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好久沒有拉小提琴給老朽聽了*

*然後呢*

*能不能拉一曲給老朽聽聽？像你小時候那樣*

*死老頭……突然發什麼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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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想念你拉小提琴的樣子罷了*

.

..

每個月總有幾天，半強迫性地獨自前往第九代首領的宅邸暫住，這是年輕的十代首領所下的決定。

要不是嫌對方囉嗦，自己根本不想理會這可笑的決策。

彭哥列高層憂心第九代首領再次受到性命危害，故在眾人反對下，演變成這種折衷的方式，讓自己進入那座住宅被監視。

「垃圾！」

長腿用力踹倒書桌前的椅子，撞上鋪有暗紅繡金地毯的地板時發出悶響。

坐在偌大床上，雙臂環至胸前皺緊眉頭。

這裡是自己過去所住的房間，方才長者所提到的小提琴，就靜靜躺在置於書櫃裡的箱中。

因習慣而未開燈的房裡十分黑暗，僅有月光自落地窗照進，成了唯一的光源。

闔眸，腦海裡不自覺浮現養父那衰老、帶著些許惆悵、懷念的微笑。

忍不住低啐，深噓口氣，站起身走向收著小提琴的木櫃，打開抽屜及黑箱，取出。

已經、二十幾年沒有拉過小提琴了。

最後一次拉，是九代首領的生日宴會結束後，在書房裡拉奏給養父聆聽——那年，十歲。

輕輕拿出久未接觸的小提琴，試探性用弓擦過琴弦，高亢樂聲短暫鳴唱而出。

停頓幾秒，手持琴弓開始拉奏幼時常拉的曲子“Bach Violin Concerto No. 1”。

因為自己好勝的性格，才剛開始學小提琴，便硬是練習這首對初學者來說太過艱難的曲子，當時唯一捧場的聽眾，正是自己的養父。

前奏就直接進入快拍節奏，長著粗繭的指腹迅速在琴弦上移動著，琴弓如織布機裡的梭子般來回滑動，奏出優美樂聲。

乳白月色灑落佇立房間中央的男人身上，額前黑髮造成陰影掩去深邃五官，唯獨血瞳隱著黯淡光輝，在夜中更加詭魅。

拉完最後一個音節，拿著琴弓的手垂下，凜眉自開始拉奏到結束都緊鎖著。

手指已經不如從前那般靈活，遭零地點突破冰凍、又生還時，便明白身體機能比過去衰退很多。

但自己絕不會示弱，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也一樣。

仰頭凝望天上寒月，因光線而半瞇起紅眸。

*XANXUS，你拉得很好喔！不愧是老朽的兒子*

神情不自覺緩和些許，唇邊的笑意，恍若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