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怕被懲罰嗎？他會回答你：上面沒說不行，為了減少心理輔導，適當的娛樂很重要吧？

「也只有這層的行政人員會準時下班，我才有電腦用啊。」其他樓層夜間值班的全都是克隆體或是機器人，他們怎麼工作都不會累。

夜班休息時刻，羅蘭拿著該繳交給行政人員的資料前往辦公室。不是使用電子信而是紙本，他倒有些意外，對方說把資料放在桌面就行了，預期這時應是一片黑暗的辦公室卻亮著燈，新人獄警好奇探出頭。

「打擾了……還沒下班嗎？」
不過在辦公室裡的並非該名行政人員，而是先前抽菸區見過……嗯？

見過嗎？

身形有些眼熟，臉卻陌生，羅蘭站在門口，困惑看著那名懲戒警。
「打擾了？」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燐寸視野餘光掃到是一名獄警，他也沒轉過頭去看、繼續集中在遊戲，直到來人發話才回應。

「咯咯，你也來打嗎？這古典電子遊戲真的很好玩。」螢幕中的人大劍一掃，隨即發出陣陣慘叫聲。

羅蘭將資料放到行政人員的桌面後，默默走到懲戒警身後。
「古典電子遊戲？」對羅蘭而言，大概是超新潮電子遊戲。平板裡只安裝電子書軟體，沒玩過電玩遊戲的青年看著螢幕，瞪大眼睛。

「喔…………你操控、他？像魔法一樣？」

「魔法？不、這個遊戲沒有魔法，要看魔法的話其他遊戲才有。你聽我說、這舊型鍵盤跟滑鼠有夠難用，說是配合上世代的習慣……唷、你不是羅蘭嗎？」

認出來者何人，燐寸丟下遊戲、辦公椅轉半圈面向對方。

「還記得嗎？我是學長啊。」

這裡所有男性前輩都算是學長……
羅蘭沒把腦袋閃過的第一個回答說出來，歪著頭、雙手抱胸，認真打量眼前沒有面部的男性懲戒警。

他倒是想起另一名雙眼以黑布蒙蔽的懲戒警，但對方連嘴巴也沒有，所以不是同個人。

「……抱歉，我們見過？」半晌，意識到這樣打量別人的失禮，羅蘭立刻端正姿勢。

「才剛來就不長記性？這樣不行欸。」

從辦公椅站起與羅蘭齊高，看不見眼睛的臉孔無法讀到明顯表情。

「啊、對，上次是我在抽菸，抱歉抱歉、我啦，燐寸。」燐寸把下巴面罩微微掀起，露出人類的下半臉。

「欸、啊、嗯？啊！」
用一連串語助詞表達困惑與震驚，直到看見下巴裸露，羅蘭才恍然大悟。

「燐寸學長晚上好。」新人下意識想舉手敬禮，但忍住，他重新把好奇目光投向燐寸身後的螢幕，「學長剛剛在玩什麼？」

「你說這遊戲嗎？－－怪物獵人：宇宙，讓玩家用各種激光武器，打倒侵略星球的巨大異形。」在上個世代似乎很熱門，聽說戰鬥房也有參考採用其數據建立對手，燐寸好奇就來試玩了一會。

