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銀月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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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極,月亮不管陰晴圓缺,永遠不會高掛於頂,它永遠只會停留在地坪線的上方,月低垂著懸掛在遠處連綿的冰峰上端,看著就彷彿要冰山壓落,又大又圓——或許不是那麼圓,但滿月的隔日幾乎看不出什麼變化。

乍看,彷彿潔白的黑洞要將萬物吸入。

月亮的背面是什麼呢?

像是被鎖定似的,永遠不轉身的背後秘密。

月亮會迷惑人心,喚醒人心中的原始猛獸——這彷彿是各地傳說的共識般,帕迪望著窗外遠處低垂的月亮,不由自主地輕輕笑了起來,喚起人內心對甜食的渴望,是否也算是一種原始的猛獸呢?

他看著小鍋中被煮的濃稠的法式熱巧克力,關火,將這杯黑甜倒入了馬克杯中,他輕輕綴粉上了一層肉桂粉,他這深夜醒來的時刻,就是想要來上一杯濃濃的熱巧克力才會感到滿足。

在洗完小鍋後,他端著還在冒著白煙的熱巧克力來到了交誼廳,在即將坐下的那一刻又轉了個念頭,他捧著熱巧克力緩步走至室外,深夜的低溫一下子就凍著臉頰有些緊繃,沒有穿戴手套的手指貼在熱呼呼的馬克杯上算是緩解了那冷意。

他就是想看著月亮,感受著這冷意,喝著熱呼呼的濃稠巧克力——像是深夜之中忽然壓制不住的小孩心性似的(他小時候會感冒也是因此來的),但帕迪只是輕輕笑著,淺啜一口黑甜。

這時候身後的門卻又傳來了響動。

又是誰跟自己一樣深夜不睡跑出來吹冷風呢?

「透,晚安,你也睡不著嗎?」

略為低沉的溫文嗓音含笑著道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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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iro Toru.
3 weeks ago

  銀月光澤如一泓清泉傾落,流瀉雪白大地。
  視野所及,圓月佔去大半,和昨夜所見的震撼相仿。沉靜威嚴,恍如散射宇宙的光線,非是源於太陽,而屬自身。

  手裡端著相機,聽見那熟悉的溫潤嗓音滲入耳畔,他不由微詫。之於他,夜晚總是漫長,失眠更是常態。
  他沒想過會在此刻此地,與對方相會。

  「晚安,帕迪。」輕輕頷首,依循熱氣的指引,腳步踏至對方身側,「我……經常睡不著。你也是嗎?」

「我每晚都會在這時候醒來。」

帕迪看著手持著相機朝自己走來的八尋透,眉目彎彎,淺淺一笑,好似在說今天天氣晴朗般的語氣,輕淺的撫過可以說是每晚失眠的事實,畢竟這已經算是他的日常了,幾乎雷打不動,即便可能疲倦亦然。

「你也是被月色吸引出來的嗎?」

雖然看著對方的手持之物便是答案,但帕迪還是這般輕淺的笑問著,他將手中的熱巧克力端至對方的面前,溫文的道:「美好的月色與熱呼呼的熱巧克力可是良伴,你也要來一口不?」

趁著清冷的月光還未將熱巧克力的溫度偷走,他想他可以分享給與自己同樣的不眠之人,半夜不睡覺還亂跑的夥伴一口甜甜的溫暖。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為什麼?」目視那抹柔和笑意,幾乎不假思索的脫口,語氣並非探究,而是同為無眠者的好奇,尋求解答。

  輕輕頷首,他說:「感覺,這是南極獨有的月亮。」
  將大地、巒峰與星海,都化為亮相的舞台。

  「好,謝謝。」一向不會拒絕任何食物的分享,他把相機掛上脖子,自然地接過杯子,啜飲灑著溫暖辛香的熱可可。
  微瞇起眼,露出孩子饜足的舒坦:「……真好喝。」

「是啊,為什麼呢?」

帕迪端正的面上輕淺的笑著,好似月色清冷但又彷彿帶著些許的微溫,就在那皎皎月光背後永遠都不會轉身顯露的秘密隱藏,手中失去了溫暖的馬克杯,帕迪將塞入了外套的口袋裡取暖,他轉頭遙望著地坪一端的銀月。

「喜歡的話就多喝幾口,我喜歡加了很多肉桂的熱巧克力。」

加入了許多肉桂慢慢熬煮的熱巧克力濃稠,甜中帶著微苦與肉桂特有的辛甜,總是能夠很好的溫暖感到寒冷的身體——

溫文的嗓音溫溫和和,輕輕柔柔,他笑,「在希臘,同住在一起的家人們會聚集在一起燃燒肉桂,他們說肉桂有著神秘的心靈之力,你相信嗎?」

「他們透過這神秘的力量相信祈禱能夠與神靈建立起聯繫,並且從中獲得指引......」

柔和的嗓音說起了有關於肉桂的傳說,但隨後話鋒一轉,又笑道:「如果你想要藉此和月亮許願的話,可不要許錯的方法了。」

他只是看著這月亮,聞著熱巧克力中參雜的肉桂香,不由想起了那些回憶,儘管他並不是來許願的,也許青年會誤以為自己是來許願的,畢竟他這前後話的誤導性極強。

「我醒來,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好好在呼吸。」

淺淺的笑意,好似在開玩笑般,帕迪伸手輕輕撫了一下他灰白的劉海,似乎在調侃著自己年紀大了。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淡然的笑意和言語,是和月色同樣輕緩的色澤。
  他專注地聽著,不由得被甜味及暖和勾起饞欲,讓他又悄悄多喝了一點,才將杯子交還到對方手中。

  似懂非懂,他微微蹙起細眉,向圓月眺望:「以虔誠為引,信仰源於人心。我……相信他們的相信。」
  之於他而言,是香料,卻是他人的企盼。但凡當中抱存希望,他便予以相信。意念會成為力量,僅是如此。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你沒有對星星許願。」想起上回的記憶,聲音淡淡,「現在,則把許願的媒介,和可可一起吞下。」
  「……像是知曉方法,但不打算如此。」

