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後點了杯Cocktail，單肘支著吧檯，眼前近乎全裸的女郎踩著高跟扭動腰身，螢光粉紅的大波浪披垂肩膀，在舞動時掃過細到不行的內衣背扣。

渾圓翹挺的臀部之下是覆著吊帶襪的修長雙腿，正從吧檯的另一邊朝自己的方向配合電音節奏有韻地踩了過來。

至少十公分的細跟落定同時，攀著鋼管就是一個M字開腿。剃的乾淨光滑的私處在薄透的紗質布料後方若隱若現。

信長應該會很喜歡這裡吧？邊想邊不為所動的舉杯淺啜一口。女人翻身背對，抖了幾下噘起的臀部。

不帶明顯情感卻也並非冷淡的目光宛如觀察什麼般，毫不避諱的投向女人。可能是好奇女郎還有哪些花招沒有使上，好奇渾身解數的尺度在哪。

女人那張似乎性飽和的豐厚紅唇緩緩逼近視界。令人感到有點意外，卻又不是全然的吃驚——能看，能塞錢，但嚴禁動手及跳上檯面影響舞者，是這間店的不成文規定——不成文是因再多的原則說穿了都抵不過有錢就是老大這項通則，而舞者往往只會對給錢的大爺或是常客獻媚。

我不動手，她動了，這算什麼？滿到快溢出的女性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
混合酒味及閃爍不定的黑燈，在一般情形下聞到無疑是刺鼻惱人的香水味在酒精催化後有如性藥，讓人腦袋發直。

我沒有任何理由要閃避——除了女人嘴上隱隱透出的某個男人的味道。果不其然，就在雙唇將觸之際，女人翻身後倒。
被酒保以粗暴但又莫名適合這場合的手法制止了。

而後分不清是誰目送誰，在對方被拖走換人前最後一眼的回眸注視下，我繼續喝完剩下的雞尾酒。

結帳，拎起大衣，重複與進來時差不多卻又全然相反的路徑，踏上凸顯背景五光十色的清冷階梯離去。

才剛離開遮雨棚，一滴雨點就打上額際。
「又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