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就已經知道今天會有祭典,所以一大早就纏著維克要他陪她去逛,得到應允的夏眠非常高興,相約晚上在祭典入口處碰面,十分期待紅月升起。
雖然她完全不知道這個祭典是在祭祀什麼?有什麼歷史故事?但有祭典可以逛可以玩就足夠了!
藍、紅月交替,夏眠換上了白色摻點黑紋的浴衣在鏡子前左晃右擺的,確認衣服都有穿好後檢查頭髮有沒有那裡亂掉,還想要塗個唇膏但很可惜的她在幻世並未買化妝品,要回到現世才有。
確定萬無一失才出門去約定的入口處等待維克到來。
掩飾不住喜悅,左看看右瞧瞧的很是開心。
經過的路人們看到夏眠...
甲:『好大』
乙:『
好大』
丙:『
大……大大大……大前輩』
丁:『好大啊
』
看來夏眠挺顯眼的!
今日在出門前就與夏眠答應好晚些時間要陪她去逛祭典,雖然維克沒有問過是什麼祭典,但也沒有一定得了解的必要,因為無論是什麼祭典,他還是會答應陪夏眠逛。
這次出門的目的依舊是為了尋找人類,夏眠買的那盒肉品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而今天的狩獵過程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至少還是順利完成,至少沒耽誤到和夏眠約好的時間。
維克邊走邊穿上那件被稱作為羽織的外衣,狩獵時他是換上集貨員的制服,因為他其實不想弄髒這套衣服,也還好他沒有穿著這套去狩獵,才避開了損毀的下場。
他甩了甩左手臂,確認活動正常後就朝著不遠處已經能看見的那抹熟悉身影走去。隨著越是靠近,維克似乎隱約能夠聽見附近有著細碎的討論聲,其中不外乎就是針對著那位即使身著白色浴衣也包裹不住那傲人身材的女孩。
不知為何,維克心裡萌生出某種不悅的感覺,在他經過那些目光停留在夏眠身上最久的幾位生靈後,他們的眼珠紛紛被不明的綠色粗針貫穿,而維克則是連頭也沒回,直直走到夏眠身旁。
「妳倒是挺吸引矚目的。」剛靠近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綠眸巡視入口各處,期盼著相約之人到來,當看到那抹身影逐漸靠近時,臉上笑容明顯加深,往前走個幾步來到他面前。
「維克哥哥。」出聲喊了一下對方的名字,很是開心地還未碰觸到對方就聽到維克開口第一句話。
「嗯?」頭上冒出了問號......吸引矚目?
接著又聽到不遠處傳來哀嚎聲,夏眠探頭看過去,只見幾個人摀著眼睛,是眼睛不舒服嗎?
但很快的夏眠就將注意力拉回來,伸手撥了撥維克的髮絲稍作整理邊問:「維克哥哥吃過了嗎?」
通常都是邊逛祭典邊買東西吃,可維克的情況無法靠攤位販賣的食物獲取能量,卻還是願意陪她來逛,做這種無法滿足他所需的事情。
所以夏眠才會先關心維克有沒有順利用過餐?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得在祭典內尋找獵物了。
看夏眠對於自己的話表現出困惑,維克並不感到意外,而且他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只是在看到女孩身上幫自己整理頭髮時,不自覺地稍微傾身好讓對方手不用抬那麼高。
「嗯,吃過了。」維克回答時,視線也開始打量起夏眠的衣著。對於一個身為遵從慾望而行事的存在,維克不可能不為眼前的光景停留目光。
維克伸手攬過夏眠的腰,低垂的腦袋更是直接往對方飽滿的胸脯上方貼去,他將鼻尖和嘴唇壓在隔著衣物仍然能感受到的柔軟上,然後深深吸了口氣。雖然他是不用呼吸沒錯,但不代表他做不出吸吐氣的行為,而且他的嗅覺可是正常運行的。
「只是遇到的其中一個變質了,很臭。」說著,維克又用鼻子蹭了幾下,彷彿想用夏眠的香味洗掉先前那令他不愉快的氣味……不過說真的,他一直有種女孩身上的味道越發明顯的感覺,是某種只能從她身上才聞到的氣味,這使他下意識記住了這味道。
聽到維克說吃過了,夏眠也安心下來,可以毫無顧忌的逛祭典了,不用像上次一樣在意時間結果只逛幾個攤位而已了!!
當維克突然做出洗面乳的行為時,夏眠有些愣掉。
怎麼突然往自己的胸部埋了?!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不知怎的心跳有點快,跟一起泡溫泉那時不一樣。那時是夏眠主動將維克拉到懷裡埋的,現在是毫無預警的突然埋進來,而且有點像是在撒嬌?她下意識的撫摸維克的髮絲,是在安撫對方還是在平撫自己的鼓動?
「......變質?啊!我忘了跟哥哥說人類在幻世待超過一年左右就會變成魍魎,維克哥哥沒受傷吧?有沒有哪裡會痛或是不舒服的?」
這下是擔心緊張到心跳加快了沒錯!
往倆?
陌生的詞彙令維克困惑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又不在意這件事。維克稍微從夏眠的胸上抬起頭,看著突然轉而擔心起自己的女孩,他非常輕微地哼笑一聲。
「痛倒是不會……但心裡確實不舒服,畢竟好好的一個食物變質了,還是挺可惜的。」維克故意壓著聲音說,使得語調帶上了委屈。
不過與其說是不舒服,更多的是不爽,畢竟維克在人類突然異變的當下確實損失了一條左手臂。幸好那時還有另外一個人類在旁邊,所以他才能夠有充足的能量重建身體,看起來如往常那般完好無損。
「......嗯,喜歡的食物變質了真的很可惜呢...」夏眠也沒有辦法如何讓食物不變質,但能感同身受,就像是想到最喜歡喝的能量飲放到過期的話超可惜的啦!
不過知道維克不會痛、沒有事這點便足夠了,至於心中的那份不舒服......
「還是我們趕快進去逛逛,或許逛一逛不舒服感就消失了!」說著,便用臉頰蹭了蹭維克的額頭,鳥鳥蹭蹭安慰法!
想法很單純,帶對方去玩讓心情開心起來就能忘卻那種遺憾感了吧。
當夏眠的臉頰貼上他的額頭時,維克的眼睛不禁微微瞇起,雖然理智告訴他此時應該要再刁難一點提出要對方給予更“不一樣”的安慰,但心底的那一絲絲不爽卻是悄悄地消失了。
「哼……」
維克略顯怪異地撇開視線,他重新站直身體,並放開了環錮女孩腰間的手。但在注意到夏眠的衣領邊被自己埋胸的動作給用的有些凹皺時,他還是伸手幫對方理了理衣服,然後一臉平靜地轉頭。
「走吧,妳是不是還沒吃東西?」
「謝謝。」衣領被整理好後心情愉快的跟對方道謝。
維克總是如此暖心,所以夏眠才會喜歡跟他有親密接觸甚至將人帶(拐)回家,每天一起......
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就是了!
「嗯,我還沒吃晚餐。會先吃到哪個攤位的食物呢~」伸手挽住維克的手臂,已經習慣跟維克在一起時都用這種方式移動。
不過夏眠來逛祭典並沒有特地想吃的食物,隨心情、感覺決定停留在哪個攤位便吃那個攤位的食物,就是如此隨心所欲。
紅色燈籠高高掛在街道兩旁照亮著兩側的攤位,水面上五彩繽紛的水球因紅光而些微閃爍著不同的亮點,很是漂亮。
還未填飽肚子,夏眠就先被遊戲攤給吸引了目光,同時也想著維克有玩過釣水球嗎?沒有的話想讓他體驗看看!
畢竟逛祭典就是要兩個人都有參與互動才會有美好的回憶跟心情。
「維克哥哥,我們去釣水球!哥哥有玩過這小遊戲嗎?」
按照慣例,夏眠未等對方開口就直接拉著人走到水球攤前,還很快速的付了錢,就是如此強迫對方陪她玩。
再次進入這般歡騰聲四起的祭典,上次基本上只逛了一下下就各自分開了,而這次他們彼此都有充足的時間……準確來說,就是為了陪伴彼此而來。
各種明暗不一的燈火充斥與周圍,跳躍著閃爍的光影,時不時就有竹樂演奏的音樂聲環繞於街道,微風中傳來炭火燒烤的氣味。生靈們穿著色彩鮮豔的浴衣,攜家帶眷地漫步,孩子們手裡提著小燈籠或繽紛的紙風車,笑聲此起彼伏。
維克始終不認為自己有辦法融入這種環境,畢竟撇除人類社會,他所處的非人世界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場面。在那一邊,永遠只有一層層不帶任何規律法則所運行的世界,近乎沒有一處是不致人於死地的。
而這些死寂的思緒突然就被一道歡快地聲音給打斷了,維克轉頭看向那正拉著自己往旁走的夏眠,而前方是一個在地上擺著水池的攤位,畫面熟悉得很像是之前去過的金魚攤,但不同的是,這個水池內裝的是一顆顆花紋豐富、圓滾滾的飽滿水球。
「沒玩過,但水球有什麼好釣的?」維克陪著夏眠蹲到了水池前,並且不掩飾臉上充滿無法理解的表情。比起撈金魚這種會動的東西,水球?為什麼要釣這種東西?
接過老闆遞來的兩條綁著鉤子的繩子,將其中一個遞給維克,開始講解...
「釣水球需要高度的專注力、集中在繩子的圈圈上,勾起時得不疾不徐的穩住重心移到自己手上,是一項很需要聚精會神的遊戲。」說的好像很困難似的,但就只是個釣水球而已!
「而且水球捏起來手感很好,雖然不能捏太大力會爆掉,但挺舒服的!」小小水球也有它的優點,就是玩具啦。
『沒錯,水球釣的好,釣馬子的技術也會跟著變好。』聽老闆在一旁附和的胡說八道。
「我釣一顆給維克哥哥捏捏看,看仔細囉......」
慢慢的將手移到目標的水球上,等指尖的繩子穩住不亂晃動後,才開始往下放,對準球上繩子繞出的洞口,勾住...拉...起....
撲通斷掉了!被拉起的水球落水漸出了水花將夏眠的白色浴衣弄濕了一小部分,透出了白皙粉嫩的肌膚色彩。
「......」
「......」
「......」
「......維克哥哥,就是這樣子!」怎樣子?!
夏眠不在乎自己的浴衣弄濕,比較在意的是維克會不會覺得無聊。
『我什麼都沒看到......』老闆把眼睛遮住了,他很乖。
聽完夏眠一本正經地解釋,維克忽然有種無法肯定這話究竟該不該認真看待,他還是覺得,不過就是個裝水的矽膠或橡膠之類的製品嗎,為什麼要為了釣這東西費心思呢?