  指尖輕輕摩娑相機的外殼,栗色雙眼直直望向對方,長久地凝視,「你擔心,會忘記呼吸嗎?」

栗色的眼睛看的認真又專注。

好似要用那雙血肉的鏡頭將他的回答紀錄。

「如果你不再睜開眼的話,那麼是否忘記也不是很重要了。」

帕迪略為低沉的溫文嗓音很是溫和柔軟的道著,「也許更擔心的是我會忘記如何從沉睡中醒來,但睜開眼後我也會忘記我是如何從夢中醒來,在意識迷離之外或許是身體的本能,他就是會這麼醒來,重啟呼吸的一切。」話語也許說的彎繞,卻是真誠的,對於生的渴望是本能。

「嗯,我不會對星星許願,也不會對月亮許願。」

帕迪握著手中尚還溫暖的馬克杯,細細摩娑著,「香味是一種人們寄情的方式,相信肉桂的香氣能夠驅逐邪惡與負面的力量,他們說那是赫斯提亞,希臘的家庭守護女神的祝福…….因此才會誕生神話與信仰,但那些其實都是源自於人心的願望。」

「很多人卻會忘記此,只是仰仗著,卻忘了為此而為。」

他說著,啜下了一口濃黑,香氣沁滿在口腔,他望向了八尋透,笑道:「但還是可以許願的,人們從這樣的行為裡可以獲得安慰,只是我不向寄情的事物許願,當你有願望時可以對著自己許願,又或是想要寄情一下獲得安慰也行。」

「上次,你說你沒有願望,如今你有願望了嗎?」

帕迪溫聲笑問。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他在那一聲聲柔和的字句中,闔上眼,爾後,又再度睜開。像是血肉的鏡頭在應對流入景窗裡的光線。
  「有時,越是以為遺忘,越是記憶深刻。」手輕放在心口,他說,「心臟與肉身,皆記得活著的本能。」

  可可與肉桂濃厚的餘韻還殘餘唇齒。將希冀與嚮往寄託於香氣,於是,守護和信仰,隨世代沿襲不散。
  「無論如何,最重要的,都是人的願望本身。」他輕聲應道。這既是起點,亦是所有的本源。

  帕迪不會許願。那麼,他呢?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他有願望了嗎?

  他的眼底難得閃過茫然。
  像是被一場急雨沖蝕過的荒壤。

  緩緩開口,抬手,指向對方手中的馬克杯,「除了『吃掉』以外,還有什麼方法,能確保那杯可可存在?」

帕迪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靜靜地聽著眼前的青年緩緩道來,大多數的時候眼前的青年面上的表情並不太多,總是看起來清清冷冷的,唯有視線可以稱得上是銳利專注的,他想也許那是因為他的眼睛便是他的鏡頭,總是會專注地鎖定著些什麼並將之紀錄吧。

但偶染洩漏出的情緒的波動裡的笑意卻總是那般的純粹,看在帕迪的眼中這如冰山色彩的青年總是帶著一份別緻,讓人相處起來很是舒適且愉快,像是細細品嘗著什麼,最終觸動著情感的發生,像是他對這世界總是感到陌生,故而靜靜的記錄著。

對於某些狀況的疑惑也叫人觸感深刻。

「我還以為你早已清楚屬於你確保存在的是什麼了。」

略為低沉的溫文嗓音柔和的道著,溫柔的像是循循善誘學生的老師引導學生得到試卷上的答案般,「你該知道的。」

「就在這裡。」

帕迪伸出手輕輕指了指雙眼的位置,溫聲笑道:「雖然你手上的眼睛能夠為你記錄下畫面,但他卻不能夠記錄下你的記憶,你的眼睛注視著,便透過所見紀錄了你的記憶裡,一件物品的存在能夠透過記憶鮮活地呈現。」

「或許照片是媒介,但就算沒有媒介,當你記憶起,那可可又會重新存在在你的生命裡,你會想起它的氣味、它的味道、它的溫度、它的模樣,以及會想起你為什麼會品嘗到這杯可可的原因,而那個原因才是你想要確保這杯可可存在的原因。」

「因為你跟我在深夜裡同樣睡不著,在這月色下遇見,所以才有了這杯可可。」

「只要你不會忘記,那麼他都會永遠存在。」

帕迪望向著地平線上的月亮,溫和的嗓音輕緩地道著:「就像是你說的重要的是人的願望,你要對自己許願你自己不會忘記這杯可可,那麼你便能夠確保這杯可可的存在。」

「所以如果要許願的話,對著自己許願吧。」

帕迪望向八尋透的雙眼,他笑道:「也許比起說是許願,倒不如說對著自己承諾,承諾著確保自己可以完成的希望,畢竟許願是對外在某物存在著不切實際的被動,但只是傻傻地等待,願望永遠不會實現,不是嗎?」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銀月光澤灑落彼此肩頭,琥珀色眼眸滲著笑意,如太陽,也如夜裡的一盞明燈,在漫天白雪中指引道途。
  他將手搭上相機,而又緩緩放下。

  帕迪的嗓音總是如此。溫和、親切,慢條斯理,令他想起中提琴悠揚的樂聲,在冰冷的空氣中,溫柔婉轉。
  當看見照片,當想起對方,他會想到每一次的對話,想起賞鯨船上的喜悅、想起莫比烏斯環、想起可可的香氣。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嗯,我應該要再清楚不過。」
  「記憶是鮮活的,而此時此刻,和你一起站在這裡的,我,記憶一切、想確保一切存在的我,也是鮮活的。」

  「帕迪,謝謝。」望向對方,露出極淺的微笑。

「……或許只是有時候,會想把一切吞食殆盡。」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淡淡的話音迎風而散,像是一個不著痕跡的玩笑。

  微妙的、形似飢餓的感受從體內湧現。
  他歪著頭,想了想,從外套口袋拿出剛買來的東尼巧克力,對摺一半,遞給對方,「可可的回禮。」

「這有什麼好謝的呢?」

月色下,帕迪望著那冷色的青年臉上暖色的淺笑,輕輕地笑彎了眉眼,「我很享受與你的談話,以後我要是看見了相機或是你身上的淺藍肯定都會想起我與你的記憶.....也許看到了鯨魚、冰山、極光、比烏斯環或是一杯月下的可可,記憶與感受便是這樣連繫在一起。」

帕迪聽著那淺淡微笑後的話語,輕緩地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嘴角有一抹輕淺的笑意,他伸手捻住了八尋透手中那半塊包裝色彩鮮艷的巧克力——紅色與藍色的配色,讓他想起了卡馬爾,他輕輕斂下的雙眸,似是有感般的認同。

