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吃了點蛋糕，似乎走動一下會比直接回房來得好。

順著長廊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跪在地上將最後一把土覆上，微笑，這樣子也埋好了。

才剛踏入花園，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怎麼又是古魯瓦爾多？忍著奔回大廳探看的念頭，這人怎麼一下子就出現在這裡了？

「晚安…」溫柔地撫過平坦的土，「晚安。」

「怎麼獨自在這裡？我以為你還在混戰之中。」緩步移動到對方身旁，看著那一圈新翻上來的土。

「那裡太吵、我吃飽了。」蹙眉，蛋糕很好吃，但是自己並不想被砸……

「確實。」原來不是只有自己感到拘束。環顧四周盛開的花朵，又看看對方跪坐的位置，「你在種花？」

「…不是。」沉默，艾伯應該也不喜歡……

「那麼你埋了些甚麼？你看起來不像是沒事會去翻土。」

伸手、將手掌再次覆上，「……」

「嗯......我可以動旁邊的土嗎？」不勉強對方回答，只是帶笑拋出下一個問題。

「……可以。」垂眸，他想做什麼？唔、那裡有埋過什麼嗎…？

脫下了未染上一點髒汙的白手套，從旁取來小鏟子，動手在古魯瓦爾多翻過的新土旁開始挖洞。

「……」低頭盯著對方自己方才埋好的痕跡，艾伯挖得好近……忍不住又灑了把土上去。

「我不會動你的部分。」淡淡出聲，終於挖到了底下顏色較深的濕土。

又挖了些土上來，走到堆放園藝用具的地方找了一下，果然發現一些種子。回到剛才的位置，扔了一兩顆到淺洞中。

「啊？」種東西？好奇地湊了過去，「艾伯李斯特，那是什麼？」

「花的種子。」把包裝的正面朝向對方，上頭畫著小花的圖樣。

「什麼花？」將下巴擱上對方肩膀。

這可問倒自己了。看著包裝許久，「不知道。」

「不過，只要好好栽培它，有一天就會知道了不是嗎？」將小鏟子交給對方，「讓你把土覆上如何？」

「…好。」接過鏟子，一把一把地將土往洞口填，「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種東西…」

「所以剛才是在埋東西嗎？」將手套帶回，看著對方有些笨拙的動作。

停下手上的動作，定定注視著對方，不由自主道，「……是屍體喔。」

「所以？」接著對方的語尾回答，毫不動搖。

「……」側頭，再強調了一次，「我說，我埋的是屍體。」會有什麼反應呢？艾伯李斯特。

「我說，所以呢？」淡笑伸手，「鏟子給我。」

「……」將鏟子輕輕放到對方手上，靜待對方的反應。

用鏟子鏟上最後一點土，輕輕拍著地面，「吸收鮮血而成長的花，你想看看嗎？」

「……不想。」直接用手將方才埋下的種子挖出來，轉身在有一段距離的地上開始挖土，「它們不會想的。」

沒有阻攔對方的動作，只是輕聲道著，「我以為，你也是一朵吸收鮮血而成長的花。」

「……」動作倏地停住，手上握著的泥土也落回甫弄出的洞裡。垂眸，「……是嗎。」

「因為我也是。」帶著白手套的手翻上，「是屍體又怎麼樣？如果它能有一些價值，是甚麼都無所謂。」

「……」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小心翼翼將花的種子給埋入並覆上泥土，「大概吧。」

忽然感到相當焦躁，卻只能維持著跪坐的動作，到底是怎麼了？是因為這種談話嗎？

「為什麼要埋呢？」將手壓到那堆新土上，「屍體。」

「…要你管。」有些惱怒的撇過頭，「這很重要嗎？」

「埋或者不埋，你選擇了前者。」以淡笑合緩對方的情緒，「只是好奇而已。就像你好奇種子會開出甚麼花來。」

「……」悶悶地將土壓實。如果這傢伙知道了我以前的事情還會像這樣好奇嗎？但自己並不想破壞現在這樣的…是什麼？

輕哼口氣，看了看自己被染上塵土的手套，「我很少說如果，因為我更希望一切被掌握。」

「但是如果，等到這朵花開了，你會有意願告訴我更多嗎？」

「…嗯。」微微頷首，大概是答應了…？

抬頭，定定注視著對方，「不要說出去，這裡的事情。」

「將情報私自記下才是我的原則。」拍拍手，逕自起身。「記得幫花施肥澆水，交給你了？」

「…好。」跟著起身，在回答後迅速地轉身離開。照料嗎？試試看…？

看著搶在前頭離開的古魯瓦爾多，自己也邁步跟上－－就看看，花綻放的那一日會有甚麼結局吧。

――劇情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