不過一旁老闆的話倒是讓維克擺出不耐煩的表情,但為了不妨礙到夏眠玩遊戲,他只能暫時選擇無視。
維克將兩手前臂交疊靠在自己的膝上,下巴底著手臂看著夏眠小心翼翼的動作。只見鉤子即使勾中水球上的環,卻還是在拉起時斷掉,並且落下的水球所濺起的水花在把夏眠的衣物潑濕後,維克就往對方的方向湊近了點。
「遊戲的一環包含濕身嗎?這倒是挺有意思的。」
維克嘴邊勾起壞笑,目光在那浸濕後隱隱透出的肌膚上駐留一會兒,爾後才拿起自己的那條繩鉤,照著夏眠的動作去勾水球。
由於不曉得該挑哪顆水球,維克盯著池子好一陣子,才又轉頭朝夏眠瞥去。
「春天的顏色是哪個?」
他直接開口問,等夏眠回答是哪顆後,他就會去嘗試釣起那顆水球。
「對、對!挺有意思的對吧!」
雖然夏眠不知道濕身哪裡有意思,因為不是在玩水,不過維克覺得有意思那就是有意思了!只要維克覺得愉快就好,對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雖然每次的笑容都跟有點不單純?
夏眠將手中斷掉的繩子放在一旁,看著維克準備釣水球,喊了一聲"加油"後就安靜了,而維克的動作似乎也跟著聲音一樣停下來,怎麼不動呢?
直到對方轉頭問她,她才知道原來是在猶豫要釣哪顆嗎?
「春天嗎?春天應該是......櫻花的顏色?」思索了一下,春天會想到的就是逐漸盛開的櫻花,於是夏眠指向了粉紅色的球。
維克順著夏眠指的方向看,確認是哪一顆後就移動繩子往其勾去。
不用呼吸也沒有心跳讓他的手完全不會因為這些因素而晃動,他動作俐落地勾起了這個春天色彩的水球離開水池,然後移到手上穩妥接住。
維克看著手中的水球,淺白的底色上繪製了帶有枝芽的櫻花,柔軟的球體只是稍微晃動,裡頭的水就帶著外層激起水波。
他提起水球,在水球與夏眠的臉龐和頭髮之間看了一下子,然後才遞出這顆水球。「拿去。」
「好厲害!維克哥哥一下釣到水球了,好厲害!」本來還憋著氣,結果沒一會球就被釣上來了,興奮的在一旁拍手誇獎維克。
「謝謝維克哥哥。」伸手捧住接過來的水球。
隨後便將維克的手拉過來,掌心朝上,將水球放上去,再用雙手把維克的手包覆起來。
「輕輕捏捏看,看觸感如何,喜不喜歡?」輕柔的讓那隻大掌彎曲,三隻手就這樣將水球給裹住。
「嗯?」
才剛交付水球,手又被夏眠拉了過去,維克看著對方將水球放到他手上,而小手則包覆在外面。
柔韌的膠膜包裹著水分,帶來一種彈性的觸感,像是稍微用力按壓就會感覺到水的流動,卻又韌性十足地保持著形狀。
事實上,維克還是不懂水球哪裡好捏好玩,不過……
「比起水球,我覺得還有其他東西的手感會更好。」說著,維克再次湊近夏眠,空著的那隻手輕輕地壓在女孩的身上,然後捏起被水浸濕的衣裳。「而且那東西更加柔軟,更加誘人……」
「是什麼東西呢?娃娃嗎?還是小動物呢?……嗯?」感受到對方的手在自己身上的夏眠,突然將小動物跟自己連接起來。
「我知道了!」靈光一閃的說完後馬上變身!!
「我更加柔軟、更加誘人對吧!維克哥哥摸摸我,很好摸很好捏喔~」小山雀飛到維克肩膀上,用小小毛茸茸又柔軟的身體蹭蹭對方的頸子,討摸摸。
夏眠對自己小山雀的原型很是自信。
該說這是果不其然嗎?
維克無語地看著夏眠變成鳥兒的樣子,並在被這小毛球蹭了幾下後,才在站起身的同時伸手去抓住這飛到自己肩上的小山雀。
維克一邊走離水球攤,一邊舉起抓住夏眠的那隻手到自己面前,用拇指搓著小山雀胸前雪白的軟毛。「都猜錯了,如果妳想知道答案,就變回人的型態。」
維克隨便挑了個不會被行經的生靈碰撞到的位子停下腳步,然而他沒注意到的是,這個位子旁又是一個熟悉的撈金魚攤。
「chi~」有摸摸搓搓就是舒服,身體一直往維克的拇指靠。
但聽到維克的話語後震驚了!
「猜錯了嗎?!我不是全世界摸起來最舒服的嗎?!」夏眠不知哪來的自信,難道還有比她更好摸、更柔軟的存在嗎?!
雖然有點難過自己輸給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但夏眠想知道有關維克的任何事情,包含喜歡什麼,除了女性跟小孩的肉之外,夏眠還不知道維克對其他什麼有興趣。
小山雀飛起來在空中變化了型態...
「我變回人形態了,可以告訴我答案嗎?」又用著那閃亮的眼睛注視著維克,很期待可以知道維克喜歡摸什麼、覺得什麼很誘人。
注意力都放在維克身上的夏眠還未留意到一旁的撈金魚攤。
「真乖啊……」
維克滿意地看著夏眠那雙炯炯有神、散發著期待的眼曈,嘴邊也勾起了輕輕的微笑。他伸手撫上女孩的臉頰,指尖順著輪廓滑過唇瓣,再緩緩地一路向下。
「事實上,我好像沒有完全好好享受過那些東西……而它們其實也都在妳身上。」手指劃過了夏眠胸前那高聳的雙峰,再繼續下移經過肚子來到腹部。「我有預感,或許妳可以成為我觸碰過的所有裡,最好的那一個。」
維克朝夏眠更靠近了一步,近乎讓他們倆緊貼到一起,他背對著道路上的妖群,彎下腰來。
「而且說不定多探索一些,妳身上會出現更多讓我愛不釋手的地方……」語畢,維克的手向後滑至夏眠的腰後,捏上那富有彈性的翹臀,並低頭往女孩柔軟胸脯上方的軟肉輕啃了一口,一切動作快又突然。
oO(在我身上?是什麼呢?!)驚訝的夏眠!剛剛不是才說猜錯了嗎?
夏眠混亂了,但當維克的手指開始在她身上碰觸時,便開始覺得有些奇怪......直到突然被襲擊(?)才嚇了一跳。
「chi!維克哥哥又不正經了......」話雖這麼說但她卻也沒變成小山雀逃離對方的魔爪,臉頰上還泛起淡淡的紅暈。
但她可還不會讓他多探索一些,雖然夏眠是挺高興對方覺得自己會是最好的那一個且會愛不釋手,不過現在還不行......
「唔...啊、維克哥哥,那邊有金魚攤,要不要去撈金魚?」夏眠害羞地將臉撇向一旁時瞄到攤位,像是在轉移對方注意力似的提起。
發現這次夏眠沒有像之前那樣馬上制止他的行為,維克有些意外地提起眼眸向上朝對方的臉龐瞧去,只見在那白皙的臉頰上隱約可見一抹潤紅。忽地,維克感覺到自己胸口裡似乎有某種東西下沉了,難以言說的感受令他原本帶有玩心的眼神暗了些許。
他的唇貼在夏眠的肌膚上,隨著抬頭向上的動作,時而親吻時而舔舐,直到抵達鎖骨位置時,夏眠提起金魚攤的聲音才中斷了他的動作。
「……」維克的動作就這樣靜止了三秒,然後在退開前不忘補咬一口夏眠的鎖骨,「妳房間的金魚都還沒吃完就要再撈嗎?」
像是突然找回了理智似的,維克一副若無其事地還記得要提起之前撈的金魚。
吃?
夏眠這才想起上次撈金魚時她確實是說要撈來吃的。
「房間的金魚我不想給妲畣吃了,因為那是我們的回憶嘛。」這回換夏眠往維克靠近,小掌拉起大掌,十指緊扣把玩著。另一隻手則是將對方手中的水球拿過來捏了捏。
左手捏捏、右手也捏捏,捏了幾下後突然停頓了,然後又捏捏......
「我也發現更好捏的東西了!這個!」舉起了兩人相扣的手手,覺得捏這邊比捏水球來得舒服又開心,笑得很愉快的繼續把玩著那隻大掌。
......本來轉移的話題怎麼又再度被轉移回來了呢?
回憶?為什麼要留下那種東西?
這個疑惑立刻浮現在維克的腦海內,身為一個不曾對任何人事物產生過留念的怪物,也不會收藏所謂的戰利品,自然無法理解其中的必要與情感。
不過這個問題在夏眠的動作下,也顯得不重要了。
掌心上緊貼著另一隻手,柔軟且纖細得彷彿他稍微施力就會碎裂一般。而這隻手的主人正開心地不停搓揉著他的手,身為披著男性外皮並對男性不感興趣的維克,也無法同感為何夏眠會覺得一名男性的手好摸好捏。
但他可不排斥對方這樣搓揉他的手。
維克拉過被夏眠舉起的手,將對方的手背面向自己這邊,薄涼的唇輕吻上去。「只有手嗎?妳對其他地方就不感興趣了嗎?」
「不是喔,是只有維克哥哥喔。」只是目前是捏手手,但她說的"這個"並非單只手。
像現在她也很喜歡維克的唇貼在自己的肌膚上。
「我們去撈金魚吧!」似乎是已經獲得了滿足似的,又轉了話題到撈金魚上,而且不是疑問句是直接要對方陪她去玩撈金魚了。
緊緊握住維克的手,將人往金魚攤前拉去。
真的是情緒轉換的很快!
聞言,維克看著夏眠眨了眨眼,他還真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回答,只不過在他準備做出其他回應前,夏眠又很快地就拉著他去往一旁的金魚攤。
維克雖然有想過要不要反過來拉住女孩,讓她別對其他事情分心,但身體卻沒有照著想法去做出行動,當他回過神時,已經和夏眠手牽手站在金魚攤前,池子裡充滿悠遊的魚兒,似乎有幾隻之前沒看過的品種。
「不會撈多少就養多少下來吧?紀念?」維克嘴裡嘀咕一句,還是乖乖站在原地看著。
「對喔,還是維克哥哥不想養太多隻呢?如果不想的話我們就別撈了?」講的好像是兩個人一起養一樣,所以會徵求一下對方的意見。
之前那四隻金魚代表著前一次流光祭的回憶,這次雖然還沒撈也不曉得會不會撈到,但代表的會是這桃祭的回憶,對夏眠來說並非是單純的養金魚而已。
因為在這幻世要拍照留念真的很困難,手機電量有限,要盡量在需要時使用,像是錄維克穿新衣的畫面!
「嗯……嗯?」
一開始維克還沒注意到夏眠奇怪的問法,於是當他意識到時便發出了一聲困惑的聲音。
他什麼時候說過要養金魚了?
「妳想撈就撈,有何不可。」維克的語氣雖然充滿了不在乎,但他也還是在水池前蹲下了,看著池內的魚兒開始物色哪隻魚比較耐看。
看著看著,維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他往衣服內裡的口袋撈出一袋東西,然後遞給夏眠。「這是這裡的貨幣吧?今天我的花費就用這裡的支付。」
這袋物品裡裝著的正是一枚枚夜判,而維克沒有打算解釋這袋貨幣是從哪來的。
因兩人的手還牽著,維克一蹲下夏眠也跟著蹲下來,這個意思很明顯的就是要陪她一起撈對吧!
