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路伊
整理文檔草稿時找到的短篇,應該沒放出過?
latest #15
【Sleeping Beau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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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是比主從更緊密的關係,異鄉人如何到來依然是未解之謎。金秀浩對此抱持靜默,就像他未曾解釋過那些幻想獸如何出現,而哈維爾也熟捻地為他和自己找好蒙騙世人的理由。
然而他應該要問的。
只要能事先防範,風險就能得到減輕,或是至少有心理準備,當災禍降臨時才能快速建立起心靈防線,挺身和命運糾纏對抗。
至少倒下前路伊德應該還有意識,在前傾時左手曲起護住頭部,於是沒嗑碰出更嚴重的傷口。
趴伏在地的身軀綿軟沉重,哈維爾再著急也得小心翼翼,單手扶住脆弱的脖頸翻過身來,另一手探尋生命的痕跡。
怦怦。怦怦。
心跳還在。
呼吸也還在。
哈維爾暫且鬆了口氣,想著或許是最近太放縱少爺在深夜熬寫他的建設計畫,他背起人,盤算著這陣子不管路伊德怎麼辯解,都要在夜半時刻到來前趕他上床睡覺。
──他真的做到了,因為路伊德回到宅邸後就沒再下過床。
宛如要把之前錯過的睡眠時間都補回來,年輕的少爺深陷在被窩裡,無意識下放鬆的面部肌肉讓表情變得平靜陌生。
當然第一時間招來過醫生,收到緊急傳喚的醫者首次診斷時只覺得是操勞過度,除了睡眠不足外沒有任何健康問題,但一天後再次被找來時,他們撥開了眼皮用光刺激,握著無力的手指尖用針刺,最後困惑地向伯爵搖了搖頭。接著領地周圍的巫醫也被找來了,用草藥、用巫術,遠道而來的神官也無從治癒只能獻上祈禱,以至於遠在首都的國王都知曉了。
佛朗特拉家的長子昏迷不醒,原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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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眠拉長到近乎一周時,人們依然一籌莫展地圍著床,抱著寶石原石飛過窗邊的赤龍倒是回頭多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後趴在窗邊說第一次看見有人靈魂被身體排斥。
首次聽到的言論,加上偉大而生命悠長的龍族身分,牠的話語受到了重視。
「那是什麼意思?」
「人的靈魂和身體應該要能完美契合。」
龍如此說道,但眼前的軀殼沒有靈魂。
黑魔法逃不過龍的眼睛,如果這個惡魔般的傢伙被人下咒了還合情合理,但現況單純是身體排斥異物而將原來裝在裏頭的靈魂推擠出去,這讓見識淵博的龍也嘖嘖稱奇。
「難道連他自己都覺得當人可惜了,改去地獄作惡魔比較愉快?不然也只能是裡頭的靈魂不是原生的了。」
赤龍用玩笑話般的說法將謎底推上檯面,而唯一知情的哈維爾卻站在和其他人一樣的起點。
來自異鄉的靈魂自然不是原裝貨,但原主人早已踏入新的輪迴,在他們共同掩蓋的秘密好像能被世界接受時,它在平和的日子裡毫無徵兆地爆發出來。
「那麼被推出去的靈魂會在哪裡?」
空氣被乾巴巴的喉道擠壓,通過聲帶製作成嘶啞句子,赤龍看向騎士,小小的人類沒有他本體的指甲大,但卻散發著連牠都無法抗衡的壓力。
赤龍搖了搖頭,牠上課要遲到了,壞心的矮人不會允許學生晚到。
「身體在這,靈魂總會自己回來的。」
但被推出去的不是本來的靈魂!
