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板著臉,不耐煩得把車直接甩進車格,然後頂著大雨衝進住宅。
似乎因為這雨天的衝擊完全忘記了後方還有人的樣子,不顧一切得直奔上二樓。
不發一語的看著人火爆停車又消失,只能自己默默的下車走進住宅。
劈哩啪啦得任著自己身上滴水的西裝在屋內留下水痕,匆匆的衝向主臥所在的房間。「…空。」
「天…」巧合地,空也剛好站定在主臥的門外。兩張一樣的臉,有著相同情緒,恐懼。「…把衣服先換掉吧?」空率先回神,注意到兄長身上濕透的西裝。「…知道了。」天鬆口氣的轉回自己的房間。
一上樓就看到厭走進房間,考慮要不要跟著走進,而停留在房門外。
空緩踱步到兄長房門前,「怎麼了?」一樣的聲音問著眼前的夏。
「沒什麼。」沒把視線對上人,只是垂下視線,對人搖頭回答。
「…很可怕?」空歪著頭猜測,也許真的很少人看到二人這樣的面向。
「不,只是有點擔心。」抬頭對人瞇眼微笑著,「你們發生過什麼事吧?」
空搔搔臉,皺著眉間思考適合的解釋。另外,回房間沖洗雨水痕跡的天擦著滴水的法私剛好開門。「…現在打算在這裡開會?」原本難看得臉色似乎因為沖洗掉雨水而緩下。
「不用特地跟我解釋。」對厭空說完,就伸手拿過人頭上的毛巾幫人擦頭。
空稍微歪了腦袋看著二人,然後看著兄長,「鑰匙…」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嗯?」任著夏幫自己擦著濕髮,「…親愛的,你沒用過那支鑰匙吧?」突然轉看向夏。
「還沒,沒機會。」照實回答,並空出一隻手從口袋拿出一串鑰匙。
「嗯…去洗澡。」天伸手勾過鑰匙,轉身把夏推近房間。
莫名的被推進房裡,手上的鑰匙也消失,「他們該不會是不想讓我進去?」低聲念著。
「整串都送人了?好大方?」空看著天手上那一大串鑰匙,無奈得勾唇搖頭。
「那又如何?」天也同樣的聳肩笑過,「所謂信任?」晃晃手上沉重的重量。默想著,原來我們如此沉重?
空聳聳肩,目光又是淡淡的轉向仍傳進雨聲的窗戶。「還要多久呢…」天低喃著,指得不知是雨,亦或是那夢饜。
很快的洗好澡把頭髮弄乾,穿著長褲和T-shirt,走出房門,有些意外看到兩人還在房門外,「我好了。」有些愣住的對人說著。
兩張一樣的面孔同時轉看向夏,也同時勾唇笑開。「來不?」天直接的伸手做出邀請。
「有何不可?」把手放到厭的手上,抓緊,和臉上的自在相反的緊張。
空看著兩人的情形,似乎是故意的一問,「很沉重恐怖的事也如此乾脆嗎?」
天、空二人聞言,只是低聲笑笑,緩步得走向主臥室的門前。「開吧?」天挑出了那把鑲著藍綠寶石的花式老舊鑰匙放進夏的手上
木製房門發出沉重的聲響和輕曦得解鎖聲,空伸手壓下門把,把房門推開。天則跟在後頭將房內大燈打開。
站在兩人身後,覺得兩人的背影不像以前看到的那樣,如此自信。
「好久不見,爸媽…」兄弟二人用力握緊對方的手,對著房間內低語、低頭。
聽到兩人的話語,不禁苦笑。其實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這麼熟悉兩人,兩人之間的牽絆,究竟能不能完全融入其中,自己完全不敢肯定。
帶著一室沉默,兄弟二人鬆開了交握的手。天輕扯扯夏,「進來吧…」
說來房間內其實只有張加大的KING Size大床外,別無其他家具,牆上地上到是掛滿放滿了表框的照片。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像展覽館一般放置著。
「好多照片。」瞇起眼看著一堆的照片,最後視線落在床上的那幅。
「相片如果能真實那該多好…?」空低喃著走進牆邊,修長的指只是珍惜的滑過邊框。
「有可能嗎?」天的語氣滿載訕笑,低語著。「如果沒有雨天會更快不是?」這次是滿滿得憎惡。
看著兩人的表情,先伸手輕握住厭空的手,又鬆開,往厭天走去。
「記恨嘛…?」空很淡然的轉身看著兄長,壓下所有情緒是他特別擁有的專長。
「能恨什麼?雨天?山谷?亦或是吵著要郊遊得我們?」瞇起的眼只是淡淡盯著前方,口中念文字很輕、很輕。
最後只能伸手握住厭天的手,自己也不能肯定,能給他們什麼。
「若是我們那該多好?」空只是勾唇低喃。「那還會需要有這樣的空間嗎?」天像是回應般得訴說。
「為什麼兩個都留下了?為什麼不是各留一半?那該多好…」空仍是淡聲念著。
「哪、那該留我還是留你?剩下得是天還是空呢?」天笑開了,但臉上看來卻是種奇怪混雜的情緒。
「都留,誰都不能離開誰。」聽著也小聲著說著,不管兩人是否有聽到。
「天空,都在了。但是天空的照顧者卻拋下一切…」空抱著腦袋蹲下身。
「憎惡,那只會哭叫得我們不就好了?」天偏了頭,眼中什麼都看不見暈眩倒像大床。沉默,意是沉進了雨天、翻滾得箱型車、還有滿身血漬的自己和空。
「誰會怪罪給四歲的小孩呢…」空緩站直身,躺像床鋪的另一邊,縮起自己。
床鋪中央的相片,明顯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兩個同模子印出來的小孩笑得燦爛,一旁的男子就和線在的兩兄弟如出一轍,以及高挑優雅的女子,幸福美滿。卻碎成了兩個世界,生和死。
看著兩人縮上床,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床上不只是兩人還有照片,輕輕坐在床尾的地板,現在的空間,果然沒麼容易介入吧。
一張床上三分國,沉浸於過去悔恨的天、處於現在悲痛的空、中間相片以及床尾的弟三人。建築中最大的房間內,卻靜謐得只有雨聲和三個不同時空心情的心跳。
淡淡的嘆氣,閉上雙眼。或許自己能做的就是在這陪伴吧。把頭靠上床邊。還是該讓他們獨處一下呢?
緩緩減弱的雨聲,替代的是床上兩人緩緩減弱排他感限入沉眠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