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大哥了。」站在學園屋頂，不急著去找薩，反倒在等著甚麼一樣。

原先向著學園門口走去，途經某建築物屋頂時腳步停駐，似乎是感覺到什麼，有種危險的直覺。轉過頭瞥眼，停留在那立於屋頂之上的身影，縱使是背光也認得出沐浴在月色中的身影，「...軒轅家。」

「好久不見，鴉。」彎唇，在人踏進自己結界時，早就感應到了人到來。

慵懶睜開利瞳，「除了他以外，你也在這，我們還是同班。」勾著長指，讓人周圍設下了結界，直往自己快速移動，長臂一拉，將人摟進自己懷裡。

「哼嗯，同班我也不會放水的。」任由對方擁攬著自己，只是巧妙地避開了尚未完全痊癒的傷處，「好久不見，我以為你們早就腐爛在某個雨林之中了呢。」嘲諷的詞句絲毫沒有掩飾，指爪在菂的頰側上略含威脅地蹭磨。

長指握住人爪，冷笑彎起薄唇，將人爪往一邊一翻抑制住，「那年你率領你同族對我們大開殺戒，這筆你不說我倒是沒想到。」

結界裡除了自己所承認的人之外，踏進者將近有八成能力被壓制住，「挺想念你的甬道，那年的舊傷好了麼。」另隻長指扣住人的胸口，毫不留情的滲出血液。

「哎、就說了，那是一場誤會嘛。」毫無負責態度的隨口應和，強硬地抽回手、哼著音輕笑。雖說，當年的慘烈戰況可不是一句誤會這麼簡單，而事實上這誤會之所以會像滾雪球般擴大，也只是因為他貪戀眼眸的精光。

對於胸口流淌下的豔紅僅是垂眸冷漠瞥動，此刻的表情褪去了純真、倒有幾分卑劣的成熟。「托福，好到不能再好了。」慵懶的語氣裡讀不出情緒，刺鼻的腥味瀰漫空氣，他卻沒有動作，因為光是為了維護身體的損傷、所有的妖力早已竭盡，微弱到幾乎不復存在。

察覺了對方妖力近乎耗盡，挑眉，將人抵在牆與自己之間，「妖力呢。」

抽開了在胸膛上的掌心，舔了下血液，對於趁人之危要看心情做，可惜現在不是可以做的時機。

瞳仁有瞬間的茫然和慌亂，隨即又冷靜如以往，「...不小心賭完了。」毫不在乎的語氣裡，藏著讀不出的情緒。「你怎麼會在這裡？」

施加在胸口的疼痛移開，艷紅沿著肌膚蜿蜒出詭異圖紋，他瞇起眸淺而無聲地嘆息，催動微薄的妖力將傷處覆蓋住，掩住淌血的事實。

「你也會有這種表情？」彎起任笑，指尖在人胸膛上畫了幾下，傷口不同於剛緩慢近乎無的的速度，以一眨眼的時間治好全身傷口。

「人情讓你欠著。妖力部分你需要自己想辦法了。」在人耳畔低語。

「哦，對了，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彎笑，長指在人纖臂上輕撫。「好好養傷，我等著。」

也沒等人說完，抬手幾把飛刀招呼，平靜的眼瞳裡燃起憤怒，「多管閒事！」沿著耳畔擦過的飛刃深刻進牆面，沒有妖力的他也不過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類。

「等我養完傷，你還會有好果子吃？」陰戾的神情掠過本該純真的臉孔，沉啞而蘊含冷漠的語氣不似以往，被勾起狼狽的記憶，他憤怒、卻無可奈何，除了威脅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做的。

飛刀在人射出後自動像被潑了甚麼而溶化，彎起唇，長指冷冽直扣著人下顎，「別不領情，小美人。你覺得以你現在的狀況我要是把你丟給對你有吃食興趣的人手上，你能夠再逃出嗎。」另隻手掐住人臂，清脆不悅耳的聲響起，人的手臂無力而扭曲垂直。

