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熱的氣息蔓延在身體四周,伯恩哈德面臨了他自己所不願發生的事件。
可是...他沒能力去阻止,只能在所有事情不受自己理智控制之前......
「哈...咳啊。」
拖行著新月和自己的身軀,每跨出一步都是在折磨自己的心智,破壞衝動的喧囂更發強烈的在身體裡回響,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鐵鏽般的血味蔓延在口腔裡。
痛-取回了一點自己的意識,...當血液流進自己的喉嚨時。
無可避免的,都傾向毀壞的那邊了。
一劍刺向自己的大腿,疼痛的暴衝讓眼前變成白花的一片,血塊如同穢物般掉滿一地。
鄙棄的看著不斷流出的血液,很好啊,你要的我給你了,給我安分的退下去。
手抵著劍柄加壓力道,新月墨黑的劍身一半全沒入的大腿之間,嘩啦的水聲,地板被血水染紅了一片。
「呼。」咬牙呼出了肺部僅存的空氣,倚著敞開的大門,慢慢地走出去。
不行、不夠啊,嘴角嗜虐地勾了起來。
他的眼神不再清晰,墮落沉淪到黑暗裡,伯恩哈德卻也沒了想要掙扎的感覺。
最後的反擊和意識,已經在剛剛踏出大門後,全部抹消殆盡了。
一心想著離開大宅,強烈的執念讓自己的身體仍握有最基礎的掌控權,新月狠烈的劈開阻礙路線的各式東西。
是...為了甚麼,所以要離開那裡,自己若是在那發狂的話其他人也很方便制止吧?
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沒有不把行屍般的自己打倒的理由。
這樣的自己對他們只是個威脅。
啊啊...說到底只是人面對人所謂的,不忍心吧。
「哈。」面對笑得出來的自身,崩壞似乎無法阻止了。
也沒關係...就在半夢半醒間回憶著伯恩哈德自身的記憶也不錯。
都到這座森林的中心了,沒有再壓抑的必要,便放任自己讓無邊的黑暗...吞下了最後的執念。
查覺到了...的氣息,貪婪的化身為嗜血者的感官,聽著那甜美的跳動,高嗚著訴求不滿的劍。腦內並無多想,一劍捅破某樣生物的柔軟感,傳進了手掌裡。
視線裡對上了其他人的目光,為甚麼會認為那是人呢?比起手上的生物,沒能聽見屬於言語的哀號,甚至喘息聲,不能滿足盈滿於胸的衝動啊啊啊!跨出了一步,直逼那人的眼前......
耳裡的空氣在震動,對於混沌一片的腦子,那樣的聲音是傳不進去的,左手搭上了劍柄,自那人的左肩劈下。
搖搖晃晃地看到,那褐色的皮膚和那流銀般的線,憑著本能下的瞬間反應,拉遠一步。
啪,如似不可能聽見的劃開聲響,身上噴出了血色的霧花。
啊啊,無可忍受的煩躁感從心中蔓延到各處,直到對方倒下之前,這份煩躁都不會消失的對吧?裂嘴笑看著對方。
新月發出激烈的怨鳴,似乎不滿其主人的軟弱,從劍身溢出的不祥之氣,溶解了手腕的鋼絲,手腕剛鬆開便是幾道圓弧的斬擊,衝擊開了身邊綑綁繚繞的鋼線,暴力的扯下綑在喉間的銀線,赤辣辣的痛感...喉嚨的血管被切開了嗎?
都沒關係的,全身早就已經鮮紅一片,現在只想讓對方感覺到更多的痛。
想著的同時,迅速殘狠的一劍已經刻在對方身上,為了防止不夠深入,一手搭上了劍身用力地從對方身體裡拖拉出來,噴出的鮮紅血液和褐色的臟器,......美不勝收,伯恩哈德歪嘴看著摀掩住傷口的他,滿足的笑了出來。
失血過多的冷意慢慢襲捲身體,屬於伯恩哈德相關的意識全都落進了萬丈深淵之中,也正因如此才能再站起來吧?
「......」從滿是黏膩血液的喉嚨裡咳了點血出來,發出些甚麼聲音,自周身暴漲而出的荊棘,將準備轉身就走的人貫穿,視覺已經失靈了,卻還能感覺到對方吃驚的表情。
嘎咳。
整個身體欺壓了上去,野獸般地啃咬得對方殘存的肢體...
有股電流強制中斷了身體的動作,如同被操縱的傀儡一般,只是...在執線人不在的情形下,要如何的動作吶?
......
已經無法理解,思考的機能驟降至無。
反正,在那愚蠢的復仇遊戲結束前,死亡也不過是一個虛幻的事實。
啊啊。 都忘了,這只是一條...受他人操弄的生命。 對,就和這操偶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