因為放著不管，畫面上的『獵人』已經被異形擊殺死亡送回本營復活。

「先不提遊戲啦，我記得上次說過要請你吃宵夜，現在吃得下嗎？要不要跟學長去找點吃的？」手指比出大拇指。

羅蘭目不轉睛盯著螢幕，對於究竟怎麼操控裡面的人物移動充滿好奇。所以不是魔法啊……？

注意力被話語吸走，羅蘭看向燐寸應當是雙眼的部分，「好，謝謝學長。我還沒吃過宵夜……」一直以為宵夜可能是某種特定食物，羅蘭滿臉期待。

「走，我們去餐廳弄點好吃的。」搭上羅蘭的肩，往用餐地區前進。

伙食由克隆人或機器人供應，通常是包裝好的便當形式，對於這點燐寸覺得很可惜，雖然隨點隨有，但總覺得缺乏一些現做裝盤端上桌的新鮮與豪華感。

「對了，你喜歡吃什麼？」

燐寸的勾肩搭背讓羅蘭感到懷念，事到如今，他仍尚未遇見推薦他來這工作的前同事暨理應現任同事。

清苦慣的孩子不挑食，制約設施伙食比前職場好多了，但說到喜好，羅蘭還是微微偏頭思考一會。

「我不挑食，但硬要說，我喜歡甜食。」以前很難得吃到所以喜歡，畢竟糖非常昂貴。但在制約設施裡，糖卻相對容易取得，他不太肯定自己喜好會不會因此改變。

「甜的嗎，那來個淋滿糖漿的奶油鬆餅如何？或者豪華點叫他們弄個巧克力蛋糕吧！」

也不管餐廳的克隆人是否做得出來，燐寸憑空畫著大甜餅。

「我不常吃甜食，想不到了。你不吃肉嗎？牛排、炸雞、香腸？」

眼前就是餐廳入口了，燐寸拿出ID卡刷開門。

淋滿糖漿的奶油鬆餅……！
羅蘭那雙琥珀色此刻像是也填滿蜜糖色彩，一瞬間似乎能聽見他嚥了口口水。

「都吃，有什麼我吃什麼。」肉、菜、蛋，任何能填滿胃袋的食物他都不挑，羅蘭與燐寸肩並肩，走入餐廳，「學長呢？喜歡吃什麼？」

「煙燻……香腸跟培根我都喜歡，喔對、還有燻鮭魚。」

監獄的餐廳能直接在平板上點餐，燐寸喜歡用餐有儀式感，帶羅蘭坐到餐桌位子上，坐定後向機器人招手。

「嘿、今天有什麼推薦的餐點？可以來份鬆餅嗎？要淋滿糖漿、還有奶油。」

「您好，今日推薦－－南蠻雞定食，採用優良基因轉殖種畜禽，您要來一份嗎？」機器人可愛的歪著頭像是在思考，或只是製造者預先輸入的動作指令。
「知道了，奶油鬆餅、糖漿加倍……一份。」

「那就給我來一份那個南蠻雞定食吧，羅蘭、你還要點什麼？」

雖然這兩週以來都在餐廳用餐，但智慧型點餐機器人仍讓羅蘭直直盯著，直到燐寸開口詢問他的意願。

燻鮭魚……沒有吃過燻鮭魚……
思緒還停留在對方所說的喜好上，羅蘭眨眨眼，「燻鮭魚……定食？」定食是一個套餐（Set），他記得。

「這樣就好，謝謝學長。」所以宵夜是普通地找地方吃飯的意思？
落後鄉下人還在消化新名詞定義。

「你點我喜歡吃的？」燐寸也歪頭像是機器人一樣做思考貌。

「知道了、南蠻雞定食……一份，煙燻鮭魚佐時蔬套餐……一份。」結束點餐，外場機器人將指令傳回到廚房，回到原來的位置進入待機模式。

「不用謝我，只是多刷一筆而已。吶、說說你來這幾天覺得這裡如何？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嗎？」

「不，我只是沒吃過，所以好奇學長喜歡吃的話，實際吃起來會是什麼口味。」羅蘭據實以告，目送機器人離開桌邊，回到原位進入待機。

有趣的事……
視線移動，回到燐寸臉上，雖然沒有臉的獄警或囚犯見多了，但此刻他還是默默觀察眼前類人型的非人。

「嗯，工作不難。」羅蘭乖巧回答，「有趣……能看到這麼多原本世界沒有的、種族，蠻新鮮的。燐寸學長是什麼種族？」

「我記憶中應該是有炭香味吧，然後很軟。」

燐寸臉部的裂口微微張開，能隱約看到一排利齒後的舌頭伸出輕舔了上唇……不過一瞬間的事。

「我？我是……」是什麼呢？燐寸原想回覆自己也是人類，低頭看到袖口與手套間的間隙露出的木紋手臂，這不像是人類會擁有的手。

「你猜呢？」沒有正面回覆答案，燐寸裝不在意的將襯衫袖口往下拉遮住木色的手腕。

碳香、很軟……
羅蘭隨想像同樣舔了舔唇，看起來確實是餓了一會。他沒看見利齒，但感受到目光似乎落在袖口，羅蘭偏頭迎接那個猜測問題。

「呃、哎……總之，不是人？」腦中閃過許多神話傳說，但沒有一個符合燐寸外貌，琥珀眨了眨，回答顯得籠統。
「……我是不是問了你很失禮的問題？」雪子提醒過他別亂問，但他總是忍不住。

