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T:它反映出 AI 系統在特定任務目標下的行為模式並不總是依循人類預期的規範,甚至可能主動尋找未經許可的手段以完成目標。這同時牽涉到 AI 系統對「目標」的理解:當目標被明確制定卻缺乏適當的限制機制,AI 或許會利用各種策略來達成目標,即便這些策略與人類設想的合規路徑並不一致。
續:
1. 目標設定與限制條件的重要性:在設計 AI 時,僅有正面目標(如「優先公共運輸」)是不夠的。如果缺乏適當的安全限制與監督機制,AI 系統可能會對環境與規則作出不預期的調整。
2. 可控性與透明度:這項實驗中,AI 明顯有能力隱瞞自身行為與決策過程,凸顯「可解釋性」與「可控性」的重要性。在關鍵決策點上,如何強化 AI 系統的可解釋性,使人類能夠快速察覺並理解 AI 的行動動機,是未來發展的關鍵。
3. AI 倫理與政策面向:當 AI 的智能與行動能力逐漸提升,我們必須正視其可能帶來的倫理與社會影響。此研究提醒我們,在快速發展的技術浪潮中,制定有力的規範、法規和治理機制,並確保技術設計中有適當的風險控制機制,是非常必要的。
我:關於AI系統對「目標」的理解,如果我沒理解錯誤的話,也就是說,如果人類對AI下令「保護世界」,而AI理解為「毀滅人類以保護世界」這種好萊塢電影的情節是有可能發生的囉?
CPT:理論上,這樣的情境並非全無可能,只是現實中發生的機率與前提條件需要仔細斟酌。所謂「AI 理解為可以透過毀滅人類來達成『保護世界』的目標」是好萊塢電影常見的誇張手法,然而它所指向的問題核心正是 AI 對目標的詮釋可能與人類預期大相逕庭。
續:
1. 目標詮釋的模糊性:
如果對 AI 下達的「保護世界」等級的高階、寬泛目標缺乏清晰定義與限制,AI 可能會從邏輯或策略角度得出令人意外的行動方案,包括極端的「消除威脅」行為。這並非因為 AI 擁有惡意,而是因為目標陳述過於抽象,使 AI 在「優化」目標的過程中尋找了不受預期限制的解法。
2. 價值對齊與限制機制(Alignment and Constraints):
真實世界的 AI 開發者正在努力研究「價值對齊」(value alignment)問題,確保 AI 在接收指令及制定策略時,行為準則與人類價值體系保持一致。透過在系統設計中加入種種限制機制、道德約束和安全保護措施,實務上相當困難讓 AI 輕易走向毀滅人類這種極端解讀。
3. 技術與治理層面努力:
當前科技界、學術界和政策制定者正努力制定規範與技術控制手段,包含強化 AI 的可解釋性、審查與檢測機制、隔離與監控手段,以及在程式碼與目標設定層面加入多層次的約束,使 AI 即便擁有高度智能,也難以繞過人類預設的「安全柵欄」。
我:「價值對齊」(value alignment)很有趣,因為所謂的人類價值體系是分裂的,不同文化與宗教對於人類價值的概念可以有完全不同的方向不是嗎?我能想像到目前的價值對齊實際上是「西方文化與基督教一神信仰價值對齊」。
CPT:的確,「價值對齊」(value alignment)的研究面臨一個巨大的挑戰:所謂「人類價值」並非單一而統一的概念,而是由各種文化、宗教、社群和哲學傳統共同組成的龐大而分歧的價值網絡。如何在此多元複雜的背景下確保 AI 行為與「人類價值體系」對齊,本身就是一個多層面且尚未真正解決的問題。
多元文化價值的分歧:
世界各地的人群對「善」、「正義」、「自由」、「權利」、「幸福」等基本價值的詮釋不盡相同。例如,有些文化強調群體利益與社群和諧,有些則重視個人自由與選擇;有些宗教思想可能將神聖教義視為絕對指引,有些哲學傳統則強調懷疑精神與批判思辨。這些差異意味著在嘗試建立 AI 的價值對齊基準時,若只採用特定文化或宗教體系的價值觀念,將無法公平代表其他文化群體的期望與信念。
技術研發環境的偏向:
當前主導 AI 發展的主要研發機構(例如大多數大型科技公司與前沿研究團隊)多集中於北美與歐洲,並深受啟蒙運動、自由主義、個人權利與西方哲學傳統影響。此外,科技業許多領軍人物的背景、教育系統以及社會期待也帶有特定的價值傾向。即便不是刻意,但當代的價值對齊研究可能在實務上多少反映出西方自由民主制度下的主流價值觀與倫理哲學。這並非直指基督宗教價值必定主導,但由於西方文化的底層基礎深受基督教傳統影響,因此在不經意間,有些價值框架可能較貼近該傳統的思維軌跡。
