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上方有聲音,「小邪,又有變化?」
在斗裡,甚麼都給顧,就算只是小情況也不能掉以輕心。手上剩下半截的刀在思考中就已經直射上去。
擔心上頭有變化,還剩下四發子彈的槍已經對準了上邊。
這坑並不高,約三四層樓的高度,踢了牆壁緩下墜力速。聽到吳老狗的聲音,還有那破風而來的刀。
大概在兩層樓高的地方,我貼身避開那刀,看得出刀身是整齊的斷裂口。
一個翻身減少地板的反彈力。「是我。」
看著坑下的吳邪心驚了一下、眼前的是一隻粽子,心裡一急便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聽到上頭人的聲音,我安心的將槍放下來,看見悶油瓶竟然直接跳下來,安穩落地,這身手我都想要讚嘆幾句了。
伸手將對方臉上的屍液擦掉,撇了地上斷頭而死的粽子,「沒事嗎?」
仔細看人身上是否有其他傷口,見到腹部在另外個斗被利器刺穿的傷口又出血,撕了自己衣服在幫他重新包紮。
「大部分已經血凝固,但因你剛剛激烈活動的關係,裂開。」
感覺到對方包紮下手重了點,絕對是故意的!爺我有甚麼辦法?難道要叫小邪對上那隻粽子。「下次會小心,別讓傷口裂這麼開。」
「沒有下次。」揉揉小狗的頭髮,轉頭看了看這個坑洞,接著視線凝盯角落那棺材。
「小花,沒事吧?」看著小花又淌血的傷,我走到他身邊從包裏找看有沒有繃帶,找著後給小花換上。
望著眾人一個個進洞,反往水銀棺的方向走。將包裡的防水布拿出平攤在地上,再拿起一旁像杓子般的陪葬品往棺內撈。一會,兩個成對的玉飾與幾個玉器好端端的被布包個扎實、收入包內。張望一會,發現小傢伙在角落恍神,招呼他一起下洞──扛著下去。感覺空氣比上頭濕冷許多,離水源很近。
跟在張佛爺身後抓著岩石跳下來「天真你還好吧?不要每次都搞這套嚇死胖爺我阿!!」
看著胖子跳下來的難看動作,我對著他說:「沒事。」摀著受傷的手臂,有些站不住腳,免強伏著牆壁,將手槍放進背包裡。
「受傷還逞強什麼,過來讓胖爺幫你包紮,不用感謝我了。」從背包翻出繃帶抓過手一圈圈的包起來。
給胖子魯莽的幫扎傷口,我痛的叫了一聲,保證下次絕對不會讓自己做傻是給胖子包紮。
朝著那口棺材走過去,手上在棺木上。是檀木所製,但是卻不是頂上等。而一般來說該是擺在中央,這口卻是擺於角落,棺材蓋上也沒有移動的痕跡,那隻粽子是原本就沒放在裡頭……守這口棺材?可是沒有必要,因為主棺木在上頭。
看著越來越多人跳下來,我皺起了眉頭,想到三叔還在墓裡:「爺爺,三叔和潘子還在機關那邊!」想到不久前的分開,我跟一邊的爺爺說。
「省兒他們機靈,主墓室又被挑了,應該沒甚麼問題。」想了想,省兒自己摸出倒斗的絕活,又是在長沙和各斗打滾過,沒那樣容易會歇菜。這斗,應該沒有屍鼈王吧?
轉身看狗兒,知道他又在鑽想,意示他身邊的紅兒待會好好看住他。「別忘了我們怎過來這,這斗環水,要出去也得靠水。」
我轉過頭看著正在看牆的小哥問:「小哥,你知道出去的路嗎?」
「這邊的牆壁、溼氣很重。」 敲了敲周圍的牆壁說著。
「老二,待會帶著老五走,我淌雷。」決定開棺看看,裡頭是甚麼。
吸過鐵釘,感覺更精神也容易集中。走到那棺材邊上,一腳踹開蓋。
看到老六的動作微微一笑,往內一看是已經成木乃伊的屍體。周身放了些中上等級的陪葬品,些許是上頭女屍的近身人員。拉了那將硬骨架一往後帶,不出所料,有暗格。右手開了暗格,下頭是個黑洞,冷風不斷上傳,有水流聲。
支身跳進棺材內,這黑洞僅能容下一個人通過,邊緣口濕滑,下了去。
一下去站在一個小平台上,旁邊是水道。向水流的方向看去,只見越來越小,貌似待會不會有換氣的地方。
跟著下去,看到下水道,記得跟來的夥計身邊有帶著,我連忙喊著上面的夥計下來找出氧氣瓶。
聽到一旁的人都有動作,在二爺的交待叮嚀下去暗道,聽到川流不息的水聲,「現在?依水出去?」
想到咱們身上沒有戴氧氣筒,走到水道邊,看著水道,這裡的水深不見底,不知道有多深,沒有戴氧氣瓶貿然下去定會吃水,這時看到徒兒將氧氣瓶拿出來,走道徒兒身邊問:「氧氣瓶加一加有多少個?」問著,邊數看四周的人有多少。
「徒兒,想想咱教過你什麼?」媚笑了一下,轉過頭對著老五說:「你咱一個就夠了。」