「確實,有時候的確會升起要把什麼給吞吃掉的念頭。」


略為低沉溫文嗓音既輕且柔的低語著,「好像只有吃進身體裡才會有融為一體的感覺,這樣的慾望是貪婪的。」琥珀色的眼眸望向對方的眼,閃爍著一抹潛伏著窺視般的光。

「自古以來人們總說滿月會令動物瘋狂,看來隔日不再是滿月但趨近滿月的月亮也是挺危險的。」

帕迪輕輕地笑著,「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也許我們都要小心些才是。」溫文的嗓音笑著也似一個玩笑般輕語,帕迪這才將捻在手中的巧克力從八尋透的手中拿走。

「謝謝。」

帕迪笑道:「從你手上收到世界最善良的巧克力,感覺自己都變善良了。」這倒是真的玩笑話了。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你也有嗎?這樣的心情。」
  涼風吹拂,亦將一抹詫異捎入他眼中。微微蹙起細眉,令他看來有幾分困擾,「……原來月色會挑起動物的本能。」

  素來柔亮剔透的琥珀,藏有螫服的銳利與探究。恰如月有陰晴圓缺,有當下的圓滿,也有彎勾的尖角。

  「喜鵲一直都很善良。」跟隨揚起淺笑,聲音輕緩,「每次和你對話,感覺自己,就像曬過太陽的被子。」
  張口,連同包裝紙一起,咬下手中的巧克力。

「有的。」

聞言,帕迪輕淺一笑,倒是很坦然地承認那被隱藏在暗面的晦暗情感,有時候也許會感覺那似乎多少有點不妙吧,但.....他確實也是他的本性之一,只是他多半總是隱藏的,隱藏著那曾經生來被嬌養的可謂有些任性的小孩心性,攥在手中的就不想放手了........

帕迪看著對方皺起的眉宇笑了笑,又忘向了天邊低垂的月亮,「月亮的陰晴圓缺亦能撩動海洋的潮汐,動物的本能有何嘗不能呢?在夜晚沒有其他光照的情況之下,月亮便是動物們的指引,要不是南極沒有狼,那麼可能會聽見一陣陣的狼嚎吧。」

「唉,喜鵲啊——」

帕迪回首,正想與對方調笑著接下來的話題卻不料眼前的一幕傻眼,他來不及想著這人怎麼連包裝紙都一起吃下去了——下意識的人口奪食,但也只來得及搶下剩下的部分,到底還是讓人將一口包裝給吃下。

「我記得包裝紙是不能吃的材料。」

帕迪無言地看著手中缺了一個半圓的巧克力塊,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地指了指八尋透的嘴巴,道:「還沒嚼吧?把包裝紙吐出來吧,我現在可不是善良的喜鵲了,是愛管事的喜鵲。」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聞言,眉間簇擁的皺褶舒展開來。
  似是理解地淺淺一笑,「……那麼,總是在此刻清醒的我們,或許,是受到月亮的指引與呼喚,也說不定。」

  驅趕睡意,使野性的慾望和本能甦醒。

  拿在手裡的巧克力忽然被抽走,速度快到不及反應。眨眨那雙栗色的眼,不僅沒有聽話的吐出,反而直接嚥下。
  「為什麼?」他困惑地歪頭。帕迪的表情讓他想起小田島,平淡的語氣添增幾分無辜,「我,一直這樣吃。」

對方看著太過於理所當然的感覺了,這下倒是讓帕迪一時間也懷疑東尼巧克力的包裝紙是可以食用的——畢竟有些糖果紙的確是可以吃的——不對,東尼巧克力的包裝紙當然是不能吃的東西了,縱然他們標榜著使用友善環境的環保包材,但也不能否定那是用油墨印刷出來的彩色。

帕迪看著眼前模樣無辜的歪著腦袋的青年,看著簡直像什麼東西都可以往嘴裡塞的大寶寶,帕迪看著眼前被自己搶走的巧克力,到底是沒有還給對他,只是略帶遲疑地詢問著。

「你是只吃紙質包裝的包裝,還是連塑膠的都吃?」

儘管問完之後他頓時感覺自己這個問題有點傻,但他實在好奇他這樣的吃法是不是有什麼樣的差別,別是有什麼異食癖?但他沒有印象上一次他吃了燕麥能量棒的包裝還是他沒注意到?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對方沒有將巧克力歸還,而是露出與他相仿的疑問表情。他想了想,從口袋拿出第二塊善良的巧克力,遞給喜鵲。

  「……可以給你完整的?」
  誤解了帕迪想吃一整塊,他認真地提出交易。

  淡藍色的腦袋瓜輕輕晃動,他的口吻稀鬆平常:「小田島說過,塑膠包裝不能食用,能量棒要拆開吃。」
  半晌,他拉開外套拉鍊,從內側的暗袋,掏出一本褐色絨布外皮的筆記本,翻至第六頁分享,「這裡有寫。」

看著送過來的第二塊巧克力,帕迪看的是很無奈的一笑,幾乎都想要嘆息的輕輕摸了摸他的頭了——而他也不由自主的這麼做了,他用空著的那隻手(那隻手本來應該拿著馬克杯的,但因為剛剛的驚訝,所以已經掉在雪地裡陷入半個杯身了)輕輕順了順那淺藍色的髮絲,好像在摸摸搞不清處狀況惹禍的小孩似的。

「我只要你剛剛分給我的這半塊就可以了,你的這一塊跟這吃了一口的半塊你都留著,但請不要再吃包裝紙了。」

他將缺了一口的半塊巧克力與完整的一塊都放回他的手中,但就好像是作為交換,他手中得到了一本摸來柔軟的褐色筆記本,他不知道小田島是誰,但那聽起來像是照顧他的人,也許是家人嗎?帕迪看低頭看著手中的筆記本,內文是由三種不同語言書寫的,日文、英文與中文,字跡相當的端整,帕迪只撿了他看得懂的字句細看。

有些耐人尋味的內容,這讓眼前青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懂得最基本照顧自己的孩子,而且似乎總是會忘記吃飯,如果沒有人提醒的話也許就會這麼餓著吧?他想到了上一次的賞鯨午餐,他也只帶了兩根燕麥棒——但八尋透又不像是一個不喜歡吃東西的人。

事實上,他吃的可多了,記得之前在餐廳碰到時一起吃了飯,他的食量可不少,帕迪看著,指尖輕輕摸了摸紙面,不知何故在字句的下方有些許破損,看起來像是從第五頁造成的破損透來第六頁的樣子,接著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攤開頁面後一起呈現的第七頁。

人不可食用。


帕迪眉毛微微的挑了一下,陷入了小半會的沉思,這又是一句特別讓人回味的提醒,他想到了剛剛八尋透曾透露出想要將一切吞食殆盡的話語,結合到現在,顯然不是一個譬喻的說法.........

