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距離道奇宮大概有十五分鐘的步行距離,骸和雲雀沿路並肩走著,由於兩人都不太餓,索性在街道邊的小吃攤解決了午餐。香脆的炸海鮮、奶香濃郁的芝士球、口味豐富小三明治……骸隨意地挑選自己喜歡的食物,並分了一部分給雲雀,雲雀平時對這些食物不感興趣,食量也不大,但此時也忍不住每個都嚐了一點。
午後的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將城市籠罩在一層柔和的光暈中。
骸和雲雀終於登上了貢多拉,隨著貢多拉在水道中緩緩前行,船身搖晃,水面上盪漾起輕柔的波紋。等到他們進入了一片開闊的區域,可以看到各色小船穿梭在這水城的街道中,交錯而過。
前方的貢多拉上有一對戀人,彼此依偎著低聲交談,女孩子手上抱著一束花;不遠處的另一艘上則是一戶小家庭,可以聽見孩子們的笑聲。偶爾幾艘當地居民的木船緩緩駛過,帶起細小的波浪。
他們在蜿蜒的水巷間穿梭。首先經過了充滿生活氣息的房屋區,晾曬的衣物迎風飄動,石砌的拱橋上偶爾有好奇的幼童探頭。隨即,他們在貢多拉上仰望著這兩天參觀過的教堂和宮殿,感覺別有一番風味。
漸漸地,他們進入了更加幽靜的水道,周圍的景色有些熟悉,兩側高聳的石牆帶來微涼的陰影,是上午參觀過的道奇宮。前方的一艘小船正緩緩滑向歎息橋的橋洞,輪到他們還有一小段距離。橋下水流略微湍急,橋上古老的拱形窗格露出一線光,也許有誰正在試圖向外張望。
「骸,你不是說要唱船歌?」
雲雀忽然想起來,推了一下骸。骸早有準備,並不意外,於是揚了揚眉毛,帶著點促狹的笑意轉向船伕說:「Puoi darmi un'opportunità di cantare? Ha detto che accetterà la proposta di matrimonio solo se canto.」
船伕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給骸讓出一個位置。
六道骸穩穩的在船上站起,他確實會唱幾首船歌和民謠,不過今天不一樣。骸的歌聲輕柔悠揚,在水道間迴盪,和水道上其他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飄散開來。
Cari tutti, come state?
Oggi è una bellissima giornata
e voglio condividere con voi
una bellissima notizia.
Il mio amante è un bell'uomo
con i capelli neri.
Mi ha detto:
se avrà la benedizione di tutti,
accetterà di sposarmi.
Oggi è una bella giornata, cari tutti,
credo che anche tu la pensi così.
Se puoi, per favore dammi
la tua benedizione.
Se possibile, mio caro Hibari Kyouya,
per favore sposami.
雲雀似乎聽到自己的名字,只是他完全不懂義大利文,單純是因為是骸在唱歌,才饒有興味地聽了下去。
然而等到骸唱完,周圍船上的人竟然熱情地歡呼起來,連船伕都鼓起掌來。雲雀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滿臉疑惑地看著周圍的人。
骸若無其事重新坐下。與此同時,他們所乘坐的貢多拉漸漸滑入嘆息橋的陰影之下,上一秒的喧囂彷彿都被遮蔽了,橋下的空氣帶著潮溼的涼意。
「還記得嗎,恭彌?聽說如果在日落時分,在嘆息橋下接吻,就能永不分離。」
雲雀沒有回話,而是伸手把骸拉近。骸來不及反應,雲雀已經毫不猶豫地吻了他。直到貢多拉緩緩穿出橋洞,陽光重新灑在他們身上時,雲雀才放開骸。
先前經過的小船再次與他們擦肩而過,船上的女孩朝雲雀微笑,隨即將手中的花束輕輕一拋,精準地落在他的懷裏。
「Buon matrimonio! Vi auguro felicità!」
雲雀抱著花束,這次徹底愣住了,絲毫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是怎麼回事。
骸則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眼中滿是玩味和溫柔,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默默欣賞著雲雀困惑的樣子。
夕陽的餘暉灑在威尼斯的水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天邊的雲彩被染成了溫暖的橙色和粉色。水波輕輕拍打船邊,船伕低聲哼唱著,伴隨著輕柔的水聲,他們結束了這趟貢多拉之旅。
夜色漸濃,他們找了一家臨河的餐廳享用晚餐,雲雀抱住一大束花,十分引人注目。城市的燈光逐漸亮起,映照在運河上,彷彿點點星光隨波盪漾,水面反射著明亮的月光,宛如夢境般迷離。
「你今天到底唱了什麼?」雲雀撥弄著花朵,終於忍不住問骸。
「你不是有錄下來了?你可以猜猜看。」骸笑瞇瞇的說:「我想等你回答我 。」
【與船伕說的話】能給我一個唱歌的機會嗎?他說只有我唱歌他才會接受求婚。
【骸唱的歌詞】
親愛的大家,過得好嗎?
今天是個美麗的日子,想與你們分享,一個美好的消息。
我的愛人,是擁有黑色頭髮的英俊男人。
他對我說:如果獲得大家的祝福,他就答應與我結婚。
今天是個美麗的日子,親愛的大家。
我相信,你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如果可以,請給我你們的祝福。
如果可以,親愛的雲雀恭彌,請你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