進洞、落地。大夥兒似乎都想下水離開,自己有一只氧氣瓶,那小傢伙呢?在角落尋著他,他靠著牆,手裡也拿著氧氣瓶,正閉眼休息。看來是沒問題,不過聽到一旁有人要共用不由得覺得可惜。鑽到他身邊,瞧他右手上被布包著若隱若現的傷口,墨鏡後的雙眼瞇了起來。
看見畜牲盯著自己的右手,將布條纏緊,重新打了一次結便跟畜牲說:「老子沒事,看什麼?」
收回視線「可不要逞強啊......小傢伙。」知道這麼說也沒用,只好自己行動,這麼一想笑容便加深不少。
「我和你用一個氧氣瓶?」聽到他們打算下水游出去,心想自己憋氣功夫也沒太差。「爺我能游的!」想了想,又說,「給三寸釘留個,爺我怕他悶死!」
「我這邊有老癢留下的兩個氧氣瓶,夥計那邊有四個,胖子一個,小哥給一個.........」先交給這兩人,發現還不夠。
「這水,深不見底,你們看。」指著一邊的水道洞口:「這洞穴很大,從這邊看過去一點光線都沒有,這出去,預計要游個一公里左右才會到外面,咱們戲子最長頂多撐上兩分左右,給咱和小花各一瓶,可以各帶一個人。」
再轉過頭看著那張孫子:「你也可以帶上一人出去 ,老五,佛爺交代的,用綁也得讓你跟著咱,其他人各自準備,咱第一帶路出去。」說完便到一邊領了一個氧氣瓶。
「覺得在場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就帶著對方,就算死,也死的值得。」對著老五媚笑:「快些分配好,準備出去,再晚水一漲,不好出去。」
「......」聽了長輩的話,我先將身上的氧氣瓶分給大家,自己沒有留下半瓶。
接過氧氣瓶,留話。「額殿後,你們先走。」說完往水道另一邊走去。
「小花,我剛剛有給小哥一瓶,你自個兒留著用,我可以的。」對著小花笑著回推,不用擔心。
看著吳邪與解語花的互動在心裡嘖了一聲,拉著吳邪、裝上氧氣瓶就要跳下水道。
心裡雖還有點不服氣,但這節骨眼上不該有點爭執……二爺也不會在這時後捉弄人,想想便心情好了點。突然聽到不遠處有聲音,拉了拉旁邊的佛爺。
走到河道沒多久,就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跟說話聲,怕是粽子再來,便拿起槍,開始警戒。
拍拍吳老狗要他心安,偏頭看了來人,帶頭是吳家的現任三當家。「你三兒子到了。」
沒漏聽剛剛紅兒說的一席話,勾了嘴角笑笑。旁邊拎過一瓶氧氣瓶,用塑膠袋連接著做個套子把三寸釘套著。
「爹?」愣了一下,很快的走向前去,「爹怎麼在這?」
「省兒?」簡單說一下怎在這出現,「待會走水道,你們那邊還行?」
「老二,我們也就用一瓶。這點水還難的倒人?只是狗兒身上的傷口怕會給感染,待會得游得快些。」
「知道了,咱先下水,大家先不要下來,我先試探一下高度。」將氧氣筒拿給佛爺,很快的跳入水。
下了水,發現這裡的深度的確很深,還好自己先下來試探,但可以,這個深度可以用游的,水溫雖然有些低,但快一點的話還是可以從這邊出去,這時在水裡看到一抹奇怪的身影.....是屍體。
這時候驚看到水裡滿是屍體,一口氣快咽不下,上水。
「呼.....」吸了一口氣,說:「水很深,溫度很低,但不會凍死人,可以下來了。」手伸過去拉住老五讓他慢慢下水:「忘了說,下水後,不要看水底,看了心臟負荷不起自負。」
聽了二爺的話,心裡碎念著爺想看也看不到。前頭二爺帶領著,後面還有佛爺的提醒,一腳下踏入水中。
看了一眼吳孫子,看他讓張孫子牽著,笑了一下不語,轉過頭對著自家徒兒說:「交給你可以,當心點。」看來解家總是落於張家後,回去得教點徒兒這方面的主動技巧才行,就不信張孫子話少能贏過解家。
跟著吳老狗身後下水,這水是涼但還不過冰,只是有些陰。方才紅兒那席話,大約是在下面見著什麼。現在這樣傷兵們都嚴重,先讓人出去再說。「別落單。」
腹部的傷口碰水還有些疼,臉上還是笑著別讓人發現到才是。只是這斗古怪,自己傷口再出血的話怕是會引來甚麼,想想便是放手往前遊。
裝上氧氣瓶,跳下水裡,右手卻開始發疼,皺了皺眉,把划水的力道減少一些,咬牙繼續游。
跟在小傢伙右邊偏後,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的狀況。見他皺眉,將視線移到他的手上,布正隱隱透出暗紅的顏色,漸漸的暈開──傷口肯定裂了。
