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薩房間門口,輕鬆用DVD打開他的門,才一步入,便是濃濃酒香,配著薩自身散發的香氣撲鼻,如同絕美的樂章。雙腳像有自己的主意般跟著味道逕直走到酒櫃前,金黃色的雙眼看著薩手裡的酒,已然散發著毒癮發作的精芒。
「嗯,原來上次也是犧牲你的珍藏來開門嗎。」戲笑著,並未有太大不悅的神情,反而禮貌的擺手請人坐下。把玩手中的玻璃酒杯,淡褐色的酒液隨之轉盪其中。看到對方眼底的精光,不由訕笑:「嗯,有這榮幸邀你共飲嗎?」
什麼也聽不進去就聽了最後一句,二話不說先握起薩的手,就著他手裡的酒杯把他的酒一口灌到底,滿足地大大呼了口氣才開始四處張望,有點不確定地說:「...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怎麼你跟上次相差那麼遠?為了喝上一杯或者抽上一根,我可是準備了手臂再被廢一回的覺悟呢。」
「嗯,只能說你幸運,今夜我尚未入眠。」淡淡說道,對於這樣不懂品味的豪飲沒多說些什麼,反而適時地直起酒瓶,在見底的酒杯新添上過半醇酒,而後說:「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情?討論課程?或者是為了我弟弟而來?」
「事實上,事情有好幾項。」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開場白,但因為酒喝得太急,一下子酒意冒起,中斷了理智的弦。拿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雙眼出神,久久無法繼續說話,過了一會已經想不到過來的原因,又怕著薩會失去耐性,只好隨便說些什麼。「你的沐浴乳我很喜歡。」
「嗯,謝謝你的誇獎,所以…接下來要詢問我是哪牌子的嗎?我並不介意告訴你。」從旁另外拿了個新杯,坐上床緣,柔軟的床墊隨之陷下。相當悠哉地為自己傾倒些,雙唇湊近杯口,慢慢地品啜。
「也不是...繼續說吧,話題隨便什麼都好,我自己一個人會亂想事情。」拿著酒杯也沒在喝,只是遞到唇邊,舌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杯口,如此吸取著殘餘的酒液。
雙眼固定在床上,欣賞薩在床上美妙的肢體動作,很放任自我地亂笑出聲:「是說,我看你無論什麼時候動作都這麼優雅...當Mr Top One很辛苦吧?牛郎需要的可是即時反應,做錯半個表情都不行,AV倒還能NG再拍呢。」
「那麼,跟學生之間處的好嗎?」不經意地,揉撫著自己的眉角。垂下眼簾,把玩著酒杯的動作停滯下來,默默注視其中的晶亮。
「好,也不好。」覺得用狐狸的味道配著,酒的尾調會更好,於是拿著酒杯躺到他身旁,酒杯用兩指夾著放在腹上。「像看見以前的自己,一整個嘔心。」
「喔?是嗎,怎麼說?」語調微揚地詢問,帶著一副柔和笑容,靜靜等待對方接下去。
「是說,在我們業界裡最失敗的傢伙才會做老師的。畢竟有能力的會繼續留在業界裡,沒能力而又放不下面子、或者死不認輸的才當老師嘛。吶,靜靜告訴我,你為什麼不當你的Mr Top One,跑來做老師了?」有點醉意,隨意把酒放在一旁,便放任著自己手腳並用地爬到薩耳邊低語,像說俏俏話一樣。