哈維爾啞口無言,原本的少爺走得爽快,異鄉的少爺消失無蹤,隱瞞真相的共犯三人缺了倆,獨留一人徬徨無措。
伯爵夫婦還在身邊擔憂地抹著眼淚,他什麼也不能說,世間屈指可數的劍術大師唯一能做的竟只有等待曾經出現過的奇蹟。
失去精神重心的領地陷入晦暗,努力振作不讓少爺醒來後失望的口號喊著喊著便有氣無力,況且工程進度追上了,但施工計畫沒有新的指引,也沒有誰能提出足以延續的奇思妙想。
只是再次讓人想起那位的天縱奇才罷了。
這些哈維爾也管不著,更艱難的事佔據走他所有時間。躺在床上的、失去靈魂的身體開始變得蒼白,久睡會讓肌肉出現萎縮,無法自主進食也持續削減微弱的生命。
於是隨侍在側的護衛騎士現在更是形影不離,哈維爾白日裡將人放在輪椅上推著去曬太陽,毫無知覺的身體乖巧地任人擺佈,連身邊的人鍛鍊完了也依舊垂著頭沉默。
而中午的日光太曬了,就回房待著,路伊德閉著眼像是在午睡,呼吸輕淺像是下一刻便會停止,哈維爾只能反覆確認再確認,好確定最後的希望依然牢牢地待在他的身邊。
如果傍晚的氣溫還行,哈維爾便會帶他在宅邸的花園裡散步,等待餐食上桌後才穩當地推著他回到桌前,用湯匙將煮得營養的湯水一勺勺餵進嘴裡,壓著舌強制它流進胃。沒有當事人的回應,他只能自己判斷該餵多少,一餐得吃上許久。
然後是夜深人靜時,數不清已經多久沒睡的騎士赤著眼睛,用法力小心活絡懷裡逐漸枯萎的身體,維持好狀態很難,可是一想到少爺回來時得面對難受糟糕的身體,崇尚蜜罐生活的靈魂說不定一念之差下就放棄了回歸。
就和鍛煉需要長久持續一樣,哈維爾持續不斷地重複著日子,必須忍耐,再忍耐,再更──他被委婉地提醒了劍術大師的體力異於常人,卻還是人。
彼時哈維爾看了看窗戶的倒影,意識到他似乎是有些違背護衛騎士通常的服儀,於是抽著時間將自己打理乾淨,穿著睡衣窩在久違的沙發椅上,等待那首遲遲未來的安眠曲。
——所以他要怎麼在一片死寂中睡著?不如繼續抱著人感受心跳。
盼著望著,就進入了冬日。
熱呼呼的地暖讓房間得以維持安適,騎士的體溫又比周圍更高一點,他裹著厚重的棉被環著人,用手捂住身體循環差而手腳冰冷的沉睡者。
嘴唇有些乾躁了。
得抹點水,還有拿溫水哺餵。
哈維爾如此判斷,然後緩慢地思考該怎麼做。
起來後要迅速蓋好棉被,不能讓溫度流失,跑幾步就能取得桌上的水壺,裡頭的蜂蜜水是溫的嗎?還是應該去廚房要一點熱水重新沖?
但是天晚了,也不知道廚房還有沒有人在。
哈維爾拿到了蜂蜜水,果然涼了。
左右懷裡的人也是共犯,造就這個難以收拾現況的主嫌,所以不該只有哈維爾一個人苦惱到眼眶深沉。
體溫能暖人,也能暖水。
哈維爾還是停下片刻,細細感知過宅邸裡的所有動靜,這才用舌尖推開毫無防備的唇齒,讓含溫了的甜液流入另一人口腔。
舌肉相交的感覺很好,像是他們久違地有了交流,所以輕輕吸吮舔舐,哈維爾鬆開時才看到那雙久未睜開的眼睛半張半合著。
「哈維爾,我要去爆料你大半夜還偷喝蜂蜜......」
路伊德還在有氣無力地打小報告,脆弱的身體已經被人緊緊抱了滿懷。
真的不能怪哈維爾,畢竟連冬日也過去大半了。
路伊德在模糊視野中勉強看見自己骨節分明的手,那看上去完全舉不起一根正常的鏟子,四周靜悄悄地正是深夜,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炎熱的夏季,外頭卻飄著片片冰花。
遺失的時間片段比想像中長久,身體也不受他控制般難以動彈。
不過寒冬後就是春暖,開春時雪也該融了。他得趕著把延宕的工程計畫補上,得思考如何回覆這段期間來自四方的關心和接下來可能的慰問人群。
重新現身的倉鼠和蛇,還有鳥與河馬依偎在身邊,路伊德還被緊緊抱著。
對了,他還有半個晚上的時間可以和哈維爾串供好昏睡的原因。
終於甦醒的少爺苦惱地評估著,安撫和解釋該從哪個開始起頭?而他的騎士估計什麼都會聽,唯獨抱著人不肯鬆手。
夜裡倒是沒關係,但目睹緩緩升起的日出時,路伊德要苦惱的事情或許多了一條。
FIN.
其實只是想寫少爺爆料哈維爾偷吃蜜^q^
SP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感謝糧食
真的是王子吻醒了王子,騎士真的很疼少爺,好努力維護靈魂不在的身體,看到日盼夜盼終於甦醒的路伊德,騎士一定會更不想鬆手。他們應該都會用習慣抱抱確認存在吧
nsugino: 是的是的,接下來只要路伊德賴床就會被吻醒,以及PTSD發作的騎士每天都在摸摸貼貼確定人還在,好一陣子裡少爺半夢半醒中還會感受到視線和抱抱
少爺多瞇一下/叫了沒醒來的跡象都會引發騎士的PTSD,摸摸抱抱加密集次數變高的親吻都是只為了確認少爺還會睜開眼睛,還能跟他鬥嘴
少爺愧疚但又很想說這也不算他的錯啊,但看見騎士眉頭皺褶超深就又不說話乖乖給抱了
tyks3157: 領地的大家也都被嚇到,所以少爺抱怨哈維爾太黏不讓跟後,發現他要應付更多人
然後少爺就乖乖讓哈維爾貼貼了,這時候騎士得寸進尺一點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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