「我可以看看其他頁嗎?」

略為低沉的嗓音溫和輕柔的詢問著,腦中漸漸有一個想法在成形,但他還是有些不太確定,帕迪柔和的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好。」髮頂傳來輕柔的順撫和觸碰,看向他的目光,帶著些許無奈和關切,而他未能全盤理解緣由。
  做錯事了嗎?他想,但似乎又不是這麼一回事。有時候,森崎小姐也會露出相似的表情,輕拍他的頭髮。

  甜食與筆記本達成奇妙的交易。指尖不熟練地撥開包裝紙,露出一小截巧克力,便迫不及待地咬下、品嘗。
  他鼓著腮幫子點頭,似乎並不介意。

看著八尋透乖乖的撕開包裝吃巧克的模樣,看著就像個孩子似的,帕迪這才感到放心幾分地回頭繼續專心看著手中的手冊,他從第一頁開始翻看起,相同於剛剛翻開的頁面都是相同的端正字跡,看著似乎是一個相當細心且有條理的人所書寫的,是一些注意事項,倒不如說更像是一本南極旅遊的指南,條列著各項事項。

該說他是溫柔細心呢?

還是該說彷彿處處透著不信任。


畢竟有些瑣碎的注意事項如果是給一個初次或是沒有出國旅行過,但須要獨自出行的孩子而言似乎顯得正常,但他確定八尋透是個已經成年也有工作的年輕人,有些注意事項就顯得突兀了,尤其從第四頁開始畫風就微妙開始奇妙了起來,彷彿八尋透是個無法自理的大寶寶….喔,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吃包裝紙的原因?地上的積雪都擔心他撿來吃,這的確叫人擔憂。

帕迪細細地看著,直到抵達了空白的第十一頁後方才停止,他很清楚白色的糖果是什麼,畢竟在他曾經有一段時間裡他也總是需要那白色的糖果來幫助他入睡——看完了這十頁的內容,在結合了之前互動時後的細微之處,帕迪很清楚的知道一點,就是八尋透是個特別的孩子。


非常非常的特別。

特別的純粹,特別的不知世事。

好似新生的孩子還在學習著摸索世界。

也難怪在他視線之下拍出來的照片給人的感覺都是如此的美好且純淨,一如他的人一樣,帕迪不知道是因為何事才令他如此,但面對這般純淨,也確實讓人不由心生某些感觸,他原本就蠻欣賞喜歡這個青年了,但帕迪想著他大概還會更喜歡的,也確是有些讓人放心不下的孩子,帕迪笑看著他吃巧克力吃得鼓鼓的臉頰。


一時間他有種好像看見了星星的背面的感覺。


「我可以在上面多寫些東西上去嗎?」柔和的嗓音輕聲詢問。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那雙住有太陽的雙眼,細細閱讀,像要將紙頁上浸潤的水氣都曬乾,讓文字中寄寓的溫暖與擔憂,皆能甦醒。
  看向對方的認真與溫和,他緩地眨眨眼,止住繼續啃咬巧克力的動作,勾起一抹可謂孩子氣的笑顏。

  「嗯,我想看帕迪的字。」腦袋瓜上下點動,思索半晌後,他又啟齒補充,「不過,小田島會檢查,可以嗎?」
  在他出行以前,男人推著眼鏡耳提面命,叮囑諸多事宜,其中一點,包含要把筆記本安然帶回國,不得遺失。

「當然可以了。」

留下這些叮囑的人想必是對八尋透總是憂心忡忡的吧,光是這樣就可以感覺到關心的感情,帕迪看著八尋透臉上孩子氣的笑容,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或許是有所欠缺才顯得更加純粹且輕透吧——但他想即便在未來,當眼前的青年看得夠多,知道得夠多,他想他依然會如此。

依然會像此地此處靜靜佇立著不會融化的冰山。

「不過我現在身上沒帶筆,我們進去跟櫃台借一支筆,然後在交誼廳坐坐?」

在自己身上有的口袋裡摸索一陣的帕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開口提議著——他本就是睡到一半醒來,甚至都沒好好穿上那件鵝黃色的極地防寒外套就跑去廚房煮熱可可了,自然身上連支筆都沒有。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上面多出新的字跡,想必會讓小田島很驚訝吧。
  或許是因為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巧克力並未食用完畢,而他也在這時,發現將包裝紙留下的好處。

  「嗯。」他自然沒有帶筆,即使有,在這裡書寫也不是個好主意。將餘存的糧食放回口袋,首先邁開腳步。
  「你的熱可可……也許要重新加熱?」他想:他打斷了對方的夜晚,也讓室外的寒氣,得以趁隙鑽入杯裡的液體。

「或許是需要的。」

聽見八尋透的問話,帕迪這才想起來被他掉落在雪地裡的馬克杯,他彎腰將那杯子拾起,只見還剩下三分之一的可可,似乎是因為這極寒的天氣而凍結了,就算他將杯子放平,杯中的深色依舊是傾斜著的,他眨眨眼,笑道:「不過沒關係,室內有暖氣,靜置一會兒後他就會融化了。」

「我們先進去吧,不得不說,南極的夜裡可是比白天還要冷得多了。」

看著對方白皙的臉上被凍得紅紅的臉頰和鼻頭,他想自己也是不遑多讓的,他笑彎眉眼,跟上了八尋透的步伐,感受著敞開的大門裡洩漏出來的暖氣,溫暖的好像手中的可可也馬上就融化了,走至櫃台借了一枝筆後便抵達了櫃檯後方的交誼廳,深深的夜裡,交誼廳很安靜,帕迪看著大片落地窗撒落的月色,笑道:「我們坐在那裏吧,雖然月色會讓人瘋狂,但還是讓人不捨得不去欣賞。」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那就好。」點點頭,看著半凝固成巧克力狀的熱可可,他後知後覺地想到,剛才應該替人撿起杯子。