夏眠臉上又掛上了笑容,她總是能因他而露出開心的表情。
「嗯?」將水球放在大腿上,接過袋子,疑惑的隻手打開,就是沒打算放開牽著的手用雙手開袋。
「真的是這裡的貨幣!維克哥哥不讓我養了嗎?!」重點搞錯的夏眠!不過她也挺難想像維克會是靠正經工作入手這一袋的。
只聯想到應該是獵物身上的錢。
「什麼?」維克的眉角一抽,他什麼時候被夏眠養了?……呃嗯,雖然硬要這麼說好像也沒有不對,畢竟在幻世裡他根本身無分文。即使在現世裡擁有自己的企業,但他壓根沒打算在這裡經營事業。
而且認真一想,這種情況是不是跟人類撿個阿貓阿狗回家養的情境極為相似?
「妳是認真的?妳想養我?」
維克挑起眉問道,以自己在現世與體系內的身份地位來看,他從未遇過有人說要養他的,如今聽到這句話倒是頭一遭,一時之間不自在感充盈著思考。
「嗯,我想養維克哥哥。還是維克哥哥想養我?還是我們互養?」
她確實想將錢花在對方身上,卻又想到或許維克會覺得不自在,於是又道出了其它選項,可都脫離不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不管選哪個,結果都是兩人在一起。
在這幻世裡頭維克根本無法說出他來養對方這種話,更何況為什麼只有得誰養誰或互養的選項?!怎麼有種看似有選擇卻又沒選擇的感覺?
維克無語地看著夏眠,然後拉起他們相牽的那隻手,「看起來在這個世界我沒多少選擇,給妳養的話,我要不要稱呼妳為主人呢?我可以在各個方面都滿足妳的……」他微微歪頭笑了笑,繼續道:
「但如果回到人類社會我想養妳的話……妳可要有心理準備,我說不定是那種喜歡把金絲雀關在奢華籠子裡的主人。」
「不用稱呼我為主人,我比較喜歡你叫我的名字。」沒打算把對方當成僕人或是寵物,所以不需要這樣叫,而且感覺有距離感,夏眠喜歡親密一點的關係。
她將腿上的水球跟錢袋放到維克腳邊後,突然相牽的手只剩下一隻大掌孤獨在空中,少女變成了小山雀的模樣。
「維克哥哥可以把我關在這裡,然後帶我出去玩~」可愛的小麻糬鑽到了維克和服上衣的領口處,也就是胸膛前待著。
金魚攤老闆就這樣一直看著這兩個妖怪在他的攤位前打情罵俏(?),到底要不要撈金魚?
算了,就當看戲吧!
對主僕沒興趣?
維克默默收回空了的手,他低下頭看著這隻再度變回小山雀的夏眠,小小毛球鑽啊蹭的,倒是被弄得有些搔癢。
「我的關可不是這麼簡單的關法……」維克將手改為托著下巴,嘴裡碎念這麼一句後才抬頭往前看。這時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蹲在這,看著面前的金魚池才想起他們是過來撈金魚的。
於是,維克無視了老闆關注的視線,用另一隻手往懷中的小山雀伸去,指尖在那小腦袋上戳了幾下。
「妳不是要撈金魚?不出來我就要直接走了。」
往伸來的指尖靠了上去,蹭了幾下,舒服~
聽到維克說金魚也才想到是要玩撈金魚才會在這裡的,結果卻聊起天來。飛出來後變回少女的樣子,蹲在一旁付了夜判給老闆,一樣是兩人份,將其中一個網子遞給了維克。
「我要撈...這隻!」瞄準目標下網,技術很好的將一隻紅色的普通金魚給撈到碗裡。
「維克哥哥我撈到了,喜歡這隻嗎?」將碗捧給維克看,不知為何夏眠露出自信的表情,是在等對方誇獎她嗎?
小金魚嚇到!
拿過網子,維克一樣都先等夏眠動作了才會跟著去做,他瞧著女孩開心地成功撈起一隻金魚,並將魚放入碗內後展示給他看。
維克稍微瞥了眼碗中色澤艷紅的魚兒,再看看女孩那宛如孩子獲得戰利品般驕傲的神情,似乎正在期待著他會做出什麼評價?
「綜觀來說,確實是比較好看的。」維克猶豫了會兒後才聳聳肩說,比起其他灰灰白白的顏色,他也只知道綠色和紅色,看在眼裡自然也耐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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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維克轉了轉手中的紙撈,朝著另一隻色彩偏綠的金魚撈去,然而網子才剛撞上金魚就馬上破裂開來,看來上次果然只是單純運氣好。
維克毫無波瀾地將破掉的網子往旁一扔,偏頭看向夏眠,「看妳的表現了。」
聽到維克喜歡,夏眠便很開心,可是人家維克沒說喜歡啊!
「維克哥哥想要這隻嗎?交給我吧!」
維克想要那她就會撈給他,目標鎖定那隻偏綠的凸眼金魚,很有自信的下網!
「這隻不會動......」
在要接觸到綠色那隻時,一隻不會動的金魚飄了過來,撈到了死掉的金魚。
「老闆,請問這隻魚什麼時候死掉的?」如果剛死沒多久的話就打算帶回去煮來吃。
『就在你們打情罵俏的時候被閃死的,所以是幾分鐘前。』老闆如此回應。
注意到夏眠打算去撈原本他要撈的那隻金魚,只不過可惜的是卻誤打誤撞撈起了一隻死魚。
死魚的身體看起來仍然柔軟且沒有水腫的跡象,顯然和老闆說的剛死不久一樣,但是……
「我們剛剛在打情罵俏嗎?」維克故意補問夏眠這個問題,他想知道在這女孩思路率直又時而迥異的腦袋下,會如何解讀這詞彙的意思。
「沒有喔,我剛剛只是在誘拐維克哥哥而已。老闆,幫我把這隻金魚包起來,我要帶回家煮。」回答的很順並將裝有活魚跟死魚的碗遞給老闆。
彷彿自己說出來的話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她接過新的碗打算繼續撈那隻綠色凸眼金魚。
夏眠手裡的網子彷彿不是紙漿做的,一隻一隻被夏眠撈上來,總共撈到三隻獅頭金魚又多撈到一隻料理魚,接著才撈到維克想要的那隻,而且網子還沒破!
「維克哥哥,我撈到了!」
將擠很多金魚的碗捧給維克看,露出了"我很棒對吧,快誇獎我"的表情。
只是金魚的數量也太多了,一旁看的人都覺得這樣不方便逛祭典了吧?是要拿多少袋金魚袋?
「……」夏眠的說法讓維克陷入了沉默。誘拐?他有沒有被拐中了什麼嗎?
平常都是他在對他人做出誘拐的行為,現在反過來被夏眠這樣說,讓維克忍不住思考起對方是否做出了什麼的誘拐行為。然而他還未釐清這些思緒,夏眠又接連撈了一堆金魚起來,甚至還很堅持的將他沒撈到的那隻魚給撈到了。
維克同樣往夏眠捧起的碗看,裡頭游著幾隻頭特別腫大的魚,還有一隻眼睛很凸的綠色金魚……原本維克只注意到顏色,沒發現金魚本身長怎樣,現在看清楚後只覺得這東西可真醜。
「他們看起來都快死了,全部都可以拿去煮。」
維克直接幫這些金魚判了死刑,不過片刻後像是又想到了什麼才補充說:「……這次妳倒是挺會撈這些東西。」
「欸?!都快死了嗎?」夏眠盯著碗裡的金魚看,實在看不出來快死的跡象,雖然有一隻是死掉的沒錯。
不過或許只是自己看不出來而已?維克都這麼說了,那就當明天的早餐煮來吃吧!
「哼哼,我很厲害對吧!」邊說邊將碗跟網子拿給老闆請老闆分兩袋裝,一袋是一開始撈的紅色金魚,這隻是要養的,另外一袋便是當食物用的金魚。
已經撈很多魚了,夏眠也沒打算繼續撈,接過兩袋魚後把要養的那袋掛在腰帶上,要吃的那袋跟水球一起拎在手上......嗯,有點重。
「維克哥哥,我們繼續逛吧!」離開金魚攤前不忘把那袋夜判收到袖袋裡。
夏眠用空著的那隻手牽住維克的手,拉著人離開。
如果兩隻手都拿東西的話就沒手手可以牽手了。
維克倒是沒想到夏眠就這樣信了他的話,看著那些仍然活蹦亂跳的魚兒,維克完全沒打算坦白自己的瞎扯,甚至對這樣的結果感到挺滿意。
不過,看著夏眠才剛開始第二個攤位,手裡就已經提了不少東西,都是液體的物品重量似乎也導致夏眠手上的動作不再那麼輕巧靈活。維克經過一番思索後,停下腳步,拉住了他們相牽的手。
「要煮的魚拿來。」
說完,維克沒等回答就已經側身去拿過夏眠手裡的金魚。他想過要不要把這袋魚分子化就不用一直拿著了,但有機活體不是他擅長處理的東西,要是重組回來出了差錯可就尷尬了。
夏眠不是柔弱的女子,夏眠可以的!她覺得自己就算提著水也可以好好逛祭典!
不過在聽到維克說的話以及不等她反應就將食材給拿走後,夏眠笑著跟維克道謝,手上只剩下一顆櫻花水球,頓時輕鬆了不少。
夏眠開心地晃了晃緊牽著的手,繼續往前走,忽然被前方的鮮艷顏色的圓形容器給吸引了目光。
「維克哥哥快看那邊,居然是用電燈泡裝汽水耶!好特別喔!我們去買一瓶來喝。」
如此新奇有趣的東西,夏眠是不會放過的,拉著人就往賣電球蘇打汽水的攤位走去,跟老闆賣了一杯。
當夏眠接過汽水時,她停頓了幾秒......
看著老闆笑瞇瞇的樣子又低頭看了電燈泡裡插著的是情侶愛心吸管,夏眠是打算自己喝的,因為維克不喝汽水......尷尬了。
「謝、謝謝老闆。」不過還是不失禮的跟老闆道謝,空虛的含住其中一邊喝起來。
維克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畢竟自己對一般食物沒興趣,所以維克也沒有多加留意物品和老闆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是直到夏眠奇怪的停頓和降溫不少的興致,他這才疑惑地朝女孩瞥去。
在她手中的那瓶燈泡形狀的飲料上,插了一支雙口吸管,甚至還是愛心形狀,顯然就是專門設計給情侶使用的。
維克觀察完飲料,再看向正獨自飲用飲品的夏眠……
「老闆為什麼要給妳這種吸管呢?」維克明知故問,然後微微彎下腰來湊到另一端的吸管前,在對方吸著飲料時張嘴輕咬住吸管,那雙眼不是看著飲料,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夏眠。
「唔!」抬眼看到維克正咬著另一邊,心臟瞬間漏了一拍,鬆開口將頭撇過,雙頰再度染上紅暈。
夏眠沒想到不喝飲品的維克居然會做出這種行為,來得太突然害她差點招架不住。
「或許是造型比較搭吧?」她隨便替老闆掰了個理由,但回話時並未看著維克,因為她現在感到有點害羞。
啊。
見夏眠將頭撇開了,維克先是繼續保持著咬著吸管的姿勢,爾後便彎起了笑眼。
「是嗎,那麼他的品味可真……獨特?」維克在鬆口後說道,但視線未曾從夏眠那染上紅暈的臉龐移開。他放開牽著的手,用微曲著的指節撫過女孩的臉頰,移到下巴處時便捏住轉回來,迫使對方重新面對自己。
「真是可惜呢,我還以為這吸管的正確用法是這樣。」維克用拇指指腹摩挲夏眠的嘴唇,看著那紅潤的臉蛋,他總覺得女孩越看越有哪裡似乎不太一樣了……?總覺得……她在這昏暗的世界變得更為顯眼了。
被迫注視著維克的夏眠覺得心臟越跳越快了,而因喝飲品時暗示性的吸管也讓她意識到唇部,當感受到那冰涼的拇指在唇瓣上摩娑時,她下意識地就往人類的行為做聯想而不是妖怪玩鬧的碰觸。
這下白皙的臉蛋可紅到耳根子去了,夏眠開始慌了,似乎在找解脫方式而將視線往別處游移。
她馬上看到一個很突兀的鬼屋攤位,快速的舉起空著的手握上扣住自己下巴的手腕,施力往下扳然後再度牽上大掌、抓緊!