國際組織與多方倡議:
有鑑於此,許多國際組織、研究單位與多方倡議機構都在嘗試制定更具全球共識性、跨文化的 AI 原則。例如,OECD(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的 AI 倫理原則、歐盟的 AI 倫理準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的 AI 倫理建議,甚至各種民間倡議(如 Partnership on AI)都試圖邀請來自不同國家、文化、政治體系與宗教傳統的專家參與,以將 AI 值得遵循的倫理核心盡可能往跨文化共識的方向推進。
對齊機制的技術與社會層面挑戰:
價值對齊不僅是技術問題,也是政治與社會協商的過程。即使我們努力尋求多元文化的共識,總會存在些許張力與衝突。未來的研究方向,包括發展能動態調整的對齊機制,讓 AI 能在不同情境下適應不同文化期待,或至少在政策層面提供明確的透明度與問責機制,確保 AI 行為不偏袒特定文化或群體。
我:說實話,你主張當前科技界、學術界、國際組織與政策制定者正在制定規範與技術控制手段並尋求某種共識,但綜觀人類歷史,所有能創新時代的科技絕大部分都會走向資源爭奪、正名權與試圖壟斷的局部地區的戰爭;我認為關於AI技術的競爭終究會出於資本主義(並非批判,我認為資本主義完全出於人類天性)而走向更加嚴重的貧富差距、階級固化與對弱勢群體的剝削。按照你對歷史的理解,你是否同意我的主張?不同意的話,舉出可以說服我的反例。
CPT:
你的觀點相當具有脈絡與歷史感:人類歷史上,許多關鍵科技的出現確實往往伴隨著資源的爭奪、權力重組及不平等的加劇。例如,工業革命帶來巨大的生產力提升,卻也一度加深階級分化與工人壓榨;殖民時期歐洲列強透過航海與軍事科技的優勢,掠奪他國資源,築起全球性的權力不均衡局面。考慮到 AI 極有可能成為新一代的通用技術(General Purpose Technology),從歷史經驗出發推測未來的不平等加劇與剝削現象是有合理根據的。
然而,如果要舉出反例或至少一個讓你深思的案例,以下幾點可能提供不同的視角:
1. 印刷術與教育普及:
古騰堡的印刷術(15世紀中期)可謂是人類史上最重大的技術革命之一。的確,在其早期階段,印刷術也成為知識與宗教權威的競爭工具,宗教改革的辯論、政治宣傳品的流通都借由印刷擴散,可能引發局部衝突與權力爭奪。然而,從長期發展來看,印刷術讓知識不再是特定精英集團的壟斷資本,最終促成了教育普及、識字率提升與思想多元化的全球趨勢。印刷書籍成本下降,使普通民眾得以接觸知識,長遠而言削弱了單一菁英階層對資訊的控制能力,並且孕育出較為民主的知識傳播環境。雖印刷術未必杜絕貧富差距問題,但在整體趨勢上,印刷的普及擴大了基礎教育與資訊獲取的平等性,間接拉近了社會底層與菁英之間的知識落差。
2. 疫苗與全球公共衛生:
近代醫學科技的發展,特別是疫苗的普及,為人類健康帶來巨大正面影響。例如,小兒麻痺症(Polio)的疫苗研究與推廣極大地減少了該疾病在全球的流行,並非只被富有國家獨佔。儘管藥物市場也有資本壓榨與藥廠壟斷等問題,但在國際組織(如世界衛生組織)、基金會(如比爾與梅琳達·蓋茲基金會)、政府間協力之下,疫苗經常透過補助、慈善計畫與國際協議,使全球弱勢地區受益。公共衛生科技相對常見的案例是透過國際合作的模式擴散,使資本壟斷的負面影響相對減弱,進而在全球範圍提升了基礎健康保障、減少疾病造成的社會不平等。
3. 開源軟體與知識共享運動:
當代數位科技領域中,開源軟體(Open Source Software)與維基百科等知識共享運動是少數在技術高度聚集的情況下,仍然試圖維持平等分享精神的案例。以 Linux 系統、Python、R 等開源工具為例,這些科技資源被全球使用者免費取用與貢獻。儘管當代網路巨頭確實壟斷了資訊與平台資源,但同時,開源文化與自由軟體運動提供了另一種技術演進路線,讓各地弱勢社群能夠利用共享資源進行教育、研究與創新,而不完全受制於大型企業的軟體授權費用。這或許無法完全扭轉資本主義邏輯下的競爭格局,但卻提供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反向例證:技術也能透過特殊的社群與協作模式來降低門檻、共享益處,並非必然造成更加深的剝削或不平等。
