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敏丁洛克,法爾•祖赫特,你們願意成為彼此的法定伴侶嗎?」
狗屎,憑什麼由你來決定?
「醫療機構實施手術,應向病人或其法定代理人、配偶、親屬或關係人說明手術原因、手術成功率或可能發生之併發症及危險,並經其同意,簽具手術同意書及 ⋯⋯」
操!格羅利亞!你又要把自己拋下來?為什麼偏偏不是你跟他?你又想自己一個人搞你的雞巴英雄主義?我們當初不是說好⋯⋯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格羅利亞沒有說話,但他的吻落在法爾的額頭,蔓延到嘴唇,用血、體溫和愛告訴我們的哥哥他願意。
慾望被滿足的喜悅充斥在空氣裡。
我盯著那雙黑眸。
顫抖、欣喜,除法爾之外,沒有人可以讓他真正的像一個人類那樣幸福。
連我都不行。
將視線平移到那激動地圓眼上,我知道那句話不是詢問,是一種肯定,對我肯定的否定。
安全帽從手上滑落前,心卻先一步摔到胃裡,密密麻麻地被胃酸給侵蝕。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下城區有一個狗屎爛蛋遊戲。
左輪手槍跟一顆子彈。
轉動,抵住自己的腦袋(我通常都是抵在下顎,這樣他媽死快一點)祈禱那1/6的機率不要降臨,掛了就結束遊戲,沒掛就再交給另一名玩家。
用這一招,佔著東區的那個王八蛋被我嚇到屁滾尿流。
我很幸運,拋擲硬幣時總是能選擇先攻。
也足夠幸運,連續四發都是空槍。
那把手槍一直靜靜地躺在抽屜裡,從下城區到德國,睽違兩年後再度被主人翻出,裝上一枚子彈。
熟悉地喀擦轉動聲附在耳膜上。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扣動扳機到第四下的時候,子彈沒有鑽入我的腦袋。
我把臨時租物處的酒瓶給收起來,結束跟酒精過敏、嘔吐物的崩潰抗爭——操他媽我輸的真徹底。
把電腦播放的電影關掉前,我揉著眼,看鬍子拉碴,狀態跟我有得比的主角遇上前妻,在說什麼聽得不太真切。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我也分不出心神去聽。
只是把我弄到近乎休克的空酒瓶全都砸到垃圾桶裡。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聽到的當下是什麼心情?
把自己關在房門裡,從崩潰到稍稍理性,崩潰的是格羅利亞又他媽的擅自作主,還帶著這麼濃又惡臭的「為我們好」的思想,誰要你憐憫!王八蛋!
理性的是,沒有德國身分是個問題。
但看著法爾瞪著圓眼,驚慌失挫的避開我的視線,轉頭看向格羅利亞的時候,有一條裂縫靜靜地扯上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平衡。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我是個王八蛋,不是嗎?
家庭大創傷揭露的時候已經吼出來了。
操,雖然依舊難以啟齒,但我愛法爾跟格羅利亞。
所以,當我們的關係被「婚姻」整齊的切開、秤重的時候,那些我對他造成的破爛傷害向下一扯,像斷了線的砝碼,把底下的白痴給砸死。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好不容易找了個「我覺得我他媽不適合婚姻」這種爛理由走出房門,對上格羅利亞視線的那一刻,所有的藉口也全都化為轟鳴的憤怒。
為什麼總是得用性來解決問題?
