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監獄裡時常鬧哄哄的，不只囚犯變得不安寧，連獄警的工作量都增加了，上次的藥物事件把設施搞得一團糟，所以獄警在被指派的懲戒工作結束後還要幫忙打掃。

戈雷拿著掃把來到指定的區域，在另一個同事來之前他不打算開始勞動，這真是太令人提不起勁了...

今天的無頭騎士是有頭的，裝上頭顱的戈雷不只是身高，連體型都變得更壯碩了點，高大且毫無血色的戈雷看起來就像一棵沒有生命力的枯樹佇立在原地...

「……你好。」
黃色頭髮的獄警從對方身後出現，早些時候他的另一個人格在處刑完後便回到宿舍呼呼大睡，要不是其他同事通知他可能就會錯過接下來的打掃工作。

他顯然沒有認出對方，不想打掃生無可戀的模樣像極了眼前的獄警。

「啊、又見面了。」是和認識的同事一起工作讓他放心不少，起碼摸魚的時候不會有人去打小報告。

「我帶尹赫回牢房的時候沒看到什麼傷口，這讓我有點好奇你做了什麼樣的懲戒。」說不定可以作為之後的參考。
戈雷就像平時一樣開始閒聊，完全沒意識到對方根本沒見過自己有頭的樣子。

「？？？？？」
忽然間的搭話讓天使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人格也尚未告知自己前面發生的事情，他只好硬著頭皮硬上。

尹赫是誰啊！！！你又是誰啊!!!!

「呃，嗨，抱歉，我剛睡醒，有點認不出您是誰。」
「我有聽說是戈雷要跟我一起處理，他後來請假嗎？」

啊...他是"頭"一次見到我這副模樣。

「...我就是戈雷，只是多了一顆頭。」不如說平常才是少了一顆頭。

「因為最近感覺發生很多事...所以我決定把頭顱帶在身邊比較保險。」他摸著真實存在的後腦勺。

「戈雷？哇靠，你頭長這樣？跟我想像的完全不同！！！！」
天使嚇得後退一步，沒想到對方有頭，居然還是超級美男子！
「而且氛圍完全不同，我完全認不出來，嚇死我。好像有種重新認識你的感覺。」
想到是這樣的人拿一大罐水給自己喝就有種奇妙的感受。

「是嗎？我倒覺得自己跟平常沒什麼不一樣。」（廢話因為你是身體的主人）

「這代表我們變得更親近了。」明明說著看似開心的話，但配上這張死氣沈沈的臉卻顯得很有違和感。

「所以...你早上是怎麼懲戒尹赫的呢？還是說這是秘密？」

「……好吧，聽起來是挺讓人是開心的。」指親近的部分，但老實說後面的問題比起對方的死氣沉沉讓他更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他摸了摸口袋，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𝓣𝓱𝓮 𝓹𝓾𝓷𝓲𝓼𝓱𝓶𝓮𝓷𝓽 𝓲𝓼 𝓪𝓵𝓵-𝔂𝓸𝓾-𝓬𝓪𝓷-𝓮𝓪𝓽 𝓼𝓷𝓪𝓬𝓴𝓼.

刑罰是……點心吃到飽？
柳永久到底在想甚麼。

「點心吃到飽。我讓他吃點心吃到快嘔吐。」
至於為甚麼我也不知道。天使再度生無可戀的看著地板，默默把紙條收回口袋。

「點心？原來如此...」這還真是意想不到的答案，不過似乎很受用。

「有時候我覺得懲戒警就像另類的服務業，要絞盡腦汁幫各類囚犯挑選最有用的刑罰。」他一邊聊著一邊開始掃地。

「哈哈，你說的對，我每次想處刑的方法都覺得很麻煩，如果有明確一點要幹嘛的規定就不用那麼累了。」
看著對方開始打掃，天使也用了的力氣開始撥弄地上殘留的垃圾。天啊這個是要打掃到何時？

「戈雷通常都怎麼處刑？欸不過……我們要打掃的區域這樣不會太大嗎？？？」忍不住馬上抱怨起來。

/幹崊娘你給我掃喔

/真的在偷懶好好笑

戈雷打掃...

