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好幾年沒跟你見到面了耶,不過就這一點點小小的要求,不為過吧?就聽你最愛彈的那首吧。」隨意找了個位置靠著牆坐了下來,男子漫不在乎的說道。
「算了。」無奈妥協,每當遇到這個人,自己總是無法堅持己見。不過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自己不想在他面前也那麼累罷了,「那順便幫我看看『夜姬』吧,最近老覺得她哪裡怪怪的。」順手將一直不離身的匕首拋給男子。
深吸一口氣,十根修長的手指擺上了黑白相間的琴鍵,輕輕按下,破碎的音符就此組成流暢的旋律。
溫柔的歌聲陪合著鋼琴的音色,和青年以往給人的印象差很多,說他是另一個人格或許大家還會相信。
麻丸,男子的名字,聽著音樂,輕輕一笑,開始檢查起手中由他所創造出來的銀色刀刃。
「好久不見了,『夜姬』。看來靜和寂把你照顧的很好呢。」看著反射著燈光的匕首,麻丸臉上的笑容增加了幾分寵溺。
聽著麻丸與自己的武器對話,實際上只是男子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見怪不怪的開始彈起下一首曲子,同樣也隨著旋律輕輕哼起歌詞。
兩首曲子都彈完後,離開了鋼琴,來到麻丸身邊,「怎麼樣?『夜姬』沒事吧?」語氣有點緊張。
「不要緊,只是最近使用的有點過多,所以刀口有點繡掉了,我帶回去幫你磨一磨,過兩天再拿來給你?」仔細端詳著自己所創造出來的孩子,刀口有細微的青銅色和缺口,若是不夠細心是不會查覺到的,可見這把刀是給對人了。
「嗯,那就麻煩你了,弄好了打通電話給我。」點點頭,唇瓣勾起放鬆的笑容。
「這兩天你先拿備用的吧,雖然我想你應該也不需要用到,不過還是帶著以防萬一。」從口袋掏出了另一把形狀上跟自己手中這把一模一樣的匕首給寂。
「好輕。」接過,發現雖然外型上跟自己愛用的是一樣的,但不同就是不同,順手度不是可以跟『夜姬』比的。但就如同麻丸所講的,基本上就算是任務,他也不太需要用到匕首,通常徒手就能把人的頸子給扭斷。
「嘛,畢竟不是真品。」無奈的笑了笑,「是說靜呢?平常都是他在掌控的,怎麼今天是你呢?」
「說來話長,改天再慢慢跟你講吧。」有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好吧,那現在他是在睡覺嗎?」難得看到寂有這種情緒反應,麻丸心裡雖然靜並沒有像平日一樣出現以及寂現在這種罕見反應的主因,但寂不想說,那就代表一定是時機不好。因為從認識到熟了之後開始,不論是靜或是寂從來就沒有欺瞞過他任何事情。
「沒有,他一直是醒著,我讓他出來。」搖了搖頭,然後閉上了雙眼與身體裡另一個靈魂交換身體的主控權。
睜開了眼,看見的是久違的熟悉俊容因而有三秒鐘腦袋是空白的無法思考,身體反射性的對著男子伸出了手,環住他比自己寬大許多的肩膀,讓自己完全埋進麻丸懷中。
「呵呵。おあさしぶりだな、静。」寵溺的笑著,圈著青年纖細的腰肢,「怎麼三年多不見,你又變瘦了?你啊,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啊?」
「唔……就跟以前一樣啊……」不想對男人說謊,只能含糊的回答著。
「唉,你啊……」曲起手指輕輕彈了一下青年的額頭,「別把身體搞壞就好。」
「我知道。」乖巧的點頭,然後在被男人摸頭的時候,嘴角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你知道就好。」無奈,對於眼前的這兩個共用一副軀體的靈魂,他永遠都沒辦法對他們真的生氣,就像他們兩個永遠沒辦法對自己有所隱瞞或欺騙一樣,「難得見面了,彈首歌給我聽聽吧,也好久沒聽你彈琴了。」
「好啊,想聽什麼?」毫不猶豫的答應,離開了男子溫暖的懷抱,走回到鋼琴前面,十指就定位,等著對方點歌。
「都可以,不過別彈那些哀傷的曲子,跟現在的氣氛多不合啊。」聳肩,隨後像是想到青年的想法似的出聲提醒。
一曲終了,將鋼琴收好後興奮的跑到重新靠著牆坐了下來的麻丸懷裡,自動自發的坐在男子的雙腿之間,玩起他雖然是男人卻留長及腰的黑色長髮。
任由靜把玩著自己的長髮,摸了摸他的頭後,讓腦袋呈現放空狀態。
時間安靜的流逝,雖然沒人講話,周圍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頻率,但對他們兩個來講卻是一點都不尷尬,而是很習慣了。
他們本來就都不是什麼喜歡熱鬧的人,雖然不像寂那麼排斥人多的地方或聚會,不過真要選的話,他們大概都會選擇這樣寧靜的渡過時光吧。
「哈啊……」輕輕的打了個呵欠,揉著惺忪的眼睛,最後還是敵不過睡魔的攻擊,再詢問了寂要不要取回身體的主控權,然後得到了否定的答後,靜安心的依靠著麻丸厚實的胸膛進入夢鄉。
「唉?」因為懷中突然增加的些微重量而有些呆愣,但很快的就反應過來,無奈的笑了笑,脫下自己的習慣性穿著防風的大衣蓋到靜身上,並替他壓好邊邊的縫隙不認任何一絲夜風灌入,輕手輕腳的抱起比印像中更輕的青年,往一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