  室內外的溫度差異,讓他微微瞇起眼。落地窗柔化了月亮的搶眼,為交誼廳的桌椅,鋪上一層柔軟的毯。
  「嗯,不是每個夜晚,都能有月光作伴。」同意對方的提議,順勢提出請求,「我可以看著你寫嗎?」

  他想用雙眼紀錄字跡成形的過程。

「是啊,畢竟月光總是會悄然地躲起直至肉眼消失看不見,在悄然的冒出頭啦。」

帕迪輕柔的笑著,說著那恆古不變的陰晴圓缺的月相變化,但儘管肉眼是看不見了,但他依然永遠的存在於天上,圍繞著地球轉了一圈又一圈——「當然可以了。」面對青年的請求,帕迪自是沒有反對的道理。

只是在正式落筆之前,帕迪拿起了搭在沙發上的毛毯,輕輕抖了抖後,裹在了八尋透的身上後才挨著他落坐,他打開了褐色的小本子,掀至第一頁——深藍色墨水的字跡緩緩優雅的落上了頁面,他的字跡不能說是端正的,而是微微傾斜的典雅,落字間間隔規律而舒適。

帶著笑容,添住了兩行的笑意。

🅟🅐🅖🅔❶

很抱歉造成您的困擾,但這對它的持有者,相當重要。

我能夠感受到它的重要性,不管是持有者或是書寫者。

如您願意協助,事成請聯繫帳號 @ HaruStudio2014 ,我會給予您相對的酬謝。非常感謝您。

透的笑容,我想就是非常棒的報酬了。(•‿•)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體貼的暖意僅落在自己身上。
  他偏頭想了想,將足夠寬大的毛毯張開,如伸展翅膀,將對方為他包裹的羽翼,亦輕輕披向身側的帕迪。

  不同的字跡緩慢落筆,與先一步勾勒的文字跳起雙人舞,而絲毫沒有受制於時差。是有別於端正的優雅從容。

  「……你的字很好看。跟你很像。」直至笑顏繪上,他才輕輕開口,可他不太理解笑容與報酬的關聯性。
  狐疑的指尖朝向自己,疑惑不成字句。

身上落下的柔軟是青年無聲的溫柔,帕迪笑著,稍微拉了拉毯子的一角,比免來人的好意滑落了去,在八尋透的嗓音響起後,帕迪這才也暫且將筆尖遠離的頁面,等待墨水乾透。

帕迪望著八尋透的疑問與指尖,看著對方迷惑的模樣,他又是笑得眉眼彎彎,忍不住伸手輕輕摸摸那淺色的腦袋瓜,略為低沉的溫文嗓音依舊溫和且平穩地緩緩道著,就像是在教授著因為課業而疑惑不解的學生。

「有時候對一些人來說,無形的報酬遠比實質的報酬還要來得重要的多。」

帕迪輕輕摸著手中的小冊子,看著上面那位名叫小田島所留下字字句句的關心字跡,他溫聲的道著:「如果我撿到了這本冊子,看見了裡面的內容,我會想著一定要把他還給你,這是一本很珍貴的冊子,如果我能夠看見你露出失而復得的笑容,會很高興的,比起拿到相對的酬謝我會更高興。」

「你對小田島而言想必是一個重要的人,你對他亦然嗎?」

視線從端正的字跡上挪開,帕迪望向了八尋透那雙棕色眼睛,溫聲的詢問著,雖然他不太確定小田島這個到底是姓氏或是人名,如果是姓氏的話,他與八尋透又是如何連結在一起的呢?

帕迪想起了在他失去父母後最艱困的那段時期,不同姓氏的人們對他的照顧,也想起了那與他有血緣關係但不同姓氏的伊夫力先生,他想,即便遭遇過什麼的八尋透如今依舊顯得如此純淨,想必也是身邊有著不少溫柔善良的人的幫助吧。

如果不是接受到過那些善意,帕迪其實也不敢保證如今的自己是否還會是如今的模樣。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髮頂傳來輕撫。他看向對方,總是有問必答、諄諄教誨,不疾不徐的語調讓他做出猜想,「帕迪是老師嗎?」
  「……即使無法得到利益與實質的酬謝,也沒有關係?」因好奇而將頭傾向一側,「那麼,你很溫柔。」

  目光落及紙頁,來回巡視於兩道字跡之間。
  不只一次,他曾在南極想起那個人的身影,「……他是,我的『舅舅』。一直……很努力地照顧我。」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帶著淺笑,他說:
  「他是,我感謝著,並且,不希望他受傷的人。」

  放在膝上的手輕輕收握,聲音和月光一同輕緩降落桌面。他很清楚,當小田島望向他,曾不只一次被什麼所刺痛。

  他找不到藏在他身上的刀。
  因而,他舉起相機,阻卻他們之間的對視。他與小田島無法成為真正的家人,可他永遠會將一個位置,留給對方。

「啊,我確實是個老師。」

聞言,帕迪溫文一笑,道:「不管是利益或是實質的酬謝,就算在別人眼中那是很重要的,但對我來說,我並不是特別重視這些……又或者說,當我認為那是重要的,你也可以將之當作是對我來說實際的利益與酬謝,因為那些會讓我的心情變好。」

收回了手後,帕迪靜靜地聽著青年淺笑中緩和的嗓音,像是輕淺的月光落下,輕輕悄悄地為黑夜裡照出路般直指通往他真心的方向——聽他這麼說著,帕迪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他的祖父,伊夫力先生,想到連自己都不擅長照顧自己的人,盡力的照顧了自己。

想到那些沉默的,破碎的,充滿疼痛感的記憶,即便留下了難以抹滅的傷痕的痕跡,但他想著自己對他是有愛的,儘管直到最後自己似乎依然無法改變他的決定,自己也無法成為他活下去的理由,儘管……

「我身邊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他也是一直很努力地照顧了我,我也感謝著他的照顧,我也不希望他受傷……他也從未向我索求任何利益與回報,儘管他就連自己也照顧不好。」

帕迪斂了斂眸,在他以為他們可以這樣相依相伴直到他長大時,他卻離開了,決絕的離開了,他不能夠成為他的家人,甚至未曾在他活著的時候喊他一聲祖父,帕迪的嗓音輕輕淺淺的,「我一直記得他,他是我的祖父。」