「老闆這還你!」她將那杯未喝完的汽水放到攤位上,「我們去玩鬼屋吧!」轉身拉著維克就往鬼屋走去。
步伐有些急促的掩飾羞澀感。
而那杯蘇打汽水本身量就不多,老闆將剩餘一些的汽水倒掉後便露出姨母笑的目送兩人離開。
隨著夏眠的肌膚逐漸被更多的紅潤給佔滿,維克臉上的笑意也逐漸加深,他近乎以某種滿足的神色看著夏眠那難得慌亂地樣子,某種原始的慾望似乎也悄悄地萌芽。
而且,維克也想起了自那天起還沒做的事,也就是那個被中斷而未完成的……
思緒到這裡,維克捏著女孩下巴的手就突然被對方用力拉下,夏眠動作迅速地重新將他們倆的手握緊,並在歸還飲料杯後就拉著他疾步前往某處。
維克怔了一下,抬頭往他們所前往的方向看去,一間夏眠口中的鬼屋就在前方不遠處。不過女孩那異常匆忙的步伐倒是將情緒透露得一覽無遺,被拉著走的維克也只能莞爾地嘆氣。
沒關係,目前還有的是時間,他向來喜歡慢慢享受……
夏眠掏出了夜判付給員工便直接推開小門拉著維克走了進去,身後的門不一會便自動闔上且慣例的無法從內部打開,得找尋其他出口離開此處。
鬼屋...顧名思義氣氛一定設計的十分陰暗,而這陰暗度正好可以掩飾羞紅的臉蛋,夏眠打算在這地方讓自己冷靜一下。
深吸一口氣、吐氣...冷卻......嗯!照這樣子應該很快就可以恢復平時的夏眠了!
只要不出任何意外的話。
「這裡很暗,維克哥哥要牽緊我喔。」用著正常的語調對身旁的人說,她也緊緊握住維克預防走失。
待門闔上,一片的漆黑立刻佔據視野,但用不了幾秒維克就適應了這裡的暗度,但這個空間似乎故意為了符合鬼屋的設定而設計得無法看清周遭,讓維克總覺得眼前被矇上一層灰濛濛的濾鏡,整個環境唯一僅存的光照就是那些用作氣氛的低明度燈火。
維克低頭看了眼他們緊握的手,而夏眠的話語間似乎也和往常一樣……「妳可別把我弄丟了。」
說著,維克示意似的用拇指在夏眠的手背上搓揉幾下。昏暗的室內他沒辦法順利看清楚夏眠的臉龐,不過一個感官受阻,其他感官就會隨之敏感起來。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女孩的存在感反而對他來說更加強烈了。
「維克哥哥別擔心,我絕對不會把你弄丟的。」很有自信不會弄丟維克,她都牽這麼緊了,除非有妖惡作劇讓人變消失不見才有可能。
「我看看喔……走這邊。」從陰暗的空間捕捉到前進的路。
不過並未馬上踏出步伐,而是將維克往自己懷裡拉過來,胸側的柔軟部位壓在維克的手臂上,好增加兩人接觸的面積,這樣更能確保彼此的存在。
雖然行走上變得比較不太方便就是了。
前進好一會,夏眠發現的一件事情……
「這裡怎麼沒有鬼?」
沒錯!沿路上除了燈光昏暗有時還得摸黑外,居然一隻跳出來嚇人的妖魔鬼怪都沒有?這裡真的是鬼屋嗎?
感覺到夏眠抱著他的手臂更加貼近了,擠壓在那柔軟胸側的感受彷彿正誘使著他分心。
雖然維克不確定夏眠到底是因為想逛鬼屋還是單純在逃避剛剛發生的事?但他並不討厭現在這種情況,相對寧靜且沒有其他嘈雜的生靈礙事,宛如這個地方就只剩下他們了。
一路上維克都安份地跟在夏眠身旁走,鬼屋裡靜默的很不尋常,就算沒來過這種地方他也知道不可能沒有出現任何試圖想驚嚇的生物,還是說幻世裡的鬼屋運作模式不一樣?
啊、不過他挺討厭被戲弄的,就算有什麼東西跳出來驚嚇,他說不定也會把那些東西了解掉。
「有什麼鬼能嚇到妳嗎,會吃妳的?」聽到夏眠的疑惑,維克也同樣拋出一個問題。
聽到維克回問的問題,夏眠莫名感到開心而用身體蹭了蹭對方幾下,才開口說「嗯,會吃我的、我打不贏的...像是一些肉食性動物的狼妖之類的?雖然不是狼妖,但我剛來幻世沒幾個月時差點被狐妖吃掉,那時真的是嚇死我了。」
話雖這麼說,但語氣卻很輕鬆平常還掛著笑容,似乎回想起來一點也不害怕,只是當下確實挺害怕的。
聊著聊著,突然一隻白色的鬼就冒出來嚇兩人了
『嘶嘶唔唔~~~~』發出奇怪的聲音,而且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嗯……」夏眠的回答令維克偏頭思考,自己本身對妖物是沒興趣的,既不是食物,殺他們也取得不了實質上的樂趣。他曾經試過幾次,但都比不上處理人類時來得有意思……這或許也是跟所謂的傳說設定約束有關?
原本剛遇到夏眠時也是單純為了試探為何玩弄人與妖能所帶來的感受會差這麼多,可這女孩的反應行動卻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導致他越來越想深入嘗試……結果漸漸的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太一樣了?他也想不透。
不過看著夏眠講述這些時仍然掛著那樣的笑顏,維克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異樣。「如果妳……」
沉默一段後維克再次開口的同時,他們前方就蹦出了一隻——奇怪的白色生物——生物發出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聲音,加上那一點也引不起任何魄力的外觀,讓感覺被打擾到的維克都懶得浪費力氣去應付。
他只是皺了皺眉,語氣轉而變得不耐煩:「礙眼。」
「終於冒出一個妖怪了,好可愛喔。」
夏眠看到白色生物的第一個想法是終於有鬼屋的樣子了!雖然鬼鬼很可愛,不恐怖就是了,但人家好歹也是鬼,很符合在鬼屋裡嚇人,雖然很可愛!
接著便聽到維克不耐煩的話語,她將水球小心的放入袖袋,鬆開牽緊的手站到維克面前後將對方的臉捧住並往下施點力,讓維克的視線注視著自己。
「這樣還會礙眼嗎?」臉上依舊掛著開心的笑容,擋在維克跟白色鬼鬼中間。
四周的光線依舊昏暗但隨著白鬼鬼的出現卻稍微亮了一些,看來是白鬼鬼怕撞到東西所以在冒出來嚇人時把室內的光給加亮了些。
『嗚嗚肚子餓~不給吃的就搗蛋!』這白鬼鬼很不會讀空氣,看來是隻小孩鬼鬼。
原本緊握著的手一鬆開時,維克反射性地往身旁的女孩瞥去,然而率先印入眼簾的是往自己臉頰捧上的手,接著一股不帶強制的力道引導他低下頭,目光迎上那仍然掛著笑容的臉龐。
夏眠的雙眼與維克對視著,兩者彼此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白鬼所帶來的明亮在這綠色眼眸裡折耀出光芒,襯托的笑容宛如正為這昏暗之地升起陽光。
維克歛下眼睫,無視了那隻白鬼,且沒有馬上回應夏眠的話,而是將裝有魚的提袋掛繩掛在手腕上後,兩手環過女孩的纖腰並十指交口在後腰上,然後收緊手臂讓他們的身體近乎相貼。
「妳似乎很有自信我看妳會很順眼?」維克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更近一步地低頭,使得他們倆的鼻尖近乎要碰在一塊了,維克可以清楚感受到對方的鼻息輕緩地拂過唇邊。「不過有件事我一直沒討回來……看來是時候了,」
當兩人身體相貼時,夏眠並未感到有何不妥,不如說她喜歡這樣跟維克貼貼,可以感受到對方就在身旁,不會消失而且也很溫暖。
只是當維克低頭貼近時,那放大的英俊面龐害她本來平復下來的情緒又再次亂了起來。
她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快,感受到臉頰逐漸熱起來,她下意識的將頭撇過,好拉開點距離。
「……什麼東西沒討回來?」害羞的同時也好奇維克說的是什麼事,畢竟她並非今日才對維克感興趣,早在相遇沒幾次時就想知道關於維克的事情了。
一旁的白鬼鬼發現兩人都沒理他,他沉默的站在一旁盯著兩人看……盯……盯一盯突然看向維克手腕上那袋金魚。
白鬼鬼打算伸手去拿那袋金魚……
看著夏眠再次別過頭,維克沒有馬上硬把對方的臉扳回來,而是順勢而為地往女孩的下耳垂處吻下,再朝臉頰一路吻去,他還刻意發出濕漉的親吻聲,好似就是想給對方聽見自己正在做什麼。
「沒討回來的就是……妳之前在酒肆做到一半的行為。雖然看到妳那麼主動挺有意思的,但我果然還是比較想看妳在清醒的狀態做出這些行為的反應……」說著,維克的吻已經落到靠近夏眠的唇角處了,而他的話語裡隱約帶出了一絲笑意。「妳還記得嗎?要不要猜猜看是什麼?」
維克原本交扣的手已經悄悄鬆開,他的掌心緊貼在夏眠的背上緩慢游移,然而這使人陶醉的時刻卻被一個突兀的接觸給干擾。
維克的視線越過夏眠,朝著後方的白鬼望去,在這看似平靜的眼神之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意,綠色眼眸泛著綠光,逐漸瀰漫於周圍的綠色霧氣似是在觀察這小白鬼要如何解決。
隨著耳邊傳來的親吻聲,她感覺臉越來越燙了,可是冰涼的觸感又讓她感到舒服的同時緊張到捧著維克臉頰的雙手僵在那。這感覺很奇妙,是她從未有過、無法形容的感覺。
然而一聽到維克的解釋,夏眠馬上就分心了。她的小腦袋瓜回想著在酒肆發生的事情,她記得她醉了,然後很想親維克,所以就吻了對方的額頭、眉角等臉部多處地方,除了嘴唇沒有吻上,因為那不是可以隨便親的部位。
這一分心,原本躁動的心情逐漸舒緩下來,熱度也稍微減緩......