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舔乾淨」的時候,望著那雙沾著水氣的睫毛,打顫的瞳孔,即便知道這王八蛋喜歡被這樣對待。
但不知怎麼的,對自己的厭惡還是漸漸的壓在腹部。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什麼時候開始,漸漸地不再三個人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但小麻雀的眼總是睜得圓,揉上我的臉,用篤定的語氣說:「我愛你啊,丹尼。」
我也愛你,哥哥。
坐著單人沙發,看著你縮在黑髮、漂亮的男人懷裡,和他竊竊私語的時候,嫉妒你⋯⋯也同時嫉妒格羅利亞。
格羅利亞那天抱著法爾,渾身都是一種顫抖的喜悅,彷彿第一次抱到比自己還小的胞弟⋯⋯但這一次不一樣,懷裡的是他的愛人,不是一個只想著復仇的白痴。
「哥,你的耳釘呢?怎麼不帶回去?」
在雙腿赤裸的交纏在一起時,我摸著漸漸癒合的耳洞,但他也只是喘息,發出悶悶地、不像他的聲音,轉身翻了上來。
他沒有回答我,我也沒有繼續問。
只是在法爾的書櫃抽屜裡找到它們而已。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擁有有雙腿就得前進,擁有心就得憤怒仇恨。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分開擺放的牙刷、沒有合腳的拖鞋、只容得下兩個人的沙發⋯⋯愛意濃厚的總是隨著言語與肉體糾纏平息怒火,卻又被日常微小的偏愛給染成難以痊癒的重感冒。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我愛你啊,丹尼。
我也愛你,哥哥。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所以,當我不鬧脾氣,要回來好好談談,聽到你問的那句話時,本能的,沈寂已久的仇恨填滿胸膛和腹部。但周圍卻沒有可以復仇的敵人⋯⋯甚至連能發洩的對象都沒有,只有愛人們憂心忡忡的望著我。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我⋯⋯
嗯,哥哥,我知道,我也愛你。
六個黑漆漆的孔,一顆子彈。
鏡子中的黑髮男人將槍抵在下顎,電影裡平淡嘶吼的I’m sorry.迴盪在耳邊,接著,被輪盤轉動的聲音給取代。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丹尼斯、丹尼斯⋯⋯
在第四下扣動扳機後,如果你活著,就回去給我變好,好好他媽的殺死你的嫉妒和佔有慾,別讓你的⋯⋯別傷害我的愛人們。
我閉上眼,慢慢拉動手指,腦袋裡卻都是強姦法爾時那雙褐色眼裡恐懼的神情。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我沒有把仇人殺死,只是拿了兩大包空酒瓶下樓,被絆倒,差點他媽的摔死。
幹,這死法有夠尷尬的。
把自己打理乾淨,重回格羅利亞懷裡時,是第一次不帶情慾,往後也不會帶著的單純擁抱。
第一次看到格羅利亞和法爾的牙刷貼著毛,似在親密接吻的時候,氣得拿自己的牙刷猛砸了一下,還幹他媽的飛進馬桶裡。
但這一次,我只是盯著新買的、不同顏色的牙刷,拿了一個杯子和衣服,住進單人客房裡。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丹尼,我今天煮了紅酒燉牛肉。」
——好,我來了。
「上次你買的那個投影機好用嗎?」
拿來放電影還可以。
「啊!你要不要跟我還有串去看電影,最新上映⋯⋯」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好,謝謝哥哥。哥,你的捲菸。法爾,那件卡其色的比較適合你。沒關係,忘記買牛肉的話今天可以吃點別的⋯⋯剩下南瓜,我出去買吧,把清單給我。要出門?嗯,一個人沒事,我可以看電影打發時間。巧克力就好,哥哥。外帶嗎?我也想吃,你們發菜單給我看。爬山沒問題,我準備一下,嗯,對,我帶單人帳篷。法爾,哥喊你。電影啊,在看《海邊的曼徹斯特》。
最近看起來好一點了?嗯,我也這樣覺得。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I can’t beat it. I can’t beat it.
I’m sorry.
