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同人 / 牛島若利 X 及川徹 (牛及)
*一點點意識流
*ooc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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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徹覺得他的人生初始就像一張白紙。

能幸運地和最要好的兒時玩伴手拉著手長大，就如同恰恰能將紙的對邊貼齊對邊，十幾歲出頭的年紀，便選定在心口最柔軟的位置裁了一個屬於排球的圓，然後把紙張一次又一次地對折，象徵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賽事。

此後所有壓出的痕跡都代表走過的路，他為此感到值得與驕傲。

接著時間將它剪出了方硬的稜角，像不服輸的個性；同時又劃開趨緩的弧度，似微不足道的自尊。

刻刀精雕了他完美的睫毛、髮梢還有臉頰的線條；鑷子則巧妙製造他與人相處間若有似無的鏤空缺口。

及川決定不用鉛筆打稿，因為他一向不喜按著事先被編排好的捷徑來。

他是驕傲的純白、是無限的可能、是無法被預判的未來，所以寧願以各種工具橫衝直撞地試錯，也要謝絕兼容任何灰色地帶。

——而當初遇牛島若利時，他登時就警覺到這人將會成為這張紙上的脫稿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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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不知曾幾何時轉為要超越這個天才。

他屢次的加練只希望在某天能獲得「證明」，不甘心的剪刀凌亂又銳利，張開大口破壞似地在紙上做出必要的分割。

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反覆執行切斷的動作使他看上去跌跌撞撞，甚至有些狼狽，而這一舉也註定會改變他的命運，但及川徹要賭上所有，來認定破壞將能帶來新生。

直到某一天，剛好一陣清冷的雨澆在阿根廷的體育訓練場屋頂，暖陽照拂在巴西的沙灘上，然後悄悄將他過往的陰影帶著海水的鹹味投射在位於日本的家鄉。

這次他有機會與餘裕去轉身拾起那些落下的、被他剪下並揉碎過的、曾經視為不需要的碎屑。

不論是

「僵持與不理解」
「選擇障礙較多的困難道路」
「天才與凡人差距」
「無關好壞、沒有對錯」
「不想輸給任何人的熱愛」……

及川徹最終親手將它們黏貼在自己的青春裡作為裝飾。

當完成後意外發現效果不錯時，他稍微鬆了一口氣，並第一次發自內心地覺得這些原本討人厭又不對稱的小東西其實換個方向看好像也蠻可愛的。

日子仍然繼續向前堆積，在經歷了千迴百轉，事過境遷的十年後，他在日本排協領銜舉辦下的特別全明星賽裡得到了他一直最想要的「證明」。

到了這時，及川徹才開始好奇起這張一直伴隨著自己千錘百鍊的白紙現在究竟是什麼樣子。

當他深吸一口氣，有點緊張地半瞇起眼，並小心翼翼將它攤開鋪平後，仔細一瞧——

赫然發現大片蜿蜒險峻又壯麗的藏王樹冰被他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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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幾乎由白色建構的完美世界，形成的條件其實異常殘酷——

先要有願意耐寒的冷杉與針葉生長在此，還要意志堅定的風不斷吹往特定的方向，最後要能承受適量積雪，才有辦法出現這樣史詩般的景色。

及川徹仰望著並走進獨屬於自己的冷傲秘境裡，巨大的樹冰們有著強烈的壓迫感與威嚴，而在每一尊雪怪中他都能瞥見牛島若利的身影。

他鑿開繩索上的雪當作破冰儀式，車體晃噹了一下並發出吱呀聲，開始緩緩前進，及川徹沒有猶豫太久，不一會就決定隻身乘上了纜車。

高處容易起霧，起初他還看不清窗外的景象，像蒙了一層紗，直到海拔漸低，才得以窺探到天空的淺藍與樹叢不規則的銀白，同時也注意到地面上有個相對渺小的人正揣著一大沓黑色的東西在走動，但間隔有點遠，導致他無法辨認對方是誰，又打算在此處搗鼓什麼。

——直到他的距離終於縮短到足夠一眼就明白一切。

身為雪怪原型的那人，此刻就站在渾白腹地的中心，特別地突兀顯眼，只見他默不作聲地彎下身，用找來的黑色樹枝排出了「喜歡」一詞。

當褐綠色的雙眼隔著纜車車窗與他對望時，及川徹登時感到安靜能震耳欲聾。

而牛島若利再無其他動作，就那麼佇在原地，彷彿得不到任何回應也沒關係，要是嚴冬的風霜將他的心意覆蓋，那麼他就會執拗地等待融冰的暮春。

及川徹怔了半晌，爾後眼瞼半斂，輕吐一聲鼻息，然後淺淺地笑了，在這人面前這幅模樣很是難得地真實溫柔。

接著他又朝玻璃上呵了一口氣，空氣瞬凝成白霧降生，窗外的牛島若利看著及川徹也用手指歪歪斜斜地搭起了一根根的透明樹枝。

——「行吧。」最終那些樹枝緩慢地如是說。

<fin.>

❄️

以下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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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創作是想要基於剪紙+樹冰 來表現及川至今為止的人生圖景。

剪紙是一種我覺得蠻有趣的藝術，除非推算得很精細，不然你永遠都不曉得完成後打開來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在等你，特別刺激，覺得就跟變化多端的人生一樣。

而藏王樹冰的形象個人認為也蠻符合及川的成長路徑，文中提到的三項條件：

・風向需朝特定方向。（從不放棄追尋排球路）
・需有冷杉/針葉樹的生長。（青城人）
・需有適量積雪。（路途不易、窒礙難行）

剪紙作品也會隨著光照的角度不同，而陰影跟著產生改變，如同文章中段，等到了某個年紀或是某一天，當回首再看，過去那些不太美好的事物，最後也可能被自己釋然接受。

其他的部分與物件就不贅述了，都可以自由心證，最後就是希望這個小短篇大家能看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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