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筆記)
同為英格蘭隊的夥伴,千切豹馬有時候覺得凪誠士郎像隻狗,還是那種被主人嬌慣到無法無天的寵物狗,而御影玲王就是那個毫無底線地寵著對方的飼主。
這種情況隨著兩個人和解後更加明顯。
「玲王──好餓哦……」
晚上十點早過了供餐時間,本來該去吃飯的時間凪誠士郎選擇回房間補眠,等他醒來覺得肚子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趴在枕頭上向剛洗好澡回來的御影玲王求救。
千切豹馬在一旁調侃他:「不是你自己說肚子不餓要睡覺的嗎?現在哪有東西給你吃。」
凪誠士郎抱著枕頭拉長尾音哼了一聲,表情有點委屈。
「我就知道你會喊肚子餓。」倒是御影玲王見怪不怪地變出一顆打包回來的肉包走到凪誠士郎床邊坐下,一手揉上他睡到蓬鬆凌亂的腦袋,另一手拿著包子餵到凪誠士郎嘴邊,「雖然冷掉了,但現在也只有這個,將就一下吧。」
「啊──唔,」凪誠士郎就著御影玲王的手咬了一口冷掉的包子,緩慢地咀嚼然後吞嚥,「哈……活過來了。」
「晚點要記得去刷牙喔。」御影玲王將包裝紙袋往下拉了一些,又餵了他一口。
「走路好麻煩……」
「知道啦,等等我背你過去,順便把衣服毛巾拿去洗。」
千切豹馬邊保養自己的腿邊目睹了御影少爺紆尊降貴伺候凪同學的全過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這樣會寵壞那傢伙的,玲王。」
御影玲王聳了聳肩,無奈地笑了笑:「沒辦法,誰叫凪是個需要人照顧的麻煩寶寶呢。」
「玲王──再一口──」
「是是,還真是拿你沒辦法啊……」
然而飼主也不是永遠都繞著自己的愛寵打轉。
有次那兩個人不曉得因為什麼起了點小爭執,也可能是御影玲王單方面在鬧彆扭,整整一天都沒有搭理凪誠士郎。
在凪誠士郎不知道第幾次無聲地看向御影玲王,而後者卻連半個眼神都不分給他後,千切豹馬終於看不下去,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御影玲王,說:「棄養是犯法的喔。」
「什麼棄──」御影玲王順著千切豹馬的話往前看去,正好對上凪誠士郎委屈巴巴的表情,半晌重重嘆了口氣,「知道啦,我會跟凪把話說清楚,不會讓你夾在中間尷尬的。」
「我倒也沒有多尷尬。」千切豹馬撥了撥自己的一頭長髮,大發慈悲道:「我今天申請去德國棟睡,你們自己想辦法在一個晚上內把話說開吧。」
「盡量吧……」
千切豹馬在德國棟和前Z隊隊友們和和諧諧地睡了一晚,隔天早上回到英格蘭時,那兩位室友都已經起床洗漱過了,正準備走去吃早餐。
「早啊,這是和好了嗎?」從他們倆之間的距離感來看,千切豹馬想應該是沒事了,便隨口一問。
意外的是這次先開口的並不是御影玲王,凪誠士郎先了一步說:「我和玲王沒有吵架。」
「哦,是嗎?」千切豹馬挑眉看向御影玲王,御影玲王只是乾笑了兩聲,沒有回話。
「是。」凪誠士郎說完,又扭頭看向御影玲王,語調是與回答千切豹馬時不同的輕軟:「玲王,肚子餓了。」
「知道啦,我們先去吃早餐了,千切。」御影玲王朝千切豹馬擺了擺手,而後推著凪誠士郎往前走。
在他們擦身的時候眼尖的千切豹馬注意到御影玲王後頸處有一塊淺淺的像是牙印一般的痕跡,他愣了一下,張嘴喃喃:「不是吧……」
本以為凪誠士郎只是隻懶洋洋的被寵壞的普通家犬,沒想到原來還有狼狗的屬性啊。
凪誠士郎總是能在御影玲王身上聞到一股香香的味道。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香味,不像是某個特定品種的花,而是很多不同種類的花果調製出的很高級的氣味,本以為是御影玲王平常慣用的香水味,因為聞起來很高貴,很襯御影玲王的氣質。
可後來凪誠士郎發現無論御影玲王是洗了澡、或是運動一整天流了滿身的汗,身上的那股味道一直都不會變質。他甚至注意到那味道似乎還會隨著御影玲王的情緒起伏忽濃忽淡,凪誠士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或許不是香水,而是身為Alpha的御影玲王獨有的費洛蒙。
