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我將是你們今年的代理指導。」站在講台上,青年環視教室一周後頗不情願的開口。「我是弗雷特里西、請你們多多指教。」
「喂,髮線大叔,看你一臉胃痛的樣子就還是快滾回家休息如何?對吧?旁邊的蟑螂小哥。」其實我是真的不想來這什麼鬼連隊報到。
斜眼撇向身旁的金髮少年,額上有些微冒著青筋地說,「你誰啊?還有、別隨便亂改別人的名字行不行。」
嘖、真倒霉,身旁站了個奇怪的傢伙。
「…那邊那個、別以為肌肉比較多就可以藐視教官阿。」聽到金髮少年狂妄的話語,額角的太陽穴用力一抽、冷笑。
目光掃過手上的名單、一秒記下了少年的名-阿貝爾。以及在他身旁的紅髮少年-利恩。
「喔?難道教官您想要見識一下我究竟是不是空有肌肉嗎?」擺開架式,或許有架可打,「你說是吧?蟑螂小哥?」
糟糕,旁邊這奇怪的傢伙似乎想鬧事,難道這人是那種有肌肉在就可以為所欲為的類型嗎?
但、在那之前──
「......就已經跟你說了別亂給人取名,你是聽不懂啊!」按耐不住心底被挑起的怒火,右手一個舉起,直直地往身旁的金髮少年揮去。
「你果然還是出拳了...」嗯,真的是...「讓我等好久了啊!」
雙方你一拳我一拳的,沒錯,這是紮紮實實,單純的互毆。
「喂!你們不要我第一天上任就拆我台好不好啊!!」火大的衝下去拉住互毆起來的兩人。順便讓一旁的學生抓住紅髮少年,自己則是架住比較魁武的金髮少年。
「想第一天就體會禁閉嗎?我可以動用一下權限的、阿貝爾。」壓制住不安分的少年、無感情的勾了勾嘴角威脅。「利恩、你也安靜點。」
將被一旁學生給架住的手掙脫開來,輕拍著身上的衣服,撫平剛剛打鬥的過程中所造成的皺褶。
「...知道了。」小聲的嘟囊著。
「嘛、我們還要合作一年,不要一開始就鬧的彼此都不愉快哪。」放開了阿貝爾後、目光掃過兩人以及一旁看熱鬧的學生們,有些困擾的抓頭後無奈的替這場會面下了總結性的發言。
某日,連隊每天早上都會有的晨間練習結束後,自己突然被阿貝爾給拉到一旁,看他鬼鬼祟祟的模樣,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可以惡作劇的主意。
「怎麼啦?偷偷摸摸的,你身後拿的那個是什麼東西?」視線撇到對方的手藏在背後的舉動,好奇的問。
「這是我們身為訓練生,理當送給教官的一點心意。」將一直藏於背後,瓶身寫著"包你拉"的瀉藥罐拿出來。
「我可費了一番功夫才從老家那拿來的,厲害吧?」我比出V字的勝利手勢,笑道。
「重點是我們該怎麼讓弗雷教官"接受"我們的心意呢?」我問。
「我想想──」伸手拿過對方手上的罐子,看到上頭的字眼還真的瞬間有些眼神死。
阿貝爾的老家怎麼有這東西?
隨後恢復表情並抬頭,淡淡的道出一句:「乾脆加在某樣食物裡頭,然後再送過去給教官,你看如何?」
「但我覺得這作法最大的問題在於那老狐狸的心機...不如我們找個機會被瀉藥摻進他的晚餐裡吧?」我提議。
「就是這個!就是晚餐!」拍了一下手,像是領悟到了什麼,用指頭比了比不遠處的某棟建築,「我記得負責連隊飲食的食堂後門,平時都沒怎麼在鎖的,或許可以從那邊溜進去。」
「慢著慢著!我不是說現在啦──」拉住立刻就想衝到食堂的對方衣角,這傢伙每次就是這麼衝動才這麼容易鬧事。
「你好歹也等到晚餐時間再行動啊。」
「就這樣慢慢的...」趁著弗雷教官不在的時候,我與利恩躡手躡腳的走進他的辦公桌,將瀉藥一點一點的灑進他的晚餐裡。
「...不過這灑的還真是慢,孔太小了啦!」我將蓋子拆掉,不管了,直接整罐倒進去。
「不就只是小小地整一下弗雷教官,有需要做到這麼絕的地步啊?」想到剛剛那一整灌的瀉藥,竟然就這麼地被灑落在教官的晚餐上。
......先不提過不過分了,搞不好沒整到人就先會被拆穿。
與阿貝爾來到走廊最盡頭,一旁就是教官們平時在用的衛生間......。
「那就──」語聲才剛落下,一陣敲打聲就這麼的從建築物裡傳了出來。
「什麼?廁所全壞了!?」錯愕的看著面前跟自己報告的連隊成員、一瞬間以為自己是聽錯或者是面前人在跟自己開著過時的愚人節玩笑。
【成員】「又不是吃飽沒事幹跟你說笑話!這幾天連隊的廁所都被惡意破壞抽水處、要幾天後才會好,這段時間都要到外面解決阿!」沒好氣的交代後一臉事不關己的離開。
「我知道了…」似乎能想像設備組狂怒的修繕廁所同時詛咒兇手不得好死的模樣,無奈的擺手後決定先去那晚餐來填飽肚子。
「不過到底為什麼會是破壞廁所呢…」能夠讓旁人不知覺得那一定是隊裡的成員,但是破壞的項目卻又蠢的有些令人發笑。
感覺有著滿滿的陰謀感?