「這點你不用操心，以後你就知道。」長指倏然伸進人褲內，握住人頹軟。

強忍著疼痛，失去妖力保護的身體脆弱如人類的肉軀，根本無法忍受手臂傳來的痛楚。唇瓣咬到發白淌血，額上凝聚一滴又一滴汗珠，「...」他沉默無言以對，實話總是令人語塞，更遑論他所有的力氣都拿來壓抑住差點出口的痛呼和哀求。睫翼無力搧動著，他歛下瞳放棄抵抗，不去看那已成怪異模樣的手臂。

感受到從褲底層傳來的觸碰，他猛地睜大眼、屈辱感閃過，「你...」深呼吸無數次才壓抑下騰燒的怒火，無法在犧牲另一隻手臂，他只能徒勞地用詞句抵抗，「我還有事。」

「小美人生氣了呢。」指尖強行往後移，抽進了人甬道。咬著人頸，「你覺得我會因為你這幾句話而好心放過？」

「唔、」凝起了眉心，這可不是多舒服的行為，乾澀的緊窒因為對方的粗魯而吃疼地緊咬，「...軒轅菂！」他沉下嗓音、咕嚕嚕地彷彿獸類威脅，頸項有著項圈的抵擋、並未擔心會否有連頸項也淪陷的窘境。

「挺像小野獸發著情的怒吼聲的。」在人肩上順著鎖骨凹處，指尖劃破肌膚不留情在人的皮下肉裡翻攪。

甬道乾澀顯得難以進入，劃了裡頭嫩肌，流出的鐵鏽潤滑內壁。

讓人背著自己往牆上趴著，抽出人早已鐵鏽沾滿的甬道，順著人雪背不斷咬舔劃下了深卻不至於容易喪命。一邊釋放在人體傷口內屬於彼岸花的花粉，在人開始產生體內劇痛卻不能用任何方式來解緩的模樣，唇邊一彎，多著是歡愉。

「軒轅菂…」他的唇瓣顫抖，語氣兇狠滿溢幾乎實質化的殺氣。失去妖力維持，肌膚上累月的傷痕藏不住，遮掩在緊衣裡的傷、疊加染艷滴淌，「你是個混蛋！」憤恨地咆哮，脆弱的壁蕾被劃出瀰漫空氣的血紅，他痛得縮起身體想藉機逃跑，卻被按上牆無法逃脫。

背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麻痛，經過此刻看不見的翅骨處時，身體產生劇烈反彈，顫抖得幾乎站不住腳，他沒忘記被刻印下的鐵血教訓。在灼燒般的疼痛淹沒自己意志前，他頹下身軀靠軟牆沿，欺敵，掌心裡翻出匕首直直插進對方的小腿，再拔出艷麗噴灑。

小腿上劇痛灑出紅液，早已對痛這種感覺，在那年後，不再是像一般人因受了傷停了動作，利瞳隨著腿上紅液越流越多，染上了紅，是殺意。

抓住了刺進自己的仁纖臂，「如果你不來這招，其實我挺想讓你留著這手臂。」隨著話語握住人的力道立見加重，一個反握，讓人的纖臂呈現扭取骨頭刺穿了血肉關節。

拔起自己在小腿上的刀子，舔著自己的鮮血鐵鏽，瞇著利瞳插進了人肩膀，固定在牆上。

「本來只是單純想幫你癒合傷口…」抽掉了人僅剩不多的妖力，彎唇。「只是你幾乎很不領情。」語氣輕柔的嗓音如綿密，指尖攪著人每個傷口，「彼岸花的花粉可以隨著我的意志放入多寡，輕者只是劇痛不能動彈，若放太多…身為鳥類貴族的你，要是狼狽模樣被知道，不知道會被多少人恥笑。」

迎來劇痛的同時，他臉上的表情不意外，就算疼痛模糊了他的意識，他只是掛著淺淺地、充滿惡作劇氣息的笑容，倚著牆等待接下來的殘虐。｢謊言留給你自己吧...｣話語沒有溫度沒有起伏，對方說的話哪能信啊？近乎陌生人般地、冷漠地瞄了瞄自己的斷臂，傷會好，只是不知道要多久醫後...