儘管在羯侵入前已飲下四杯,但長年浸淫於酒的身體,若非有意,似乎這點份量還不足以讓自己出現酡態,依然神情澄明地回道:「這個啊…」微頓,又接著說;「嗯,說轉換心情行不行?」看不真切的笑容,難以分清真假。
「少給我這同業擺這種招牌笑容啊。你什麼時候肯說真話?睡著的時候?」稍微發燙的唇就貼在薩耳邊,說話的時候在耳廓上微微震動,笑的時候特別顯然:「不不,該不會連夢話都經過訓練、只會講甜言蜜語吧?」
「是真或是假,大家心裡清楚明白就行了。」無辜地聳了個肩,對於落在耳旁的挑逗只是有些失笑,不及不緩地繼續回道:「關於你的問題,可能需要有人從旁驗證呢,不過在這張床待一晚的價格可不便宜。」側過頭,親暱地朝對方前額落下一吻。
「哎啊,這倒考著我了。Mr Top One的床是會有多貴?用由魔界銷量Top One的男優主演的DVD來交換夠不夠?」臉繼續朝著薩,卻伸手去脫靴子,隨性地把靴子踢得遠遠後,逕直躺到床的中央去。
「嗯,那就算打平吧。」笑看對方的主動,似是想無奈也無法,難得地沒有在出生為難對方。離開床邊,將酒瓶與用過的杯子處理好,才又攸轉回到床前,默默看著這胡亂佔據別人床的人,說著:「吶,我其實很討厭我的地方染上別人氣味的。」。
「哈啊?這怎麼行,這樣的話我看你這牛郎也幹得不大稱心滿意喔。那怎麼辦。」聽到對方這麼說,特意把上衣都脫了,還翻身抱住柔軟的枕頭來盡量留下自己的味道。拉床邊的人到床上:「吶,不是要講夢話給我聽嗎?我可是付了代價啊。」
對於那顆被蹂躪的枕頭,心底不禁覺得有些可惜,也許明日過後便不會出現在這房間裡。如此想著,邊說:「所以,其實當老師挺不錯的不是嗎?」淡笑,順勢被拉上床,嘆息:「可惜,今夜我得忍受另外一個Top One的氣味了。」雖然這樣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拉上被子,替羯掩蓋至肩,自己才切入其中裡。
一躺下便被毫無間隙地緊纏上,沒有出聲拒絕,而是很自然地摟過腰間,淺道:「請好好睡,明天不是假日,還有課得上。」落在背後的手掌,相當溫柔地拍撫,耐心地等著羯唸累了。當對方疲倦地合上眼睛後,於對方額側印下親吻,才有些摸不著頭際的說:「別太勉強自己了。」
將對方溫熱的肉體往自己懷抱攏緊了些,下頷抵在羯的頭上,微微瞇起杏型的眼,許久,才伴隨另一個安穩的呼吸聲,酣然入夢。
晨光透入,在別人懷中悠悠醒來。好久沒試過在別人的床上醒來而不是渾身腥液,腰痛不已的。
雖然很微弱,但空氣中已經混合了屬於自己和身旁的狐狸的氣息。深深吸了口氣,據說很不受歡迎的外人的味道混合起來其實還不錯吧。
張開眼,神情有些空洞,也許是剛睡醒的惛懞,心不在焉地撫過自己微亂的髮。良久,稍稍清醒些,便放任羯在自己床上賴著撒野,自己起身下床,梳洗打理一番。
站在門外,正想說為什麼門會打開露出一條縫隙,很顯然的是有被破壞過的跡象,正想著是不是該叫管家來換門鎖,伸手敲了兩下。「大哥?」
「嗯,我在。」直接敞開大門,也不在意自己床上還躺了其他人。對弟弟不自主地漾出柔笑,問道:「吃過沒?」
「嗯。」隨便敷衍的應了聲,看見房內還有人似乎有些顧慮:「方便出來嗎?」
沒刻意去理會房內人的反應,逕直地點頭,便掩起房門,笑著說:「去哪?」
「沒人的地方,因為抽不出時間找你,我先拿放在盒子內的妖血湊合,不過反而有點浪費。」身體內的妖力雖然平衡下來,可是仍是不穩。
鼻尖湊去弟弟唇邊,微微嗅了嗅,笑容顯得有些不明意味:「我以為你不太喜歡用那東西。」思索了一下,接著說:「嗯,沒人的地方嗎…老地方,屋頂吧。」