還有一股想揍人的衝動…為何如此難以抑制?接過廚師遞給自己的專用餐盒後不解的抓抓頭決定先將煩躁感扔到腦後處理晚餐先。
【威爾】「因為你們的代理指導弗雷特里西這幾天身體狀況欠佳、所以由我來擔任你們這星期的指導。」想到這幾天好友悽慘的狀況、就算冷面如威爾都忍不住嘆氣。
根本就是離不開馬桶…偏偏連隊的廁所又被蓄意破壞…真是替他感到悲傷…
【威爾】「不過你們別以為我會像他一樣好說話、該要求的我一個都不會漏,甚至我會希望你們能達成更多我所指定的項目。」黝黑的眼瞳淡然的掃過台下的學生、可以說放話的強大氣勢令學生們都忍不住一抖。
「喂,利恩,怎麼辦啊...」壓低聲音,我向一旁的友人說起悄悄話,「來了一個更兇的,說真的我有點懷念髮線特里西了...」
聽著友人的話便嘆了口氣,總覺得現在這情況自己也有料想到,「但我想要等弗雷教官的情況好轉大概還要花個幾天吧,畢竟......」話語止住。
畢竟,他可是吃下了被倒滿整灌瀉藥的食物啊。
「髮線大叔!你的括約肌也太弱了吧!?」忍不住大喊出來......糟了!
「...喂、」面對友人突如其來的喊聲,自己則是面露驚恐的望向他。
...真想拿針線把這傢伙的嘴巴當場縫起來。
據當時現場的同學指出,在阿貝爾那根本就是找死的大吼後。現場真的可以說是、針掉到地上都聽得到的死寂。而威爾教官的目光也冷的像是能將兩人給用力穿刺過去般銳利。
【威爾】「…喔?你是阿貝爾嘛?」挑高眉頭、黑髮青年神情危險的輕聲開口。「貌似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你們教官是因何而請假的…你又怎麼知道他的括約肌很弱呢?」看著兩個似乎因自己越來越輕聲的語調而顫抖的學生、威爾毫無感情的淺笑。
「呵呵呵...教官,你想不想先喝杯紅茶呢?」我的臉一定很僵硬。
往身旁的阿貝爾揮了一拳打向肚子,示意他別再開口說話,不然到時自己與他都屍骨無存兇手一定是這大嘴巴害的。
「...教官,這個...我們可以解釋,」勉強地將視線對上渾身散發出霸氣的來者,有些謹慎般的開口,「關於弗雷教官他....」
【威爾】「其實不需要解釋的、看你們的模樣我就大概知道你們想要跟我懺悔什麼了…」依舊是毫無起伏的音調、搭著毫無笑意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慄。
【威爾】「…真可惜我沒帶我的狙擊槍來…」淺淡的喃喃自語令兩人都刷白了臉色。
「結果是你們這兩個死小孩害我這幾天天活的那麼悲劇嘛…」倒在床上的青年沒了前幾天的活蹦亂跳、慘白的臉色及有氣無力的咒罵…只能說阿貝爾家鄉的祖傳秘方非常有效吧?
「對不起!弗雷特里西教官!我們下次不敢了。」還有一千兩百二十七次的道歉啊...可惡啊那個狙擊槍大叔!
「我們保證之後不會再有類似這種惡整教官的舉動,如果再犯的話則會被天打雷劈、出門被車撞、遇上爛桃花、被奇怪的人纏著要飯吃──,還有......」
唸著手中被威爾教官硬塞來的紙條清單,還要再念六百零二次啊......不忍說,喉嚨好乾。
「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無奈的聽著兩人的道歉跟懺悔。不過聽威爾說他們還要唸多少次?也夠可憐了…讓他們碰巧撞到威爾的槍口上。
「雖然很好奇利恩你後面列的違背後果不過我晚點自己問威爾好了…」總歸還是只能笑著伸手用力揉揉兩人的頭。「下次可別再這樣了、你們教官腸胃可是快因此拉光光了阿。」
「姆嗯、...知道了。」總算能脫離這無限迴圈的懺悔清單,有股解脫了的感覺。
「是!下次我會換另一種方式不會再犯了!」果然人就是要知錯。
「不過…如果真的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就算拉到脫肛也會先把你們送下地獄的阿。」充滿黑氣的燦笑。
「是沒脫肛啦…」嘆氣。「伯恩已經為此關愛我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