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在房間裡有點悶，想出去找傑爾聊天或著去接個任務，行經過一間大門大開的房間。

「.....？」湊過去瞧見好像是金髮的....傑爾？房間在這裡嗎？等等...現在才住意到傑爾身邊相當混亂。

放下有點被捏皺的血衣，用力深吸一口氣，緩緩吐氣
『總之!!先去拿掃具吧!!!』勉強打起精神想著。

「傑爾！怎麼了！」大聲喊也不管怎樣就衝進房裡蹲下抓起傑爾的手。「受傷了.....欸...？」現在才注意到這血衣好像不是對方的。

『?』等反應過來時就看到一雙溫暖的手握緊握著自己的手，心裡略受驚地用著有點紅腫的雙眼獃看這雙手的主人：「...夢?」

「傑爾，沒事吧...這個.....」四處張望了一下，對了這不是傑爾房間所以.....搭上血衣還有看起來哭的紅腫眼的傑爾，不由得聯想到最壞的結果。

極力保持冷靜的拍了拍對方的肩。「傑爾已經沒事了喔....」

「...夢...嗚...」
很想把話說全，但眼眶不自覺熱起來連帶著聲音跟著哽咽；
像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般，用力抱住對方。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
好友在自己面前死亡的衝擊讓人難以承受...
至今仍是不明白為什麼吉凡諾要因為愛上要殺死的人
而變成這樣...

「傑爾已經沒事了喔.....」輕輕拍著等著哭泣的孩子冷靜下來。

「吉凡諾...剛剛自殺....離開了.........」哽咽斷續地道出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欸.....欸....自殺......！？」愣愣重複著，之前不是還很好嗎？可是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問也只是安靜聽著。

＊＊＊＊＊＊＊＊＊

感覺對方已經有點冷靜下來了，略微拉開距離拍拍人的肩。「呃...傑爾你要休息一下嗎？」盡量放柔語氣的問著。

「我不累....」剛剛大哭過後雖然有點累，但是在情緒上已經清醒許多。
拼命搖頭，紅著眼眶笑著：「已經...好很多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在人家身上亂哭，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對不起...還有謝謝...」

「.....」稍微用力的雙手拍傑爾的臉頰。「沒有！你才不好！你先去睡我來整理！」跟平常完全不同的盯著人。

「唔!!」覺得臉頰被拍得有點痛，傻乎乎看著夢...才發現對方表情難得嚴肅起來。

看傑爾還傻愣愣的，夢手叉著腰又站起身拉起人。「去休息啦，這邊給我整理..」發現自己好像太激動也太兇盡量放軟語氣。

聽夢有些兇的語氣，怯生生老實說：「可是...我真的沒問題啦!」

「而且我剛剛也休息過了」...在地板，不過這樣說的話一定會被駁回。

打起精神抬起眉眼笑嘻嘻回握青年的手：「那、我們一起整理吧!」

「要是現在就去休息的話，我可能會胡思亂想....不如一起整理、一邊聊天比較好!對吧?」雖然眼眶還是紅紅的，但面容氣色比起剛才真的好上許多。

「...好啦，傑爾你堅持的話...」吸口氣點頭。

回以對方一個放心的笑容：「那我先下去拿紙箱和掃把、畚箕...(看到地上的血漬，心還是揪了一下)....啊!水桶抹布也要!」說完就慌慌張張(?)地暫時離開吉凡諾的房間。

看著傑爾跑出去，調整好心情著手整理地上那件怵目驚心的血衣，拎起來發現有個重物落地。「欸.....？」仔細看是隻小鳥造型的胸針。

匆忙下樓來到掃具間，邊想邊拿需要的東西...漸漸緩和方才的情緒：『還好有夢在呢!』嘴角柔柔地勾起笑容。要是自己一個人收拾，八成邊收邊難過吧?
確定好用品後，上樓往吉凡諾的房間。

等傑爾回來時發現夢手上抱著血衣、又拿著胸針還有染血的匕首，看著遞上散亂的糖果有點困擾。「呃.....傑爾.....」這些要怎麼處理。

明明難得正經的臉，又回到那呆蠢不知所措的樣子。

手中拿著紙箱，裡面還裝了水桶和抹布，另一手拿著掃把和畚箕走進房間，看到夢一臉困擾的樣子，好奇問：「怎麼了嗎?」

「呃...沒事...」心想這種事還是別煩傑爾好了，晚點問...應該比較有經驗的安捷爾好了。

看著滿地的垃圾(?)不禁嘆口氣，腦袋思索一下清理的順序後，將箱子遞給夢：「那就麻煩夢幫忙把乾淨可以保留的東西放進來...(看夢手上的東西) 嗯...刀子和衣服就先拿到浴室洗手檯吧?」決定洗淨後再放到箱子裡保管。