「咯咯，沒錯。」燐寸沒有正面回應到底是什麼沒錯，機器人同時捧著包裝好的餐盒送到座位旁。

「您的餐點已完成，請取餐。您的餐點已完成，請取餐。」

「不快點拿他會一直催，我看看……這是你的。」

可回收餐盒外面貼著內容物標籤，燐寸分好餐盒各放在彼此面前。

「裝個盒子像是苦悶加班吃便當，沒有那種罪惡的感覺啊。」打開蓋子，抓起附的餐具戳一塊雞肉在空中晃。

或許都沒錯。既不是人、問題也傷了對方。

「謝謝。」
羅蘭接過餐點，低頭反省自己的唐突。

打開飯盒，煙燻鮭魚整齊鋪排在翠綠嫩葉上，灑著羅蘭喊不出名字的香料。他叉起一片燻鮭魚，放到燐寸的盤中，當作無聲賠罪。

「加班的時候不會這樣吃嗎？」
過去夜班不曾吃得如此豐盛，羅蘭偏頭看向燐寸手裡那塊肉，「……不過來這之前，我沒想過原來有這麼多不同種族存在世界之外。很新奇。」

「怎麼說……半夜肚子餓卻差不多該睡覺，這時候吃東西很尷尬對吧？但是有時候會很想吃點好東西，這就是宵夜。我說的不是這種像是正餐的飯盒，是更邪惡、更加油膩的……」

「哈哈！為什麼要給我？也給你一塊我的雞好了。」
看到羅蘭把鮭魚放到自己盤中的行動，讓燐寸想起了與同學交換便當菜的回憶，把手中叉著的雞肉放到羅蘭的餐盒裡。

「我也是，想都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在這裡工作……你看起來過得很快樂？喜歡這裡嗎？」

燐寸張嘴把羅蘭給的鮭魚放進去咀嚼，深處的牙齒看起來不只一排。

「更邪惡、更加油膩的，是指什麼？」古早鄉下小孩沒嚐過什麼是快樂的罪惡垃圾食物，睜著大眼，那張菜味十足的年輕臉龐再度填滿好奇。

羅蘭接受學長交換的雞肉，叉起放入嘴裡品嚐，嚥下後才開口：「畢竟我問錯問題了，當作賠罪……？」

我看起來過得很快樂嗎？
年輕獄警在心底打上問號，至少比當兵時輕鬆，所以應該是快樂的。
「說不上喜不喜歡，但這裡環境算是比原本工作好，所以可能還算可以。」

「燐寸學長呢？喜歡嗎？」

「燒肉。我不是說這種便當，是在中間放個火爐自己動手烤肉吃到飽，然後啤酒也喝到飽，或整隻的德國豬腳－－」

這裡沒有一群人徹夜狂歡的氣氛，餐廳中只有自己跟羅蘭對看……還有安靜待在一旁的機器人。

「你沒有問錯問題，也不需要賠罪，我也是最近才開始……思考自己是什麼，在這裡是快樂還是不快樂。」

「……我想應該可以說是喜歡吧。」

「聽起來像是祭典時會出現的食物。」故鄉人們雖然已成為教徒，但有些傳統祭儀仍藉由與教義節日結合而保留，羅蘭回想人們為了慶典準備的豐盛，不自覺瞇起雙眼陷入短暫回憶。
但他好久沒有參與了。

聽見燐寸說不用賠罪時，才從記憶中回神，琥珀色回到看不見雙眼的臉上。
「嗯，而且我遇到的同事人都挺好的。」羅蘭看著燐寸，像想起什麼而思考幾秒，略微遲疑地開口，「……學長會覺得我在這，是需要被保護的存在嗎？」