嘆息一樣的,他輕語著祖父。

「他像你舅舅一樣,也給我留下了如同你筆記本一樣的關心。」

儘管很短,非常的短,短短的三句遺言,但也算是貫穿了他的一生吧?他好好的長大了,也很健康的生活著,他也從來不酗酒,他想著,如果他的祖父知道的話,會不會願意對自己笑一笑呢?對他露出他從未見在那張疲憊陰鬱面孔上的笑容。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相較於他曾遇過的『老師』,帕迪與他們相仿,卻又不盡然相同。因為,在對話的每個當下,對方和他都是一樣的。
  他們浸染在同一片月色中,感受著類似的想法。

  「……聽起來,你更重視,情感的富足跟收穫。」無法議價、計量,無形卻又有重量的一切。他心想。

  聆聽著、思忖著。
  『曾經』存在,或許現今已非的那個人。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他伸出手,覆上對方撫過他髮頂的手,輕輕拍著手背,「……祖父。那是,帕迪很重要的,家人吧。」
  「生有起始,但只要銘記、只要想念,便會存在。」這是他的想法,他垂下栗色的眸,輕聲喃喃。

  「謝謝你,告訴我。現在,我會與你一起記得。」
  --那麼,他便會永遠存在。陪伴著你。

帕迪溫溫一笑,輕輕的點頭,不需要言語的應下了他的話語,儘管金錢也的確很重要,但更多時候他更願意收或感情上的富足,那對自己來說遠比金錢還要更加的有價值,隨即有些意外的感受到頭頂與手臂的碰觸,但怕迪只是輕輕眨眨眼,柔軟的接下了這青年給予的溫暖。

「你是個很好的學生,透。」

略為低沉的溫文嗓音輕柔淺緩的道著,像是怕驚醒些什麼那樣的輕聲細語,「你已經完全明白該如何確保可可的存在,只要我們不曾忘卻,那麼不管那是第幾杯可可,都能夠清晰的分清楚他們的不同意義與重要性,謝謝你,謝謝你願意記得我的祖父,記得我的家人。」

儘管他確實不知道他的祖父究竟將自己視作何種存在。

但在自己的心中,他的祖父的確是他的家人.......

帕迪再度翻動起手中的冊子,翻過那些絮絮叨叨似的囑咐,翻過每一行八尋透的舅舅對於他姪子的關心與擔憂,他會記得的,記得在南極見過這麼一本滿是愛意的冊子,最後,怕迪將頁面停留在那被些微勾破了的第五頁。

提筆輕輕慢慢的在上頭書寫下他秀麗的,傾注著他對於這青年喜愛的字跡。


🅟🅐🅖🅔❺

(7) 可以的話,減少與他人互動。

透是個特別的孩子,他有著別樣的魅力,雖然感到很抱歉,但我很高興他並沒有遵守這條叮囑而減少互動,要不然我想我會錯失了這般好的一個人,他有著特別迷人的觀點,每一次的互動總是讓我感到心情愉悅。

我想我也從他身上得到了許多,學習或是注意到了一些日常容易忽略的想法,我很高興認識了他。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那是因為你是個好老師。」彎眸而笑,這令他看起來有幾分孩子氣,他說:「你總能引領我找到解答。」

  --每杯可可,皆有其獨一無二的意義。
  想要吃掉、想要獨佔的慾望依然存在。但他明白了、意識到了,於存在和結束之間,他選擇的是記憶。

  收回輕撫的手,他放在心口,莞爾。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洋溢於紙面的秀麗字體,書寫著真摯。
  落筆的墨,勾勒出兩人共同經歷的一切。

  回憶裡的鯨,帶他溯回最初的相遇。那個在大石前,為企鵝帕帕擺拍的身影,那道素來溫柔的嗓音。
  「帕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很高興我向你搭話了。」他認真地望向對方,望向在彼此之間,結識的友誼。

  「離開南極以後,我能繼續聯絡你嗎?」他用指尖在空中,比劃著一個環形,「就像莫比烏斯環。」

「那是我的榮幸。」

帕迪溫柔的笑著,琥珀色的眸底盛滿碎光,是回應老師也是回應相遇,溫文的嗓音裡每一個音節皆是笑意,他道:「這是當然的了,我很願意與你繼續聯繫,只要沒有人拿剪刀剪斷,這個環就會一直存在。」他笑著,將冊子翻了一頁空白,在紙張上留下了他的名子、住家地址、手機電話,也沒有落下電子郵箱。

這是在南極接上的奇妙緣分。

恰如心靈的契合,跨越年紀與國籍的情誼。


他們是如此的不同,但讓帕迪想起了他與他那位壞脾氣的朋友成為朋友的那一天,他沒想過能夠在南極結交到如此話談融洽,心靈思想契合的朋友,儘管都沒明說要成為朋友。

「你也能給我留下你的聯繫方式嗎?」

帕迪笑的眉眼彎彎,他將冊子與筆都交付到八尋透的手中,等待著對方落筆。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如果有人想把環剪斷,我會把剪刀搶過來。」思考半晌,一臉認真的表情,道著幾分稚氣的發言。
  那是發自心底的純粹感受,亦是他想許願、想盡力完成的事,和帕迪產生的友誼,沿伸到離開南極的未來。

  頷首,同樣在紙面,留下對方提及的資訊。字跡雖則飄逸如畫,但並不會影響閱讀,仍能辨別內容。
  輕輕吹氣,吹乾上面的墨漬,他將紙張從手冊撕下,順手摺成一艘簡單的紙船,唇邊含笑,放到對方面前。

  他說:「這是我們一起搭的賞鯨船。」

「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剪刀事件發生的。」

他說的稚氣且認真,而帕迪笑的和絢且真摯,接著笑得更加燦爛地接下那艘留有八尋透聯繫方式的小小紙船,他輕輕撥弄著船的尖角處,笑的溫柔又有些俏皮的道:「這要怎麼說呢?友誼的小船。」

他們的相遇與相識,也確實是從船開始的。

這友誼的小船也確實當之無愧。


帕迪笑著,又再度拿起筆,在自己留下的聯繫資訊旁畫上了一艘小船,他笑得眉眼彎彎,道:「我相信這艘船會駛向永恆的,如果你有機會來到美國的話,別忘記來找我,用你的眼睛捕捉的新罕布夏州的景色,想來又會是一番別緻。」

他的腦海裡已經滑過了許多風景,春夏秋冬,皆有美好,他相信八尋透會喜歡的。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我喜歡這個名字。」他跟著莞爾,彷彿從對方輕快的笑意中,望到一條蜿蜒向未來的長河。
  每當他看見帕迪繪上的船,都將想起初遇的記憶。

  「新罕布夏州--我第一次聽說。聽起來……是個很美的地方,一定能拍到許多照片吧。」眸光閃爍著嚮往。
  「……假如,你有一天來日本,我想帶你去看櫻花。」忽地想到什麼,他說,「那和你很相似。」

  優雅、溫柔--堅韌的『吹雪』。

「這艘小船會永遠在我心底停泊的。」

看著青年臉上的笑意,帕迪笑的溫柔,人生在世,能夠遇到一個明白自己內心所想,感覺所感的知己本就不易,因此人生有幸,能夠在碰到這樣一個他,他該是如何珍貴的細細珍藏在心中呢?