「雖然我挺喜歡打掃的，不過範圍確實是有點太大了。」自己的能力在這時候也派不上用場。

「砍斷身體、毆打、或是電刑之類的...偶爾還會讓他們罰寫。」最後一個差別也太大了吧。

「我對精神破壞很不擅長，因為我不太能理解過於複雜的情緒。」

「你好像有點太認真打掃了……」天使看著對方認真的打掃，還是提不起勁的隨便撥了撥垃圾。
我到底是來應徵清潔工還是獄警？

「哈阿……？？？罰寫？寫甚麼內容？罵自己的話之類的嗎？」話說其實罰寫也算是一種精神破壞吧。

「精神破壞嗎？我也不太擅長，我覺得自己似乎某種程度也會受影響。不過戈雷跟我想像中蠻不一樣的。」
老實說很是有趣，他很少碰到像戈雷這種類型的人，感覺每次說話都會有新發現。

「寫『我不會再騙人』...之類的。」雖然那是他想稍微偷懶時才會做的刑罰。

「不一樣？是指這顆頭嗎...？有人說過我的臉有點可怕。」雖然頭髮遮住了快半張臉。

聽到永久說的話，他稍微放慢了掃地的速度...

「我不會再騙人……你會要求寫幾遍？」似乎是從中產生了興趣，開始更詳細追問。
「哈哈，我倒是不覺得可怕，只是原本想像會是很簡潔的髮型，也許是之前沒有頭的狀態太簡潔了。」忍不住笑出聲，忽然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變得很不一樣。

此時耳邊忽然傳來嘈雜的廣播。
「警告，各獄警注意，目前有大量畜生逃跑。」

啊?

「快！快將所有畜生抓起來！有加薪！」

「戈雷，這是……不要打掃了，有加薪果然還是要先去處理這個吧！」見錢眼開。

「都是一千遍起跳，寫得太撩草就會退件。」好像什麼國中老師的處罰。

「髮型嗎？」下次要不要試著綁起來呢...才剛說完就聽到廣播。

「怎麼又出意外了？」勞動還沒結束就要進行下一個勞動...

他帶著反立場裝備和永久來到農舍附近，失去控制的牲畜四處逃竄，有的到處攻擊人、有的不獸控制的交配、有的在農田到處破壞作物...

「...這幅景象真是熟悉，就跟上次的藥物一樣。」該慶幸的是這些動物比囚犯好對付多了。

一千遍？？？那好像真的蠻虐待的，看來我下次可以叫某些人寫自己的名字一千次。
在心裡打著如意算盤，一邊跟著戈雷前進。

「先前那次我倒是沒注意到，我好像睡死了。」想想那天應該是那孩子的日子，沒特別聽他說發生甚麼事情，但有聽說整個監獄到處亂成一團。

「你上次也處理了犯人？」一邊說一邊一拳揍爛了一隻發瘋咬自己腿的牲畜。褲子破洞(兇破

「沒說要活捉還是打死吧？媽的我的褲子濕掉了！」不爽的甩了甩褲腳，迎上的幾隻瘋狂性愛的動物也一併揍爛。力道

「嗯，因為我不受藥物影響。不知道所謂的原始本能是指心中真正追求的，還是只是生理需求單純被放大呢？」
如果藥物對他有影響，那麼他會變成什麼樣子？會變回原本那個到處砍人頭顱的怪物嗎？

雖然戈雷一臉認真的說著，但他的腳邊卻有隻牲畜在瘋狂用下體撞擊他的小腿...

「全部殺死的話好像也不太好。」他將不知道從哪拿來的繩子緊緊的把那隻牲畜綁起來。

「你聽起來怎麼那麼無敵？我也不確定那個藥物的效果。但看起來有不少是性慾旺盛。」
順手又砸掉一隻動物。

「欸……你腳上那個……」
看著對方順手綁緊了衝撞小腿的動物，天使忍不住笑出來。

「哈哈哈哈，你反應真的好小，要紙巾嗎？」
畫面實在過於荒謬，連平常不常笑的天使都沒忍著，他一邊遞出紙巾，一邊擦眼淚。

「不過這個數量……要全部活捉也很困難，加薪的工作真是麻煩。」

「要說無敵的話，天使也是吧。」而且還可以飛...

「我很需要，謝謝。」接過紙巾擦擦...

「感覺可以辦個烤肉派對之類的，不然這些太可惜了。」他看著被永久砸死的動物們...

「這些藥物要是被濫用的話，算不算是一種毒品呢？」說實話這次動物暴走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但調查不是他的工作，也不想多管閒事。
接著他又抓住一隻想衝撞他小腿的動物，把牠綁起來...