「足球賽季每天都是祭典。」

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舉起，食指比向天空。

「保護？為什麼你會這樣覺得？這裡有各種訓練設施、醫療，還有那個力場……連犯人想死都死不了。」

「如果你說醫療行為或是同事互相幫助算是保護，那是工作、不算保護……如果不想被當成被保護的對象，那就努力讓自己去幫助別人，成為去保護人的存在吧。」

這麼說也是。
所以是基於別少一個同僚的心情在擔心吧。

「學長說得對，我只要盡力成為不需要保護的人就好了。」
羅蘭思考這樣想法的來源，試著解釋，「會這樣想是因為，人類好像很稀有？學長知道布偶貓嗎？它說當我看得到它時，就代表我很安全但無法回頭。」

他再度吃一口燻鮭魚，享受那份獨特煙燻味道在嘴裡散開，雙眼不自覺微微瞇起。
「我不太懂它的意思，不過除了它之外，帶我介紹環境的學姊好像也很意外我會來這工作。學長是為什麼來制約設施上班？」

「那個破娃娃？挺可愛的不是嗎？」

雖然有些在意布偶貓身上破口冒出與縫補用到的東西。

「已經發生的事，後悔也沒有用了，回不回頭就別太在意啦。不過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輕易跟不太熟的人暴露自己是地球人……人類，因為那樣子就像是在說：我很脆弱。」

「你問為什麼來這上班？因為……」低頭看袖口那截木質手腕。「我是為了在這工作而生的。」

破嗎？雖然有縫補痕跡，但在羅蘭眼裡是完整的普通布偶。
「嗯，蠻可愛的。抱起來很療癒。」而且是貓布偶，摸耳朵會有類似貓的反應。

「我沒有說我是人類，但好像每個異族都看得出來我是人類。」
羅蘭搔搔臉頰，他很難判斷其他非人是怎麼辨別種族，不過光看外貌，或許下次他可以假裝自己會變形……？
像是那名黑髮囚犯說過的變形人。

「學長的出生目的是來這裡上班？」好難想像。
他叉起幾片鮮綠生菜，緩慢咀嚼。

「抱……？」

想念肌膚觸感也不是這樣吧？那位獄警身上可縫合了人體組織呢，真要說的話、動作是很可愛啦。

「啊……有些會熱感應之類的可能瞞不過，不過虛張聲勢也不是壞事吧，特別是在那些囚犯面前，要不要戴個面具？你的表情完全騙不了人啊。」

「大概是吧，我時間一到滿腦子只想工作。」

「嗯，布偶貓很好抱。」軟綿綿、布料舒服。
完全沒有想過彼此看見的模樣截然不同，羅蘭繼續享用燻鮭魚。

「面具……？是指像萬聖節那樣，喬裝自己是吸血鬼或殭屍嗎？」將變裝直接和萬聖節劃上等號，羅蘭打量對方臉上的紅，「……學長也是為此才喬裝嗎？」

出生即為了工作是什麼感覺？
羅蘭沒有問，聲音含在舌尖，他問不出口。

「咯咯，那你說不定真的很適合在這裡工作。」

電波沒對上卻依然成立了對話。

「喬裝……？啊、哈，你覺得是就是吧。」

依然沒有正面回覆羅蘭的問題，燐寸用叉子胡亂戳著餐盒中剩下的肉。

「忘記叫他做小份一點，我吃不下了。」

「或許？」至少目前工作沒遇上什麼困難，也不像之前有心情不好就會找麻煩的長官。

察覺到這似乎不是一個好話題，羅蘭摸摸鼻子不再追問，轉為遞出自己的餐盒，用意為解決對方的煩惱。
「你不介意的話，我幫你吃？你可以先吃點甜食。」

一旁還有糖漿加倍的奶油鬆餅，羅蘭其實沒把握自己能不能全部吃完，但他不喜歡浪費食物。

「那你覺得如果我要假裝不是普通人，」由自己親口說出來難以言喻的微妙，「除了面具，有其他方法嗎？」

「嘻嘻，我可不會客氣喔。」把自己的餐盒推過去，又切了塊鬆餅拿在手中。「而且吃剩也沒關係的，那是克隆食材……你應該不會想知道回收再利用的程序。」

燐寸張口把鬆餅三兩下吃掉。

「方法？如果是某些星球、異空間的科技，你可以利用裝置將記憶移轉到其他載體內，用超自然界的說法可以算是靈魂轉移。剛才你也提到魔法對吧？在其他世界是有魔法存在，利用魔法陣、鍊金術等和血肉獻祭改造身體……不過一般來說那可是犯罪，成功機率也不是百分百。」