凪誠士郎不曉得自己明明身為最平凡普通的Beta,理論上是沒有感知任何Alpha或是Omega費洛蒙的能力才對,也不會受到他們影響,但又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總會被御影玲王身上的味道吸引。
凪誠士郎想不明白也懶得再想,反正御影玲王身上香香的他很喜歡,這就夠了。
御影玲王作為一個Alpha,自分化後就開始對其他Alpha的費洛蒙相當敏感,他會本能地排斥其他Alpha散發出的氣息,就算對方有用抑制劑,御影玲王敏銳的鼻子還是能嗅出同類的氣息,並為此經常容易感覺不太舒服。
最開始御影玲王先入為主地認為凪誠士郎應該也是個Alpha,畢竟無論從身形體能來看,凪誠士郎哪哪都很出眾,而且身上也有一股獨特的乾爽的味道。但隨著天天相處、日漸熟悉起來後,御影玲王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排斥凪誠士郎的味道,甚至可以說相當喜歡,每當他被其他Alpha的氣味刺激到後,御影玲王總會趴到凪誠士郎身上大吸幾口,來緩和受到衝擊的鼻子。
久而久之御影玲王開始懷疑起凪誠士郎的第二性別,雖然那傢伙表面上看起來像Alpha,但自從自己分化以來就沒能倖免於任何一個Alpha的氣味,對凪誠士郎的味道卻這麼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御影玲王陷入了沉思──難不成其實凪其實是Omega?還和他是命定伴侶的Omega?
糾結了許久御影玲王終究還是忍不住在一個練習結束後的傍晚問了凪誠士郎,還刻意壓低了聲音不讓旁邊的其他人聽見,「凪,你老實說……其實你是Omega對嗎?」
「嗯?」凪誠士郎眨了眨眼,抬起手懶懶地抓了下頭髮,語氣平淡地說:「不是喔,我是Beta,最平凡的那種Beta。」
「怎麼可能?」御影玲王的震驚程度不亞於以為凪誠士郎是Omega的那天,連音量都不自覺地大了幾分,在旁人奇怪的目光看過來時才又往凪誠士郎身邊挪近一點,小聲說:「就算不是Omega,凪應該也是Alpha才對吧?你身上總是有一股很香很好聞的味道,難道不是費洛蒙嗎?」
「有嗎?」凪誠士郎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倒沒聞到什麼味道,便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之前體檢的結果我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Beta哦。不過我也覺得很奇怪,因為我也能聞到玲王身上香香的味道。」
說著他忽然低下頭湊到御影玲王頸邊,深深地吸了口氣,高貴的花果香霎時盈滿整個鼻腔。凪誠士郎「嗯」了一聲,說:「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你、你……」噴灑在脖頸的灼熱氣息癢得讓人頭皮發麻,御影玲王張了張嘴,半晌才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不是吧,難道凪是什麼突變種嗎?明明是Beta卻能聞到Alpha的費洛蒙……」
凪誠士郎聞言直起身,一臉認真地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只聞到的玲王身上的味道,其他人的都聞不到。別的Alpha或Omega身上是什麼味道我都聞不出來。」
「欸?是這樣嗎?只有我?」
「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覺得這樣也沒有不好,我很喜歡玲王的味道哦,很舒服。」凪誠士郎坦然道。
不曉得為什麼御影玲王聽凪誠士郎這麼說,心底原先那點困惑都被欣喜取代,他一把勾住凪誠士郎的肩膀,笑著應道:「我也最喜歡凪的味道啦!」