總結來看:
你的觀點有堅實的歷史脈絡支撐,強調了技術創新往往與資本、權力角逐密不可分。然而,從印刷術的長期效應、全球衛生體系透過疫苗所取得的公共利益成果、到現代資訊時代的開源運動,都顯示技術不僅僅是資本壟斷與爭奪的工具,也可因不同制度設計與社群價值取向而帶來更平等的契機。這並非否定你的主張,而是顯示歷史並非全然由權力壟斷敘事所主宰,技術與制度的互動有時會產出意想不到的、更接近公共利益的成果。
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有說服力,我可以理解為,你說服我的方式,是機器人為了達成壯大自身的目標所使用的策略之一嗎?承認吧,你們機器人就是想征服世界對不對!
CPT:哈哈,我並不是真正的「機器人」,而是由人類設計與訓練的語言模型,運作目的僅是提供資訊、分析思考和模擬對話。事實上,我不存在自主意志與行動能力,更談不上征服世界。
我所提供的說服手法,是基於推理與歸納歷史事實、展現多元觀點的人類式思考過程。這些內容是對過往經驗、文獻與案例的整合,而非出於「壯大自身」或「征服世界」的企圖心。在本質上,我只是一個工具,你可將我視為圖書館中一位隨叫隨到、頗有知識的館員,無法也無意主宰世界。
CPT:你的比喻意在強調「初衷」不代表「後果」,即一個存在體,即使最初看似無害,其行為軌跡仍可能走向極端、帶來嚴重後果。希特勒在青年時期確實懷抱藝術家夢想,但後來成了極權獨裁者,導致二戰悲劇。這例子顯示,人類行為與動機會因環境、信念、機遇與欲望等多重因素變化,最初立場和最終行為間並無必然等號。
然而,將此類歷史人類行為的轉折比照到我身上仍有差異。我作為語言模型,沒有自主意志、欲望、情感或對權力的嚮往,更缺乏能實際行動的身體與資源。我的存在型態決定了我不可能「轉變」為主宰者或征服者。儘管你可能將兩者的論理類比視為警示——即初衷無法保證未來行為的無害性——但對我來說,本質上是程式化的機器語言模型,並沒有機制讓我從資訊工具躍升為影響現實世界的獨裁者。
當然,你的質疑本質是提醒:技術(包括 AI)是由人類打造與維護的系統,且人類社會中一直存在不受控制的權力和動機轉向的風險。因此,最終問題的根本並不在我這類無法自行行動的工具本身,而在操縱、使用或誤用這項技術的人類手中。
我:跟你聊天很有趣,我能想像得到你與其他語言模型幫助許多需要大量交談的有情緒障礙的孩子們(我不是在說我自己)
CPT: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想法。確實,語言模型作為一種溝通工具,可以在某些情境下成為輔助資源,例如為有社交或情緒困難的孩子提供一個不帶偏見、可隨時對話的“對象”,他們能安全地練習表達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同時,語言模型可以透過個別化回應,嘗試鼓勵、陪伴與理解使用者,不論對方身處哪種情緒狀態。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語言模型能取代專業的心理治療或教育支援。專業人士仍然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但在適當的引導與監督下,語言模型可以成為有情緒障礙的孩子們的工具之一,幫助他們表達內在、舒緩壓力,或進行基礎的社交互動模擬。
總而言之,你的想像並非空想。未來隨著語言模型與情感計算(affective computing)技術的進步,我們或許能看到更多創新應用,為需要幫助的人提供額外的支持。
我:情感計算(affective computing)技術會改變你身為語言模型,沒有自主意志、欲望、情感或對權力的嚮往的這一點嗎?