夏眠知道了!原來維克是想要她的親親!
雙手再度恢復正常地捧好維克的臉頰後,跟上次一樣親了臉頰、鼻尖、額頭等處,可一樣沒有接吻。
「這樣可以嗎?」雖然依舊紅著臉,但夏眠沒有方才那般害臊,她以為維克只是想撒嬌,而且她也不排斥將吻落在他臉上。
「維克哥哥?」親完後她注意到維克的視線看向了後方,便也順著轉頭看過去。
啊!她都忘了剛才那隻可愛的白鬼鬼說肚子餓要給吃的東西。
於是將雙手放下,在維克懷裡的狹窄空間裡從袖袋掏出一根巧克力葡萄口味棒棒糖,「這給你吃。」
感受到殺氣的小白鬼哭哭了
拿到夏眠給的棒棒糖後開心了!
小白鬼消失離開了,而這棟鬼屋也很神奇地突然消失,相擁的兩人站在街上被一些遊客注視著。
臉上還殘留著女孩那軟綿親吻的觸感,每一處都彷彿被電擊一般帶著強烈的存在感,穿透肌膚直擊內心深處,感受比起上次要來得更加醉人,使得維克頓時失去攻勢。
不對勁。
維克覺得自己的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了,以前他才不會管那麼多,想做出什麼行為就去做,但是為什麼剛剛他遲疑了?強吻一個女性是有什麼困難的?他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或許是脫離體系太久,他總覺得自己的本我是不是越來越偏離軌道……?這是維克唯一能為自己給出的解釋了。
隨著白鬼與鬼屋的消失,那瀰漫而起的綠霧也跟著消散,即使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維克也沒有改變抱著夏眠的姿勢,他反而是嘆了口氣,收緊胳膊並低頭將臉埋到女孩的頸窩上。
「不可以。」
或許是因為臉埋著,維克的聲音顯得有些悶悶的,他就這麼僵持著不動了。
oO(不可以嗎?!)內心驚了一下。
看著維克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上,夏眠露出淺淺的笑容。
「那等回房間我再多親幾下。」抬手摸摸維克柔軟的髮絲,用輕柔的聲音說著。
覺得跟自己撒嬌的維克很可愛,讓她忍不住會想寵他,也不在乎其他遊客的目光,現在只將注意力放在維克身上,等待對方覺得滿足想放開才會想繼續逛攤位。
「……」
維克聽了夏眠的話後,突然有種情況好像朝著奇怪且未料到的方向發展,這種哄人的說法是怎麼回事?親吻本身當然沒問題,但似乎哪裡不太對?
始終靠夏眠身上的青年經過了一番思考,最後抬起手稍微拉開女孩的衣領,先是朝著那柔嫩肌膚吻吮出一個紅粉色的痕跡後,就是直接快速地補咬一口,在這白皙的肩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咬痕後才將衣服重新拉好。
「才親幾下不夠,我可是很貪心的,總會想要更多……」維克終於重新揚起那總是暗藏心思的笑容,爾後鬆開禁錮住夏眠的手。
「呼嗯...」感受到些微的疼痛,身體縮了一下,同時發出微弱的聲音,並非不舒服而是帶有誘惑的呻吟聲。
夏眠聽到自己發出這種聲音都嚇到了,臉又不自覺紅起來。她沒經驗,所以並不知道維克在她身上種下了草莓,只是想趕緊掩飾剛才的聲音,趕緊開口...
「沒問題!我會親很多很多下,親到維克滿足為止!維克也要親我很多下喔!」用很有活力的樣子說著,彷彿這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不過她忘記在維克的名字後面加上稱謂了。
一股香氣飄來,還未吃晚餐的夏眠很快就被這氣味吸引住,腦子裡瞬間轉換"肚子餓了"
她牽起維克的手同時也挽上去讓兩人在移動時也可以貼著對方,她真的很喜歡跟維克貼貼。
「我想吃章魚燒,我們去買吧!」
夏眠點了一份章魚燒,六顆香噴噴的章魚燒看上去就很好吃。
「我開動了!」一手拿著盒子、一手拿著竹籤,戳起一顆吃起來。
但夏眠可沒有因為章魚燒就放開維克,她改用小手臂勾著,是多黏對方!?
「唔!好嗆...嗚......怎麼是芥末口味的...」嗆到眼角都流出眼淚了。
明明買的是普通口味的,是不是老闆給錯了?
雖然名字不是多麼重要的事,但這次聽到夏眠只用名字稱呼自己時,維克還是感到有些微妙。之前聽到哥哥這個稱謂只是單純很少遇到有人這麼稱呼就覺得挺有趣的,至少在他生活的區域沒什麼人會如此稱呼,在體系內更不會有。
而在雙月時他隱約記得夏眠似乎也有直呼他的名字過?但他並不討厭,甚至……還挺喜歡的。
不過見夏眠如此爽快地答應多親幾下的約定,維克也不打算此時繼續糾正他所要做的行為並非是要那麼單純的親吻,畢竟這隻小鳥似乎被食物的味道給吸引,確實該輪到她填飽肚子了。
維克就這麼陪著夏眠去買了一盒叫做章魚燒的圓形食物,雖然這東西的氣味聞在維克的鼻子裡就變成了其他非美食的味道,但看女孩似乎挺喜歡的樣子……
才剛這麼想,就看見夏眠臉上的表情從期待變成苦澀,甚至眼角都氾出濕潤的淚光了,見此,維克不禁皺起眉頭。
「這種垃圾就別吃了。」維克伸手拿走了夏眠手上的章魚燒,還當著其他仍在排隊的遊客旁這麼說出口。
oO(什麼垃圾!你全家才垃圾!)章魚燒老闆很生氣地想如此大罵,但也只是想想,不過還是用手指的動作罵人。
「嗯,不吃了,我們去吃別的。」
這芥末味根本嗆到無法吞下肚,硬吃完肯定會很難受,她才不想吃個章魚燒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多難看!
夏眠也沒關心被維克拿走的那盒章魚燒會落入何種下場,將手往下再度牽緊維克繼續尋找食物。
肚子還餓餓的,那就要吃......
「有刨冰,我想吃!」肚子餓吃刨冰好像哪裡不對?
但此時夏眠是想用甜品來洗掉口中的芥末味,雖然也可以回去剛才賣蘇打的攤位買飲品,可她不想同一樣東西、間隔沒多久的時間就喝兩遍,那多無趣啊!
於是夏眠拉著維克到刨冰攤前,買了一碗後跟剛才一樣勾著維克的手吃起來。
雖然兩人無法一起享用同樣的食物,但只要陪在身邊就十分滿足了。
口味
頭痛
「痛...」不小心吃太快了,用拿著湯匙的手輕扶額角。
這時夏眠想起之前吃冰時大家的舌頭都變色這件事情,便也好奇這奇異果口味是否也是一堆色素?等頭沒那麼痛後就抬頭注視著維克......
「維克哥哥看,有沒有變色?」像個小孩子一樣將舌頭吐出來給維克看。
見夏眠乖乖放棄吃這個章魚燒並轉而去尋找其他攤位時,維克這次趁著女孩背對章魚燒攤時的空檔,回頭朝那正面帶不爽的老闆投出一抹溫潤卻又富含挑釁的笑容,然後將手裡的章魚燒往地上一倒並扔了容器。
之後維克不再看老闆與其他客人的反應了,而是將注意力放回夏眠身上,任由女孩拉著他去往下一個攤位。
他看著夏眠捧著一小碗剛剛點的刨冰,上頭淋了鮮豔的綠色,為了讓她可以方便吃完冰,維克找了一處沒其他生靈坐的長椅歇腳。不過才沒一會兒吃冰的夏眠突然扶著額頭說著痛,維克困惑地在女孩和冰之間看了幾眼。
一般的食物都容易產生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嗎?身為飲食單純的維克,完全不懂為什麼這些和人類飲食相似的食物總是會有這麼多的刺激性。
不過夏眠似乎很快就恢復了,甚至還能夠朝著他吐出舌頭,露出上頭因吃冰而殘留的顏色。維克垂下眼看著,似乎是產生了什麼想法而從內衫拿出手巾擦拭手後……
「嘴巴可能得再張開點我才看得到。」語畢,維克直接抬起手碰上夏眠的嘴,拇指順著嘴角探入口中,滑過那濕軟地小舌。「嗯……顏色的確不太一樣。」
「啊~」沒有想太多的夏眠乖乖的把嘴巴張更大給維克看。
「嗯?」隨後便感覺到有根手指探入口中,為什麼要伸進來呢?感覺有點像在看醫生給醫生檢查口腔呢。
不過一直張著嘴有點累,便直接含住了維克的手指。
沒吃過維克的手指頭,覺得這樣也挺有趣的,便調皮的用舌頭舔了幾下才鬆口,把人家的手指頭弄濕了!
維克沒有馬上把手抽走,而是慢條斯理地挪動手指壓在軟舌上,目光不慌不忙地落在夏眠的臉上,那眼底略帶挑釁的神情彷彿在說:『妳倒是挺有勇氣的。』雖然他知道女孩或許根本不曉得她自己做了什麼。
他俯身靠近夏眠,注視著那微微張開的嘴唇上,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似的。那雙唇帶著 柔軟的弧度,上唇微翹,怡到好處地勾勒出一抹純真,又隱隱透著些許無防備的誘惑。糖漿的痕跡還殘留在唇角,透著一絲晶亮彷彿在微光下覆上了一層誘人的光澤 。
一會兒後,維克的嘴角微微上揚,在收回手的同時低聲問:「妳剛剛是在試圖品嚐我嗎?」
「對喔,很好吃,我喜歡!」依舊沒有往奇怪的方向想,她只是很單純的表達自己的感想。
雖然沒有酸甜苦辣,但是有維克的味道就覺得喜歡,夏眠有自信不管吃幾次、怎麼吃都不會膩,就跟親吻臉頰一樣,會一直想親。
等維克收回手時,夏眠便繼續吃起手上那碗刨冰。
「哼嗯……」維克將肘靠在膝上,看著夏眠重新開始享用刨冰,對於女孩那樣毫無防備的回答,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戲弄的話語,但最後還是沉默下來好讓對方可以好好吃完這碗刨冰。
不過冰這種東西不過就是固態水加糖漿罷了,能吃飽嗎?
這麼一想,維克抬起頭看了看附近,正好他們所在的位子似乎沒什麼食物的攤位……?
「妳想繼續逛遊戲攤位嗎?還是繼續往前走?」維克偏頭問道,無意間他竟然漸漸產生了配合夏眠行動的想法,這種認為對方想去哪就去哪的想法,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想當然的都是水,吃下肚頂多是大腦暫時覺得有飽,但沒多久就會餓了。
「遊戲攤?」很難得從維克口中聽到逛遊戲攤這幾個字,夏眠抬起頭看了附近,有一個賓果攤位。
隨後又看了維克,沒幾秒夏眠頓時露出笑容。
「我想玩那個!」因為維克都提到遊戲攤了,怎麼能放過呢?當然要玩囉!