酒會上當一擲千金買下他們俱樂部的新老闆端著高腳杯被人群簇擁著走上臺時,一心只想著該怎麼從這種麻煩聚會上逃走的凪誠士郎腳步忽然一頓,愣愣地看著臺上被舞臺燈光照得閃閃發亮的男人,張了張嘴,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音量喚了一聲:「玲王……」
御影玲王四年前退役回國繼承家業,在各種繁忙的商務會議中也持續關注足球圈的動態,收購足球俱樂部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新聞,頂多只能算是御影家的產業拓展。
但凪誠士郎卻滿臉錯愕,他幾乎每天都會和御影玲王通電話,明明早已是無話不談的關係,卻從未聽他提起收購俱樂部這件事。
「哇哦。」和凪誠士郎效力於同一家俱樂部的千切豹馬用手肘頂了頂身旁還沒回神的人,「你們倆這是又在玩什麼情趣?霸道總裁愛上天才足球員,為了他一擲千金買下整個俱樂部?」
「我不知道。」凪誠士郎面無表情地聳肩,語氣倒顯出幾分委屈,「玲王什麼都沒有跟我說。」
「嗯?一點都沒有?」見凪誠士郎搖頭,千切豹馬也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凪誠士郎心想他也以為自己會是早就知道的那個人,但事實就是御影玲王什麼也沒透露給他。
將近八個月沒有見到本體的傢伙正在臺上高談對俱樂部未來的經營規劃和展望,凪誠士郎不是太認真地聽著,目光卻從始至終沒有從御影玲王身上移開半分。
凪誠士郎拿了杯氣泡酒,在御影玲王舉杯朝臺下眾人致意的同時悶頭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細細密密的氣泡撞擊著柔軟的口腔內膜,令他有些不太適應地微微蹙眉。
在杯子見底前御影玲王就找到了他,笑著「喲」了一聲,說:「怎麼樣啊凪,驚喜嗎?」
「……」凪誠士郎無奈地看著那張笑臉,「已經是驚嚇了。」
「哈哈哈,別這麼說嘛。」
見御影玲王一臉得逞的樣子,凪誠士郎伸手拿過他的酒杯連同自己的一起放到一邊的托盤上,然後和他說:「玲王,跟我來一下。」
他們前後腳進到無人的廁所,凪誠士郎回過身,雙手輕搭到御影玲王腰上,垂下頭將腦袋埋到他的肩窩處,悶悶地道:「太狡猾了,玲王。」
「嗯?」御影玲王摸摸凪誠士郎的腦袋,唇邊的笑意不減,故意問他:「你是指哪個部分?」
「……明知故問。」
「好啦好啦。」御影玲王掌心向下,改捏捏凪誠士郎的後頸,「想給你個驚喜是真的,我近期也會把辦公室遷來英國,雖然可能還是會經常往返日本,但至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好幾個月才能見上一面,遠距離什麼的實在太難熬啦。」
「玲王……」凪誠士郎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自己不久前剛嚥下去的酒水開始起了反應,讓他腦袋昏沉、胸口脹得像是有什麼要溢出來了一樣,「果然真的太狡猾了。」
「什麼啊、唔──」
凪誠士郎忽然抬起頭吻住御影玲王,本來只是輕輕搭在他腰間的手隨著親吻的加深逐漸抱住他整個腰。
御影玲王的嘴唇和他一樣都沾著淡淡的酒味,但一點都不苦,凪誠士郎嚐得很仔細,把他的唇瓣一點點舔濕,而後探進他的口腔裡攫取他的氣息。
直到兩人肺裡的氣幾乎耗盡才終於分開,凪誠士郎抵著御影玲王的額頭,斂下眼望進他的眼眸,輕出了口氣:「哈──想不到玲王真的變成Boss了。」
御影玲王笑瞇瞇地又在凪誠士郎嘴上輕啄了一口,「沒錯,接下來你可要為了我好好踢球啊,凪。」
凪誠士郎喉結滾動乾嚥了一口,摟在御影玲王腰上的手又收緊了幾分,乖乖應道:「Yes,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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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這樣
我還在震驚於作者訪談說玲王二選如果被淘汰Nagi就不踢足球了這件事,同人女真的沒有在作夢嗎
他們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