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can dim the light
and sing you songs full of sad things
We can do the tango just for two
I can serenade and gently play
on your heart strings
Be your Valentino just for you
「欸哥,你會跳舞嗎?」螢幕上的雙人舞畫面正流暢的進行著,整個人癱倒在家威懷裡的阿凱沒有任何預兆的抬頭望向正在撥弄自己頭髮的愛人。
家威繼續撥弄著阿凱稍稍留長的頭髮,眼神像是飄去了無人能見的遠方。
而阿凱看了家威的樣子也沒有過度催促,他知道那是那人在思考事情時的習慣。
「應該還會吧?探戈。怎麼了嗎?」家威低頭看向提問的阿凱,順手把被自己玩亂的頭髮撥回它們的去處。
「探戈?」聽到回覆的阿凱已經顧不得電影情節立刻將自己完全轉向愛人,想要多了解自己尚未摸透的過去。
「嗯。在部隊裡學的,有一次晚會需要。」家威一手護著因為翻身過快而差點跌下沙發的阿凱一邊漫不經心的繼續說著「但也就跳那一次,後來也沒機會再跳了。」
「喔……這次畫展的開展晚會贊助方想要辦成舞會形式,希望我們幾個畫家可以開舞……」將自己扶正後再度倒入家威懷中的阿凱語氣中充滿了煩悶「雖然都是藝術領域,但我們是學畫的又不是學舞的,怎麼可能會啦!」
「我教你啊,反正探戈跟你這次的主題蠻搭的……」家威安撫性的摸著懷中失去生氣的人「就算我真的忘了也還有肌肉記憶,大不了陪你再學一次。」
「嗯……」好一陣子後阿凱悶悶的聲音才從家威懷中傳出,而一直悶著自己的那人也才將目光移回他已經錯過一整段劇情的電影。
「這種老歌?」阿凱剛走出房間就聽見算不上耳熟的旋律從音響傳出,配上只開著一盞夜燈的客廳……「好像什麼老式卡拉OK。」
「那要一起去唱卡拉OK嗎?」家威開玩笑似的伸出右手邀請,但嚴肅認真的表情配上繼續播放的音樂又讓一切更為真誠。
「不要鬧了啦!」阿凱雖然嘴上說著,但也將手交給對面的那人,任他擺佈自己「所以為什麼要穿西裝又……」
如砲彈般不斷發射出問題的嘴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堵住,阿凱只好放鬆自己,隨著家威的身體跟著音樂擺動。
「歌有點老我承認,但當初我就是靠著這些歌學會的。」四片唇瓣分離後,家威趕在阿凱提出更多問題和突然吻他的抱怨前開口「至於只開夜燈……暗一點的環境你會比較放鬆吧?」
阿凱正要開口抗議家威那句玩笑,但看著那人無意間的眨眼與笑容,讓無形的羞澀堵住了自己的嘴,佔據了自己的臉龐。
「嗶——」突然的警報聲戳破了曖昧氛圍的粉紅泡泡,等阿凱回過神時家威正好奇的歪頭看向自己手腕上亮著的錶面「心率…過快…警告…」家威隨手將警告關閉後抬頭望向阿凱「你的臉好紅喔……」紅得即便是在昏黃的夜中仍清晰可見。
「好了!不是要教我跳舞,快點啦!」但被提起的那人完全不想知道這些附加細節,將話題轉移回兩人已經不太在乎的舞蹈上。
「好,好。」阿凱像是滿意成果似的又多看了阿凱幾眼,然後才牽起阿凱的手進入教學。
What're you doin' tonight, hey, boy?