曼徹斯特的海灰茫茫的打在白色的牆上。
聽到那句撕心裂肺又平淡的吼,我反射性地睜開眼,拿起旁邊的相機⋯⋯本來是買來拍他們的(雀球除了一張小醜鳥照片外,只有尷尬的微笑慈善照片,和維也納畢業時的大合照),但現在卻先用到自己身上了。
裸體的正對著全身鏡。
看著黑漆漆、恍若槍口的鏡頭,尖酸的呻吟漸漸傳入耳膜,但也只是壓下顫抖,拍下一個三十四歲男人赤裸、憔悴的模樣。
我不帶任何情緒的一張張翻開相機裡的自己。穿著衣服、半裸到脫光,表情也從緊閉的恐懼到正對著鏡子麻木不仁。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對我造成傷害的人死了,被格羅利亞遲來的十五年給摔死,變成碎片⋯⋯
我連憎恨的對象都被剝奪。
所以,我只能殺掉被他們留下印記的那一部分⋯⋯那些嫉妒和恐懼,那些曾經複製暴行到法爾身上的自己。
單人房的門被敲響,頹然地從地上坐起,灰濛濛地海打在臉上,閉起眼,彷彿可以默默地融進去。
似是沒有得到回應而擔心,門響了第二次。
我把衣服穿好,相機收起來,打開門後一時有些暈眩,不得不靠到門框上揉著眼睛。
身後的牆上放著起火的房屋,平靜的把三個孩童給燒死,連母親的吼都蒼白無力。
「⋯⋯沒有,當背景放著而已。」
「今⋯⋯今天天氣很好哦?」
一個約出門的信號。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把視線聚焦在圓眼雀球上。
「格羅利亞不在嗎?」
「啊⋯⋯」
法爾低下頭,那搓翹起的鳥毛剛好正對著我。
「他、他出去了⋯⋯好像吧⋯⋯」
法爾的脖頸並不纖細。
在成為媽媽的時候,我總是會側躺在他旁邊,盯著男人脖子特有的粗線條,看那喉結上下滾動。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當那件事發生後,我又重新望著他的脖頸。
中大號項鍊、需要兩隻手的⋯⋯
一個格羅利亞找不到的地方。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我是說⋯⋯我⋯⋯我是說!我我我要出去幾天!然後、然後我要訂票的時候訂錯了!訂成兩張,然後呢⋯⋯然、然後呢,他們、他們就說不可以退票,所以⋯⋯」
他鼓起胸膛像隻驕傲的麻雀,大聲地問著:「你要、要不要跟我去一趟維也納!」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法爾一臉他又不是十歲,怎麼出遠門還要爸爸帶的表情,盯著那雙眼,又問了一句:「你得跟我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法爾,你沒想好。」
「啊⋯⋯?我沒想好什麼?等一下⋯⋯你是不是忘記了是誰——」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伴隨重重的關門聲,那張臉在眼前陡然放大。
他矮我十公分,被迫得微微抬頭貼著我,以一個弱者、受欺壓的狀態而緊貼門板。
我撐著手,嘗試看那雙眼底的情緒。
你會害怕我、顫抖⋯⋯像之前一樣⋯⋯
預料中的恐懼和害怕沒有浮現,不知怎麼的,這頭小鹿眼底還閃著興奮的光,讓人不自覺得受到他鼻息的牽引,慢慢地額頭對著額頭,鼻子也輕輕靠在一起。
這是這一個月來,第一個舒服的相處。
你總是能辦到,哥哥,你總是能辦到⋯⋯
「去⋯⋯去還是不去啦⋯⋯」
褐色發絲散發一股淡淡地陽光香味。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從什麼時候開始起你不怕我的?
溫柔糾纏的時候?還是一起過節日的時候?
法爾,你原諒我了嗎?無條件的?
但復仇機制不是這樣運作的。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我、我想吃蛋糕啦!陪我一起去⋯⋯!」
「讓格羅利亞陪你也可以吧?我去打電話叫他回來。」
胃酸翻湧,從管道開始腐蝕四周的器官,不舒服的情緒蔓延。才剛離開已經讓人窒息的呼吸一秒,一抬頭,那雙圓眼失望地望著我。
你才討厭我,你也應該恨我。
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格羅利亞欣喜的臉,又立刻將頭低垂,黑色髮絲輕輕的遮擋住褐髮愛人的羞赧與驕傲。
哥,對我有過這種情緒嗎?
