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聲些了,蟬鳴。法蘭西斯放下手中改公文的筆,對著外頭的藍天白雲輕輕一笑。
......安靜多了,也是時候去見妳了。我曾經的,Iris.
走出了宿舍門口,法蘭西斯往W學園的大門走去,隱約間能看到一輛車子已在那邊候著。
門禁前應該回得來吧?葛格可不想又被眉毛用會長權力增加工作量......心裡估量著時間,他趕緊加快了腳步。不料在走到一半時,被一個龐然大物撞上。
「同學你走路要看路--咦?你不是亞瑟的......」法蘭西斯驚詫的望著面前高大的男孩。
從
遠處跑來,直接擋住對方的路「Hey!!要去哪裡呢?」邊望著對方手上拿著的東西。
「......同學,今天學園餐廳漢堡大特價喔,你不去很可惜的。還有葛格現在很忙,可以讓開點嗎?」
微微調轉了腳步,法蘭西斯皮笑肉不笑的想往阿爾身邊繞過去,卻又再度被擋住。
「漢堡剛剛吃過了呦Ow<」笑著「但現在有很重要的問題想要問你喔!」依舊擋住對方的去路。
「吶吶!亞瑟過去的事情,你應該全部都知道吧?」瞬間收起燦爛的笑容。
「你擋下葛格,就為了問這個?」法蘭西斯無奈的嘆口氣,「你自已去問眉毛那傢伙不是更快嗎?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好不好講的。」
「就是因為亞瑟不說才能問你嘛O3O」無奈「所以你也不願意說囉?」
看來似乎有急事,所以一直想從Hero身邊繞過「要出門?」看了眼後方的車子「既然這樣,那只好跟著一起去啦>口<!」拉著對方快速跳上車。
「你......喂!」直接被對方抓進車子裡,等法蘭西斯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倒退,法蘭西斯心裡深處湧現了無力感,「算了,你想去就去吧。不過等等你得幫葛格搬這些水果。」
「ha ha ha,搬東西有什麼問題呢?」這些事情是小事「不過我的問題你還是得回答我?」
車子駛入了一處清幽的山林。法蘭西斯霧藍的雙眼一黯,輕聲道:「到了那裡,再說吧。」
在墓園入口處下了車,法蘭西斯跟司機交代了幾句後,便逕自往裡面快步走去,也不管身後拿著一堆東西的阿爾是否跟得上。
抱著一堆東西跟在後頭,覺得渾身不對勁『結果到了這種地方來嗎
』不過法蘭西斯到這裡來到底是?
拿出布巾拭去潔白墓碑上的塵埃,法蘭西斯溫柔的望著上頭鑲著的貞德相片。相片中的少女依舊清朗的對著他微笑,像是永不凋敗的鳶尾花。
不顧阿爾訝異的目光,法蘭西斯開始對墓碑說起了話,「貞德,我來了喔。妳最近還好嗎?葛格一直都很好呢。妳知道嗎?我最近跟小塞在一起了,就是之前跟妳提過的、葛格在南洋上發現的美麗琥珀。對不起啊,無法再像以前一樣愛著妳了......不過妳不會怪葛格的,對吧?」
「最希望我快樂的,也是妳啊。當初是這樣,現在妳也是這樣的吧?不知不覺都過了三年了,時間走得很快,妳不覺得嗎?」把額頭貼在墓碑上,法蘭西斯閉上了眼,「眉毛如今是會長了呢,那傢伙......葛格從不要他對我說對不起,這樣就辜負了妳的苦心了。妳是那麼努力的,想挽回我們之間破碎的感情。」
「Je t'aime這句話,我是無法再對著妳說了。但是葛格可以跟妳保證,不會忘記妳的。」像是誓諾般,他在相片上落下了一吻,「這是最後一次了,葛格不會再吻妳了。這麼長的想念,也是該到頭了,讓妳擔心了這麼久,真是對不起,我太懦弱了。葛格也該,放妳走了。」
「Merci .」一滴淚落在了地面,很快的便被風吹乾,了無痕跡。法蘭西斯從阿爾手上拿過了一大束的鳶尾花跟水果,一一擺在貞德的墓前。
看到眼前的情景,還有聽到法蘭西斯說的那些話,心裡大概有個底。這位叫貞德的女孩,看來對法蘭西斯很重要,但這又跟亞瑟有關係嗎?