Set my alarm, turn on my charm
That's because
I'm a good old-fashioned loverboy
手機鈴聲響起。
一樣的老歌舞曲,一樣的燈光。
ㄧ樣的兩套西裝,一樣的兩人。
再加上,更熟悉的舞步。
一個禮拜過去的不停歇。
「我越來越覺得你不開燈根本是故意的了。」某個可以在舞步之外開始肆意妄為的夜裡,阿凱用著懷疑的眼神質詢面前那位「老師」。
「老師」聽到後笑了,剛剛好的笑容,足以讓阿凱淹沒在其中的深度「怎麼說?」
阿凱看著「老師」因笑容而瞇起的雙眼,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的懷疑「你明明就知道我永遠無法習慣你。」你的笑容,你的聲音,你的…魅力。
「但你要習慣舞會啊。」「老師」用著更深的微笑笑著說,阿凱總覺得自己也陷的更深了。
Ooh, let me feel your heartbeat
(grow faster, faster)
Ooh, ooh, can you feel my love heart
Come on and sit on my heart-seat of love
And tell me how do you feel right after all
I'd like for you and to go romancing
Say the word: you are wish is my command
「哈啊……哥…不行了…」那人的呻吟黏膩的可以牽絲,令人想玩弄,想欺負。
「真的不行了?嗯?」被呼喚的那人雖然嘴上問著,但身下的動作依然持續,而且肉體相親的聲響更留下了那人正不留情加速的證明。
「不…嗯…不行……了……」躺在床上而掙脫不了的那人在情潮過去後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正逐漸趨緩下身動作的那人注意到了這點,在昏黃的光線中抹去了對方眼角的淚。
直至動作停止,那人抽出位於對方體內的性器,將保險套打包送入垃圾桶後一如既往的躺在對方的胸口,聽著一次次的心跳。
過了好一陣子,可能有半小時,可能連五分鐘都不到,那人用沙啞的聲音開口「哥為什麼每次都一定要躺在胸口上啊?」
被稱為哥的人抬頭將雙眼望向那人的靈魂,仔細的像是要記住靈魂中的每一縷細碎「活著……」興許是被自己低沉的嗓音嚇到,又或是看到對方困惑的表情,他將話語再次重複後才接著接下來的破碎語句「我也不知道……」
「聽著你的心跳有種很安心的感覺?」他抬起側臥在那人身旁的軀體,坐起身來將那人圈進懷中,回到他們最舒服的位置。
「就算聽著心跳慢慢減速,我也清楚知道你的心臟還是健康的運作著……」他親了親那人的額頭後繼續說道「這種感覺跟在難民營的時候很不一樣。」
「喔……」被圈在懷中的那人在聽完後應聲,但這解答好像有些不如他的預期。
「怎麼?不然你想聽到什麼答案?」被稱為哥的人輕笑著看向懷中那臉上坦露失望表情的人,用著好奇的表情等待回應。
「就…就…也沒什麼啦!」懷中的那人在幾次欲言又止後終止了話題,將自己的臉藏在手臂中閃躲那人的眼神。
「阿凱,你希望我說什麼。」一句沒有任何一絲疑惑的肯定句,就如那人過去對待軍旅生涯時的肯定。
「愛……」依舊躲藏在手臂中的那人從牙縫中硬擠出幾個字,但僅有一個愛字逃出牙的禁錮。
那人說。
然後那人將如鴕鳥般縮藏的頭抬起。
那人用雙手將他圈住。
他們擁抱。
他們將身體貼近彼此,近的好似要融為一體。
然後他們接吻。
What're you doin' tonight, hey, boy?
Write my letter, feel much better
And use my fancy patter on the telephone
自從某次兩人又因為沒接到對方電話而差點造成嚴重誤會後,兩人便約定好只要是非工作時間就會把鈴聲打開。
『今天要加班就不過去了。』
『好~~~記得吃飯( -`ω-)✧』
『知道。』
『晚上』
『要通電話嗎?』
『要!』
『ദി ˉ͈̀꒳ˉ͈́ )✧』
阿凱躺在客廳的懶骨頭上快速的敲打手機,又過了幾次鈴聲後兩人的對話才正式結束。
阿凱將螢幕暗下的手機隨意放在一旁的地毯上,在一片沉默的客廳中看著乳白的天花板,彷彿再繼續看下去就會被吸入另一個世界。
阿凱忽然意識到自從家威開始教自己跳舞後家中就沒有那麼安靜過。
在家威回到自己的生活中時,看似大小適中的普通住宅因為他的加入而變得有些擁擠,也更有人氣與溫馨,可是卻在另一位男主人宣告今日的不歸來後突然空曠了起來。
