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魚燒聖誕樹……正在休息啊。」聰實和狂兒兩人表情柔和地望著四公尺高、看上去有些淒涼的聖誕樹，夜晚的話這棵樹旁邊還有兩排市集，聽說也規劃了一區章魚燒攤位競賽可以沿街試吃，但都已經結束了。他們就這樣浪費掉100道異國料理的晚餐Buffet，還到隔天才見到原先說要看的聖誕樹，當然是沒有點燈的版本。

「所以這棵樹是什麼口味？醬燒？」狂兒隨口一說差點成功戳到聰實的笑點，不過因為外頭氣溫只剩二度，過於冰冷凍僵了男孩讓臉部肌肉直接罷工了。

聰實低著頭在反省昨晚的失控，如果自己先吃的是龍蝦而不是蝦仁炒飯…不，第一輪食物就不該拿炒飯，整盤龍蝦鳳梨就不會讓狂兒有機會動他的盤子。男孩覆盤兩人相處的片段找出可能修正的時機，才發現狂兒整天都沒有告白、也有沒有說出「喜歡」。

「聰實。」黑道男子出聲打斷男大生飄揚的小宇宙。冰涼的小掌被狂兒牽起，捏了捏淺紫色的指尖像是在請血液舒緩流通，對上聰實的眼後平穩地問：「你要走了嗎？」

那口氣聽起來有點像在遊樂園玩到不想回家的孩子。聰實發現成田狂兒走在外頭越來越沒距離感，偷偷環顧四周沒人圍觀後就任憑黑道男子左右晃動自己的手臂。

「嗯……已經答應朋友了。」聰實點點頭，他要去學校一趟，當下有些後悔答應學弟要去參加讀書會，所以中午前就必須和約會對象分開。

「好，那我回去工作了。」狂兒的聲音沒什麼活力，他從公事包拿出一疊暖暖包，開了兩包塞入聰實的小掌心和外套口袋，剩下全放進男孩的後背包。聰實被溫熱的小袋包圍，鐵粉發揮著熱能作用、成田狂兒發揮著讓男孩心跳加速的作用，聰實捏緊了暖暖包，撇撇嘴問這是「聖誕禮物」嗎？

「這麼寒酸啊？」狂兒對著男大生露齒笑，將羽絨外套的帽子拉高包到聰實的頭頂，再伸手整理他被風吹亂的瀏海。清秀的面容藏在起了薄霧的眼鏡下，靈動的淺棕色雙眼勾得男人出神，成田狂兒早就是岡聰實的戰俘了，他緩緩地眨眼說道：「有想要什麼禮物，我再補給你。」

「咦？不用補啦…」鼻酸、複雜的情緒在聰實心底湧上，他說這句話是因為愛嗎？還是因為補償？或是兩者都是？明明一樣在同間飯店失控的歡愛，但聰實隱約感到狂兒的轉變，從按摩浴缸回到床上後男大生以為會繼續下一輪情事，但狂兒卻叫了客房服務讓他的龍蝦又回來了，填飽肚子後還趕上九點準時拉開窗簾、在房間內的落地窗看近距離的煙火秀，並且等聰實吃了哈根達斯後就不再與他親吻，連同床共枕也禮貌地沒碰他一根指頭。

『……為什麼開始克制了啊？』 聰實在心底不解，『連抱抱睡也沒有…』的失望比他想像還大。明明在約會卻感到落寞的心境讓他覺得自己過於依賴狂兒，還數著倘若一個月見一次面、一年也才十二次……如果能知道成田狂兒也會因此覺得寂寞，那或許就不需要逼對方說出「喜歡」了。

回程的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聰實的雙手在暖暖包的保護下靜靜地睡了，直到走到車站閘口送行時右手才醒來小幅度地揮動，要和狂兒道別了，男孩嘴角拉出一道淺淺的弧線：「那…新年快樂，明年見了。」

成田狂兒呆楞地望著那道弧線，雖然不是SSR等級的特卡，但也算上選的可愛微笑、和吃到喜歡的章魚燒差不多吧？黑道男子回以更為燦爛的笑容說道：「聰實，明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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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像中有意義的讀書會把傷春悲秋的聰實找了回來，男孩接連認識成田大輔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有些已在職律師、公司法務，八成是社會人士像是一個小型的職業博覽會，其中不乏同校畢業的學長姊，在大輔的介紹下聰實備受關照，讓自己有機會反思大學畢業後的出路，而與天才學弟聊天後得知對方早就被大型企業內定了，暑假就要展開實習。

