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將凌亂的黑髮向後耙梳,三餐不正的壞習慣難改,搞得一睜眼就頭暈。
左手手掌磨擦到被單,卻沒有預料內的刺痛感。抬手看著那個貼住傷口的.....小熊維尼?多大年紀的人了,還那麼幼稚。
晃回L&S走著樓梯停在三樓,數著今天是哪位倒楣的傢伙,掏鎖、開門。「早。」
「嗯。」一個單音作為回應。忙著摳掉傷口上的小熊維尼,許久才抬眼。「前輩?」皺眉。
「是啊我是前輩,禮貌呢?」雙手依舊扠在口袋站在人前睥睨開口,抽出口袋裡的右手捏住人下顎強迫人看自己。「親愛的後輩。」
一沉眼,停下右手的動作:「早安,前輩。」小小的掙扎,闔上綠眸,「有點疼,能放開嗎?」
「我考慮,說不定我心情好就放開?」藍瞳微瞇,「小熊維尼呢」看著人剛才摳著什麼手,低笑,「張開眼。」手上力道加重。
聳肩,「小美人魚會更好。」睜開眼,綠眸對上人的藍瞳。「那你現在心情好嗎?」
「你覺得呢?」鬆開手,「手受傷?」逕自坐上人的床翹起二郎腿。
「擦傷。」撫了撫下顎處,扭扭僵硬的脖子,低下頭撕掉那片OK繃。「前輩說心情好就放開,所以應該是不錯?」
「擦傷啊?我以為是哪隻小野貓抓傷的。」拉過人的手,「你覺得吐口水能不能殺菌?」牲畜無害的笑看人。
沒說是昨天被狗追,俐落翻進草叢裡所受的傷,「前輩,口水比馬桶髒一百倍。」沒將手抽走,那種笑,是要**舔傷口**的意思嗎?
「喔?那就讓你細菌感染。」抓緊人的手假裝打噴嚏口水全噴往人的傷處。「抱歉。」才怪。
眉一挑,沒多說什麼,靜靜地拉著對方的衣襬,按掉傷口上的口水,「不礙事,沒關係。」
也很乾脆的把衣服脫掉扔給人,僅著外套,「希望你能洗乾淨,紀洛嚴。」臉上掛笑喊人的全名,淡淡威脅,手扣緊人的腕脈處。
潔癖這詞瞬間浮上腦海,愛乾淨不是錯,但......這不是“你自己的東西”嗎?「痛。」蹙眉,臉色並不好看。
側首看人的表情,勾笑手勁絲毫沒放鬆,「我希望今天就能看見我乾淨的衣服,嚴不會讓我失望吧?」手一翻把人壓上床。「回答呢?」
「很痛。」除此之外不再多做回應。肚子餓了,沒力氣反抗,腦袋像漿糊一般,胡思亂想了起來。糖...鹽....廚房調味料....?
「我說回答。」放開手拇指用力揉人額際穴道,「無視我,那你就更痛。」拉起人的手在傷處重咬讓擦傷變咬傷牙齒深陷入人的肉內。
強烈的刺痛感讓眉皺了起來,脾氣倔,咬牙不讓悶哼出口。「知道了。」冷視,現下只希望對方的嘴可以離開左手的傷。
聽到回答才鬆口,「親愛的嚴,別以為倔我就沒辦法。」微微一笑,「人,有時老實點比較可愛。」瞇眼看人「我累了。」意義不明的三個字。
「睡一覺,會好一點。」不管是身還是心。語氣柔了點,把前兩句話全當做過耳雲煙,聽聽就算了。
「沒錯。」拍拍人臉頰獎勵,「晚安。」直接睡在人床上,手臂還勒著人的脖子,「吵醒我就殺了你。」
威嚇的話並沒有什麼作用,倒是讓自己想到,其實前輩有點像以前舊家隔壁的那個失業大學生,“打擾我睡覺就燒了你全家”之類的,十幾年過去,房子卻連一點洩憤的刮痕也沒有。「晚安。」雖這麼想,卻配合的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