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樓梯到底就聽到大門被推開的聲音,好奇地從扶手處探頭望望是誰回來了。
「欸--」小孩子?不對,感覺有點眼熟。「阿奇……?」眨了眨眼,有些驚訝卻不感到奇怪。
性別轉換跟交換靈魂都能發生了,只是年紀縮小了而已一點也不奇怪--應該吧。
聽見呼喚聲抬頭看去,「弗雷?」才走過轉角想回房間就看到站在樓梯口的人。
還沒忘記上次被對方...算了、還是快點躲回去房裡吧。
見對方一臉想溜走的樣子,撐住扶手直接翻過剩沒幾階的樓梯,三兩步就擋到了對方面前。
打量了下對方的狼狽樣,疑惑地皺了皺眉,「你是掉進水池裡了嗎?」
眼見去路被擋住乾脆停下腳步,「沒事、大叔我回去換件衣服就好。」身上的水珠不斷滴落,身體微微地顫抖。
要是能夠洗個澡該有多好...不過自己恐怕會淹死在浴缸裡頭。
「就算換了衣服還是會冷吧?」語氣中隱隱有著不贊同。
眼神轉了轉,忽然對著阿奇拉開笑容,「走,洗澡去!」沒頭沒尾的丟下一句就拎起對方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雖然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時就感到不對,但小小的身體...就算想轉身逃走也比不過對方的身高優勢。
「弗雷特里西!放我下來、我都還沒跟你算上次的帳!」用力的掙扎,但是對方的手勁太大根本不為所動。「我自己洗就好、不用你來!」
因為對方的掙扎而有些不穩,「喔咻,別亂動別亂動,摔下去還是會痛的吧?」望了望對方的身高以及對方跟地面的高度。
為免對方掙扎過度真的摔下去而改拎為抱,一隻手撐著對方臀部,另外一隻手揉了揉對方濕黏在一起的頭髮,「如果你不怕溺死的話,我可以在浴室外面等你。」
又被人抱進懷裡活像是個小鬼一樣,心裡一陣無力跟憤怒,知道對方說的是對的、只好沉默的轉頭看向一旁。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變回去...這樣的生活真是窩囔透了。
見對方沉默了下來,笑了笑,在浴室門口停下了腳步,推開門。
帶上浴室門後將阿奇放了下來,「那麼,你確定要自己來?」視線有些戲謔地在浴池跟對方身上游移。
「弗雷、我可不是永遠這副德性。」看見對方的目光,眸微瞇,用著威脅的口氣回應著,心裡閃過無數把對方當靶子射的畫面。
「還不快點去放水!」既然都被拖進來了,也不再推拒,直接一邊解開扣子邊往浴缸走去。
看著阿奇的表情大概猜得出對方在想甚麼,如果想像能殺死人自己大概已經多死好幾次了。
毫無反省之意地聳聳肩,「是、是--」邊應著邊走向浴池放水。
用力的甩動、好不容易把緊黏在手臂上的衣服扒下來,手移到褲頭時猶豫了下,看了眼一旁的弗雷,最後還是留了內褲下來。
如果是大人的體型就算了,現在小孩子的模樣就是有種莫名的彆扭。
攀在浴池旁,伸手輕碰水面,試著水溫的同時也在看哪個位置適合現在的自己進去。
無法理解對方在彆扭甚麼,捲起袖子將清潔用品放到浴池旁,讓對方坐到自己從角落找出來的小凳子上,一手拿過洗髮精擠了點到掌心,沾點水後開始搓弄對方頭髮。
閉著眼以免碰到洗髮精,感覺到對方帶著力道卻又不會太過的抓揉頭髮,不免覺得意外,「你倒是蠻熟練的吶...」
伸手把滑落的泡沫抹掉,微微側頭提醒對方換個角度,「等會我自己洗就好,否則你會弄濕吧。」
聽到對方的言論後眨了眨眼,「大概是因為,以前習慣了吧?都是些不省心的小鬼。」想起以前照顧過的那些後輩,有點懷念當時還小小的他們。
「不過像你現在這種年紀的嘛,嗯--」話中濃濃的笑意。
雙手順著對方的動作移動位置,「你確定後面要自己洗?」瞟了瞟浴池,自己很確定裡面沒有類似台階的設計給對方踩踏。
聽見對方的話一臉不滿的抬頭往後看過去,「這年紀又不是我能決定的、誇獎你幾句就得意了。」用手上的泡沫用力甩到弗雷的鼻頭上。
「大不了當泳池...」有些心虛地看著還在放水的池子,自己現在的體力...突然想起今天被那隻章魚拖進水池的境遇,臉色難看了起來。
「小鬼頭。」有些好笑地拍了下對方腦勺,將手泡進另外蓄好水的盆子內洗掉泡沫,將鼻頭上的泡沫也給抹掉。
觸了觸水溫,確定溫度不會燙傷人後抓起盆子裝水開始清掉阿奇頭上的泡沫。
聽著對方嘴硬的話,不予置評地微挑眉,「如果你堅持的話。」
「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溫水從頭上沖下,泡沫逐漸地被洗淨,「不過你這樣洗還是會濕吧,脫了一起洗吧。」
如果對方也一起脫了洗,應該感覺就不會這麼奇怪了吧,否則現在簡直像是父...