而且玩遊戲才能讓維克有參與感,一直逛吃的維克就只能看她吃東西而已,雖然也沒逛到幾攤吃的就是了。
夏眠很快地將刨冰吃完丟到垃圾桶後就拉著維克起身,往賓果攤走去。
她看了看獎品,抬頭問身旁的人:「維克哥哥想要哪個獎品呢?我贏來給你。」
不知哪來的信心覺得自己可以入手維克想要的東西。
不需要吃一般食物,也對這些遊戲毫無興趣的維克,怎麼會答應來逛這種祭典?上次只是因為想狩獵人類才參與,然而今天……他卻沒想過要尋找人類。
維克在聽了夏眠那信心滿滿的話後,抬頭往擺放在貨架上的各式獎品看了一眼,從毛絨玩具到廉價的飾品,一個比一個無趣。他的目光轉回夏眠,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滿是期待,似乎認為他會挑選某個物品當作心儀之物。
「那麼,妳?」他突然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某種不容置喙的氣勢。
「嗯?我不是這個攤位的獎品喔。」聽到回答夏眠再次問號了,要是她是獎品的話不就有可能被其他人贏走嗎?
她可不要呢。
「維克如果想要我的話……那麼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維克都會永遠跟我在一起,陪伴我嗎?」夏眠也很突然的開口道出有點耳熟的話語並充滿期待。
她的鳥袋瓜總是會突然的冒出奇特的念頭。
維克愣了片刻,顯然沒有料到夏眠會突然反拋出這樣的話來。他微微挑眉,眼底掠過一抹興味,隨後低下頭湊近她,嘴角浮現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無論順境還是逆境?」他低聲重複,語調輕佻,帶著些許玩味。「妳這是在向我宣誓什麼永恆的誓言嗎?」
在這句話後,維克便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他伸手撩開夏眠臉頰旁的髮絲,指尖輕輕撫過眼角、耳朵,滑過下顎後大掌覆上那纖細的脖子,彷彿能夠感受到在那頸動脈下跳動的生命,目光變得深沉。
維克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有些話可不能隨意說出口……如果真的想要我永遠陪著妳,那就得明白,這份陪伴並不僅僅是溫柔的話語。妳不會再有選擇的權利。」
他停頓了一下,緩緩繼續道:「無論順境還是逆境,妳都不會有逃離的機會。我才是唯一的選擇。」
維克的眼神漸漸變得更加強烈,彷彿一種無法抗拒的命令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維克靜靜地凝視著她,期待她接受這份『陪伴』的真正含義。
沒想到會被維克聽出來她所說的話是取自某種誓言,只是稍微修改簡短了些,因為夏眠害怕說出某幾個詞會被維克嫌棄討厭。
臉上的笑容也隨著維克的表情變化而淡了下來,牽著的手不自覺施了力,害怕著自己如果答應了是否會被討厭?
她不先開口回答對方,而是很努力的擠出了一句話.....
「維克也願意嗎?」
夏眠很明白自己的心意,她不會想逃離他,他也是她唯一的選擇,可是對方呢?維克也是如此嗎?還是僅僅是一方通行呢?
"他媽的愛,那種東西根本沒有意義,最噁心的情緒。"
她一直記得維克說的這句話,對愛的厭惡,所以她即使注意到了自身內心的變化也會假裝不知情,可行為上卻會透露出對對方的喜愛,即使如此只要不說出口就不會被厭惡了吧?
就像現在,兩人的誓言都沒有提到"愛"這個詞。
釣水球時維克對她說出"妳身上會出現更多讓我愛不釋手的地方"時,才會臉紅並且未逃離對方的行為。
卻又害怕被察覺才提到撈金魚,之後的情況也是......
作為一個沒有心的怪物,他們只知道跟隨本能的佔有與掠奪,『愛』這個問題向來不可考。這是維克一直以來的認知。
因此現在,維克並沒有考慮到在這段承諾中需不需要彼此之間是否存在著愛,他只知道只要夏眠接受了這份諾言,那麼他就會放大自己那份從未正常的偏執情感,將對方禁錮在自己身邊。
很久以前維克也曾試圖理解過人類的愛究竟是什麼,那是一段遙遠而扭曲的記憶,但……最後的結果可不怎麼好,甚至讓他加深了『愛』這種情感毫無意義的念頭,倒不如無視對方的意願強行佔有來得直接。
維克的目光微微一沉,薄唇抿起,像是在考慮她的問題,或者說在品味她的用詞。他的手指仍停留在她的臉頰邊,輕輕摩挲著,彷彿在感受她的每一分細微反應。他低低笑了一聲,那笑意並不溫暖,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願意嗎?」他的聲音低啞,不再像以往那般隨性與玩笑。維克微微傾身,讓兩人的距離更加縮短,語氣中夾雜著不加掩飾的侵略性:「夏眠,我的答覆比妳想像的簡單得多。」
他的指尖捏住夏眠的下巴,輕輕地抬起她的臉,迫使她迎向他的視線。那雙綠瞳深邃得像無法逃離的漩渦,「只要是我想要的,就從來不會需要問什麼願不願意,妳懂嗎?」
他頓了一下,像是特意放慢語速,刻意地讓每個字都在空氣中盤旋,壓在夏眠的心頭:「所以,要是哪天妳後悔了,那麼到時候不管妳還願不願意……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因為我從未放棄過我想得到的東西。」
夏眠是隻小鳥,太過於複雜的事情她不懂。但她知道自己想跟維克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因為在他身邊總是能感受到溫暖幸福,甚至擔心對方討厭自己而離開,只有對維克才有這感覺,所以這就是喜歡,就是愛了,她是如此理解。
當聽到維克最後一句話‘‘從未放棄過’’時,內心感到很開心而產生了勇氣,可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再度確認……
「永遠都不會拋棄我嗎?會一直把我帶在身邊嗎?我才是唯一的選擇,不能逃離我喔。」
此時的夏眠不懼怕維克的注視與壓迫,反而將對方說的誓言套用上來。
期待著維克的回答。
維克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這或許是一場扭曲的共鳴,一場介於佔有與依賴之間的無聲協定。對於維克來說,他並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卻是他所能理解的最接近『永恆』的情感。
若不是夏眠主動提起永遠在一起的這個選擇,維克可能都還不會真正被觸動到那偏執的一面,他明白自己挺享受被這隻小鳥給依賴並成為那個特別的存在,但卻還未深入涉及到是否要獨占這一切的想法……這回可是給他開了條路。
所以當維克聽到誓言的那一刻,情緒與思想才產生了如此強烈地轉變,將他那鮮少展示出的一面主動揭露。
「我的乖女孩,妳當然不會被拋棄,在妳說出那種承諾永恆的話語時,我的想法就不可能會再出現改變了。」
維克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自有記憶以來,這百年多的歲月裡維克不只一次遇上有人對他許下這種承諾,然而最終都被打破了。而他,將這些人以另一種方式讓他們繼續遵守承諾……真希望夏眠不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維克看著夏眠眼底仍然明亮地光芒,絲毫不畏懼這份沉重情感的樣子令他心生陶醉。捏在女孩下巴的手指搓揉了幾下那粉嫩欲滴的唇,他現在就想——
思緒到這裡就倏地中斷了,因為隔壁賓果桌的客人不小心打翻了牌桌,造成巨大的聲響和混亂,將這個曖昧不明的氛圍給驅散,讓感官強制回到這身處於喧嘩祭典的現實。
而周遭遊客的視線有不少都是落在他們倆身上。
夏眠露出了至今為止最美麗的笑顏,充滿著幸福的感覺,只要跟維克在一起都會是如此。
客人不小心打翻牌桌?那才不會影響夏眠現在想要親維克的衝動,那是已經屬於她的唇瓣,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對維克表露自己的愛意,而不是像先前那樣隱忍著害怕被發現。
當維克突然分心時,夏眠直接雙手勾住他的頸子將人往下拉,吻上了那薄唇,那個她酒醉時想碰觸的部位,具有特別意義的吻。
「維克是我的了!」蜻蜓點水式的吻,透露出她是第一次接吻,技術非常不純熟,卻道出了佔有慾的話語。
不等對方反應便抽身握住那原本放在下巴處的大掌,另一隻手則指著賓果攤的獎品說著......
「來玩吧!我想要二等獎,跟維克一起體驗雙人天鵝船。」
又是隻開心的小山雀,卻比以往更興奮雀躍。
沒想到只是稍微移開視線,夏眠就主動湊上來,在唇瓣上留下一個短暫且青澀的吻。
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親吻,但這一刻,卻有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明明只是個如此簡單生澀的吻……而且這件事竟然被夏眠搶先了也令維克愣了一下,但很快地他臉上又一次浮現那深沉的笑容。
這可不夠,完全不夠。
不過很顯然的,現在不是什麼好時機,他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夠深深刻劃在夏眠的心裡,所有的一切都得是最完美、最獨特的。
抱持著這種想法,維克沒有打斷夏眠說要玩賓果攤的話題,而是異常順從地做出回應:「就算贏不到,也還是可以去體驗。」
又是那股暖暖的感覺,維克的話語總是能打動她的心。
「老闆,兩人份。」夏眠付了夜判,一人有一次遊玩機會。
已經覺得自己變成見證人的老闆說:『恭喜您們,這次就不收費了。』沒收下夏眠付的夜判,而是揮揮手要他們自己玩去,他都快被閃瞎了!
夏眠覺得老闆好親切,道謝後就拉著維克挑戰遊戲!
夏眠愣掉了,別說二等獎了,一條線也沒有!!
恭喜獲得安慰獎,衛生紙一包!
