的雙手拿起繫在腰上的木棍直接將兩人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