又是一陣穿透意識的疼痛，從肩骨處模糊地擴散，他有些恍然，疊加在痛苦的次方，超過能承受的範圍就沒感覺了。「貴族？你覺得我在乎嗎？」低聲嘲諷的笑迴蕩在空氣裡，牽動傷處不注皺眉，他的眼充滿不屑，甚至傲然而輕蔑，「低下的彼岸花。」

大掌握住人纖頸，彎唇毫不留情往人腹上狠冷揍了一拳，瞧見人唇邊流出來的鐵鏽，只是不屑的挑眉。

「真不好意思，你現在正在被低下的彼岸花弄得快沒命了。」對於人對自己的稱呼，漫不在意的嘲笑。

另隻長指往後拉扯住人髮，「高貴血統的能力竟輸給低下的彼岸花。」語氣淡然絕情，「你膚上的疤痕等於在宣告你的翅膀被拔下的事實，讓我想想你的族裡的人知到這消息是會趕來替你收屍呢，還是一舉殺了你最在意的人。」

就算被狠揍髮絲傳來疼痛，血沫沿著嘴角滑落，他的眼眸依然驕傲。「趁人之危，有什麼好驕傲的？」他感到好笑而且有趣，從菂的話語裡找到樂趣，直到一一

「不許去！」氣急敗壞的語氣，他的眸滑過恐懼，折臂在驚惶的掙扎中詭異晃移，「該死的彼岸花，我咒你的根腐爛在污穢中！」最在意那抹燦爛，他從未捨得傷害的…如今，這該死的花居然威脅他！…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寶物。絕對。

雖然稀薄，但依然能感受到空氣中帶著些許血腥，隨著甜膩的血氣爬到了學園屋頂，一推開門，就感受到熟悉的空間感『這是二哥張起的結界沒有錯。』才剛這麼想，就看見不遠處的兄長以及地上拖曳開的血痕「哥？」

因為結界的阻隔，空氣中瀰漫著飽和的腥甜，有些影響了自己的嗅覺，看到人手中的血跡，一秒反應是兄長受傷「哥，你受傷了？」

「哦你說不碰我會聽話說就好？」彎起諷刺笑容，彷彿對方太過天真。「你罵的話都千篇一律，要不要換了呢？」扯住人的傷口，往下一剝。

「趁人之危也是你逼得，親愛的鴉。」放在人頸的力道加大，正要一次解決掉，結界的流動馬上告訴自己，阿漪進來了。

聽到自己弟弟聲音，理智才算有點回籠，「阿漪，怎麼了？」慵懶過度的嗓音跟手上的動作成了強烈的反比。「我只受了一點傷，這傢伙只剩一口氣了。」

瞧了瞧人手中早已不成人型的東西，原本只是想要替兄長療傷才邁開長腿走近兩人，直到看清兄長手中的人，平時總是冷漠的表情起了點波瀾「是你阿……」眉尾輕輕挑起，身體竄出比平時更粗壯的藤蔓將人纏絞。

「真沒想到會再遇見你呢。」不顧人早已傷痕累累，一把將人扯到自己面前，冷然的臉勾起溫柔淺笑，手指撫上人的臉頰「你還是一樣這麼可愛。」

瞧著自己的弟弟疑似爆發的邊緣，閉上的利瞳清理出該有的理智，進來這裡的用意幾乎都忘了。

在弟弟正要準備下一步動作時，將漪摟進自己的懷裡，「怎換你失去理智了。」他知道二媽那場大戰後，身子不像以前那樣硬朗。那場戰爭背後的原因是數不清的誤會和幾個複雜的因素所形成的衝突。