輕鬆地攔腰環抱起,讓二刻雙手攀放在自己的肩膀。幾番疾馳跳躍,已輾轉來到目的地。吹著徐風,有些享受地瞇起雙眼。
靠在兄長懷中,似乎感到安心許多「哥哥身上有老師的味道。」
「弟弟不喜歡的話,可以試著用你的味道掩蓋過去喔。」淺笑,有些寵溺地朝對方的眉角,細吻。
「我也沒有不喜歡,只是有點意外罷了。」頭上的狐獴晃著尾巴,啪的甩到泠的頭上,趕緊驚慌失措的用屁股對著泠。
「嗯,其實我也相當意外。」如此說著。微挑眉,漾著相當溫柔的笑容,戳著背對自己的團團:「小東西,懷念我的拋球遊戲嗎?」
團團抖了抖兩下,抓緊主人的髮絲,幾乎快藥噴哭的狀態,而事實上他真的噴淚了。「不要欺負他。」說完,拉起兄長的手。「請給我一些妖力吧...。」
「嗯,好吧,正事重要。」伸出手,露出腕處,左手食指指爪蔓長,接著在有些慘白的肌膚上,臠割出一抹紅绛,朝二刻舉遞。
斂下眼,吸吮著兄長手腕上的血沫,因為身體天生無法累積妖力的缺陷,讓自己只能依附著血親汲取妖力,即使能從他人身上討取,卻很快就散溢出體外。「夠了。」伸手覆上泠的傷口,轉眼間傷口像是沒出現過一樣的消失。
很仔細卸除自身血液所附帶的特殊能力,於此時並不會造成弟弟任何的負擔。並未拉下袖子,淡淡說:「你應該再多汲取點的,你知道這對我而言…並不算什麼。」
「取太多,說不定哥哥晚上沒力氣跟老師翻滾。」訕笑了幾聲,似乎不是很在意。
「真是的…。」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扯落袖口,抬頭看天色,而後說:「時間差不多了。」
「哥哥該去上課了。」輕笑,推開泠:「我上課時間還沒到,您可以先去。」
「嗯,我先過去準備了。」走到邊緣,隨意擺手揮別後,垂直跳下,漂亮落地時僅發出點響。
聽著房間外兩兄弟很奇異的對話,聽到”妖血”一詞,不禁渾身打了個激靈。
坐在床上好久,忽然想起昨晚來找薩,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的弟弟。
隨手拿起薩放在煙灰缸裡、抽了一半的煙,點燃後放進嘴裡咬著,沒有在抽,只是習慣這樣子思考。看來還是得找另一個時機再跟他講二刻的事....最好是他睡著的時候。
像上次一樣在薩的浴室裡耗了半天同時耗了他剩下的半瓶沐浴乳,才悠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打開收在床下的行李箱,取出一張收藏在暗格裡的藍光光片。
傳說中在魔界中銷量第一,已經缺貨,只能在黑市用高價買到的光片現在就握在自己手裡。想到這光片很快要離開自己,心裡有點不忍:「...牛郎穿著衣服的一晚值不值這價錢啊?!」不甘心歸不甘心,說了的話就要做,於是還是拿著光片回到牛郎的房間門前,把光片從門縫裡塞了進去。
「...希望你的新主人會疼愛你,畢竟...你是我的傾力之作啊。」
光片封面朝天,封條上滿是煽情字句,寫著「AV界十年銷量Top One,多P群交無修正」。封條底下剛好蓋著男主角的下體──一個被數個男人擁抱著,以露骨的姿態挑逗著觀眾的...狐妖。
而羯自己的名字則分別出現在導演和動作指導的欄子上。
『別開玩笑啦,AV界的Top One?只有性愛機器才做得來吧?』聳了聳肩,接下來的節目就是回房間裡一邊郵購大麻一邊看水鏡來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