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媽媽與怪貓咪]

終究還是碰上了。

從國小到國中,九年多的邊緣人生,這個招數我再熟悉不過。一個量身打造的名詞,甚至不需要帶髒字,不管拆解或分開,都十分尋常的字眼。關鍵是重複,不分時間場合,不斷重複,便會自然生長出嘲弄與貶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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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有效,又沒有成本。任何人都很難抗拒這種誘惑。同學如此,我的妹妹也是。母親說她在學校不如意,要我多體諒。可惜她儘管踩踏了我的青春,依然不覺得舒爽。

有很多年恐懼生育,害怕生了個和跟妹妹一樣的孩子。友人說,你妹是你媽的孩子,又不是你的。可是我無法分辨,盲目且真誠地相信,與我共有血緣,又比我小的,生來便是要折磨我。

這個詛咒終於在哈姆三歲八個月,康芮颱風來襲的那天應驗。
哈姆用怪貓咪講過爺爺,也講過爸爸,大多用在討厭的人事物──即使爺爺把她寵上天,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怪物是新詞,我問她知不知道是什麼,她搖了搖頭,然後繼續使用。

在奶奶家用完午餐,我本想立刻離開,她卻笑著拉住我,把我拿出的鞋子放回鞋櫃,要我陪她玩。晚餐時,我當真受不住了,「你這麼討厭媽媽,那我吃完就走。」

第一次被哈姆氣走,回家大哭一場,覺得自己的人生無比失敗。(真該去近年流行的異世界找出路)

等到女兒睡覺時間,哈姆爸才值完班回家。他本想立刻衝去奶奶家,把女兒挖起來好好訓一頓,但是被我擋下。睡到一半被叫醒訓話,這事我爸(哈姆阿公)也對我幹過。可怕的代間傳遞。

隔天下班,哈姆爸帶哈姆來接我,小女孩像沒事一般撲上來抱抱,讓我一整天的憂煩顯得可笑。
哈姆爸說女兒是因為整天看不到爸爸不開心。我總覺得不只如此,但也意興闌珊,不想多問。哈姆爸又說,女兒已經答應不會再做這種事。

我的心裡還是有一部分難以釋懷。她該受到教訓,不是打罵,但會讓她承受不利後果而明白某些事情的那種。

所以我告訴她,她昨天的行為讓我很傷心,今天晚上沒辦法陪她玩,讓把拔陪。

她笑著點頭答應,但等到晚上就笑不出來了。她離開我們家,回去找奶奶時,一臉氣噗噗,看也不看我一眼。

對了,她沒有道歉。哈姆爸問過了,女兒立刻繃著臉回答「不要。」

但以她的性子,她通常會用她的方式在別的地方表達與補償。

這個三歲八個月的小女孩不只偶包重,還完美示範了什麼叫「拉不下臉」。十年後的青春期,想必是精采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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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cscan
1 months ago
你是不是狀況不太好?其實我剛剛打了一串話想告訴你「不該跟這個年紀的孩子較真(她誰都說怪物不是針對你),又想說冷戰是你先開始的布拉布拉」,但是最近天氣變化大,身邊很多人都有些狀況,你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tecscan: 本來下午有心軟留下陪她,到晚上就真的受不了⋯⋯不過確實最近身體狀況有點多,而且先生因爲工作性質,颱風天都要值班,一班12小時⋯⋯說真的我還不如去上班啊
tecscan
1 months ago
ytan27: 我最近也是一直睡不好頭痛肌肉痛,又因為肌肉痛睡不好,一樣狀態很差,有時候又被「需要陪小孩的義務」綁架,真的先照顧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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