轉過頭,法蘭西斯淡淡的望著阿爾,「在說這個前,先告訴葛格吧。眉毛那傢伙,對你有多重要?」
思考了一下法蘭西斯的話「這還用問嘛,當然是超重要的啦!如果不重要,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問你關於他的事!」
「只有這樣還是不夠的,你願意為了他做到什麼地步?」法蘭西斯語氣少見的嚴厲起來,直直盯著阿爾的眼睛。那雙眼的藍與他的不同,澄澈的像是最乾淨的晴空。
與他一樣,眉毛把自己關在過去的牢籠中,在不自由中神傷憔悴。即使沒人替那牢籠落鎖,他們都還是不願意走出去。
而今,他選擇了推開牢籠的門。對於還留著的亞瑟,他只希望有人能把他拉出來,就像塞席兒握住他的手一般。
這位叫阿爾的學弟能不能做到,他其實沒那麼肯定。但是他希望,他能做到。
至少,讓他能在你眼中的那片晴空中翱翔吧。握起拳,他等待他的答案。
「這裡為他帶來很多悲傷,雖然他不說,但我看的出來喔!」仰望著藍天再看著法蘭西斯「既然讓他悲傷,那麼我願意帶著他離開。一定有個地方能讓他心底的烏雲轉變為晴天。」
「小的時候,每天送棒棒糖安慰他。而現在不需要那些東西,只要有Hero在什麼事一定能解決的呦☆」
「是嗎?」低聲呢喃,法蘭西斯笑了,「那麼、葛格就告訴你、我與他的過去吧。」
拉著阿爾,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法蘭西斯以平靜的口吻,說起了那段往事。
那些他們都心痛的歲月,那首他們不再唱起的歌,以及他們刻意避而不談的、貞德的死因。
阿爾反常的沒有插嘴,就只是靜靜的聽。等法蘭西斯終於把往事說完,業已黃昏。
「到後來,我們都鎖住了心中那份少年的輕狂。」輕語隨風,法蘭西斯淡然的下了最後的註解,「因為,沒有勇氣再放肆下去了。」
只盼有人能與他們交握彼此的手,從此不再寂寞。這樣的青春,這樣的年歲。
反芻著的,並不只一個人的傷痛。在青春隆重的葬禮上,他們能慶幸的唯有一切不會重頭。
反常安靜的聽完法蘭西斯說的話,也是那段亞瑟不願意提起的過去。兩人沉默許久,率先開口「就這樣嗎?」。
「所以就說嘛,老人們都是很愛懷念從前吶!」起身來到貞德墓前,雙手合十「以前的事困擾著你們這麼久,相信她也不會高興的喔!」
「不覺得可惜嗎?為了一個女孩失去那麼多?」法蘭西斯就算了,竟然連亞瑟也!?
「Hero還是認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逝,這樣不是比較自在嗎?」
「何況你現在還有其他人陪著你不是嗎?」無視尊卑的拍拍法蘭西斯的肩「打起精神來嘛,讓這些過去的事情困擾在心裡那麼久會傷身體喔>口<!」
阿爾背對著夕光,對著他燦爛的露齒一笑。那樣的恣意狂放,他與亞瑟也一度擁有過。
總是在想著,貞德的死究竟帶來了多少?本來以為,他們都已經成長了。
然而事實上,原來他們都錯了。不是她帶來了什麼,而是她帶走了什麼,而且只有帶走那麼多。
就那麼多。她帶走的,不過如此。剩下的,是他們自尋煩惱,向心中的罪惡感低頭。
低頭了,又談何贖罪?況且,這並不是一種罪。誰也沒想到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時光只是把事情推演得順其自然,一視同仁的不念人們的掙扎與傷痛。
亞瑟一時走偏了路,但在這件事上並沒有錯。貞德也沒錯,而法蘭西斯本身也沒錯。
誰都沒有錯,沒有錯。再說了,如今談是非對錯又有何用?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難道就要因此停滯在過去,不再向前走?
「以後,不會再失去了。」對著阿爾微笑,他拍下他搭在肩膀上的手,「走吧,學弟。得回去了,我們得趕門禁喔。」
依著來時路走向墓園出口,法蘭西斯頓了頓,回頭遙望著貞德的墓碑。
墓碑依舊莊重的挺立著,在紅霞浸染下閃著耀眼的光采。
好感動....
老實說看到這樣認真的文評真的好感動,有種同人一路寫來真的很值得的感覺。
我很久以前說過,其實我一開始不怎麼喜歡葛格。因著本家跟我心目中的法/國形象,真的差太多了。
只是後來深入了解後,我才知道他笑容背後曾經的憂傷與張狂。雖然可能都是我腦補居多,但我後來是真的喜歡上他。
他給我一種「哪個人沒年輕過呢?」的感覺。而當他微笑時,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每一個人的?
其實學園篇主要是我新開出的劇情支線,本家似乎沒這樣的設定(抓頭)
就是很想寫青春年少的感覺吧,簡言之就是經紀人本身很愛坐腦補運動哈哈(被揍)
阿爾的確是打開亞瑟那座牢籠的契機,他是那麼自由奔放的一個孩子......我想沒人能拒絕得了HERO的。只要他想照耀一個人的生命,那他絕對會做到。(笑)
至於法蘭西斯對貞德,那是一種對於過往愛戀的遺憾。因為那麼瘋狂的愛過、那麼平靜的牽著彼此的手走過,所以在對方走後,難免會留下一些傷痕。
我覺得 哥哥有點像 看了太多太多 只好以開朗的樣子面對所有 還滿心疼的
根據我對葛格的設定,他是那種多情到近乎無情,可一旦愛上了,會很死心塌地的那種人。(笑)
很高興能看到你的評論,經紀人在這邊向你說聲謝謝了,也代替葛格跟妳說一聲:Merci.
葛格跟亞瑟在那段時光後,不管是彼此的怨恨還是互助,似乎都在這時候臻於成熟,相信真得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不可抹滅的存在
對於葛格,那是一種被保護、被深愛,一個真正在他面前活過的女孩
對於亞瑟,是過去的一個罪過,一個沒有對錯的罪過,但也相信貞德是個在他面前散發光彩的女孩
相較於兩人,hero相當的年少輕狂,但我相信,這樣單純的他正好能帶兩個人走出那段昏暗歲月
B_M: 謝謝你。我很喜歡「一個真正在他面前活過的女孩」這句話。
就是因為真正活過,所以才會捨不得。那麼真實的撫觸與體溫,卻都已經隨著她的死蓋棺入殮。
我也相信,亞瑟不是真的想傷害貞德,只是他們總要走到這一步。過去從來不存在著「倒帶」這個選項,即使在怎樣的後悔。
HERO很年輕,他身上有著很多人都嚮往的光采......那種似乎永不褪去的活潑與熱情,顯出生命多麼值得珍愛。
「照耀著你的人生,HERO可不接受反對意見喔。」在我心中,HERO是這樣一個可愛的少年。
謝謝~希望兩位都要加油喔~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只要那份存在仍在心中占有一定的份量就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