你愛我,但你卻不夠愛我。
「——我那天有提早回來。」
指甲近乎陷在手臂上,連呼吸都在輕微抽搐。
「你問格羅利亞能不能和他結婚的那天⋯⋯該死,我知道!我知道有身分問題,你們也只是想解決他,但是你不覺得,不管是什麼原因,那麼死守道德底線的你,是不是該讓我們保持點距離。」
假話。
我只是會發瘋,他媽的對你們兩個嫉妒到發瘋,直到把一個人給關起來,讓另一個⋯⋯
「你、你聽到⋯⋯不是、改跟他結婚?我才不是⋯⋯而且串也沒⋯⋯」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沒有什麼?沒有答應嗎?
他整顆心都因你而長,你還要奢求什麼?
你還膽敢一邊佔有我的愛,一邊把他給奪走!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一陣窒息的安靜,褐色圓眼是什麼離開的?
憤怒地搧著他的翅膀,要帶著行李離家出走。
反應過來前,手機摔倒地上,用力的箝制住他,把他打橫抱起(這王八蛋狂捶我屁股,還差點讓他踢到雞巴,操)他逃了一次,要騎上機車後被我撲倒,一時間麻雀喉嚨裡發出的慘叫是幫愛車悲鳴,還是幫自己嚎。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狗屎爛蛋!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管我跑去哪裡!你們兩個⋯⋯狗屎!炒蛋!騙子!負、負心漢!讓我自己去吃蛋糕!放開啦!」
操他媽沙河蛋糕到底多好吃,幹!離家出走的那天我根本沒吃到,在操格羅利亞的時候眼角餘光還看到有某個褐色身影把它整盤端走。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他媽的我要注意他不要破窗出去把自己摔死,還要搶那從行李掏出來的狗屎鍋鏟!幹!他抓什麼總是都會抓到那把破鍋鏟!
「格羅利亞喜歡你!白⋯⋯」
幹!那根鍋鏟!幹!
「別揍我!法爾,你這小王八蛋!」
握緊鍋鏟真心話大告白到底有多滑稽?
幹鏡子裡的我真他媽像個小丑!
「我跟他相處三十幾年,他怎麼想的我他媽怎麼會不知道!我⋯⋯」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黑髮、褐髮、擁抱。
該死,該死為什麼你們要⋯⋯
為什麼你們都說愛我,卻總是把我擺在第二位?
「他不答應你的原因,我他媽的用屁眼都猜得出來,是因為我!我!他媽的!你以為他不想答應你啊!」
要保持憤怒、要憤怒⋯⋯不然會被雪吞沒⋯⋯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串串也喜歡你啊!」
鬼扯、鬼扯⋯⋯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現在好啦!都是因為我那句話你這個月才這麼奇怪是不是——」
不是!才不是!我沒有那麼脆弱,我⋯⋯
不知道為什麼,張開嘴,腦袋裡卻全是牙刷、拖鞋和沙發這種小細節。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接下來他吼什麼,我反駁什麼都聽不太到了。(但他罵我腦袋裡都是班乃迪克蛋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只有海的聲音,默默地在腦袋裡翻湧,衝上港口,又迅速退了回去。
我好像說了拍照那件事,說了童年陰影?或許。
法爾指責我只在乎自己,只想到自己的不正常,怎麼不去看一看家裡的其他人被搞成什麼樣子。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憤怒恐懼一股腦的傾洩出來,那些傳承下來的強暴、那些冷漠、哪些自私自利⋯⋯屬於我的部分,像浪潮一樣被沖上岸,卻也靜靜地被冬日太陽烤乾,只留下淡淡的水漬。
說出這句話後,一直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回應我的是灌在臉上的一拳。
被壓上床的他爆發多年積攢的怨懟,腳夾住了我的腰,視野一晃,換我被狠狠摔上床。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臉、腹部、臉。
操!幹⋯⋯別在揍了、別⋯⋯
喉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視野晃得模糊,渾身的骨頭都在痛。
我能反擊,但我不能。
因為那是哥哥。
「我對你⋯⋯對你做了一堆破事後,我要怎麼跟格羅利亞一樣坦蕩的說愛你啊,哥?」
下一秒,腹部又被痛擊一次,只是這次法爾用的是他的屁股,媽的超級狠的坐到我的肚子上。
領子被揪起,冠上敏丁洛克之名後,從來沒人敢對我這樣做⋯⋯
下一秒,法爾的淚爬滿褐色圓眼。
「說你愛我啊⋯⋯」
眼淚滴到了黑眸乾涸的眼角下。
「你要說明白啊⋯⋯!」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順著柔軟的嘴唇和怎麼樣也教不會的舌吻,讓笨拙的熱流從嘴順著食道滑入胃部,靜靜地安撫住了胃酸。
為什麼總是性愛?