老闆說了句:『或許晚上用得上?』露出了深有含義的笑容。
回歸平常狀態的維克仍舊是那副對旁人碎語毫不感興趣的淡然模樣,他只是快速的玩完這個賓果遊戲,看著沒連到線後就跟之前去賭博攤一樣,很快的就準備離開這個攤位。
而離開前還是被老闆塞了包衛生紙的獎品,維克皺起眉頭看了看這包垃圾……爾後似乎想到什麼,他臉上的表情又馬上轉變了。
維克偏頭看向夏眠,即使臉上的神情一如往常那般平靜,可眼底卻帶有一絲玩味。
「他說或許晚上用得上?要用在什麼地方呢……」維克再次刻意擺出帶有苦惱的樣子,眨著眼盯著夏眠。
好可惜兩人都沒賓果,不過維克說可以去體驗,夏眠便也沒太執著於拿到獎品,而且重點是有跟維克一起玩到賓果遊戲就足夠了。
「嗯...吃宵夜的時候?不過衛生紙用途很廣,不限於晚上吧。」
覺得老闆說的話很奇怪但就只是包衛生紙而已,也就沒想太多。
「我想去找吃的了,我們走吧!」
牽好維克準備要離開攤位,才走沒幾步路就被後方遊客推擠,擠到整個人都貼在維克懷裡。
「怎麼這麼擠?」好奇怪!如果是被撞一下還可以理解,可這情況怎麼像在大媽們搶超市特價品之戰一樣?好擠好擠~~
原來是有妖怪在作怪,雖然夏眠跟維克緊緊貼在一起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就跟平時一樣是喜歡的感覺。
聽完夏眠的回答,維克似乎也感到不易外地聳聳肩,對於這樣總是直線性思考的女孩來說,他確實不指望這種隱晦的調侃對方能立刻接收到,只不過他仍是屢試不爽,甚至有那麼一點以此為樂。
維克跟著夏眠離開賓果攤,才剛準備繼續前走時就被一波推擠給碰撞到,本身就非常厭惡被沒興趣的傢伙觸碰的維克臉上立刻閃過煩躁的情緒,他伸手攬過夏眠的肩膀將女孩扣在自己的胸膛前。
「只好趕走礙事的蠢貨了。」
說著,維克一手按在夏眠的後腦勺,垂首將唇與鼻尖靠在那細軟髮絲上,而擠在他們周遭的妖們全都在同一時間出現異狀。
他們的肉身彷彿沸騰一般,快速增長出一顆顆水泡,就好像他們體內出現了什麼高溫的東西正在由內而外將其煮熟。霎時間,驚愕與叫聲四起,不想被這異狀波及的妖很快就退離了中心,而有的早已倒地無法再言語。
沒一會兒,在夏眠與維克身邊倒下的妖都同樣飄散出如同蒸氣般地綠色煙霧,他們倆周圍確實清空了許多空間。而原先作怪的妖呢?維克並沒有分出心思去注意那麼多。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多叫聲?」
被維克護在懷裡的夏眠看不到周圍發生的事情,即是想轉頭也因被按住而無法動,只能靠聽覺判別現在的情況。
但也只是聽到此起彼落的尖叫聲,無法判斷是因何事而驚愕。
原先作怪的妖?它正開心的在不遠處的妖群裡欣賞自己趁亂奪取而來的戰利品,那一袋裝有活金魚跟死金魚的袋子。
沒錯,它用能力將維克手腕上的金魚袋繩子給弄斷後A走了,不過夏眠腰上的金魚還在,只有一條它沒興趣,要吃當然是挑最多魚的那袋偷囉。
維克感受到夏眠的疑惑,微微低笑了一聲,「沒什麼,只是把一些多餘的雜音清理乾淨罷了。」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剛剛那些妖怪的慘叫聲只是背景音樂般微不足道。
但很快,他察覺到自己手腕輕了一些,微微挑眉,低頭一看,發現夏眠腰間的金魚袋還安然無恙,而自己那條袋子的繩子卻不知何時被斷開了。維克的目光一掃,很快捕捉到那隻作怪的妖正躲在妖群後方,得意地晃著它的新戰利品——一袋裡頭裝著活金魚與一條死魚的水袋。
「金魚是妳要吃的嗎?」維克平靜地問,手已經輕輕鬆開了她的後腦,讓她能稍微動一動。
雖然維克很不爽東西被拿走這件事,但如果那些魚夏眠是為了帶回去給予其他生靈……那麼就算了。
可以動後便抬頭注視維克,本來好奇周圍發生什麼事情,但在維克提到金魚後夏眠就將注意力放在這話題上。
「是明天要煮給妲畣吃的早餐。」
雖然有很多尾但金魚體積小,一妖一尾也吃沒幾口,便打算都煮給妲畣吃就好。不過夏眠有點疑惑維克怎麼突然問這問題。
「這樣啊,那我們繼續走吧。」
維克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他只是簡單地做出回應後,就低下身拉起夏眠的手環上自己的頸脖,然後伸手托住女孩的臀和腰將她給抱了起來。
他邁開那修長的雙腿,跨過地上橫倒的屍體,遠離這混亂骯髒的中心。
維克的步伐很快,直到周圍的密集度終於鬆散了許多後,他才放慢腳步,並在看到附近出現販售熱食的攤販時佇足。
他看著招牌寫著烤玉米,攤位裡的老妖正熟練地翻轉著架上的玉米,每一根都被刷上了厚厚的一層醬料,烤得金黃油亮。空氣中彌漫著醬香與炭火的氣味……應該吧,畢竟對他而言只有植物燒焦和刺鼻的味道。
「妳想吃這個嗎?」維克在詢問的同時,也輕輕地將夏眠放下,手搭在背上扶著讓她站穩。
雖然有點好奇,但當被維克抱起來時就暫時忘記了,因為是她喜歡的抱抱。
抱抱開心,蹭蹭維克~
結果不小心瞄到倒在地上的妖怪們,驚了一下,大家是醉倒了嗎?!
夏眠的小鳥袋瓜未能馬上辨認出那些是屍體,以為是參加祭典太嗨而喝醉的妖怪們。
「好香的味道~我想吃這個!」
來到烤玉米攤看到金黃油亮的玉米們,肚子也餓了起來。回應了維克的提問後就轉身牽著維克去買了一根烤玉米來吃。
夏眠開心的吹了吹熱騰騰的玉米,打算邊移動邊吃......
夏眠
遊客
比遊客低會被撞掉。
正要張嘴咬一口時,夏眠的腦袋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一顆一顆的玉米粒……
「維克可以剝給我吃嗎?」將玉米遞了出去,眼神充滿想要被餵食的期待,而且不是拿著給她啃,而是剝下來餵她。
「……剝?」
夏眠的請求很明顯讓維克感到困惑了,他不解地皺起眉頭盯著那支烤玉米,先不論上頭塗有醬汁,這樣一顆顆小粒的玉米是要怎麼剝?
「打算吃這根玉米吃到祭典結束嗎。」維克不禁如此調侃,但即使嘴巴上這麼說,他仍是伸手拿過了夏眠遞來的烤玉米,極為配合地開始剝下金黃油亮的玉米粒。
維克的指尖捏起玉米粒,遞到了夏眠的嘴邊,「妳是想要我每顆都剝下來,再一顆一顆餵妳吃?」
如果有時間的話,夏眠確實會想要維克一顆一顆剝給她吃,但她知道現在這場合挺困難的,便只希望維克餵她一下就好。
夏眠喜歡跟維克撒嬌、互動,也享受著對方寵她。
開心的連維克的手指一起含住,舌尖舔舐著指尖,品嚐了一下維克的味道後舌頭才將那一小顆玉米粒帶走,鬆開嘴咬了一下玉米吞下。
維克的手指再度被她弄得濕濕的了!
跟吃冰時的玩樂不同,這次是有預謀的吃對方,覺得這樣吃玉米更加好吃了。
很快的夏眠又分心了,因為她看到好幾個遊客手上拿著大判燒,肚子還餓著的她便被吸引住。
「我還想吃那個,我們去買吧。」挽著維克走到大判燒攤位,點了一個奶油口味的。
拿到手後一樣交給了維克,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對方...
「餵我吃。」知道不會被拋棄後整個人都得寸進尺起來了,又要人餵玉米、又要人餵大判燒的,夏眠的雙手卻空空閒著。
看著夏眠再次連同手指一起含住,但不同的是,這一次卻夾雜了異樣的挑逗,而非早些時候那樣單純。注意到這個變化,維克先是挑起了眉,爾後也同樣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
只不過這玉米還未吃完,女孩的注意力很快地又被其他甜品給吸引走了,因此現在維克手中又多了一個叫做大判燒的糕點食物。
「我還沒有像這樣經常擔任侍奉者的角色……」維克邊說邊將大判燒剝開,熱騰騰的奶油內餡冒騰出蒸氣,即使他感覺不出熱度,但也看得出這對女孩來說會有些燙口。維克輕輕將這些蒸氣吹散,等了會兒後才遞出。
「張嘴。」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命令卻又隱隱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
維克的話語跟行為都讓夏眠感到暖暖的,是暖男無誤!
在夏眠眼裡維克是最好的男人、最棒的伴侶。是她的濾鏡開的很大,又或著是單純維克只對夏眠這樣呢。
「啊~~姆!」張嘴咬下那被剝開且將熱氣吹走的大判燒,滿滿的幸福感,嘴角沾上奶油也未察覺。
此時她注意到維克手上少了一樣東西?
「嗯?那袋金魚呢?」看了看維克的手腕,又看向維克的臉,難道是剛才混亂時弄掉的?所以維克才會問她金魚的事?
「被一個垃圾順手牽羊了。妳的那袋還在,我想那就足夠了。」維克淡淡地回答,目光平靜,似乎對這件事毫不在意。
維克抬手擦去夏眠嘴角沾上的奶油時,動作自然流暢,像是再平常不過的習慣。指腹微微劃過女孩的唇邊,感受到那絲甜膩的黏滑。原本他只打算隨手處理,但下一秒,他似乎動了某種心思,將指尖放在唇邊輕輕舔過。
只是一瞬間,他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 甜?不,這可能與甜完全無關。那層奶油在他舌尖化開時,竟如同腐朽的木屑般苦澀,又摻雜著一股濃厚的金屬氣味。那滋味並非直接噁心,而是一種說不出的不協調,像被扭曲的甜味,讓人無法將其與愉悅聯繫起來。
但維克的表情絲毫未變,依舊帶著淡淡的從容。他熟稔地掩蓋了這瞬間的異樣,甚至低聲調侃了一句:「妳吃起來倒是比這奶油甜多了。」語氣慵懶,像是在玩笑,但他的手已悄然放下,沒有再多做什麼。
他明知道自己吃這些東西時味道會有多麼難以言喻,可卻還是忍不住做出了這種行為……
原來是被偷......嗯?
維克的手只在嘴角撫過時,夏眠才注意到有奶油,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對方將奶油舔了!?
夏眠嚇到沒能對維克的話語起反應,而是趕緊勾上他的後頸將人往下拉後吻了上去,小舌撬開對方的唇,探入尋找著那奶油,想將奶油從他嘴裡奪回來。
如舌吻般的接吻,對夏眠來說卻不算是接吻,只是在找東西。
搜尋了一下沒舔到奶油,只好放開......
「......別勉強自己吃。」夏眠有些擔心的說。
她知道維克吃人類的食物嚐起來無味道不好吃,孰不知並非無味而是怪異,但僅是知道無味夏眠都不忍讓維克品嚐了,她希望對方吃到的是好吃的食物。
此時,天空冒出許多妖怪駕馭著精靈馬帶往月夜,奇形怪狀的造型彷若一場小型百鬼夜行。
伴隨飛舞的桃花瓣與豐碩的桃果如銀鈴交錯般沙沙作響,在夜色中閃閃發光。
隨著悠揚的笙樂和抨擊人心的鼓聲,司祭與樹精跳起了祭祀之舞,這是濃縮整個桃木村歷史的神樂舞。
兩人周圍也聚集了許多妖魔鬼怪一起欣賞這場祭典的主軸。
「維克快看快看,好奇特喔。」夏眠也因此分了心,這般特別的景象在現世可是看不到的,她怎麼可能不被吸引住呢?
不過肚子還是在抗議夏眠都不乖乖吃飯,所以打擾了一下她......
那就邊吃邊看吧!
