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haku524 - 五伏 🎃腦洞／小段子這個腦洞的後續時間軸

兩年前寫的是甚爾回到人間的腦洞
今年則受咒術收尾的憾恨影響，想看換成悟在萬聖夜回來

太扯了凌晨半夢半醒只寫在Google 文件還以為上傳了，趕緊來補記

在28歲將要29歲這年的萬聖夜，惠收到了份緊急任務，地點位於澀谷
強烈的反胃感瞬間湧上，但惠已經是老練的特級術師，很快掩飾失態，神色如常接受任務
期間剛結束福岡任務的釘崎曾（努力）委婉說自己很閒、準備飛往沖繩的虎杖也在登機前傳訊息問他人手是否足夠
但惠只說不是特級咒靈、人手稀缺對方更應該先把手上任務完成，「沒關係的」

等到他依照指示抵達澀谷，才收到遲來通知說特殊節日人手實在不足，窗無法親自接送還得麻煩惠自己放下帳，一聽就知道還有死不放棄的傢伙在偷偷給他使絆子，惠無言幾秒嘆氣接受

裝扮成鬼魂和妖怪的人們難掩興奮穿梭澀谷街頭，偶然也會遇到聽過十餘年前澀谷事變以及咒靈相關事物的人談起，渾然不知潛藏在他們中的低級咒靈正好奇窺探人類
惠不僅沒裝扮也沒表現出興致高昂，在擁擠的人潮裡像個異類，有時會有人因為他臉上的疤痕好奇看來，但他只是專心讓式神除掉沿途咒靈，一邊找尋描述中理應明顯的目標：一團輪廓模糊而高逾兩米、還會讓附近的人瞬間失去意識的古怪咒靈，還有利用這個咒靈隨機攻擊民眾的咒詛師

但始終沒有找到，惠只好跟式神反覆搜索，雖然也有別的方式能釣出或拉出詛咒，但他並沒把握像五条老師過去那樣把對一般人的影響減到最低——
五条老師幾個字浮現在腦中時，惠的腳步一頓，玉犬擔憂看來，得到安撫的拍頭又繼續向前追蹤
惠落在式神後，應該打起精神的，卻無法控制地想到，明明那個人已經離開十多年、他自認已習慣沒有那個人的日子，但只要稍不注意，思緒就會一直飄向那個人，比如這是五条老師很喜歡卻在幾年前停產的糖、那個地方五条老師也帶自己去過，兩人裝扮成很蠢的樣子還請路人幫忙拍照留了張合照等等
再比如車站地下五樓，就是老師當初被封印的地方
而參加死滅迴游之初信誓旦旦解除封印為當務之急的自己，並沒能親眼看到那個人離開狹小的匣子回到眾人身邊，就永遠失去他了
⋯⋯該慶幸任務地點不是在那個新宿嗎？

式神警戒的叫聲讓惠回神，吠聲中的緊張罕見，惠立刻趕往玉犬所在
抵達時咒靈正張嘴要吞噬昏迷路人（這下惠知道為什麼它在短短一天內迅速膨脹還變更級別了）因為一旁還有醉酒倒臥的零星人們，不便當下除掉只好設法引誘到上層較空曠或隱蔽處再放下帳除掉，本來行動還算順利，但在唸詞放帳的時候，先前一直不見人影但顯然是幕後黑手的咒詛師突然降落眼前
看清對方模樣的惠忍不住皺眉，一直忍耐的反胃感又湧了上來，且變成無法遏止的憤怒——那傢伙膽敢假扮成曾經的人類最強模樣為非作歹

咒詛師知道五条悟，十餘年前也從某名咒術師的現場直播中了解新宿那一戰，惡劣地選在萬聖夜這天想喚起眾人記憶
哪怕白色假髮歪斜、就算黑衣白褲不合身，但只要能讓一個人將即將展開的混亂聯想到那名最強，恐懼和不安等負面情緒將逐漸擴散，餵養他精心挑選的咒靈
「——如何？人類最強的亡靈回來了！」
咒詛師瘋癲狂笑，指揮咒靈襲擊不明所以的普通人，然後對上面色陰沉的咒術師，挑釁說不認得這個模樣嗎

