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漸漸適應光明後,勉強睜開雙眼,環視一下四周的環境。
從天花吊下來的水晶燈亮著柔和的光芒,照射著大廳裡喝酒談笑的人們。
身上穿著的是帶著華麗刺繡的金色Argyll外套(註1*)內搭襯衫,整整齊齊的在Kilt(註1*)上扣上了皮帶。長襪上加上了固定的襪帶,以及穿上了嶄新的黑色漆皮Brogue Shoes(註1*)。
很少穿得如此正規,不過今天是特別的場合,也只好將就。
不自然的伸手想抓頭髮,卻因為詹姆士(註2)責怪的眼神而馬上縮回左手。
百無聊賴的看著四周的人們,說著的都是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或是,該說是自己根本沒有表達自己想法的資格的話題。
「查爾斯,你該成熟一點……至少裝一下。」詹姆士又對著自己搖了搖頭,低聲說著。「一會兒得讓你見見那個人--」
外套底下隱藏著的無數傷痕,還是會覺得好痛好痛。可是自己卻不能說出來。
「…我是查爾斯。蘇/格/蘭的查爾斯。蘇/格/蘭。」像是為咒語一般,不斷重複唸著讓自己忘掉了自己的感覺。「A'm Alba...」
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以埋怨的眼神瞬間瞪著站在旁邊的詹姆士,可是他似乎完全沒發現到自己的不滿。
少年的外貌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年紀--頂多是幼小好幾年--金色的短髮梳理得煞是整齊,端正的五官似乎總是帶著溫和的微笑。
可是這個少年騙不了自己。騙不了這個同樣是國/家的自己。
那雙和自己相似的祖母綠瞳仁沒有一絲笑意,有的只是像發現獵物似的、殘忍的狩獵者的眼神。
「查爾斯,他以後就是你的弟弟囉。」新國王笑了笑,把自己推向了面前的金髮少年--哦,他現在也是英/格/蘭的新國王了--親切的說著。「跟他聊聊看吧?」
隨即這位新國王就被大臣叫去了;他對自己歉意的笑笑,離開了大廳。
壓根兒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打算,光是待在這裡就讓他直起雞皮疙瘩。
蘇/格/蘭
thinks 12 years ago
拜託,快點說完快點滾,我看見你的臉都想吐。
金髮少年漾起了笑容,卻藏不住笑容裡的那一絲嘲弄。「你好,我是英/格/蘭,你可以叫我亞瑟,從今以後也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相處。」
後退一步,揮開了他的手,緊緊按住自己的右上臂--被英/格/蘭直視的時候,總覺得全身的傷痕都像燒了起來一樣痛苦。
英/格/蘭的臉閃過了一絲錯愕,可是下一瞬間卻像變臉似的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呢,沒有選擇的餘地。」亞瑟湊上了自己的耳邊,以輕柔卻強硬的聲調說著。「你懂的,好哥哥,查爾斯。」
自己的不安以及焦慮,似乎早就被英/格/蘭看得通透。
「你不過是個戰敗者而已。戰敗者可沒有選擇的餘地。」
「哼,你的自尊嗎?」亞瑟理了理衣領,毫不在意的笑著說。「哦還有,請你把你的英語口音學得好聽一點。夾雜著蓋/爾語的鄉村口音可不是每個人都聽得懂呢。」
「Nice to meet you, my brother.(幸會,我的哥哥)」亞瑟又換回了一貫的溫和笑容,像是沒事人一般轉身離開。
生氣到禁不住身體的劇顫,卻連追上去理論或是直接送一拳的力氣都沒有。
「……可惡,煩死了!」把床邊的相架一把抓起,狠狠的摔到牆上。
相架的玻璃碎掉一地。原本鑲在相架的照片也滑了出來。
基本上在照片中只有威/爾/斯和愛/爾/蘭的表情勉強可以稱為笑臉。英/格/蘭看起來就是不敢違抗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而自己則是臭著一張臉,完全沒看向鏡頭。
這是他們唯一一張私底下的合照。是愛/爾/蘭提議的。
雖然說是兄弟,可是有時根本可是好幾個月都不會見上一次面--當然柯克蘭家裡頭也沒人有那個興致去找自己的兄弟玩。
叼著菸,右手不停把玩著打火機。好多次氣到想燒掉這張有夠蠢的合照,可是卻從來沒做到。
「…嘖。」把打火機丟回床頭櫃上,也不管現在已經是凌晨,還是隨手拿起就打給助理,讓他去清理玻璃碎片。
照片則是被擱在打火機的下面,像以往十多年來一樣,靜靜的躺在床頭櫃上面。
((註1:Argyll外套是類似現代西裝那樣的外套,是搭配蘇格蘭裙,也就是Kilt時會穿的正式外套。Borgue Shoes泛指是像現在的牛津鞋的皮鞋,背景是15世紀。))
((註2:英/格/蘭的詹/姆/斯/一/世,也即是蘇/格/蘭的詹/姆/士/六/世,擁有當時英/格/蘭王族的都/鐸血統以及蘇/格/蘭斯/圖/瓦/特王朝的血統,當時終身未婚的英/女/王,伊/莉/莎/白一世不得不考慮他的表侄孫,也就是詹姆士成為她的繼承人。))
((續:即使在詹姆士繼承英/格/蘭王位後,這兩個國家基本仍是獨立運作,有各自的政府;這僅僅是不/列/顛群島的統一的初步舞台。))
((中:資料多是出自估狗以及維基百科(中文及英文版),經由中之人再編選,如果有錯誤的地方請務必向本人指出,非常感謝您耐心閱讀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