「那是很美的地方,春天的園裡有盛開著粉白的蘋果花,夏天連綿山谷的綠意,秋天楓紅滿天如同緋色晚霞,冬天白雪皚皚鋪滿了大地——四季皆有讓人難以忘懷的景色,你的眼睛會看到許多美好。」

略為低沉的溫文嗓音溫柔地緩緩道來他所在家園的美好,他凝視著那雙栗色眼眸中的嚮往,笑意明媚在琥珀裡,他輕柔的笑道:「會的,雖然還不知何時,但我肯定會動身前往日本拜訪你,我想看看在你口中,那與我相似的櫻花是何種模樣。」

「如果你來到新罕布夏州,我會帶你登山,眺望著與你相似的雪色山峰。」

在月色的見證下,他們互相許諾了情誼的長存與未來的約定,在月光的見證下,超越了年紀的溝壑,相知相惜的兩顆心靈組成了莫比烏斯之環,相遇、無限、永恆,珍貴的相知相惜。

再度翻動起的冊頁,秀麗的字跡像是印證般,將他的心意交融入青年舅舅關心的列表裡,同樣的也留下了他對這青年的關心,在第六頁填補了他的第三項的相關提醒。

🅟🅐🅖🅔❻

(3) 當你全身發冷、冒冷汗、肚子叫不停、沒有力氣,代表餓過頭了,立刻把口袋的能量棒拿出來吃,記得拆包裝。

無論是何種包裝,都請不要將包裝吃下肚子,那對身體不好,除非包裝上明確地寫了這包裝是可以食用的,否則請千萬不要吃包裝。

🅟🅐🅖🅔❼

(4) 人不可食用。

這是一個有些微妙的話題。

但我想只要記住你想要食用的對象是你的戀人,我想就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如果要食用,請確保你的對象並不反感且喜歡,只是食用程度請與對象磨合出彼此都喜歡的模式。

請與戀人保持溝通,如果對方不喜歡的話需要克制,反之亦然,要記得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食用,否則我只能去鐵籠子裡探望你了。

你已經知道該如何正確在吃下的同時保存那杯可可,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的。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他輕輕閉上雙眼,讓那溫柔悠揚的嗓音,同這瀉了一室的柔軟月色,將他環繞,引領他想像,四季更迭的美麗景緻。

  春見花開、夏迎新綠、秋遇晚霞、冬逢皚皚。
  這如詩如歌的風景,他殷切地盼望與期待,與之相會的那天,他不由得揚起唇角,懷揣屬於攝影者的信心。

  「我一定會去的。我很期待,看到你所熱愛的一切。」
  他說。為這份特殊的友誼,許下沒有時限的應諾。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留意到拆開包裝的提醒,他不由失笑,想到帕迪方才驚得連杯子也落到地上,他想,他會以此記得這份關心。

  而關於食用的說明,倒是讓他垂眸一愣,陷入沉思。
  嚴格說來,他並沒有遵守小田島的指令,為了獨佔、為了不使消失,他『吃了』Allen,還『吃了』不只一次。

  「……只要對方喜歡,就可以吃嗎?」
  他不太明白『戀人』的意涵。好學的孩子,向總是耐心的老師求教,「帕迪,你也會吃下自己的戀人嗎?」

「唔,當然也要你喜歡,雙方彼此都同意後才能吃,只是這個喜歡還有分很多不同的喜歡。」

帕迪輕輕撫了撫下頷的線條,他看著疑惑不解的青年,淺淺笑著:「有的單純只是追求一時的愉悅,但那只要建立在彼此都有共識之下也未嘗不可,只是你更疑問的還是戀人的彼此吧。」

「我會的,甚至我還挺喜歡的。」

帕迪淺淺一笑,他不久前也確實實質意義上真的吃了,帕迪將冊子輕輕闔上,交付到八尋透的手中,他看像那雙栗色的眼,有的只是疑問與好奇,透過這本冊子,他可以理解對方為何如此,對某些事情好似一張空白的紙張,畢竟這些如果沒有人教,他大概也很難去知道吧?畢竟也許光是交會對方日常與生活上的常識,他的舅舅就耗盡力氣了。

「透,你認為什麼是戀人呢?就你目前的理解?」

帕迪溫文的嗓音溫聲反問著疑問的他。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原來喜歡,是如此複雜的一件事。
  看著對方堅定回應的模樣,他不禁好奇:這份想要食用的心情和慾望,是每個人都會擁有的嗎?當中又有何不同?

  細眉蹙起,他將手冊接過,輕撫封面:「……戀人應該是,相互愛慕的兩人,想攜手度過長久的關係。但--」
  「我不明白『愛』是什麼,我……沒有這種情感。卻還是產生了,想要永遠獨佔某個人的,念頭。」

「我覺得有的時候,當你清楚的認知到自己不明白某種感情的時候,也許你就已經踏足在理解的門口,只是你還沒有得到哪把鑰匙。」

帕迪看著身旁的青年皺起的眉頭與疑問,他溫柔的輕語著:「你看過愛,就像是你手中的那本手冊,他也傳遞著你舅舅給予你的愛,還有日常裡更多的,你看過,你只是還不理解,所以不明白,就像是說的,戀人應該是相互愛慕的,並且想要攜手共度長遠,也許對你來說現在的理解可能只是字面意義。」

「但我覺得不需要著急,聽你說的,你現在已經產生了念頭——想要獨佔某個人,這也是一種愛,只是不是屬於與家人,不屬於舅舅與侄子之間的愛。」

帕迪溫文的嗓音溫溫柔柔的道著,像是緩慢流淌的月光河,輕柔淌過而涓涓,「想要攜手共度永久也是一種獨佔,想著他、念著他,希望永不分離,所以你手中已經有鑰匙了。」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聲音似水,似溫柔的月光長河,蜿蜒流入泅於困惑的心扉。他靜靜地聽著、想著,低垂的頭慢慢抬起,緩地眨眼。
  是的。愛。他確實看過,也感受過。

