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在這裡？」站在熟悉的街道上，有些茫然地隨意瀏覽街道，細雪紛飛，把早已連枯葉都沒殘留的行道樹、平坦的房屋屋頂和地面都覆上一層雪白。店家櫥窗內隔著佈滿霧氣的玻璃透出淡淡鵝黃燈光，顯得十分溫馨。
回過神，輕拍掉肩上的雪屑，忍著越發強烈的心跳以及陣陣頭疼，邁開步伐，回首這在記憶中怎樣也忘不了的場景。
你，從街道另一頭朝我走來，臉上依然掛著活潑調皮的稚氣笑容。「好久不見。」
「是呀。」聽見你的聲音，身體的緊繃放鬆了不少，也沒了些緊張感，嘴角自然地勾起微笑。
與你一同走進茶館，和你在裡頭談笑風生，聊到以往的糗事，你笑得抖起肩膀，一股暖意在心中擴散，希望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像這樣聊天了？」啜了口茶，從窗口望向天空，隨口說句感慨。
「……嗯。」你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失落。
「唔？」發覺你語氣中的不對勁，轉頭，只見你緩緩站起身，那開朗的笑容轉為苦澀。
有些詫異地想說什麼，你卻伸出細長的食指抵在我的唇上。
你搖搖頭，往後退了幾步，四周的空間也隨之開始扭曲。「幾天沒見了？幾個星期？還是幾個月？」你笑了，諷刺的笑。
原本陣陣的頭痛因為空間扭曲而逐漸劇烈，難耐地捂住頭，冷汗涔涔冒出，視線卻不肯從你身上移開。
在失去意識前，你說了句話，聽不到，但從唇形可以判斷出來你的語句，和你的心意──之中，充滿絕望。
※ ※ ※
溫熱的液體自眼眶滑過臉頰，舉起手，用手背輕蓋住雙眼，痛苦地笑著。腦海中又浮現你的身影，重複說著夢裡的最後一句：
「『時間會抹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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