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錯,太陽光也沒前幾天毒辣。有風,雖然不大,卻很舒服。
走投無路的人總是把微小到近無可能的事物當成救世主。而這種愚蠢至極的行為現在就出現在自己身上,對著一台筆電說話,像個白癡。也許生病了就該去看醫生,也許累了就該睡一覺,也許在賣場買到壞掉的枕頭就該拿回家樂福退貨。
不知道那天嚴買完筆電之後怎麼樣了,帶著應該去問一下的心情,敲了敲門,發現門把上有
餅乾。
敲門聲像斧頭利刃劈進,拔掉南丁格爾身上的記憶卡,拋到床上:「進來吧。」
「打擾了,這是放在門上的餅乾。」微笑點頭,向嚴前輩打完招呼,逕自尋了位置坐下。
「餅乾?」動了動身子,想在窗台上找個舒適的位子,「是哪個好心人?」淺淺的笑容,看起來卻很勉強。
「裡面沒有紙條?」翻了包著餅乾的袋子,「看起來很好吃。」開心的說著,卻注意到嚴不是很好的臉色,「不舒服嗎?」
「還行。」側身下去就是三樓的高度,掉下去可不是南丁格爾給你秀秀幾下就能了事的。指了指那包餅乾,轉移話題:「吃吃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拆開餅乾,拿了一片遞給嚴前輩,自顧自的開吃,「身體要多保重。」
「看你這樣,活像餓了三天沒吃飯的難民。」巧妙迴避身體不適的話題,抓住蓮的手湊近自己,咬下那片餅乾。
「只是比較喜歡甜點而已,糖分可以讓心情變好。」聳肩,也沒在意對方語意中的迴避,從餅乾袋又挑了一片遞給嚴。
糖分能讓心情變好?沒聽過這般理論。將南丁格爾安置好在腿上,另一手抽走人手上的餅乾,伸舌舔掉人指頭上沾著的餅乾屑:「謝謝。」瞇眼笑著道謝。
指尖上的濕意,讓他轉移了對餅乾的注意力,挑眉拿回自己的手,眼裡帶著笑,慢慢的舔遍自己的食指。
「哈哈,敦賀真變態。」被逗笑了,將筆店擺一邊,以坐在窗台較高位置的優勢,伸手扣住人下顎:「不知道這張嘴,也能不能逗人開心?」將方才的餅乾輕輕塞進人嘴裡,一臉無害笑到。
「逗人開心不是我們正在做的事嗎?」咬著餅乾艱難的回答,真是壞心眼的前輩,語中帶著隱晦的含意,「還是得做一些別的?」
「做些別的?」挑眉,抬高人下巴。俯身湊近咬掉一半餅乾:「看你囉。」
輕笑了聲:「不。」瞇起綠眸,躍下窗台。稍微彎腰將雙手撐在人兩旁,舌尖沿著人耳廓舔弄:「別想拐我上你的腿,敦賀。」
耳廓上的濕意,自己無意識微微的後退,又停下任由嚴動作,「不然,坐你腿上了?」
「少來了。」笑得開心,推開眼前的人繼續專注於餅乾,「這麼有精神玩我,還不如去玩別人?」
「是是,那我玩女人去。」鬆手也不安分,偷摸了幾把才伸回。撈起南丁格爾,打開螢幕蓋放在床上,離開床為自己倒了杯溫開水。「要喝點什麼嗎?」晃晃手中的水杯指了指。
「喝你的就好了。」接過嚴手中的水杯,解救因為餅乾有些乾渴的喉嚨。
笑了,看著杯內即將見底的水,「那是我要拿來吃藥的,現在沒了。你打算怎麼辦?」
「那我幫嚴哥倒水。」在房間裡找水壺,就著嚴拿著被子的手倒滿,多餘的水濺得人滿身都是。
「你故意的。」平淡的笑了。看著滿溢出杯緣的水在地板上形成一攤小水窪,原本八分滿的水壺裡其實只需倒出一點點就能將杯子裝滿,現在卻一滴不剩。「你故意的。」重複道。
挑眉,卻沒有責備對方。「這樣叫濕透?」笑,扯了扯襯衫部分乾燥處。
「有些失誤了。」一臉可惜,「我幫你換?很樂意效勞哦。」紳士笑。
「不需要。」將杯子往人身上一傾,倒光。「陪我一起濕就夠了。」
不介意濕透身上的衣服,皺眉傷腦筋的看著水杯,「你還要吃藥。」
「不打緊。」輕咳了聲,微笑。「痛過了,就沒事了。」
「你這樣不行…是止痛藥?」拿被子圍著嚴,「我幫你按按。」伸出手,雙手拇指輕壓太陽穴。
「是止痛藥阿。這樣有差?」指的是濕了的襯衫外包裹被單。瞇眼,雖然疼,卻很享受這樣的按摩。
「多少好一點,你自己脫?既然不想我動手。」包著棉被讓人在裡邊脫掉濕衣服,不管對方是不是害羞。
「你有看過別人包著被單脫衣服嗎?」白了眼人,拉掉被單。脫衣服並不是多令人害羞的動作,「你有的我有,你沒有的我也沒有。」沒什麼好怕的。不疾不徐的解開襯衫鈕扣,脫掉。
「因為你不想讓我脫啊。」無辜笑著,接過濕衣服扔進洗衣籃,「好一點沒有?」
「沒有。」到是笑得更疼了。背過人翻著衣櫃,從一架上隨便扯下一件黑色襯衫。
看著嚴後背上大片壯觀的刺青,忍不住伸手在上面輕撫,食指勾畫輪廓,「很好看,什麼時候刺的?」
「當你還在你媽媽子宮裡的時候。」隨口胡謅,連對方的年紀都不清楚。
為對方的幽默感喝采,輕笑,「我出生的時候嚴還沒出生呢。」看過員工名冊自然知道對方比自己小的事實。
「是嗎。」笑了,手向後撫了撫刺青處:「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後,只記得,刺這個挺疼的。」
偶爾跟朋友打打架掀掀女生的裙子,校慶時後扮扮鬼嚇人,通宵出去喝酒早上才回家,應該不會是多小時候的事:「粗略記得是高中。」
「怎麼會選這個圖樣?」放鬆整個倒在床上,看著嚴穿上黑色襯衫,遮擋住後背。
「因為愛。」拉平衣襬皺摺,一一扣上鈕扣。想不出什麼比較好的回答,出口了這句。
「嘖。」對這樣的回答不滿意卻毫無辦法,換掉自己身上的襯衫,同樣扔進洗衣籃,「跟你借一件衣服?」
「要怎麼換?」把身上還濕落落的地方在嚴的床上蹭乾,靠著枕頭懶洋洋的問。
平淡的看著對方滑稽的動作,濕身就算了,還打算把他的床給姦了?「起來別蹭了,我給你換就是了。」覺得頭更疼了,揉揉太陽穴,再次敞開衣櫃。
達成目的後,仍然窩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看嚴幫自己找衣服。
看著扔在床上的衣服,只是坐起身看嚴,「你幫我換。」
「你媽媽沒教你怎麼換衣服嗎?」雙手環胸,「別孩子氣,衣服脫了換上。」
乖乖的換上衣服然後發呆。突然不知道自己來幹什麼的了。
揉揉人的頭髮,將人趕下床,抽起濕掉的被單塞到人手裡:「你要負責,用吹風機穿乾還是重洗隨便你,今晚睡前我要看見他已經乾了。」
抱著被單有些煩惱,還沒反應過來先反射性的說,「那我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