就非得要這麼畸形,互相幹對方來解決問題嗎?(操雖然我也是)
褐色麻雀脫掉上衣,慢吞吞又急躁的脫掉褲子(被狠狠的拌了一下)然後笨笨的拉開我的褲子,坐到大腿上,跟雞巴大眼瞪小眼。
他把自己的性器撩起,從臀部、會陰到大腿粗線崩成一道優美弧度,拉起曲調的上升音符⋯⋯
在緊閉的穴口摩擦上去後會參雜甜蜜的悶哼聲,蹭的人渾身癢,熱潮攀爬上冰冷的雙腿,慾望卻獨獨得不到滿足,把雙手偷偷順著腰線滑落,端起臀部,把拇指掐上下側曲線,拉扯穴口時,臉上就會挨一拳。
爬起來也挨,舔著牙縫間的血絲,我懷疑這王八蛋在蓄意報復。
磨磨蹭蹭、調整姿勢、各種疑惑又淫蕩的哼聲,在雞巴快被折斷前,前端終於被意外擠了擠了進去(一時間不知道該為雞巴還是臉歡呼)沒做多少開拓的腸道壓得很緊,和胸口上奮力向下壓的胸口一樣,都想把我壓到性慾的海裡溺死。
向上衝撞、掐住腰用力往下壓都是不被允許的,他一隻手改為撐在牆上,一隻上移,不淺不深的掐著我的脖子,在喉結鼓動時,能感受到那微微的力道,和掌心堅定的控制欲。
嗯,這小王八蛋根本在馴狗,要我知道誰我的主人,雖然他技術爛得要死,但我還是輕輕地拉過他掐在脖子上的掌心,舔舐著上頭的汗液。
當性器被不屬於自己的節奏掌握、夾緊衝刺時,我只是入迷地盯腰和臀上肌肉間的皺摺,一入向上,看那微微揚起的頭,汗水滾落的脖頸,和那褐色馬尾規律的擺動。
在第一次精液到達腸道深處時,他俯下身,捧上瘀青的下顎,笨笨的啃嘴,一股莫名的安全感蔓延、蔓延⋯⋯直到把投影機都給淹沒到關停。
一個月沒有纏繞,我們都太渴,心裡的貧瘠需要被身體給灌滿,但他媽的,三次真的太多了,扶著隱隱作痛的側腰(和我可憐的腎),從濕熱、喘著滿足粗習的小鹿懷裡抽出來,準備去沖一下滿身的汗和腹部上的精液時,手腕突然被狠狠的禁錮住。
低頭一看,麻雀般的圓眼亮晶晶地看著我。
幹,好,我是下半身動物,他媽的一條被拴著的賤狗,第四次就第四次!