從中午的讀書會到夜晚的居酒屋，一夥人踏出店後人均四、五杯啤酒下肚，聰實意外地發現那褐黃色的液體並不難喝，但酒精會讓他有點飄忽，身體也熱起來了，想到滴酒不沾的約會對象如果知道他今晚喝多了，會有什麼反應嗎？

此時未達法定年紀不能飲酒的成田大輔只喝了氣泡飲料，就提出來送聰實回家。

「喔？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大輔你家比較遠先回去吧。」聰實客氣地婉拒，還不忘制式地喊一聲新年快樂。學弟聽了也沒有進一步堅持，爽朗地與聰實告別：「學校見了！」

才走了幾步，一個穩健成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岡同學，你掉了這個喔，我們先加個LINE吧？」

一回眸發現是大了聰實十歲、已自己開業的律師學長，他把聰實故意落下的事務所名片撿回、再塞到男孩的外套口袋、和持續作用的暖暖包貼在一起，此舉令聰實起了小小的雞皮疙瘩，這下真的有個律師學長了。

「抱歉…我手機剛剛沒電了。」聰實面不改色地說小謊，遲鈍的男孩已能感受到那股陌生火熱的視線，整個讀書會續攤的飯局，這位律師學長從旁而坐、不時碰觸他的肩膀、手肘，男孩迴避地主動參與成田大輔開的桌遊……在玩「狼人殺」啊，有著冷漠一號表情的聰實非常適合謀權算計，在狼人陣營就會把大家殺個片假不留，但此舉卻讓學長對他的印象更加深刻。

「是喔？那回去加我唷。」律師學長自信滿滿地拍了聰實的肩膀，往反方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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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聚會不是男大生平常的生活圈，他蹭到了免費飯局、續攤到近午夜、帶著微醺的皮囊回家…和早上與成田狂兒一起退房四星級飯店彷彿兩個世界，是同一天發生的事嗎？哪一邊才是幻象？哪一邊才是歸宿……？只知道口袋的暖暖包已失去白天的熱度。

男孩凌晨才回到公寓，門一關上、燈一開，難以訴說的思念就席捲而來，想起他在飯局時的下酒菜和雞肉串都很好吃，男孩拿出手機要和狂兒分享讀書會的見聞，卻看到成田狂兒三小時前已傳來的訊息。

——[ 聰實到家了嗎？]

[ 我到大阪了，老爹突然有事找，今晚沒辦法接電話了。]

「真的去工作了喔……」聰實軟軟的身子坐在玄關，思想著如果明天叫他再來東京，狂兒會不會生氣？如果和他說有學長關心地問自己是不是喝醉了？還試圖摟抱的話……成田狂兒能不能吃個醋？聰實吸了吸鼻子、終究忍住想幼稚測試對方的舉動。

此時才感到醉意湧上，噁心反胃的警告讓他快步走向浴室，卻沒有吐出任何東西。昏沉沉地從口袋拿出暖暖包時也掉出律師學長的名片，聰實拾起後就丟入垃圾桶，他輕輕嘆息，確認了生理上完全沒辦法接受其他男人。

__（待續）

[ 不太重要的私設定：]
18歲跳級學弟=成田大輔
律師學長=不會有名字

學弟名...只是因為狂兒的配音員是小野大輔來的 是說好可怕啊艾爾文團長的配音員也是小野大輔！！！喜歡的攻君都給他配啊啊

（剛剛發現少了一段，已經補貼了～可以按F5重整）

狂兒雖然沒有作戰計劃，但隨著不自覺改變（放肆到克制）卻讓聰實寶寶的在意度瘋狂提升，寫著寫著變成這樣了

分享個過往最喜歡的純愛金句：愛是想碰觸又收回手。<失控>的狂兒從給予火熱的性，到像暖暖包一樣恆長的愛，都是他在學習如何去愛聰實（而本人沒有自覺），會一直修正又有時崩壞。回到最初除了辣辣也是兩人學習戀愛的故事，在考慮幾個結局中，應該還會寫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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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來下一話：@tsaox - [ #去家庭餐廳吧 #狂聰 ] / 16 那呢喃聲、那六個字，就把聰實碎得一片片，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