  儘管小田島總是習於否認這些,在南極,當他看過的人越多,將越多互動的身影收進鏡頭的捕捉,他便能知曉。
  --他只是猶不明白,該如何才能像他人一樣,理解愛、珍惜愛、擁抱愛,然後,將之訴諸於口語跟行動。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謝謝你,帕迪。你今天教會了我許多。」
  他將手於虛空中收握,像是將無形的鑰匙攢緊。倘若獨佔也是愛的形式,他想,總有一天,他能夠真正釐清。

  屆時,他想要將同樣的愛,回以那些,不斷以愛滋養他、灌溉他,讓他感受到溫暖的,難能可貴的人們。
  他輕聲說,「我想要努力,踏進那扇門。」

「不用客氣,你也讓我重新體會到這些感情是該如何珍貴的,重新體會後,又再度能夠獲得更多,學習總是沒有止盡的,對於愛與情的學習也是一樣。」

帕迪看著八尋透的動作,好似抓住些什麼,他只是溫柔的笑著,伸手握住了那隻手,輕輕地拍了拍,柔和的嗓音道著:「你會發現到,有時候你以為這份愛的感情已經滿了,已經太多了,但總會在某個時候發現他仍然會繼續溢流,滿漲,然後將自己給淹沒,也像是前行的道路上無數的門,你以為這扇門是最後,但永遠還會有下一扇門。」

「門會有一扇又一扇,儘管愛之中,也不全然都是幸福的,他依然會穿插著困惑、生氣、障礙、悲傷或是痛苦等等讓人不是很愉快的感情,但只要你願意,你會一直拿到鑰匙,然後順利地越過那扇門,抵達下一扇,即便其中有一扇門是荊棘,但你會發現,當打開門後,門後是花團錦簇。」

「如果你疑惑,不懂的話,就去問問身邊愛你的人,比如你的舅舅,比如你說渴望永遠獨佔的那個人,或是更多的我還不知道的你身邊愛護你的人。」

帕迪伸手輕輕撫了撫那淺色的藍髮,笑彎了眉眼,琥珀色的眸底像是有陽光的碎屑,他笑道:「或者你也可以來問問我,我會很樂意與你探索,也許有時候你與大家討論時也不一定會得出答案,但我相信你會在這個過程獲得找到鑰匙的契機,也能夠幫助你加深與他們的情感。」

「但有時候也不要太聽話太照本宣科,比如不遵守減少與他人互動這個要求。」

帕迪輕輕眨了眨眼睛,顯得有幾分俏皮的意味,他望著窗外撒落的月色,嗓音溫柔:「也許今晚南極的月亮能夠見證你的努力,你會踏入那扇門的,透,我是這麼相信的。」

絮絮叨叨的,皆是他對於他的溫柔與喜愛。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順著聲流彎成的月光長河,他如乘坐在一葉小舟,晃悠著輕柔的弧度,與名為愛的河域相連,前方盡是未知。
  無數的鑰匙、無數的門扉、無數的情感、無數的可能。

  「……帕迪,謝謝你,讓我意識到這些。」再度致謝,唇邊盈著輕柔的笑意,「是你讓我看到,門的雛形和輪廓。」
  他不明白的事物還很多。可他何其幸運,遇到一個願意傾聽他的困惑,為他排憂解難的老師與友人。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高掛夜空的月色,沉著依舊,以溫柔的守望和凝視,在友善的距離之外,陪伴他們度過閑然恬靜的時光。

  於此之後,也許是加熱的可可;也許是更多輕鬆、隨意的漫談;也許是互道晚安後的別過,皆有可能。

  在這條徜徉向海的長河裡,相識、相惜、相知。
  無論此時此刻、抑或天各一方,這份情誼皆然。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謝謝帕迪中再次陪伴龜速的我,跑完了長長的交流
跟教授交流,成長的不只是八尋透,我的內心也深受滋潤與溫暖,真的好謝謝教授每次都對某巨嬰那麼好
不論是書寫在手冊上的一句句提醒跟回應也好、對茫然的八尋透予以提點跟循循善誘也好,真的是被感動到連話都說不好了,忍不住想說,帕迪中怎麼有辦法這麼有深度又情感豐沛呀!
跟教授的所有交流都好喜歡,都在八尋中心中留下深刻的記憶跟影響,謝謝溫柔的教授願意分享這麼多,很高興能聽教授提起關於家人的事,好喜歡把對愛的理解跟學習,比喻成門跟鑰匙的說法,也好喜歡教授被吃紙的某人嚇到的可愛反應 (X
謝謝帶來幸福的喜鵲!謝謝最好的帕迪中!愛您!
南極跟八尋大寶貝最後一篇的交流超級大爆樓中,但真的是交流的好快樂,也都彼此交流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貼近內心的話談....真的是好好喔...........好好笑在私噗已經呱呱太多了,現在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多說些什麼,教授想對八尋說的也都是我想說的。

兩個人相知相惜著的心靈之友,是在月色下流淌著的兩道月光河流,匯集成川,交換著彼此著想法與情感,一且都顯得是如此的美好,恬靜的是晚風吹過,也在月光河流上吹起的點點的星光燦爛......

樓上的你怎麼寫這麼快(爆笑) ph94125:
我第一次居然慢了一步(是要爭什麼)

好好笑,一時腦袋都忘了要說什麼,只好大聲說我愛你了(好)\
門跟鑰匙的說法也是教授學習過後的經驗,把這個說法傳到了八尋寶貝的手中囉((我們傳承了(好(((ㄅ要不正經
Yahiro Toru.
3 weeks ago
elllaa3375:
哼哼……想不到吧……
我可是拚了我這條老命的使勁打字喔……(到底在爭什麼?)
一定是因為您連這裡也寫得好認真好用心,我只是在鬼吼鬼叫而已,總而言之我也非常愛您
沒問題,八尋透收下了,從今天起他就是開門大師(ry
ph94125: ㄍ喔,快要被你笑死了WWWWWWWW結果笑到後面文謅謅內容都忘詞了(好)
我要跟著八尋的屁股後面去看他的每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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