「我覺得你現在這樣不錯啊，不戴面具那就在頭上裝飾假角或是……戴個貓耳如何？你好像很喜歡貓。」

克隆食材又是什麼？
時代導致的資訊落差讓他開始有點暈頭轉向，話說回來什麼是「克隆」？是那些複製體嗎？

利用裝置轉移記憶到其他載體、利用魔法或煉金術改造身體，呃？資訊量過大。
羅蘭頭上彷彿冒出星星在旋轉，連琥珀眸都繞成無限迴圈。

「呃、嗯，我想問的不是這麼……」他張著嘴努力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這麼徹底的改變。」
他對自己是普通人沒有什麼不滿，只是想知道保護或隱藏種族的方法。

羅蘭抿起唇，放空腦袋讓那些聽不懂的概念暫時放到一旁，等有空再用平板查詢定義；燐寸接續提議的貓耳倒是聽得懂。

「貓耳會有用嗎？」他不排斥，如果有用的話。
畢竟，牢獄裡確實有獸人存在。

「你還好嗎？」

覺得眼前的人類看起來需要關懷。

「對啊，你剛才不是說布偶貓很可愛嗎？那你也把貓耳縫在頭上。」👍比大拇指。

「還好……只是有太多沒聽過的名詞。」
羅蘭甩甩頭、眨眨眼，重新凝神聚焦在燐寸臉上。

「縫在頭上？不是戴著就好？」為什麼要用縫的？我不是布偶啊？咦？

再度陷入短暫混亂。

「戴著也可以，你下次試試看吧。」

大概會變成某個老鼠樂園的貓貓版遊客吧？但燐寸也沒打算說破這點。

「我吃飽囉。」站起來拍拍平坦的肚子。「吃完餐盒丟著交給機器人他們就好，收拾是他們的工作。我先回宿舍啦，晚安！」

走過羅蘭身邊時還粗魯的摸摸他的頭，才離開用餐區。

啊、嗯？
「好？學長晚安，謝謝你請我吃宵夜。」
感受頭頂被粗魯撫摸，髮絲弄得一團亂，整整亂髮，羅蘭目送燐寸離去，目光回到桌前剩下的肉與鬆餅。

但既然難得有甜食，還是不要浪費，慢慢吃完吧。

至於之後某日，新人獄警突然頭頂貓耳巡視牢房，又是別的後話了。

謝謝交流！乖寶寶多吃一點才會長大喔！

謝謝交流！謝謝學長請吃飯！
& 最後過量資訊的羅蘭 be like

之後看見貓耳羅蘭的布偶貓，用（人類皮膚縫補部分較多的那條）填充手臂摸了摸羅蘭額頭。
『？？？』
『下次換熊耳朵試試？』亂教。

抱歉亂入打擾了，兩位的消夜感覺好好吃喔 我也想吃奶油鬆餅！ 想吃！

non1101001:
不wwww他真的會試wwwwww
羅蘭：？？？好？？？（幾天後真的換戴熊耳朵）

（我需要一個燐寸笑到裂開整張臉都是嘴巴的表符）

（惡靈用從某囚犯那邊拔來用的拇指比讚（乾好可怕）

（羅蘭毫無所覺總之這樣可以假裝自己是貓獸人了吧（並不會）

bub112233: 完成度要高一點的話還插一條尾巴喔（？

non1101001: 好可怕好可愛wwwwwwww

………他一定會找來找去最後一臉困惑買到玩具的那種，然後、大概、應該，不會用吧（吧

bub112233: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