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溫的氣體從地上的孔噴出,擺設在地板正中央的大鍋子不斷冒出氣泡,散發著刺鼻的腐臭味。
「喂、垃圾!!老子要能夠變成人類的藥──。」豪邁的推開厚重門扉連招呼或是原由都還未表示就直往眼前正在擦著眼鏡專注在鍋裡藥水的綠髮之人無理的提出要求。
「嗯?」墨綠眸冷了眼一旁那粗魯無理的銀色人魚,默默伸出手拉了拉旁邊的海草。
驀然間,在那隻銀色人魚身邊的海草從一旁伸出,纏繞住他的手、身體以及人魚最重要的尾鰭。
「真是沒禮貌的人魚公主……是吧,史庫瓦羅。」推起根本沒有滑落的眼鏡架,一臉冷淡的看著動彈不得的史庫瓦羅。
根本沒料到威爾帝會啟動機關而大意的在瞬間居於下風「混帳!!你這傢伙快給老子放開!!!」使勁的拉扯那明明看似毫無殺傷力的海草,此時卻能讓自己連移動半寸都做不到。「該死、你這混蛋傢伙──。」
忿恨的瞪著那無波瀾的綠眸咬牙道出自身目的「老子想到岸上逮一個混蛋,所以需要你這傢伙想辦法讓老子擁有臭人類的雙腳行走──簡單說就是要你這傢伙讓老子變成人類。」發現不管如何掙脫都是無用武之地之後放棄似的乾脆簡單明瞭迅速說完。
「……喔?」若有所思的長嘆一聲,冷冷勾起嘴角,「居然想要變成人類嗎,真是人魚界的恥辱啊。」
「喂喂、老子只是去捉個垃圾人類回來才需要雙腳,你當老子喜歡變成無知人類嗎、切。」撇嘴對於入耳的評語不甚滿意「少在那說廢話了,給老子那種藥水就夠了混帳──!!」因為急於拿到藥水不自覺得開始急躁而起。
「哼。」輕吐鼻息,鏡片再度爬上霧氣,讓他人看不清。
轉過身子,走向最深處的櫃子,拿起一瓶紫色液體的瓶子,回首,「這就是你所要的藥物。」
盯著那散發出微妙色澤的液體,似乎從封閉得瓶口接縫處正緩緩的飄岀青紫色的霧氣讓人感覺充滿不祥「既然有的話就快放開老子給我──!!!」
「我有辦法讓你變成人類,不過當你的尾巴變成腳時,走起路來會像刀割一樣疼痛。如果王子與別人結婚,你將會化成泡沫死去,而且我要還要你慣用的左手做為代價。」看破身前的人魚公主上岸的目的,單刀直入的說道。
掙扎的身形稍頓片刻,爾後堅決而清晰的字語由薄唇吐岀「好!只要老子能在那傢伙的身邊,什麼都不在乎了!!」
聞言,便緩緩走到史庫瓦羅的身前,嘴角上的笑意更加深。
倏地間一股灰色的煙霧在洞穴出瀰漫,厚長的袖子在煙中揮開,良久,整個人影才完整出現在威爾帝的面前,「請等一下!」
「喔?那不是名聞遐邇的巴吉爾嗎。」不甚在意的看著與史庫瓦羅一樣無理闖進的巴吉爾,冷笑。
「好久不見了,威爾帝大人。」以眼神示意禮貌,但臉上並無掛著平時的笑容,「您要幫助Squalo大人變成人類,在下沒意見,還很樂意幫您。」抿抿唇,隨後舉起手,伸出食指指著一臉無所謂的威爾帝,「可是……您若是要讓Squalo大人喝下性轉藥,在下絕不容許!」
在聽到那小瓶身裡裝的藥水是截然不同的性轉藥之時不禁勃然大怒「喂喂喂!!你個混帳居然敢耍老子!!!!」咬牙爆著青筋怒吼,心中默默慶幸自己還未衝動的搶奪下一口飲盡發生悲劇。
「居然能發現嗎,果然還有點巫婆的樣子。」聞言,將手中的藥瓶往正在燃燒的鍋子丟進去──隨即產生爆炸。