傑爾真的很厲害欸....那麼快就振作了，反而自己...。「好！來大掃除吧！」把東西先放進箱子內，找個地方放後再把刀子和衣服拿到浴室洗手台。

先到浴室將桶子裝水，順便把刀子洗淨放回箱子，衣服也拿去洗衣間清洗...再到命案現場(?)把地上的血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紅了一桶的血水，拿去倒掉、再去裝新的一桶水清理，總算把血漬清乾淨了：「呼~」直起身看到夢正在把櫃子裡的東西翻出放入紙箱內。

櫃子裡真的很多東西，一些看起來是活動的物品像是小金豬，還有一疊名單，越往裏面翻越多奇怪的東西，其中有被塑膠套膜包裝的...書？有開過的痕跡，光看表面的封面以為只是本普通書，就直接丟到箱子內去。

『看樣子，吉凡諾的東西不少啊...』微笑中帶些苦澀，拿起掃把把地上的糖果和紙掃起...看到一本遺落在地的書，撿起來放入紙箱...又繼續掃...『火柴盒?』好奇吉凡諾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也撿起來放到紙箱裡，再次走到夢那邊發現只箱已經被塞了半滿。

看夢仍在認真在櫃子裡翻找整理的模樣，輕輕笑著：「謝謝你，夢。」

「欸？」抬頭望，笑的無奈。「不用客氣啦~朋友嘛~」說著從裏面摸到冰冷的東西，拖出來看是隻老鼠的屍體。「.....吉..也有收集這些的癖好嗎？」

「啊~那個啊!!」看著還挺新鮮的老鼠屍體笑著說：「一定是COCO偷偷送給吉凡諾的禮物啦!」撿起地上的貓碗，左右找尋灰色虎斑貓的身影。

「COCO？不是NONO嗎？」印象中只有那隻貓咪。「對了...NONO.....」在這種情況整裏真的很容易一起鬱悶阿...

「COCO....嗯...正確名字是...Ban...co...?」歪頭努力想一會最後放棄：「啊!總之是一隻貓頭鷹，也是吉凡諾養的...他很有趣喔!用手這樣(比槍的姿勢)對著牠，牠就會裝死喔!」

講著講著想起以前在這個房間第一次看到貓頭鷹裝死而不知所措，還有吉凡諾大笑的樣子...好懷念

「NONO的話...我想...應該在范漙那邊吧...?」想起最近那隻大貓比較黏另一位朋友，低著頭看著貓碗感傷淺笑著：「他...應該也很難過吧...?」

「喵~」「欸？」轉過頭一看不是話題中NONO，而是一隻毛皮黑到發亮的貓。「欸MOKA？」

黑貓輕輕擺動尾巴，自顧自的走進房裏東看西看。「MOKA這邊不能玩...阿！」話還沒說完MOKA就直接跳到夢身上，又跳到傑爾頭上，靈巧的跑到衣櫥上方。

聽到貓叫聲抬頭張望，只見一隻黑貓正在房間裡遊走，聽夢喊貓的名字反射性也跟著叫喚：「MOKA?」愣一下後，隨即想起那是夢『養』的貓：「怎...」還沒說完，貓兒就把自己的頭當踏板躍上衣櫥。

傻呼呼看著櫃子上的貓問牠的主人：「牠...是來做什麼的啊?」

「......玩？」才剛說完黑貓喵了一聲，似乎在同意的。

「呃....」這個時間點嗎?有點尷尬地望悠哉亂晃的黑貓，又看看夢。

「應該....沒關係吧....」平常看那貓都非常有靈性的，簡直像裡面藏著一個人。想著又繼續往角落收拾。

看夢不理MOKA繼續收拾房間，只好跟著把剩下不多的垃圾清除。掃著掃著忽然想到什麼，低著頭掃地叫對方的名字：「夢...」

「欸？傑爾怎麼了？」停下手上動作回頭望著對方。

「....吉凡諾走的事情，可以不要告訴安捷爾嗎？..還有其他人也是...」只是繼續低著頭邊掃邊講，看不到表情。

「欸.....？」愣愣眨眼，本來想說為什麼但又想到之前新月的事情，沉默了。

悶著頭又整理了一下。「如果不知道會比較好嗎.....」小聲。

「...或許吧...?」不想讓週遭的朋友知道這件事情而難過，但是沒想過日子久了還是會發現吉凡諾離開的事實。

「恩......」淡淡笑著繼續把雜物都丟進箱子裡。

覺得一直這樣沉悶不是辦法，何況最難過的是傑爾啊！「傑爾，我們聊點別的事情吧！」轉頭開朗的笑著。

「唔...好啊?」現下腦袋有些不清，想不出什麼有趣的事情，眨著眼呆看著夢。

「呃....」要提話題還真的很難，呆呆的眨了眼歪著頭。「還是傑爾你想知道什麼事嗎？」

「嗯...什麼事啊?」抓著掃把頂著自己的下巴，眼睛袋胡亂飄著想問題，飄著飄著視線定在夢的身上：「你家鄉的事情吧?」

「嗚...家鄉啊？」歪著頭思考一下。「就是很普通的小村莊阿....」望著傑爾不是很確定對方想繼續聽嗎。

「是什麼樣的村莊呢?那邊的人都長得像夢一樣嗎?穿得也像你一樣嗎?」一想到話題，就霹靂啪啦地問起來。

「什麼村莊喔？長的像我一樣嗎.....」被問自己最清楚的事情一時間反而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是..普通的村莊？養豬養牛養鴨有時候會獻天或著狐仙祭拜的」

