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刑亥懷疑自己聽錯了。對面氣質冷傲的男人卻沒有要理睬她的意思，自顧自舀起冒著熱氣的甜湯往嘴裡送。香氣溫甜暖和包覆著空間。

「都是祭品。」皺眉擦拭飛濺至羽毛上的一滴熱湯，男人沒頭沒腦地開口。「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妳既然來了就幫忙。」

「致受害者協會，冬至佳節團聚愉快？」刑亥唸出其中一張橫條，「這裡為什麼只有兩個人？」準確來說，是一人一魔（或半成型魔神）。

「因為是掠風竊塵受害者協會。」殺無生淡色的眼珠映出魔女的樣子，晃了晃酒杯，「我在這裡，等他到來。」

「沒想到鳴鳳決殺這麼癡情。」環顧地府除了幾張桌椅和一堆祭品別無他物，刑亥也坐下，面前的恰好是紅豆湯圓，附帶一個暖心暖胃的笑臉標籤。

「癡情？」男人譏笑，「妳呢，泣宵？能讓他親手出招，取妳性命，斷妳念想，難道不是情深義重？」

「是恨之入骨吧。」刑亥咽下暖熱甜湯，豆餡燉煮得綿軟入味，確實上品。「那人慣會花言巧語，不能輕信。只怪我自己一次次以為終有例外。」
他之於她，如鯁在喉。吞下去不是，吐出來不能。
戀心欠奉，扭曲的執著與日俱增。

「冥府重逢就說這些？妳真是遇凜雪鴉一次，誤了一生。」殺手相當冷淡。「換成我，就拿起劍迎接他。」

「你和我，是人類與妖魔吧。」糯米湯圓彈牙，芝麻內餡燙熱爆漿，她說得斷斷續續，「這樣坐下來喝酒聊天，也是交淺言深了。」

「也是。而且聊的是同一個宿敵。」殺無生舉杯，與刑亥酒盞相碰，「冬至快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