當然不認識，因為根本不像
惠一心二用，指示式神解決咒靈的同時隻身面對咒詛師，他沒有絲毫猶豫，揮舞咒具的動作俐落，次次瞄準對方的命門
「怎麼？你不是這傢伙的學生嗎？」
我明明指定派那傢伙的愛徒來⋯⋯本以為不是虎杖就是乙骨，那樣衝擊力或話題性肯定更大。
突兀的低語換來的是更加猛烈的追擊，脫兔作為障眼法，咒詛師尋找惠而沒能顧及腳下地面忽然陷落，腳步不穩時蝦蟇的舌頭束縛住他，鵺的電擊則讓他癱倒在地
惠高舉咒具，斬向敵人心臟的時候面無表情，沒由來地忽然想笑：看來就算換了一批人，高層還是容易由內腐敗，不然就是又被滲透了；五条老師當初也是這樣失望又無力的嗎？不對，那個人的感受肯定更勝於自己
咒詛師血流不止，盯著惠突然笑出來，又因為疼痛而表情猙獰：「我想起來了，你這小子，不就是殺了五条悟的人嗎！」

神智開始不清的咒詛師絮絮叨叨，一下碎念沒想到是他、一下又說什麼此行沒白費，惠聽得煩了，有點懊悔剛才怎麼沒直接砍下對方頭顱，想跟壓制住咒靈的式神會合趕緊解決任務
「死亡不是結束」
咒詛師突然說到，明明只是又一句胡言亂語，但惠的呼吸卻因此紊亂，腦袋不受控制地想起某個傍晚與許多個夜晚，那個人對自己說的話
受不了了，還是補上一刀吧，直接讓那混帳就此開不了口
然而轉身下一秒，咒詛師應該要消散的咒力突然聚斂又膨脹，連帶著屍體一同爆炸
建築受損，地面崩落，惠墜回地下五樓，一方面懊悔剛才輕忽一面飛速思考怎樣才能減少損害，影子就要鋪展開來承接崩落物
但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落地時揚起的煙塵短暫遮蔽視線，不過影影綽綽的身形高大得眼熟，待看清眼前突然出現的人時，惠瞪大了眼睛，驚詫只維持一秒，比起否定更接近憤怒的情緒促使他執起咒具和式神一同向前撲去——然後被迅速壓制，雙手被反剪到身後，加上對方靠得很近，形成曖昧姿勢；玉犬則礙於熟悉的咒力，也在攻擊落空時遲疑地停止動作
「⋯⋯你是誰？」惠扭頭的同時咬牙切齒，瞪著那個一臉無辜的男人，想找出破綻，可惜他沒有六眼無法識破術式、對方眉眼也還說他記憶中最後模樣，仿佛時間從未流逝
「欸？不認得我了？也太讓人傷心了吧！」

男人用他思念無比的聲音喊他惠，俯身湊近惠耳邊的時候周圍響起幾聲低呼，還有莫名吵鬧的交談聲——惠才發現帳不知何時被打破／解除了，注意到他們的普通人紛紛討論起這是不是過於專業的角色扮演，連劇情和互動都要還原（至於某部分女性興奮說的什麼CP感，惠不清楚也不是很想懂）
青年乾脆拉著他的手離開，惠愣愣的，他本來應該要甩開、再次召喚式神面對不知底細的男人，但肌膚相貼處傳來的溫熱讓他不由自主想起十三年前的冬天，反抗的想法瞬間消失無蹤，只是盯著對方的手

「好了，惠不說明一下嗎？」不知不覺間那個人就把他帶到路邊，出了車站後凝滯般的空氣恢復流動，惠則呆呆抬起臉，對上那人視線時脫口「我才想問您為什麼在這裡，五条老師」
大意了。話剛出口惠就懊悔摀住嘴，遲來地警惕可能是咒詛師又一個陷阱
「嗯⋯⋯因為是萬聖夜？」男人應聲，歪頭思考的模樣和十餘年前一模一樣
惠忍不住又開口「請不要開玩笑了」
他的大腦和嘴巴像是失去控制，反射性用平常語氣回應男人，目光則迫切游移在對方臉上、手上——以及胸部下方
沒有，沒有任何異狀，也沒有任何惡意，對方望過來的眼裡帶著笑意，甚至自帶一股即使是成年已久的特級術師伏黑惠都會下意識安心下來的氛圍
就像是⋯⋯五条悟真的回來了

「嗯？我沒在開玩笑啊，萬聖夜不就是這樣的日子嗎？而且還是在澀谷這種地方，誰知道身旁的鬼怪是人假扮還是真的」
說真的我才更訝異吧，意識清晰就看到長大許多的惠在自己眼前向下墜落；啊，咒靈我順手處理掉了
惠突然就變得結結巴巴「您又不是鬼魂⋯⋯怎麼會、」
「詛咒都存在了，也有些人曾經瀕死復活，何況過去也有亡靈在萬聖夜回到人間，惠就別在意了啦。把這當成一夜限定的美夢就好了」
「所以您不是詛咒也不是幻想對吧」
「惠不是最清楚的人嗎」「五条悟」在惠的注視下撩起衣襬，橫貫軀幹的疤痕猙獰，證明他的身分
「沒讓您這麼做！」惠連忙阻止，臉有些發燙
雖說外貌與惠印象中最後見到時一樣，五条卻身穿著高專教師制服，和他待在一起時惠看來就像是他的同事或後輩，但惠本人的心態卻不再能像平時冷靜，逐漸變回當年仍顯衝動感性的少年或男孩