「長相就是那樣阿，只是是黑髮黑眼的。穿著.....就也是那樣，比較端莊正式。」

「唔...端莊正式?你們那邊的神明是狐仙啊?」一臉茫然看著對方問。

「嗚~神明是神明可是狐仙是....」思考著要怎麼說。「神明是在天上關照著日常瑣事，而狐仙是....」要怎麼解釋呢？「就是狐仙。」

「狐仙就是狐仙?」聽了更是一頭霧水：「那為什麼要祭拜呢?」

「因為是...神明是正向面而狐仙相反就是負面向。」手掌翻上翻下的試著解釋兩面的不同。「跟人們景仰神明不同，狐仙是被畏懼的對象。」說著眨眨眼。「這樣懂嗎？」

「嗯嗯...懂了」點點頭：「那狐仙是長得很恐怖囉?」不由得想到鬼屋那些....

「不會啦~~~」忍不住噴笑出來，不過也有一點哀傷。「他們就像是人啦~更多時候只是個沒用處的神廟~」

「沒用處也長得不可怕...那為什麼要怕啊?」又是不解的問，發覺夢的臉上似乎有閃過一絲悲傷的情緒，關心問：「怎麼了嗎?」是不是狐仙這東西跟夢曾經發生什麼事?

「欸？欸沒有事！」反射性搖頭，說著繼續解釋。「本來信仰就是這樣嘛~」說著指著天。「傑爾你會怕天嗎？」

見夢又恢復原來的樣子，加上對方又提出問題，就不再去多想。

「嗯...」還在想天有什麼可怕的?不過隨即意會到夢講的天應該是指天上的神明：「好的不會怕，兇的就會怕!」

「對阿，兇的才可怕！」用力點頭贊同。

「喔~所以狐仙是..」有些恍然地屈指統整：「沒用、很兇、但是長得不可怕的存在?」

「這樣說也對~就是個信仰啦~~」笑開懷。「傑爾呢？你們那邊沒有嗎？」

仔細想了會，才搖頭回答：「沒有欸。我們那邊只有神祇，而且還很多..像是管理山川、四季、大地、命運、海洋、湖泊、農產...嗯嗯...總之就是每樣東西都有不同的神在管理就對了!」

「欸！我們也是耶！」像是遇到同伴的開心樣子。「只是通稱為神明而已，我們有灶神、火神、水神門神的！」

「嘿~還有門神啊!」覺得很有趣，忍不住笑起來。

「有阿，大家還會貼在門上....傑爾那邊呢？」

「沒有管門的神啦!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啊!?你的家鄉好特別!」眨眼好奇問著。
兩人似乎還沒發現房間已經在閒談的過程中清乾淨了。

「嘿嘿~傑爾你家鄉在哪裡？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玩~」雙眼發亮笑著問著。

「家鄉啊?嗯...我只知道是歐洲那邊。」自己講了也不太清楚正確的位置，想了想又補充：「那邊的房屋都是一層或是兩層，大多都木材或是泥磚做的...那夢呢?」

「歐洲？」眨著眼，感覺是沒聽過的名詞。「我們阿~就是山上的小村莊....欸，也都是一層兩層的.....啊！」突然叫一聲。「傑爾是呃...西域的人嗎？」

被夢的驚呼聲些微嚇到，眨眼問：「西域?那是什麼?」

「就是有很多神奇東西的地方阿，聽說以前皇帝常常會派人去西域。」搔著頭解釋。「我讀不多書啦，只是聽說....所以那邊好玩嗎？」

「唔...」覺得自己似乎忘掉很多東西，印象只有和大家一起跑來跑去或是吃喝...想著想著不由得微笑說：「只要是跟朋友一起玩，都好玩啊!」

「對欸~那到時候傑爾要招待我嗎~」期待的望著。

「當然嘍!夢是朋友啊!!」笑嘻嘻回答：「那我過去你那邊你也要招待我喔!」完全沒想過兩人家鄉所處的位置，甚至時空有可能不一樣，只是單純地想玩。

「好阿~當然沒問題！」用力點頭。「對了，等一下要去我說的甜點屋逛嗎？」

「甜點?!」聽到關鍵字，眼神馬上晶亮起來馬上回答：「好啊!!!我要去!!!」

兩人把吉凡諾的東西裝箱藏到傑爾房間後，夢就帶著傑爾去上次說的那間甜點屋吃喝一頓。

===== E N 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