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響起,菸草被燃燒的氣味混著尼古丁在室內緩緩繚繞。
水木伸展四肢躺平在半濕的被褥,靜靜感受劇烈歡愛過後隨之而來,徹底被榨乾的虛無。咯咯郎則裸著身子躺在一旁,指間夾著菸吞雲吐霧。
那支菸在比他大一倍的手中看起來小的可憐,彷彿不用幾口就燃燒殆盡。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畢竟咯咯郎的肺活量同樣驚人,而且付錢的不是這傢伙完全沒有心痛這回事。
這個老渾球。水木半睜著眼腹誹。
「咯咯郎,抽了我這麼多根菸也該有所表示吧?」
「姆?」
男人轉過頭來,一臉不明所以。水木勉強抬起手掌。
「每個月的娛樂開銷都給你拿去揮霍,現在我累得要死把這支給我。」
咯咯郎盯著他分開食指與中指之間側頭作出思考的模樣,接著爽快俐落的搖頭拒絕。
「不喏,這老夫的。」
這個老渾蛋。
「才不是你的。」
「不對,這根是老夫先拿到所以是老夫的。」
「菸是我出錢買的所以是我的,拿來。」
水木拖動軟爛成泥的身軀,吻痕與咬痕交錯的皮膚下每條肌肉都在抗議。抬起腿用力打在對方身上,接著也把手臂往對方腹部甩去。後者避免煙灰燙到水木連忙換手拿菸。
「危險吶小鬼,嫌身上的傷痕不夠多?」
咯咯郎當著水木面兩三口將火痕吸到見底,剩下的菸蒂輕輕一彈,準確地落入角落的垃圾桶。
「有人說過你就是個老渾蛋嗎?」
「老夫猜你大概罵了三次?」
男人和他鬥嘴時揚起的嘴角,總是充滿餘裕的讓人感到礙眼。但神奇的是水木未曾感受到他們之間有著階級那樣的差距。 肯定是因為這傢伙幼稚的不行,與其說是老男人不如說是老寶寶。
必須給這毫無產出的傢伙一點顏色瞧瞧。
貼在塌塌米的手蓄力之後用力撐起,讓水木整個人重重壓壓在對方身上,趁咯咯郎忙著接住他沒反應過來時咬住對方柔軟的唇瓣。
那對軟肉於齒間咀嚼的口感很好,水木從中嚐到一點尼古丁的滋味。令人放鬆飄飄然的物質促使水木伸出舌頭,在對方門戶大開的口腔內掃蕩。腰間傳來一點重量,是咯咯郎環住他的腰把人鎖進懷裡。
「再來一次?」
咯咯郎舔著他的唇角問。
「才不要。」
水木帶著滿足的笑容爽快的回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