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著門框，輕笑看著在床上苦惱思考的小孩。
「怎麼了？小孩子不要經常胡思亂想，會變老的哦~」語氣帶笑。

「啊......加爾姆......」望了眼門口，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要對方坐下。

「在想什麼？」坐在小月睦身旁，摸了摸他的頭。「眉頭都皺緊了。」

「吶，加爾姆......你覺得我跟天界有什麼關係？」蹭蹭對方的手，將頭靠在對方肩上。

「天界？當然是仇敵。」對對方的問題感到疑惑。「不然你希望有什麼關係？姻親嗎？」
微笑低頭看向靠在肩上的小孩，想起了什麼似的眉頭微皺。
「不過……真的很像……」

「很像？」疑惑的歪頭，想繼續追問下去。「很像什麼？」

「嗯……」思考「……有點像一個舊同伴，一個笨蛋天使。」

「意思是我很像笨蛋......？」低喃，抱住加爾姆蹭著胸口。「那你的印象中，有沒有個人叫作月弗亞瑟．睦？」

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臉上的笑容歛去。「你……在哪裡聽說這個名字？」盯著小月睦的臉容，嚴肅地問。

「......這是我還是人類時，神父給我的名字。」感覺到對方異常的反應，盯著對方的臉。

「那是……你的名？」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孩。「月弗亞瑟．睦……？」
思緒有點混亂，故人的臉容和眼前人的臉孔重疊。相似卻不盡相同。

「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對嗎？」很認真的望著加爾姆，「告訴我。」

看著相似的臉容，語氣充滿疑惑和猶豫「月弗亞瑟．睦，就是那個天使的名。」

「那個天使的......名......」

頭突然有點疼，體內能量的輪廓有些羽化，呈現一種迷濛。壓抑在體內的聖靈之氣就此釋放，縮小的身軀也漸漸恢復原狀。

微微行了個禮，向眼前的夥伴投以阻止的眼神。「許久不見、加爾姆。」

「月睦﹗」感覺到對方散發的聖靈之氣，表情變得嚴肅。「你……」
對方的臉容、姓名和現在的情況，彷彿正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想。
「你……到底是誰？」

「當然、是月睦。」叉著手輕挑眉，「還是說......妳連我這個聖靈的容器都忘記了？也是，畢竟妳都離開天界這麼久了......」

「真的是你?!」皺眉質疑對方 「為什麼會在這裡？」揚起微笑靠近對方，指尖撫上對方的臉。
「而且還壓抑氣息，化身惡魔呢﹗」

「我並沒有壓抑氣息，僅只是因為被主送去輪迴過、才會有現在的我。」微微偏開頭，「再說因為體質沒變，容易吸收惡魔之力是正常的。」

上下打量著久未相逢的對方，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看來就算我不在......妳調適的挺好的嘛。」

「尚算不錯。」收回手「那麼……你輪迴的目的是什麼？」回望對方。
「祂，不會做沒有目的的事。」

「當然是要我吸光地獄的惡魔之力、再由他人加以淨化......雖然這樣會自我毀滅，但能為主盡一點心、值得。」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勾起對方下顎。
「因為妳......我犯了所有的罪。這種程度的任務，不算甚麼......」

震撼於對方的話語，臉隨著對方的動作而抬起 「為什麼……要答應衪？」語調不穩。
直視對方的瞳眸「到了這時候，仍要聽從衪的命令？」

「因為、罪孽。」輕輕壓著加爾姆的肩，將對方壓坐在床上。轉身面對妖艷的月，失笑。
「我、不配擁有妳，卻壓抑不住自己。只希望能藉著任務得到救贖......僅此而已。」

「救贖……？只有冠冕堂皇的話語和……懲罰而已。」伸手從背後抱緊對方，彷彿一鬆手對方便會消失。
「而且，你從來沒有不配擁有我。」

「能聽見妳這麼說......我便很開心了。」身形化為柔順的白羽，隨風漸漸消失。「會再見面的。」溫柔的聲音回響著，原本所處之處，只剩下恢復成孩童模樣的月睦，安穩的睡在加爾姆懷中。

抱著小月睦，沉默看向窗外的月。「自我毀滅……真是毫不留情。」揚起苦澀的笑。
「……再見。」輕聲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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