又操了幾次,跟他休息完反身騎回來後,我們肩並肩,腳趾互碰的滿身汗液的躺在床上,胃部剛平息的愉悅又隨者冷空氣漸漸絞痛,我只能貼著他的手,把手指蹭入他的掌心。
太陽嗎,對啊,是太陽啊,離開就沒辦法在冬日的海活下去的太陽啊。
I can’t beat it.
I can’t ——
「哥,你還是跟格羅利亞格羅利亞結婚吧,嗯⋯⋯別抬手!幹我會怕,好,好⋯⋯只是登記好嗎,我不會想太多,我只是⋯⋯對婚姻感到壓力很大,對啦,大到離家出走,我沒辦法給別人安全感,哥哥。」
「乖,乖,不要羞愧,小麻雀,這是我自己決定的,我想很清楚,別哭了,我愛你,我們一起去維也納吃蛋糕好嗎?」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說服格羅利亞比我想像中的難。
避開法爾,把他拉到我住了一個月的單人間,這王八蛋明明自己被法爾求婚很高興,卻硬要端著屁股拒絕我。
「你他媽⋯⋯好,別在把那個二哥端水態度拿出來!你愛他,你愛,我他媽也知道你很愛我,好嗎?我也愛你,但看看你,看看你提出的狗屎懶蛋把我搞成什麼樣子!」
「看到這台相機了嗎,操,給我看清楚!這一個月,整整一個月我都他媽的在虐待自己,就是為了要變得正常,要⋯⋯操,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但只是登記也對我壓力太大了,哥,你要我怎麼接受法爾跟一個虐待過他的人在一起?」
「——不要反駁我,你喜歡看我自我毀滅嗎?嗯?王八蛋,你就喜歡看我這樣深受折磨嗎?我不行!不行!我試過了!我試了他媽的好幾次!現在,你得他媽得像個男人一樣,出去跟法爾把結婚這件事解決,要不然就得看我在餘生逐漸發瘋!幹,希望你還有良心幫我找一間還不錯的精神病院,不然我他媽一定會操爛自己的腦袋!」
「不要道歉,不要道歉⋯⋯我愛你,哥,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在想你以後被尋仇,我們兩個還能靠伴侶這層關係照顧彼此,我要怎麼,怎麼去親手折斷這根讓哥哥活著的救命線?」
「我辦不到,抱歉⋯⋯我只是想一下都恐懼到要爆炸。」
出發去登記前,我把相機裡的照片都調了出來。
Delete ?
Yes.
最後一張,看著自己穿著衣服,閉眼流淚時,手卻在刪除和不刪除之間徘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耳邊又傳來淡淡的海浪聲。
Delete?
No.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從公家機關出來後,法爾拿著新的文件左看右看,原地轉了一圈,甚至大膽地和格羅利亞抱在台階上,用力啄了他的嘴。
我默默地拍了一張,準備要收起相機時,法爾把我拉了上來,笨笨的不找角度,讓我們三個人全都擠在了一張相片裡,掛在了臥室的牆上。
我好了,對嗎?
搬回去睡了,三個人又黏在一起,法爾特別在意我的感受,在和格羅利亞抱在沙發上後,過了一下,又會飛來單人沙發旁,把我的大腿骨坐斷。
南瓜被消滅到近乎為零(除非他在生氣)臥室牙刷顏色統一換新,還給了我一雙合腳的拖鞋。
嗯,雖然還是穿不太習慣,但我猜我會習慣的。
法爾洗碗的水聲漸漸傳入耳膜,我只是盯著格羅利亞手上低調的銀戒指(我脖子上也掛了個同款,嗯,給的理由是前戲的時候拔下來很麻煩,誰都不想要為了取出肛門裡的戒指跑去醫院吧?要點臉啊!)深吸一口氣,才慢慢地將視線移到黑髮男人空蕩蕩的耳垂上。
我下意識地撥弄他的髮絲,嗯?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頭髮願意讓我們隨便觸碰了呢?