直接握住他的手,將人往前帶,換成自己在前頭。或許是因為水冰的刺骨,小傢伙又正在失血,手不自覺的加深力道。
手臂的刺痛感不斷傳來,突然有一股力量握住自己的手,他媽的老子一定傷口裂開了……
隨後感覺到手被人握緊,反握住手繼續游。
這裡的水質並不乾淨,待久了傷口是會惡化的。只想快些出去,確認小傢伙跟的上,速度稍稍加快。
「三爺,您先下。」把氧氣瓶遞了一罐給三爺,「我殿後。」
拿了另一罐氧氣筒,也跟著跳下水去。
而留在原地的伙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有一些拿著氧氣筒跟著跳了下去,有一些則是留在原地看著不知道有多深的水道。
游在徒兒後面,努了努下巴,對著徒兒提示水路,緊牽著老五的手往前遊。
緊緊跟在紅兒和狗兒後方,瞧見前方不斷後流的血絲,稍微皺了眉。再這樣下去,會因為傷口的關係,狗兒無法保持平日的憋氣頻率。
跟在徒兒身後沒有發現老五的傷在流血,為了也照應到前面的徒兒,速度不敢稍慢。
腳蹬著,不時壓了壓傷口。胸腔內那口氣憋了難受,好在後頭的佛爺即時遞了氧氣瓶過來,接過後狠狠吸了一口。痛覺讓人保持清醒,跟上二爺的速度。
發現到前方的長輩們的狀態、手緊了一緊,回頭望了吳邪一眼。
莫名的感覺到小哥緊了緊的手,不知道他怎麼了,從側背包拿出防水手電,照著四周,突然看見水下的情景,我驚的一口氣不順將氣吐了出來,想到小花師傅說的話已經太遲。
發現吳邪將自己的氣吐了出來不緊皺了皺眉、鬆開吸著氧氣瓶的口,吻上吳邪的口渡了口氣給對方,卻忍不住微微笑了下、但隨即又恢復了原本的表情。
悶油瓶將嘴裡的氣送進我嘴裡,我急忙在拿了空氣後離開他的嘴,發現他好像嘴角上揚?仔細看卻發現沒有了,是錯覺嗎?
看著徒兒往前游,很怕他有個萬一,眼睛直盯著他的四周有沒有怪物襲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氧氣瓶上計量表表示已經少了一半,而這大半都是狗兒吸的氣……加上他從剛開始到現在的動作已經有緩慢的趨勢,是快撐不住了。
遊向前,拉下紅兒意示放慢點,自己先跟前頭的解家孫子拿繃帶,返回後潛深點下去看狗兒的傷口。
因為水流的關係,原先包紮的布開始有些脫落,稍微一使力便撕開布條。傷口果然惡化,原本結痂的地方又泡軟沖碎,低頭將唇覆上傷口,用舌尖挑掉那些碎痂。
感覺到那舌尖再自己傷口舔拭,暗自抽了口氣,卻忘記自己在水中,一口氣灌進水,害我摀鼻閉嘴咳著。
自佛爺拉下要咱慢點後,便留意他的舉動。後見到狗狗呆了樣子不禁失笑,吸了口氧氣瓶的氣體,捉過狗狗的下巴唇封唇,渡氣過去。
現在是要鬧哪招!嘴巴被捉著渡氣,腹部那的傷口又……感覺身旁的水流都要羞沸了。
處理好碎痂,用繃帶綁好。蹬了水上方跟紅兒拿過氧氣瓶,不意外見到小狗臉微紅。
淡淡一笑,要人往前游。
跟二爺拿過氧氣瓶,糟糕,這重量感覺快沒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導致憋氣無法多久,怎麼辦?這水路不知道還要游多久,如果都給自己吸光氧氣,佛爺和二爺他們……決定不再吸氧氣,撐著。
看了狗兒的行動頓了一下,傷口是疼到無法再游還是……這路應該快到,只是撐不撐得過。
腦袋和胸腔有點悶悶,受傷的地方經過這十幾分鐘的泡沖後逐漸沒了知覺。昏頭中,握住二爺的手,漸漸無力。
察覺到手上的握力消失,咱驚了一下回過頭,看到老五的眼睛像是昏昏欲睡的樣子,皺起眉頭用力伸手去抓,希望這一抓能讓老五的精神集中回神,早知道當初堅持不要帶老五過來了,這樣子看得讓人心疼......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趕緊游到出口才行!
感覺被人用力抓住,抬了頭朝二爺的方向笑笑,不要緊的,我撐著這口氣,一定能出去!
『氧氣瓶裡的氧氣正在一點一點的減少,這樣下去不行、還沒到出口嗎?吳邪會撐不下去的。』邊幫吳邪渡氣、邊焦急的想著。
看著氧氣瓶一分一秒的減少,悶油瓶一直對我嘴對嘴接氣,看著他的樣子,我突然心裡萌生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