輕吐鼻息,歛起眸子看著威爾帝,「在下還是位巫婆,您膽敢給Squalo大人性轉藥,在下是絕不會就此罷休的!」語畢,便拿出藏在斗蓬內的魔杖,往地上一捶。
地面上忽然出現了閃耀的魔法陣,從原本只有肩膀寬的圓圈擴大為整個洞穴,隨後一隻隻美麗的藍色海豚從法陣中跳出來。「在下是不會輸給你的!」語落,海豚們個個往威爾帝衝去。
瞇上墨綠看著一隻隻擁有與海洋一樣的水藍色海豚,向前踏出幾步,右手中指與拇指相互擠壓出響亮的彈指聲。
音落,一股雄壯威武的嘶吼聲從遠方傳來,隨即一隻齒上還留著鮮血的鯊魚衝了進來,一個個咬住海豚。
「……唔!」被對方召喚出的生物如此殘忍的行徑,微微愣住。
「怎麼,還想要去陸地上嗎,一群傻子。」嘴上勾起抹殘酷的冷笑,身後的鯊魚也不斷的吐出嘴中的鮮血,看起來格外的驚悚。
咬起下唇,瞪大藍眸,手不自覺緊緊握住法杖,『一定要……替Squalo大人完成願望!』心中暗自道,用法杖的尾端再度輕敲地板,隨即從背後衝出了一隻殺人鯨,朝著鯊魚張大嘴。
語才剛落,就發現對方召喚出了一隻殺人鯨,推起眼鏡架,「哼?想和我鬥嗎?試試看啊。」語畢,便伸出手指向巴吉爾的方向,身後的鯊魚隨後衝上前準備好好撕裂那隻鯨魚。
「在下絕對不會輸的!在下要幫Squalo大人完成心願!」語畢,手比出了手勢,隨後出現了殺人鯨衝了進來。
沉下臉,從口袋中拿出一瓶藥水,往突然進來的鯨魚一灑──突然間,鯨魚痛苦似的大叫一聲,包覆在外頭的皮漸漸消失,變得只剩下骨骸與裡頭的內臟──須臾間,鯨魚化為了灰燼。
一臉憤怒、緊咬著下唇,「可惡……既然這樣,就別怪在下了。」舉起法杖、低頭念著咒語,在咒語念完的那一瞬間,用力將法杖往地下插──召喚出最兇猛的海底生物。
爭鬥良久,雖然自己是佔上風的,卻發現自己的實驗室被搞得亂七八糟。
環視四周,藥水被打翻,地上充滿的是濃稠的液體與玻璃碎片。擺在正中央的鍋子也滾到了最角落──真是不悅。
「什麼……!?」呼應著對方冷硬的嗓音,動作帶有防備的盯著。
從自己的外套口袋拿出一瓶深藍色液體的藥水,伸手拉了拉旁邊的海帶,原本被束縛著的史庫瓦羅就這麼突然的摔到地上。
「這是真正的藥水,然後──」看向倒在地上的史庫瓦羅,走向前,「將你的左手伸出來。」
先前被緊縛住的雙腿卻有些虛軟無力得無法負荷放鬆的身體而導致摔落,也因手上的傷痕而低吟一聲,「......該死。」雖然不滿對方態度還是咬牙配合得伸出左手,與海水幾近相似的色澤接觸到那從沒經過日曬的白皙肌膚椎心刺痛的痛楚立即傳遍全身。
深藍似如蛇般的帶著燒灼攀附其上,半晌纏繞著左手末端得藥水開始化為煙霧瀰漫著一股刺鼻難聞的燒焦味夾雜著鐵鏽味令人感到作噁「呃啊!!!嗚......該死......啊啊啊。」與身體切割分離的痛楚帶來强烈的疼痛感,鮮紅的液體不斷的汩汩流失滑落在地。
「好了。」滿意的看著掌中那散發著鮮血的手,抬起頭看向兩人,「滾。」語畢,將藥水丟向巴吉爾。
小心翼翼的接過藥水,有些擔憂的看向史庫瓦羅,隨後向威爾帝欠身:「真的很謝謝您,威爾帝大人!」語落,便回頭看向史庫瓦羅。「我們走吧,去陸地上。」
一把搶過深藍色藥水睥睨的冷眼回望,表情雖然充滿不屑卻還是小聲的道出感謝隨即匆匆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