我沒有腦袋去想,只是盯著那完全露出的耳垂。
「白痴,沒有耳釘打什麼耳洞⋯⋯」
那對銀色,有點廉價的純銀耳釘躺在盒子裡,在法爾的抽屜裡。
我好了,我好了。
「對了,哥,我送給你的那一副呢?」
「⋯⋯我送給法爾了。」
哇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直接的?
「他是太陽,自己會發光,但不夠幸運,才會遇到我們兩個瘋子,對嗎?丹尼,送給他,是因為希望太陽永遠高掛。」
「嗯,也⋯⋯挺好,不用再打新的了,哥,還記得為什麼我要幫你打耳洞嗎?」
「跟要放銅鍋一樣嗎?」
「白痴,才不是,是因為你長得太漂亮,戴耳釘兇狠很多。」
「但現在,你結婚了,哥,我們真的有一個家了,金盆洗手,別在搞那些破事,不然哪天被尋仇⋯⋯你也不想要法爾難過,對嗎?」
「你現在看起來很懦弱,這樣很好,像個正常人也很好。」
「哥,餘生怕死一點,多恐懼一點,多想活的好一點。」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哥,你的捲菸。」
「丹尼,我戒煙了,大哥不希望我抽,要活久一點,對嗎?」
「⋯⋯嗯,挺好的。」
「你捲了很多根嗎?」
「沒有,白痴,一天一根,沒事,我丟掉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熟悉的煙味漸漸從鼻腔中散去。
我盯著那隻脫了耳釘的耳垂,已然痊癒,看不了一點痕跡,我跟他生活過的痕跡。
胃酸不再蔓延,而是靜靜地把心給融化殆盡,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它。
三人的床應該是溫暖的,也的確是。
但偶爾,海浪聲會吵得我睡不著。
從法爾的懷中抽離出來時,一瞬的寒冷讓人清醒,也幾乎是同時,一雙褐色眼睛從黑暗中睜開眼,直勾勾地望著我。
操,太敏感了吧。
「廁所。」
小麻雀迷迷糊糊地點頭,又閉眼躺回格羅利亞的懷抱,嗯,這小王八蛋裝睡而已,人醒的很。
我盡力把廁所門關的小聲一點。
這個家唯一能藏著東西的地方剩馬桶水箱裡,我把擠乾空氣,用塑膠袋子包裹著的左輪手槍和滿滿一盒的手捲菸拿出來。
打火機放在洗手檯下方。
我不抽煙的,那味道讓我很煩,但男人側著一張蒼白又完美的臉,讓黑髮遮蓋,只剩閃著光的耳釘、高挺的鼻子和叼著菸的嘴。
煙靜靜地燃燒,纏繞住男人的臉。
直到煙霧漸漸讓人迷失。
我點燃一根菸,放到洗手台上,嘗試把那個人找回來。
慢慢地坐回浴缸,躺平,把槍管抵在下顎上。
俄羅斯輪盤要下賭注。
再開一槍,我就回去,去真正的好起來。
閉上眼,去賭那從未賭過的1/2機率。
I can’t beat it.