用力甩了下頭,想把腦袋閃過的字眼抹掉,雖然不可否認自己的確覺得對方還蠻適合的。
挑眉,「我之後再洗就好。」聳肩,要洗的話還要先回房拿衣服,雖然機率不大,不過某人不小心摔下浴池就有趣了。
掃了眼放在一旁的浴巾,罷了,這樣圍上去大概至少可以繞對方全身兩圈也不怕著涼。
手上的沖水動作結束,放下盆子後一把將上衣脫了下來扔到一旁櫃子上。
抬頭盯著弗雷特里西,不懂對方為什麼就是不肯脫了一起洗。
「不要像個女人一樣好不、脫了不就得了。」踩上凳子伸手正好抓住對方的褲頭腰帶--既然用說的沒用那就直接來吧。
不過就是洗個澡,我都沒計較了這傢伙還在囉嗦個什麼。
制止住對方的手,「我說……」無奈貌,「我可沒帶換洗衣物進來啊--」雖然說圍著圍巾什麼的回房也不是不行,可是如果剛好多妮妲打開房門就慘了。
總之、「你就乖乖的先洗好自己吧--」直接剝掉對方最後的衣物後將對方抱起泡入池內。
「等、喂!!」被強硬地抱起,掙扎沒幾下就感覺到下半身一涼,臉色難看的扭動著最後還是落得被塞入浴池的下場。
「臭小子!」生氣的把水潑到弗雷門面上,隨後用手攀附住浴池邊緣,腳尖碰不著地只能在水裡不斷的浮動著實在令人無法安心。
「你年紀變小了連心智也幼稚起來了嗎?小鬼頭。」針對對方不斷喊著的小子兩字反擊,將最後三個字咬的清清楚楚。
憤怒的使力,結果不小心一個手滑整個人往後摔下去,瞬間滅頂。
溫熱的水一瞬間灌入了口鼻,難過地摀住、撲騰著手腳想往上游,但是太小的身體反應的速度沒有成人靈敏,目光急忙對向被水模糊了的弗雷臉孔。
被突然整個身體摔進水裡的對方嚇了跳,反射性的想抓住卻來不及。
雙手伸進池裡想把人撈出來,對方卻因為亂動而往更遠的地方飄去。
嘖了聲,也不管褲子還在身上就整個人踏入浴池內將對方抱了起來。
感覺到一陣拉力將自己扯出水裡,痛苦的咳著想把水吐出來。
最近自己是跟水特別有緣份是不是,是被水詛咒了嗎?怎麼動不動就溺水。
感覺到背部被拍的生疼,揮了揮手讓一臉緊張的弗雷別再拍了。
「咳...沒事了,抱歉。」自己這一摔對方恐怕也嚇得不輕,而且連褲子也弄濕了,難免感到有些抱歉。
「有泡到就好了,回去吧。」也沒心情再下水了,浴池還是等自己變回來再說吧。「可以把浴巾給我嗎?」想起自己也沒帶換洗衣物,看來只能包著回去了。
扯過一旁的浴巾稍微擦乾阿奇的頭髮後將對方包好,「我送你回去。」將上衣套回去後不容反駁地抱了人就走。
「嘛...」不敢多說什麼的任人抱著走,自己今天也是連淹了兩次,也多少感到有些倦了...
推開房門,原本打算進去後直接把人放下,卻在看到對方萎靡的神色後頓住了動作。
腦中轉過幾個幫對方打氣的話語,最後決定還是用自己的方式來。
「阿奇,來玩個小遊戲吧--別哭了喔?」神秘地一笑,抱著對方的雙手微微往下後--上拋。
「弗雷!」被用力的甩上空,感覺到身體騰空,忍不住尖叫出聲。
好不容易被抱住,急忙抓緊對方的脖子,「不要鬧了!」生氣的囔著,怒瞪著對方。
見目的已達成後毫無反省之意地聳聳肩,也不打算再鬧下去地將阿奇放了下去。
「阿奇,你這邊有備用的兒童衣物嗎?」望了望四周,找到衣櫃後邊問邊走過去。
「在最底下的櫃子裡,沃肯上次有多借幾件給我。」用力的把浴巾拉緊,走到床邊爬上去坐好。
自己也沒閒著順便擦著頭髮,看著弗雷翻找著自己的衣服。
隨意拎了套衣物出來,走回了阿奇面前,「脫掉吧!」很理所當然地指指對方身上的浴巾。
「放在旁邊就好,等等我再穿。」低頭擦著頭髮,隨口應著,沒注意到對方的動作。
「嗯?」發現對方依舊站在自己面前不動,抬頭一看才注意到對方盯著自己似乎在等待著?
「我自己穿就好了!」抓緊浴巾站起來想伸手拿過對方手上的衣物。
「有甚麼關係,你有的我也都有不是?」摸摸下巴戲謔道,「還是--」眼神向下,在某個位置意有所指地瞟了瞟。
對方臉上訕笑的神色、曖昧的目光就算是瞎子都知道他在只些什麼。
露出燦爛的笑,輕柔的說著,「不如等我變回去後換你變小,讓我瞧瞧你三歲時有多麼天賦異稟。」
「至少我不怕你看。」乾脆地鬆開手上的衣物,本來就只是逗逗對方而已。
「嘛、我先下去了,」褲子還濕著,黏黏的感覺真的超不舒服。
「如果又要出房間亂跑的話要小心點啊。」離開前雙手輕捏了捏住對方兩邊臉頰,「小、阿、奇。」
天哪
弗雷壞壞的我居然沒有違和感(欸
「那個混帳小子根本就是以調侃我為樂。」忿忿不平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