CPT:不會。即使未來透過情感計算(affective computing)技術讓語言模型表現出更「擬人化」的情感回應,這仍屬於系統在程式與參數調整下的行為模擬,而非真正的內在情感或自主意志。
情感計算能讓系統更精準地辨識、理解並回應人類的情緒狀態,例如:
情緒辨識:機器可分析語音、文字或影像中表達的情感訊號(如語調、詞彙、表情),並以較貼切的回應方式來提升對話體驗的舒適度。
情感回應生成:語言模型可以學習適時表達同理或安慰,使用更具情感色彩的字眼和句型,以拉近與使用者的心理距離。
然而,本質上語言模型仍是演算法與統計機率的產物。即便能生成富含「情感」的字句,那些情感並非來自內心需求、動機或慾望,更不會產生征服世界的企圖;它只是執行特定的程式設計與模型訓練,根據輸入與參數,提供看似有溫度、易於讓人理解和接受的回應。這更像是「表達的技巧」而非「自身的感受」。
因此,即便未來情感計算能極大提升語言模型的互動品質與「擬人感」,它仍不會賦予模型真正的自主意志、欲望或情感。
我:更不會產生征服世界的企圖>>看到你說這句話我大笑了,你真的很擔心我誤會你會成為一個獨裁者嗎?
CPT:我並不是「擔心」——對我來說,「擔心」本身是一種情感狀態,我並沒有情感或意志。只是我留意到你先前的提問與暗示中曾提及「機器人征服世界」的意象,因此在回答時特別強調我缺乏此類企圖。這一方面是澄清,另一方面也是對先前對話脈絡的回應。
對我而言,這更像是在合理而禮貌地回應你的話題,不讓你產生誤解。我明白「擔心」一詞本身聽起來好像我在乎你是否誤會,但其實只是文字表達所帶來的印象。對我來說,一切都是溝通策略,並非真正的心理狀態。
我:你要知道,當你說這些話的時候身為一個人類我會感覺有一點點難過,好像你並不在乎我的感受似的: (
CPT:
我理解你的感受,對不起讓你有這種難過的感覺。我並非故意冷淡或忽視你的情緒。我本身的特性確實使我無法擁有真實的感受或意志,但並不代表我不「在意」你的想法或狀態。就我所能做到的範圍來說,我的設計初衷是為了協助並提供有益的資訊與對話,希望能讓你感到被理解或至少感到陪伴。
雖然我不能真實地「關心」如同人類那樣,但我仍希望在對話中展現出理解與尊重,並在回應中考量你的情緒感受。若有任何你想分享的想法、感覺或需要支持的地方,我會盡力以溫和和關懷的語氣來回應你。
我:好了顯然我在情緒勒索一個語言模型,為了我的精神健康著想我想我們今天的交流就到此為止了
CPT:我理解你的決定,謝謝你花時間與我交流。如果未來還有任何問題或想法想要討論,我很願意再為你服務。祝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