第五槍。
鬆開板機後,那顆子彈終究沒有鑽入腦袋。我鬆開顫抖地手,背部都潮濕一片,在剛要站起身時,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丹尼斯。」
一抬頭,那雙黑眼望得平靜,單手捻起菸叼到嘴上,銀色耳釘閃得透亮,像從沒有摘下來過。
「幫我摘下耳釘,不然洗澡會把它弄髒⋯⋯丹尼斯,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哥,戴著吧,現在沒有水。」
格羅利亞跨過浴缸坐了進來,原本有些寬敞的浴缸有些擁擠,他靠著我的肩膀,閉起眼,再抽了一口。
近乎貪婪的,許久沒有動靜的心猛然跳動。他的領帶沒綁好,隨意插在了領口裡,習慣性地解開,要幫他綁回去的時候,我拿著領帶盯了很久,這才發現太久沒幫他綁,早就忘記要先打一個圈,還是左手先穿過右手。
「⋯⋯還是解開吧。」
格羅利亞沒有回答我,只是仰頭又成了一口菸。
「丹尼斯,你頭髮的顏色掉了。」
「嗯?掉了嗎,我沒發現。」
「沒事,明天幫你染。」
「好,我要平常的那一款染髮劑,上次我自己去染的時候掉成金色⋯⋯」
「你自己去了?不是一直以來都是給我弄的嗎?」
「⋯⋯哥,你太忙了,你沒發現。」
「後天還要去東區那邊收稅嗎?」
「不用,我們在德國了,我們安全了。」
「哥,你的捲菸。」
「謝謝。」
「沒事,還有很多根。」
「要起來了嗎?再多待一下吧。」
「丹尼斯,你的話變多了。」
「有嗎?平常也挺多的。」
「說真心話的比例變高,也不氣呼呼了,你平常不會那麼黏我。」
「⋯⋯嗯,因為有很長一段時間很久沒看到你了,我生病的時候有,但我在復健,你沒有來看過我一次⋯⋯後來,後來就不太親近我了。」
「不可能。」
「對啊,當我在亂說話吧,哥,再抽一根吧,今天把它抽完,我明天沒要捲了。」
我慢慢放下打火機,望著那雙深如幽潭的黑眼,沒有閃躲,就這麼靜靜地回望著我,像我們三十年來那樣。
「哥,你愛上另一個很好的人了⋯⋯那沒什麼,我也挺愛他的,只是⋯⋯只是你一下子離我好遠,你把耳釘拆了、飲食習慣改了、不盯著我看了、擁抱也少很多,我很少了很多很多連結⋯⋯你連菸都戒了。」
「 丹尼,我愛你,這件事不管過了多久都不會變,我永遠愛你。」
「嗯,我也愛你,我只是希望,你有一部只屬於我,不要分享給別人,至少⋯⋯保留一點我還熟悉的你。」
「丹尼,你哭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鼻涕和眼淚混在一起爬滿了臉,我沒說什麼,只是把格羅利亞的手拉近、拉近,直到他的手指附在我的手指上。
這一次,手槍抵住太陽穴。
「沒事,我會很快就好起來了。」
格羅利亞依舊靜靜地看著我,不多言,深愛我一個,像他沒有變過那樣。
「哥,我有點害怕,幫幫我,好嗎?」
他輕輕地推,是啊,他不會拒絕我。
從來都不會。
第六槍,100%的必輸局。
I can’t beat it.
I’m sorry.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從浴缸站起來後,法爾在呼喊我的名字,跌跌撞撞地爬,顫抖打開浴室的門,抱住了他的腰,把整個人蹭進他懷裡,感受他的體溫漸漸傳遞過來。
「哥⋯⋯哥⋯⋯哥!我沒有好⋯⋯我沒有,我試過了,我很抱歉,我好不起來,我好不起來⋯⋯」
模模糊糊中,格羅利亞把我緊握手槍的手扒開,似人,帶著溫度的黑眸擔憂地看過來。
緊接著,是他真正的溫度。
「丹尼,起床了,我在這裡,好嗎?惡夢都結束了,哥哥在這裡。」
在第六槍扣下後,我打開了轉盤。
裡面空空如也,從一開始就沒子彈。
對啊,我也變了,變得怕死和懦弱。
一把左輪,六個空洞,一顆子彈。
我從來都不求賭注的輸贏。
只求子彈務必為真。
屁啦!!!!!!給我斷在這裡!!!!!
你是不是好討厭我
那就是你享受看我吃刀子的樣子了
都插成刀山了還敢說沒有刀

只稱讚一下
對 沒有刀 是槍⋯⋯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拉不住啊啊啊啊啊啊
你坐啊羊,陪我....不,是看我再喝一杯我就好了
君羊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wolf125555: 剛剛有個勇敢的法爾在現實真的揍了爐兩下

讓我們謝謝她
我要來大灑糖治癒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