邊咬著維克手上的食物邊欣賞百鬼夜行與舞蹈,很是忙碌。
維克低垂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深意,看著夏眠拉近他的脖子,突然的舉動讓他一愣,但並未抵抗。他順從地低下頭,感受到她柔軟的唇覆上他的,而那股屬於夏眠的香氣瞬間湧入。舌尖的碰觸如同觸電,帶著些許急切,卻也透著女孩純真的心意。
透過這探尋般的小舌,維克隱約感受得到夏眠並不是真的以接吻為目的做出這種行為,而是出於某種對他的在乎。這樣的關心,對維克而言是既陌生又熟悉的感受。他微微瞇起雙眼,任由她一陣忙亂地搜尋,卻終究沒有將真相告訴她。
當夏眠離開時,那冷涼的嘴唇間多了一絲溫熱的氣息,而女孩那擔憂的話語,令維克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為何對方會如此在乎這件事?畢竟他吃了什麼對夏眠來說並沒有直接關聯,也不會為彼此的關係造成妨礙……不是嗎?
複雜的情緒在維克眼底閃過,但這微妙的氛圍很快就被一場絢爛的表演給中斷了。
這場祭祀之舞對身為沒涉獵對少東方文化的維克來說,是個陌生有充滿異國風情的活動,司祭和樹精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蘊含著傳統與靈性的力量。這確實是一場能夠稱之為難得一見的華麗表演,但可惜的是維克無法對這些活動產生共鳴與欣賞,相反的,他還比較樂於看夏眠那目光炯炯有神的樣子。
「是挺特別的……」維克輕描淡寫地回應,然而注意力卻是放在餵食這隻小山雀的事情上。看著食物幾乎吃的差不多了,維克這才問道:「有吃飽嗎?」
「嗯!吃飽了。」隨著祭典接近尾聲,夏眠也將維克手中的食物給吃乾淨了。
她將維克手中的垃圾拿去丟後小跑步回來,很自然的牽上對方的手貼緊緊。
隨後,不知何時出現的小小的樹精扯了扯兩人的衣襬,遞出了兩塊"桃木牒"就跑掉了,而樹精剛才站著的位置似乎掉落了某樣物品?
「這是要給我們的嗎?謝謝。不過這是什麼東......」接過桃木牒的夏眠話還未問完,樹精就跑的消失無蹤。
夏眠只好自己研究起來,左翻右翻得看這物品,沒注意到樹精掉落了東西。
這木牒是通行證,即不需領路人也可入村子內部,這是作為村子認可以及友好的最高證明。
不過對夏眠跟維克沒太大用處就是了。
「沒用處。」維克沒有收下桃木牒,而是從旁看著夏眠研究這東西,直到上頭的未知陣法越看越不舒服,維克這才又改變了心意。「給我,我幫妳收著就好。」
雖然話是有說出口,但幾乎沒給夏眠選擇的機會就伸手抽走桃木牒,轉眼間東西就在他手中化做一片煙霧消失。維克當然不曉得這東西有什麼用,但他也不想夏眠把這種來歷不明的物品帶在身上,倒不如自己收著。
當一系列的操作結束,維克這才注意到在夏眠腳邊的地面上有著被燈火光芒照耀而閃爍出細小光點的東西,那是一個小巧的方盒,盒子周圍的金邊正被光線折耀出點點光輝,不停提醒著自己的存在感。
不看還好,一看維克馬上就認出這方盒極為可能是什麼東西了,畢竟精品類的東西他看過太多太多了。
原本維克還打算無視掉那個方盒,不過才剛過兩三秒,他又再一次改變主意,眼裡閃過一絲惡趣味。維克彎腰撿起方盒,並微微晃了晃手中的方盒,語氣不疾不徐地開口:「妳覺得,這東西會不會是誰特意留給妳的?」語調輕柔,像是隨口一問,卻偏偏讓人聽出了幾分揶揄的意味。
研究的成果,夏眠注意到上頭有類似陣法的圖案,但實際上有何用處還是無法得知,本想著將這東西給南蓮看,南蓮應該會知道,卻突然被維克拿走了。
「嗯?嗯。」倒也沒有想拿回來的意思,因為自己的東西就是維克的東西,維克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東西,夏眠內心的佔有欲。
看到維克撿起了一個小盒子晃了晃並提問,夏眠很直接的回答。
「應該是誰掉的東西吧?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失物招領處呢?」小鳥袋瓜只覺得是維克撿到了掉落物,不覺得會是誰特意留給她的。
因為要留也不是扔在地上吧?要是沒被發現怎麼辦?而且附近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怎麼想就是遺失物品,雖然夏眠並未看出這方盒會是什麼東西。
見夏眠似乎沒能認出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維克便也不再故弄玄虛了,他直接打開盒子,展露出裡頭成雙成對的戒指,銀白色的環形金屬新的透亮,一點刮痕都沒有,看起來壓根沒有被配戴過。
「失物招領處?」維克懶懶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語氣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揶揄。
他慵懶地靠近了一步,將盒子轉了個角度,讓光芒折射出更加明亮的金邊。「妳可真會替別人著想……只是,剛剛那地上,我可沒看到這東西。」
「成對的戒指,什麼情況會用上呢?單純的情人飾品,還是……妳覺得,這會不會是什麼特別的暗示?」維克似笑非笑地說著。
「這是結婚戒指?!」當維克一打開盒子,夏眠馬上就看出是有何種意義的戒指了。
聽了維克說的話,剛才地上沒這東西,現在就出現這東西,也就是說......
「難道是樹精掉的?樹精要結婚了嗎?!這麼重要的東西得快點還給他呢!」剛才站在兩人身旁的就只有樹精,應該是他掉的了,所以才會原本沒有這東西卻突然冒出這東西。
不過看著那成對的戒指,夏眠不可能不想要,於是又開口說......
「等我們回現世,我們也一起去挑戒指吧。」說這話的表情非常幸福,彷彿已經能看見兩人戴著成對婚戒的畫面。
「是啊,說不定是結婚戒指,這裡的生物對結婚儀式也有概念嗎。」維克露出滿意的微笑,但話語間顯然不是問句,也不在乎這個戒指的主人是否需要,他只是在達成自己的目的後就直接闔上蓋子,將那盒戒指隨手扔回地上,彷彿它從未存在。
「如果妳想要戒指,那麼我們當然可以訂製一套,不過……」
維克的指尖輕巧地扣住夏眠的手腕,隨後手指順著她的前臂內側緩緩滑動,直到停留在脈搏跳動的位置。那動作極為輕柔,卻似乎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掌控力,彷彿透過這接觸便能捕捉到她的每一絲反應
「但我有自己的刻印,屬於我的,更加專屬的,不需要任何外物。」維克低垂著眼眸,輕聲笑了笑,語氣中滿是某種說不清的專屬意味。
他的指尖微微施力,彷彿無聲地在她的皮膚上烙下一種無形的印記,語調溫柔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執念。
oO(怎麼丟到地上了?!)被維克扔盒子的動作給吸去注意力,接著開始鳥袋瓜替對方解釋這行為。
遺失物放在原處,失主回來也比較能找到!維克真聰明!
「維克的專屬刻印是什麼?」現在一臉就是維克好厲害、好棒,好好奇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手腕被摸摸了,喜歡摸摸。
維克的笑聲好好聽,說的話語既溫柔又有安全感,
小山雀的內心滿滿的花花跟心心。
夏眠暈船暈的不輕,可能無藥可醫了!
「其實我也說不上來這個刻印是什麼,這是從始我有記憶以來一直存在在我認知內的東西。」維克含糊地做出回答,他的手微微用力,將夏眠的手腕抬高到近在咫尺的位置。「只不過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能夠順利完成刻印,我很好奇這次能不能成功……不過不是現在,等回到原本的世界再說。」
語畢,維克的唇輕輕覆蓋上夏眠的手腕,那裡薄薄的皮膚下,脈搏輕輕地跳動,像是最微弱卻無法忽視的生命之韻。
維克低頭湊近,動作輕緩而克制,似乎不想打擾這一刻的寧靜。手腕上的唇幾不可察地觸碰著她的肌膚,將那處敏感的地方包裹得細緻而柔和。那吻像是一縷無形的羽毛,溫柔地掠過,卻悄然將某種無法言喻的情感深深地銘刻。
維克是如此中意夏眠對他那份毫無保留的信任,彷彿他內心深處的黑暗再多、再深,也能被她毫不設防地接納。這份無條件的包容,像是一道光,直直地照進了他虛偽外殼之下的深處角落。
伴隨著即將進入尾聲的桃祭,在群眾與喧囂之間,也有小巷的靜謐角落,幾片落花隨風飄零,隨意停駐在石板路上。這一切的光與影,熱鬧與安靜,共同編織出一場屬於此地的獨特夢境,令置身其中的人感到既迷醉又心安。
「那等回到現世要記得幫我印上喔。我會讓它順利完成的,維克不用擔心。」夏眠帶著自信給了維克保證,她猜想或許是會很痛吧?但為了維克她可以忍耐,她可是妖怪,跟脆弱的人類不一樣。
同時也從維克所說的"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順利完成刻印"猜測維克對愛的厭惡,是不是部分跟這有關呢?
所以夏眠才會說出這番話語,希望維克可以感到開心。
當他的唇覆上她的手腕,她的手也撫上他的髮絲,輕輕地撫摸著,似在安撫也是在傳遞對他的愛。
「我們該回去了。回去要先洗澡,然後就要親很多很多下喔!」她沒忘記先前說的親親這件事情,也不可能忘記,因為她也很想親他。
人類說他的情感太過沉重;同族說他太過好奇情感為何,與大家有著明顯的區別……為什麼呢?維克無法理解這樣的隔閡感是出自於什麼原因。
維克抬眸凝視她,眼中映著燈火的光輝都不及她一分一毫。他輕輕應聲,低沉的聲音像夜風拂過樹葉,裡面藏著些許不可察覺的愉悅。
「既然要親很多下,那麼也不差這一次。」話音未落,維克就拉著夏眠的手往自己的方向貼近,另一手扶上她的後腦勺,不等回應他的唇便輕輕覆上她的。這一次的吻,帶著與以往不同的溫柔與專注。起初,維克只是輕觸,像是小心翼翼地感受她的氣息,而後便逐漸深入,舌尖緩緩地劃過她的唇縫,帶著某種不容拒絕的引誘,將她徹底拉進這場深吻之中。
熱鬧的夜色在這一刻彷彿靜謐下來,四周只有搖曳的燈火發出微微的暖光,映照著桃樹間的銀鈴輕響,微風拂過,桃花瓣紛紛揚揚,像柔軟的雨輕輕落下。銀鈴隨著微風發出細碎聲響,彷彿是為這一幕所奏的和弦。桃花瓣在他們周圍飄落,有些甚至落在了他們交纏的髮絲上,為這片夜色增添了幾分詩意。
然而在這絢爛燈火的照耀下,維克眼前的女孩似乎產生了變化,視線像是被什麼微妙地打開了一般,平凡無奇的世界突然被某種朦朧的色彩點亮。夏眠那柔軟的髮絲如同春日的晨曦般,染上了溫柔的粉色。那是一種柔和卻耀眼的色彩,彷彿桃花飄落在她的髮間,與她的氣息融為一體——
——這就是春天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