「別忘了我們進來的目的不是殺他。」在漪的耳畔低語。他不希望一剛進校，漪就碰到了血。

感受到兄長的氣息，只是淺笑的回望人「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血腥味。」將鴉放開後，鴉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綠色的汁液包覆住「只是替他療傷，畢竟是哥哥弄傷的，我有責任要治好他。」

接著瞇起眼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摟過了兄長「哥哥知道的，我最喜歡的是折磨人，這種下一秒就會死掉的人，我才沒〝性〞趣呢。」

已經沒力氣去回應無情的諷刺，和那些殘忍如孩子把玩玩具的收或丟，他困倦的連眼皮都抬不太起來，總覺得剛好了大半的傷又白養了。「藤蔓和彼岸花，三缺一呢...不連你們家的曼陀株也找來嗎？」他劇咳著，聲音雖微弱、言詞卻依舊放肆，雖然久遠的過去是誤會，但他習慣了針鋒相對，尤其在狼狽的回憶後。

「你該慶幸大哥沒到，若今天是他這樣玩你，你認為現在還能說話嗎。」彎起唇，無視於腿上的傷口，伸出長指清去人頰上的血污，「你身上有他的氣味、專屬於他的印記。」在人耳畔低語，「為了不打壞他獵來的獵物興致，我會罷手。」利瞳撫著被治癒好的嫩肌，「都說了，只是打招呼而已。」放肆笑著。

「走吧，漪。」收回了所有的結界，連空氣中瀰漫的甜膩味也一同消散。

感受到空氣變的清新，只是淺笑的望著一旁的人「我只能治療外傷，妖力跟內傷你得自己想辦法。」語畢，勾起唇先行離去。

「上課見了。」彎起任性笑意，跟著漪的腳步也離開了頂樓。

敏感的嗅覺，聞到了雖然淡薄但對於自己有影響到的，血腥味和陌生的兩股妖氣.「刻意抹去的血和妖氣...?」晃到了屋頂上，看到了鴉.

「鴉!沒有外傷...但是怎麼妖力會那麼弱，折翼?!!!」立即走到對方深編，用著念能探查傷勢，卻發現一些怪異的傷害.

只能先補足對方，療傷所需要的妖力.用迷霧讓對方先睡著「對不起囉 鴉」確認過對方是暫時昏睡後，站起身來.

叮嚀著對方「只能先幫你恢復羽翼的行動力而已...之後要恢復原本的速度或能力，還要靠時間恢復和療養」右手使出魂獸祭品之力，左手召出自己的妖力球，緩緩的送入對方折翼受傷處，讓其骨頭恢復到原本的位置.

「差不多了...」確認羽翼已經恢復到正常位置，這才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看來已經消耗太多了...」說完，便倒下.

他沒有否認，或者該說他心底很清楚菂說的是實話。指尖撫過臉上的狼狽時，他還是虛弱的反擊、一抹狠瞪幫不上任何忙，但他覺得足夠。對於菂嘴裡所說的他、獵物這些詞彙，疑惑，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縱使外傷痊癒、精神上的折損卻很難，歷經這種精神和肉體上的折磨，身體早就乏力的無法做出更多抵抗。

目送對方離去，對自己來說那可是好消息，擁懶地抬抬眼皮當作回覆。耗損過多妖力的鴉原先想化為原型好好養足精神體力，才離去的。只是...他很不解、相當地不解，一覺清醒，看著身旁曾有幾面之緣的影羽，他茫然而且無法理解。「夢遊嗎？怎嚜會在這裡？」單純地解讀對方的出現，他沒想過理由。

發楞地看著沉睡的身影，他不知道應該如何。什麼英雄救美、溫柔體貼，那種東西別妄想從他身上得到，見死不救是常態、更是基本。「怎麼辦？」他抓抓腦袋，身體並未完全恢復，思考後他決定先回復體力在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