搔了搔耳朵,男子皺眉伸長脖子張望左右。聲音,又傳來,不像是從遠處傳來、就像在耳邊對著自己喊,清晰、大聲。
但身邊並沒有人。自己身坐在古董店的小房間裡,外頭除了工作伙伴王盟;房間裡便沒有其他人在著,更不用說也聲音會出現。
「來了、來了!」呼喊在外頭還很仔細擦著陶瓷瓶的小子,人進到房間便先詢問:「怎了?老闆?」
聽著自老闆有些莫名的發問,王盟搖搖頭,回:「發出聲音的話我只在那邊擦那只瓶邊哼曲;喊老闆你名字就沒,怎了?」
「你小子的邊哼曲邊幹活,瓶子要是被你擦破你賠的起麼!」念念伙伴,吳邪擺擺手「沒什麼,總覺得有人老是呼喊我。」
皺眉,吳邪瞪了瞪對方驅趕人離開。待王盟悠悠地走回原位繼續方才的擦瓶子動作,男子也才吐出口氣感到疲累。仔細想想也對,這邊也只有王盟那小子和小爺自己兩人,哪來的第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是自己太累了,因此才會產生出幻聽。毫無疑問的,吳邪把那番困惑解釋成這般。
舉起筆正打算繼續檢查帳本,眼角卻恰好瞄著桌上一個極為普通不過的相框。看著相片,吳邪神情頓時一陣呆愣。
自從霍家最後一次的夾喇嘛,全員陷入麻煩,吳邪當時也迷迷糊糊被人救出,且立即被送回杭州、由二叔嚴格照顧。
當時怎麼了?不曉得。自己是如何出來?無法解釋。其他人呢?不清楚。二叔總是這般回答,像是要徹底抹殺掉那時的一切似的不准吳邪詢問,及探望其他人。原本想藉由小花是玩伴想回去聚聚看看他為理由,但仍舊被阻擋不得再前往北京和霍家人聯絡。
看著二叔如此堅持他也認命不再追問。久而久之這些事也忘得一乾二淨。直到又看到這張相片,相片裡的人物是大伙,連自己也在裡面在中間,站在悶油瓶旁、另旁則是小花和胖子。
看著悶油瓶依然不會笑的臉,吳邪頓時回想起呼喊他名字的聲音,便是小哥,張起靈啊!沉重、簡短有力的呼喊他,倒斗時總是被他喊名字,怎麼現在忘了呢?
但仔細回想,吳邪皺起眉。雖然有小哥的聲音,但…自己卻也記得有小花、胖子的聲音。名字老是在耳邊出現,卻不見人影;每次出現的時間都不同,但卻總是喊著『吳邪』兩個字;聲音都是自己如此熟悉的,但卻聽起來如此的惋惜---
沒有人回應他,一陣頭疼讓他立刻按住頭顱。過了一會,房間安靜不過、外頭僅有王盟無聊哼著的小曲、及開過幾輛的汽車聲。
明明偶爾還會出現的『吳邪』,過了幾十分鐘,不再出現,房間裡僅剩下吳邪自己一人的呼吸聲。
像是斷了訊的連線,不同種聲調呼喊的聲音不再傳達到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