「嗯哼，那麼為了紀念難得的重逢——惠不說那句話嗎？」
五条還是同樣隨性，說著就停下腳步向惠伸出手，惠只得抬頭迎向沒有眼罩或墨鏡遮擋的藍眼睛「呃⋯⋯給我糖，也讓我搗蛋？」
五条愣了幾秒大笑起來「居然不是歡迎回來，甚至糖果和搗蛋兩者都要嗎！」
惠被笑得回以肘擊「畢竟又不是真的回來⋯⋯還有以前明明是您要我更貪心的吧」
嗯嗯，所以我的意思是惠做得很好啊。不過手邊沒糖果，惠陪我去挑吧。
五条拍了拍他的頭，讓惠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竟乖乖跟在對方身後走進裝飾得頗有節慶氛圍的店家，一邊嘀咕太多了吧一邊幫五条接過裝糖果的南瓜造型籃
「沒想到還能看到惠長大後的樣子啊⋯⋯話說惠今年幾歲了？25？」
「28了，過了12月就跟您一樣大了」惠在五条的慫恿下不太情願地低頭挑起糖，最後抓了一把薑汁牛奶與草莓牛奶口味的糖扔進籃子

「欸？真假？！看不出來啊」五条向籃子裡又丟了些糖，故作驚訝地湊近惠，碎念原來自己離開這麼久了嗎
關鍵字被明白挑起，惠頓感手中籃子重量變成好幾倍，視線隨之向下，回到他在意許久的五条腳下：那裡沒有影子，惠出於莫名私心而讓自己的影子向五条延展，看起來就像兩人被什麼連繫在一起，直到跟著五条走出店鋪都有些失神
「那現在惠是作為教師留在高專嗎？欸，這衣服該不會還是我的吧！」
「您猜呢？」
聽到惠的回答，五条猛地側頭
「什麼惠真的把我的衣服留下來還穿上了嗎這是什麼男友衣的概念嗎」一個字都還沒說出就看到惠嘴角的勾起，意識到是對方難得的玩笑

「惠也會這樣笑了啊⋯⋯真的長大了呢」五条挑眉，拆開一顆糖的包裝，想了想改變著陸點塞到惠的嘴裡，「不過這樣更不該因為大意跌落吧，就算是我給你的東西，為此受傷我也是會吃醋的」
惠想起藏在影子裡的信，信紙因為多年來反覆翻出閱讀而留下摺痕，裝在筆記褪色的信封中
在咒詛師屍體爆炸的瞬間不知怎地掉了出來，惠下意識去接、用雙手纏繞影子守護那信，卻也導致來不及躲開的局面
「您果然察覺到了啊」惠的聲音因為含著糖顯得有些含糊。怎麼是草莓牛奶口味？他低聲抱怨

「我可是伏黑惠的老師喔？」五条忽略後者，由於這次沒有其他人緊盯，他得意牽起惠的左手，將兩種糖果的包裝紙扭曲形塑的環套上惠的無名指，而「惡作劇」落在嘴唇上
和預想的不一樣，雖然柔軟但十分冰涼，讓人莫名想再多貼著一下以分享體溫
好啦，時間到了，惠該回去了。
不知何時，五条已將滿滿一籃糖果吃光，南瓜提籃變成了指示方向的南瓜燈
而五条就提著南瓜燈站在澀谷車站的月台

兩個世界之交的這一帶沒有任何人存在，寂寥又冷清；小小一盞燈微弱的光線也不足以抵擋周圍黑暗，惠艱難按捺走向對方的衝動，咬牙轉頭迎向黑黝黝的列車車廂
「惠，可別回頭喔」
那個人在身後提醒他，語氣輕鬆帶著笑意，和與伏黑姐弟一起準備晚餐問要吃什麼時類似，「惠可要替我和津美紀把沒吃過的美食都享用、把我們沒看到的景色都見識再來啊。到時再見吧」
到時，我會與津美紀一起提燈來接你的

惠想說騙子、明明說過死時都是一個人、明明要自己別被拋下，但所有話語在出口瞬間變成深呼吸
搭上列車後，惠隨意找了個位置，他將手伸進口袋，讓糖果包裝紙製成的戒指和信件一同安置於影子最深處，而今日之事究竟只是一場夢又或者奇蹟，只有式神和浮在黑暗中的微弱光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