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擠⋯⋯」句尾拖著毫無靈魂的長音，研磨走在兒時玩伴身後，勉強算是在邁步的腳底甚至不願離開地面分寸，一隻手穿越人群往前被溫熱大掌牽得緊緊的。

明明是在嘈雜人聲中氣音一般輕聲的抱怨，前面傳來完全沒在檢討的爽朗笑聲擺明是聽見了那句碎嘴。

身形高大的男孩指縫間輕輕收起的力道卻溫柔得暖和，顯眼髮型突出在人潮擁擠的狹窄走道；「研磨對我最好了。」回頭望向這邊的細長瞳孔盈滿笑意，琥珀色的溫柔眼神好似聖誕節早晨淋在熱鬆餅上的楓糖漿。

每次都這樣。

研磨也說不清楚是哪樣，但就是那樣。

好不容易越過貨架之間擁擠相靠的肩膀，一踏出室外的低溫朝兩人直直襲來，黑尾感到研磨將自己的手捏得更緊。行路上的人群想當然比店內還要散一些，掌中握緊的涼冷指尖絲毫未被塞滿節日氣氛的店舖給溫暖那麼半點，就這樣相互牽著前往下一間興致滿滿的逛點。

黑尾只覺自己像是帶著一隻貓到陽光燦爛的都會公園，繫好鞋帶準備在明亮活潑的草原與心愛的貓咪盡情奔跑，回頭只見那隻慵懶的毛茸茸動物正趴在地上嚼著小草。

「要不是黑，我絕對不會在聖誕節當天出門⋯⋯」

畢竟貓很討厭戶外活動，願意走出門陪人類玩個氣氛就該謝天謝地了。

初雪未見仍格外寒冷的午後，佳節可想而知的熱鬧遍佈在屋簷之間掛上紅白色燈泡的商店街，就連東京總是忙碌著奔走的腳步聲，也慢得幾乎聽不見鞋跟敲擊人行道紅磚的刺耳。

店鋪內不斷重唱的聖誕音樂熱烈過頭地在頭頂交織成一片不怎麼暖和的藍天，研磨向上望去的雙眼頗不舒服地瞇成一條細縫；看起來明明是和天氣預報相符的晴朗，亮得刺眼陽光難道就只剩裝飾功能⋯⋯

注意到手上牽著的貓咪行為怪異，黑尾將臉湊近直盯著天空的嫌棄表情，「研磨小朋友？」只見那對眼眸轉而精準對焦在自己的，如晶瑩糖果閃亮的瞳孔倒映同樣的注視，呼出溫熱吐息的距離近得像是要接吻。

「走路不看路會跌倒喔～」黑的距離感好糟糕⋯⋯耳邊傳來每年重複播放的經典聖誕曲蓋過研磨不悅的低語。

感覺到被包覆在掌心的手緩慢回溫，起初是擔心被擠散才任憑黑尾這樣牽著自己，握緊那隻粗糙得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溫熱，緊密貼合的縫隙好似冒出乾柴燃燒的暖爐邊星點的火光，研磨懶得思考此刻究竟該不該鬆手。

「⋯⋯那黑一直牽著我就好。」

甜膩香氣熱騰騰地瀰漫在空氣中，節慶時分的甜點店應景亮起橙黃色的烤燈。陳列架上造型可愛的糖霜餅乾、色彩繽紛的聖誕限定款甜甜圈、香酥焦黃的蘋果派，黑尾故意放大音量的嘆氣蓋不過那聲輕笑。

真是拿你沒辦法，彷彿聽得見這句講不下百遍的調侃，目光卻停留在那塊冒著熱氣的蘋果派上，溫柔的香甜在黑尾專注挑選甜點的表情蒙上一層暖色，聖誕節的寒冷再怎麼說還是值得期待的。

「研磨～」輕輕搖了幾下還牽著的手，黑尾一邊回頭道。

「你喜歡哪一塊？」

要不是黑尾，研磨絕對不會在聖誕節當天出門。

講完了

這篇是在開始交往前的兩位高中小男生的聖誕逛街小故事

想說來寫個短篇結果失敗（失敗
我想要的感覺是研>>><黑的曖昧感
黑很自然的關注vs研一點點的佔有

的感覺
結果寫起來不太順啊啊呃啊 （扒地板

看到黑這麼理所當然牽人的手還離這麼近
研急都快急死了但不能⋯⋯生氣⋯⋯
因為還沒交往 （幸災樂禍（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