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結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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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任務三:流光祭
做面具
→with dessertrabbit2
latest #21
時間線:初春
地點:夜魁町
夜魁町的街道並沒有那麼漫長。與小貓頭鷹道別,他們沿路而行,終究也走到了燈火淡薄的盡頭。

距離人潮湧動的大道已經有了段距離,人聲漸稀,只有些玩樂盡興的妖怪們,帶著戰利品,有一搭沒一搭地坐在街邊石椅上說話。街邊設了攤位,雖然不如前頭店家熱絡,仍有笑語傳來。

「熟面孔比想像中多呢。」結弦笑著開口。他對熱鬧景象並無太多興趣,往年即使途經流光祭,也不怎麼參與其中,自然沒有留意過同樣身處這場祭典的友人們。

不過說到底,這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邀約。橋屋幸乃走在身邊,他側過頭,只見少女頰邊碎髮散落,幾縷淺棕之間,是繁華景象裡顯得暖融融的臉龐;花簪挽起一頭長髮,露出垂耳兔脆弱的後頸,她看向前路,眼裡稀稀落落映著遠方的燈火。他短暫望過那樣的側臉,目光落回前方,向來淺淡的金色眼眸也溫和了幾分。

「幸乃有什麼感興趣的攤位嗎?」
「嗯,好像是這樣子。」

回想起來,說多也算不上,但確實是愛湊熱鬧的一群妖怪,沒記錯的話,那三位似乎感情也很好,沒出現在一起有些令人意外就是了。兔妖點點頭,有種許久未曾抬頭的感覺,於是她邊應著話,邊看向天上的月光,比起近處的燈火,月光就顯得過於蒼白無力了,大概在夜魁町裡,沒什麼妖怪會想要越過交錯的屋簷,去看那樣的月色吧。

少女在這一片喧擾中仰頭看月。

直到結弦的聲音再度將她拉了回來,她才眨眨眼,看向付喪神,錯過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心寧靜下來,盡頭的攤位不駐留太多人,像是一切都被棄之身後,她為這個問題思考起來,差不多也是該結束了。但就這麼結束,好像也有些乏味了。

……而私心說起來,她也希望這祭典的時間能慢一些。

「那就去玩玩那個攤位吧?」她笑起來,隨意指了前方的面具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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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自然不打算拒絕垂耳兔妖的提議。

兩名妖怪在面具攤前停步。攤位不大,掛著各式各樣的傳統面具,也有不少完全空白的款式,旁邊寫著「歡迎動手體驗」的標示;剛送走前一組客人,攤主熱情地招呼,不僅遞給他們空白面具作為參考,還提議畫得夠好看就不收面具的錢。

「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東西呢。」

結弦笑著開口,拉著幸乃在一旁的小桌坐下。看是看過,平常也沒機會接觸製作面具的過程,他倒也產生了幾分興趣。

(dice10)
想著火男面具看起來比較簡單,他嘗試將面具定型——成品醜得可圈可點,比起人臉,倒像是一顆臃腫的饅頭。

「……把這東西叫作面具,感覺都對老闆有點失禮啊。」

欣賞著自己的作品,結弦伸手戳了戳定型好的面具,神情怡然自得。
「是嗎,我覺得結弦很擅長吧?」幸乃跟著坐下來,回答起付喪神的話語,畢竟對方雕了一顆樣式精美的竹鈴鐺,怎麼樣都算是手很巧的妖怪吧,這麼想起來,對方還會綁髮,同是手作,會醜到哪裡去呢?

面具要從哪裡開始做起呢……她決定由狐狸臉的樣式出發,剛剛也看到不少人戴著這個的。

(dice10)
中規中矩地定型下來,上面看得到手作的指紋模樣,她有些心虛,看來要免錢很困難呢。幸乃這裡告一段落,才有空去注意旁邊也正做著的結弦,對方手裡的面具也定下型,看不出對方想做什麼款式的。

「……面具,很困難呢。」她跟著感嘆。
「啊,幸乃選的是狐狸?」

幸乃做狐狸面具讓他有些意外,畢竟一路走來,少女面對狐狸們感覺總是心有不安——或許除了美紀小姐以外吧。不過面具歸面具,可愛就好,結弦也不是很在意。看了看自己手裡不知道是什麼的作品,他真誠地稱讚了句,「做得真好。」

(dice10)
下一個步驟是描線。結弦低下頭,面對上個步驟就毀得差不多的面具,不覺有些好笑——這東西就算要描線,也不曉得該從何下筆吧。

雖然如此,畫這種作品還是挺有趣的。他總之落筆,稍微勾勒出形狀,雖然還是歪歪扭扭,大致能分辨出火男面具的一張臉了。
「嗯,因為想不到做什麼。」她碰了碰定型的耳朵,想了想,雖然她沒有喜歡狐狸,但是造型的話,還算可愛。不過動物的話面具差別在耳朵吧,幸乃認真地回答:「如果耳朵拉長的話,應該也會像兔子。」

「結弦,做的是什麼?」她好奇地問,想起這話或許有點失禮,連忙補充:「我不太熟悉面具種類。」

(dice10)
畢竟已經定型了,描線好像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她畫得認真,按著範例上標註的線,慢慢畫了好久。因為速度很慢,所以看上去做得意外很漂亮且標準。