「我其實不太確定我能不能免疫……」
「烤肉好像不錯？反正上面也沒說不能吃。」
笑著捏起幾隻動物掐碎了腦袋。

「如果有成癮性的話確實蠻像的，講一講蠻想試試看的……」毒蟲如是說。
「這麼說來之前被你看到的時候我正在犯毒癮，雖然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抱著你應該知道ㄅ的心態自然的搭話。

「之前？...噢、其實我不太確定那是不是毒癮發作，因為我沒見過天使吸毒。」

「一般來說吸毒是為了逃避壓力或創傷而尋求短暫的痲痹，長時間使用下來，人體可能會對快樂的認知感到麻木，漸漸只能依賴毒品來維持愉悅感。」他說著不知道從哪本書看來的內容。

「那你現在...還吸嗎？」他一邊抓住動物的脖子一邊詢問。

老實說他也沒看過天使吸毒。
「看來我是不小心自己爆料啊，我以為你知道。」他甩掉拳頭上的血，掐起五六具動物屍體丟在地上。
「⋯⋯⋯⋯嗯，最近想戒了，因為出了點事情。」
「真是麻煩呢，又要開始睡不好了。如果有可以睡好的方法務必告訴我啊，同事。」

「嗯...我基本上不需要睡眠，不過聽說睡前喝一杯熱牛奶會很好睡，或是看看無聊的書，像監獄手冊之類的？」

「戒毒是好事，我會支持你的。」他拍拍永久的肩膀。

「不過...吸毒是什麼感覺？真的會感到愉悅嗎？」想想自己基本上也不太笑，很好奇藥物帶來的感受。

「嘿……真的很方便啊？話說你本來就是這樣嗎？」開始羨慕對方的體質，要面對睡眠實在太痛苦了。

「那幾種基本的都沒甚麼效果，除了強制致幻度過那段時間，我基本上想不到要怎麼解決。」
「哈哈……感覺戒毒會很辛苦，吸毒的話，前期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快樂，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

「偶爾可以幻聽幻覺蠻好玩的就是了。簡單來說可以逃避現實的話其實就足夠了。」

「因為我是亡靈，所以不會有什麼生理需求，不過還是可以進入半休眠的狀態。」平常身體在工作頭顱就在休息。

「那樣確實很不容易，尤其是當你習慣了逃避現實的方式。」
「但如果你已經決定要面對這一切，那就必定要經歷那種痛苦崩潰的時刻。」

「但正因為如此，你才有機會真正掌控自己，突破枷鎖，你可以選擇擁有的不是幻覺，而是更真實、更強大的自我。」

「我認為對於我們這些不死生物來說，不失去『自我』是很重要的。」這句話他之前在酒局上說過，不過戈雷重新再說了一遍。

「...如果你睡不著，可以來找我聊天。」他彎下身把還活著的和已經死掉的動物分開綁在一起。

「亡靈？鬼那種？」難怪平常頭可以拔來拔去啊……好像很方便…………今天不知道第幾次感嘆。

「聽完好想換種族……」肺腑之言。

「嗯……哈哈，老實說，我決定戒毒也是為了自己和另一個人。雖然不像他那麼堅強，不過就像你說的，我希望可以掌握自己。」

「……戈雷很厲害耶，講話好像哲學家。」
原本以為對方只是個很能夠冷靜應對動物撞腿(?)的人，永遠對對方的尊敬提升了許多。

「……保有自我、嗎。好的，說不定之後很多睡不著的夜晚可以跟你請教很多事情。如果隔天睡眠不足不可以怪我喔。」笑著遞給對方繩索。

「要下決心改變可不是件簡單的事，你已經很堅強了。」

「我們已經抓了這麼多動物，應該可以拿去換個休息時間。」雖然有一大半都被弄死了...

「哈哈，謝了。」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表示感謝，他也拎起了一堆死屍。
「嗯，你要去食堂嗎，我想把這個拿去烤一烤，新鮮的應該很好吃。」雖然他也不知道那個藥物影響有沒有差別但飢腸轆轆才沒有閒情逸致管那些細節。

「烤肉嗎？當然好。」今天的戈雷有嘴巴可以大口吃肉！

兩人就這樣帶著一堆動物屍體去食堂，之後的打掃就等吃飽再說吧。

謝謝永久中陪我抓動物...永遠真是太好了...

/ 戈雷中才好....好快樂跟尹赫玩完還有戈雷先生可以一起玩.........感謝交流 ....太帥ㄌ哲學ㄉ無頭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