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櫻睜開眼睛,發現周遭的景物陌生的出奇,他坐起身來,肩上披落一綹墨黑的髮絲,沒有多做在意的將它往後一攏,他琉紫的眼眸看向房間內唯一的那扇門,隨後門「呀-」地一聲打開。
他鬆了一口氣,自床上走下,向著那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人問,「楓岫,這是哪?」
楓岫身上穿著紫色的衣飾,腰間繫著一塊青寒剔透的鳳凰玉珮,雕的是鳳凰振翅而飛的模樣,兩雙七彩的羽翅,一根根的羽毛都雕的十分細緻,便如活的一般。
那塊玉珮散發著不同於凡品的光芒,以至於拂櫻第一眼便看見了它,次而才注意到楓岫的衣飾雖是紫的,但卻與往常穿的不大一樣,頭上的紫髮也沒有盤起,而是挽了一小髻在後方,僅固定住上方的頭髮。
楓岫仍站在那看著自己,臉上的笑容比起以前的笑法似乎顯得張狂了些,連看著自己的眼神都不是很對盤。
「楓岫,你怎麼穿成這樣?這到底是哪?為何我會在這?」他又再問了一次,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微微偏過了頭。
直到這次,楓岫才挪動了身體跨進門檻往拂櫻走去,在兩人距離不過數步時忽然伸手一把撈過他的腰,親暱的摟著他在耳邊道:「小寶貝,怎麼這麼好興致一早與為夫開玩笑呢?」
拂櫻聽完睜著大眼看他,臉上的五官十分扭曲,像是驚訝又像是鄙視,也許還帶有一點憤怒,總之十分複雜的看著他。
「楓岫,別開玩笑。」受到驚嚇後的他甚至連對方尚在自己腰上的手都沒注意到。
「是你在跟我開玩笑呢。」就著貼近的姿勢,楓岫捲起一搓黑髮在指間把玩。拂櫻這才注意到對方指尖纏繞的是一搓搓墨黑的髮絲,不是自己平常偽裝的髮色,他連忙推開對方,跑到旁邊那面黃銅大鏡一看。
那不是自己。還稚嫩的臉龐看來不過十六七歲,白皙的皮膚,紫色的眼瞳,與一頭深色散下的長髮。那不是自己。
他更訝異的回頭看著楓岫,鏡子裡倒映出的既不是拂櫻,也不是另一個身為凱旋侯的自己,雖然很像,但並不是。
重新再看了一次那個極向楓岫的男人一眼,他確定了這人不是楓岫。即便身形與樣貌都那麼相似,但他不是楓岫,起碼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楓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