「看起來好像蠻不錯的……」她抬起頭,關注結弦的進度。
「是火男喔。」結弦愉快地回答,舉起面具展示給幸乃看,「雖然現在看起來像長了臉的饅頭。」

垂耳兔妖的狐狸面具相當可愛,描過線後,狐狸臉栩栩如生,看起來更精緻了。如果做成兔子面具也很不錯吧?他迎上少女的目光,笑吟吟地想。

早早放棄了描線,他取來畫具,開始替眼前奇形怪狀的面具上色。

(dice10)
至少畫畫還是他拿手的。結弦畫得很快,有了顏色,火男斜眼凸嘴的特徵愈發明顯,濃眉下擠著一雙眼睛,醜得有幾分可愛。

顏料還有剩,見幸乃暫時停下了繪製,他於是拉過她的手,勾勒幾筆,手背上出現一隻抱著胡蘿蔔的垂耳兔。兔子睜著無辜的圓眼睛,盯著他們看,結弦滿意地微笑起來。

「這樣就有兔子了。」雖然不是面具,但也挺可愛的。
「是火男啊。」幸乃聽見回覆,還沒著色的狀態下,真的蠻難分辨出來的,少女想了想,就著她對饅頭的喜好來說,頗為認真地說:「像饅頭,也蠻好的。」

手作的東西,就算醜醜的也很好吧。幸乃至今做過許多工作,起初也都是亂七八糟的,會被責罵,但手作或遊玩,就不需要這麼在意了。結弦看向付喪神,覺得對方應該也不需要她太多安慰,至少在自得其樂這方面,對方看起來頗為擅長的。

她應該也要認真畫起來呢。

(dice10)
……好像,有點醜。

好吧是很醜。上色時幸乃的手一抖,顏色就蔓延開來了,將剛剛完美的描線付之一炬,又沒有太看清顏色,所以塗上去才發現不是自己想要的顏色,為了補救,反而看起來亂七八糟的。

她有些感嘆,停下了動作,而這時,她的手被付喪神輕輕拉過去,手背有些癢,但她只是好奇地看向結弦,對方的幾縷頭髮隨著動作落下來,幸乃想幫他撥回去,但對方似乎很認真在作畫,她便只好乖巧地不動,直到對方放開手,一隻垂耳兔在她手背上停留。

可是這樣的話,這個圖案留不住的。幸乃安靜地想,但看著上面的兔子,又抬頭看向結弦,還是笑了出來。

「……本來就有兔子呀。」她用被畫上圖案的手,碰了碰結弦的指尖。
「也是。」見幸乃微笑起來,他神情未變,仍是一臉淡淡的笑意,移動手指,輕輕握了握她觸碰自己的指尖。結弦對上她的視線,鬆開手,語調輕快地回應,「一直都有兔子在呢。」

雖然過程一波三折,兩人的面具總算做得差不多了。攤位前沒什麼客人,攤主親自拿定色漆來給他們,順便湊過來關心進度;看見兩名妖怪的面具一個形狀歪斜、一個顏色奇特,體貼的妖怪沒多說什麼,只是理解地笑了笑,再也不提免錢的話題了。

(dice10)
噴漆就只是噴漆,他完成得中規中矩。等定色漆乾了,結弦這才舉著面具端詳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成品,整體雖然有些臃腫歪斜,但色調和諧,至少沒讓最終成果顯得太拙劣。

他還算喜歡成品,考慮著要不要裝飾在住處牆上算了,但想一想,他不常待在那裡,裝飾品大概也只是徒然累積灰塵,增加每次打掃的困擾,很快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幸乃做得怎麼樣了?」
定色漆只是要噴上去,應該也不會太影響成品,幸乃摩挲著剛剛被握著的地方,安靜地垂下眼,擺弄起自己的面具,攤主似乎習以為常,並沒有說什麼。

(dice10)
噴漆把面具噴得亮晶晶的,均勻而漂亮,導致成品的顏色沒有剛剛那樣怪異了,倒生出幾分和諧感,少女碰了碰自己的狐狸面具,對成品還算滿意,結弦那邊做完了,湊過來看她的進度。

「也做好了。」她唇角帶笑,噴漆乾得很快,她將面具舉起來,感嘆道:「沒有想像中簡單呢。」

不過剛做好的面具味道有些重,他們也走到最底處了,大概也不需要戴上去走動吧。
「啊,做得真好看。」

剛噴好漆的狐狸面具亮晶晶的,很是漂亮,他真誠地稱讚了句,並不在意先前暈染開的顏料。幸乃或許有做面具的才能也說不定呢,付喪神兀自想著,微笑起來。

用以描繪兔子的顏料早已乾了,他向攤主付過錢,伸出手,並未有過片刻猶豫,逕自將那隻活靈活現的垂耳兔握在掌心。也許雙手交握的溫度會化開那些色彩,染上他們相貼的肌膚,結弦總之不在意——幸乃喜歡的話,他可以無數次提筆,於這張小小的畫布上仔細描繪,只要她想。

「我們走吧。」他於是笑著開口。

不遠處,流光祭的燈火也已經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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