這幾日內房子裡總播放著各式舞曲,就是為了讓阿凱的更快習慣舞蹈的節奏。
但因為阿凱才剛從靈感爆發後的昏睡中醒來,他顧不上音樂在自己昏睡時已經結束,意識到屋內少了一人的空曠後也無力再管。
在夕陽的餘暉完全落下前阿凱將訊息傳出,然後用著最短距離將燈打開、拿出冰箱中的微波食品加熱、順手拿一罐啤酒,最後再舒服的躺回躺了一下午的懶骨頭上。
或許是晚餐時間近了,阿凱將微波好的義大利麵剛放上桌時就聽見一連串的手機鈴聲。
『忍耐一下好不好?』
『我吃完飯把工作做完就回家。』
『洗好澡就跟你通電話。』
『好(´;ω; `)』
『快去吃飯。』
『在吃了(¯︶¯)』
『(圖片)』
『有吃就好。』
『(語音訊息)』
家威很少會傳語音訊息,阿凱第一次聽時還因為手機音量太小而聽不清楚,甚至因為訊息過短而差點以為是家威不小心按到而已。
將手機音量調大後,阿凱再次將手機靠近耳邊專注的聽,沒想到訊息的內容卻讓自己差點將口中的啤酒噴到地毯上。
『喂?阿凱?』電視中的八點檔才剛結束不久,專屬於家威的鈴聲就響遍整間客廳。
『哥…好想你…』電話那頭的聲音沒了平日的活力,取而代之的是微醺時的黏膩,令家威不禁猜想客廳的茶几上又堆放了多少酒罐。
『就算再想我也不能單獨在家喝到醉吧?』家威的語氣裡盡是寵溺的無奈,而阿凱則用了幾聲無力的否定反抗喝醉的事實。
『好好好,沒有喝醉,微醺而已。』畢竟喝醉的人最大,清醒的那人總要想辦法好好照顧喝醉的人。
『那你今天都在幹嘛?忙著想我?』雖然心裡知道喝醉的阿凱會變得脆弱,但家威還是忍不住偶爾的調皮,想趁著機會玩弄愛人。
『對啦!都怪你一直來陪我…我要把你戒掉……』不過答案卻出乎家威的意料,雖然是幾乎毫無關係的三句彆扭話,但拼湊起來後好像可以理解其中含義。
『好吧……那…我以後不要那麼常去陪你了?』反正都有這種意料之外的發展了,家威便順著電話那頭正在鬧脾氣的阿凱繼續調皮下去。
『不行!!!』這聲反應清晰的好似阿凱在一瞬間醒酒,但家威隨後就聽到阿凱在家中四處移動的背景音。
『阿凱?怎麼了?』雖然一開始是自己起頭的,但聽到對方不斷移動的腳步聲也讓家威緊張萬分。
『我要去睡覺…不要理你了…壞蛋…』阿凱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酒罐收拾,然後步入今天只能獨自一人進入夢鄉的房間。
『好,今天的陳家威是壞蛋。』聽到阿凱撲向床面的聲音才讓家威放心不少,繼續隨著阿凱的話題起舞。
『超級大壞蛋!我要睡覺了!晚安!』幼稚的話語從話筒中傳出,讓家威露出了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笑容。
『晚安,阿凱。』家威說完後,再一次的說出語音訊息的那句話,然後將已經一陣子沒有回應的電話掛上。
When I'm not with you, think of you always
(I miss those hot summer nights)
When I'm not with you, think of me always
「阿凱!你這次收假早點回來,我帶你去花市出公差。」夢中的聲音忽近忽遠,而家威的臉龐也抹去了在軍中的銳利。
「好!謝謝連長!」依稀記得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有朝氣的回應他,縱使知道自己的感情是無法送出的禮物,但語氣中還是充滿了自己與其他人有些不同的欣喜。
夢就斷在這了,最後的畫面是離營前看到的紫紅色的天空,和看著自己離去的那人。
然後阿凱再度進入深深睡眠中。
但家威的夢還在持續著。
他夢見了他們第一次的相遇,夢見了他退伍的那天,夢見了想念他的每個夜晚,夢見……他曾經以為自己要永遠錯過那人的那一刻。
家威第一次注意到阿凱是在某天訓練後的休息時間,阿凱和另外兩位新兵在互相鬧著彼此,而後的每一天也都是如此。
然後他們發現了家威對阿凱的不同,他們開起玩笑,三人笑得燦爛,沒有人可以插入他們之間的嬉鬧。
-
不長不短的一年後,那天夜裡家威聽著阿凱說出憋了許久的心聲,家威感覺到、也知道自己的心跳在阿凱說出那些心心念念產生不同,但還是忍著私心拒絕了桌子對面的他,將他推回屬於他的世界,也推離自己。
自此後的每一天,家威的腦海裡時不時就會閃過阿凱的身影,他的笑容在腦中如難以抗拒的毒品一樣揮之不去又令人上癮。
遇見、錯過、想念。
當家威覺得自己一輩子都要與阿凱困在這輪迴中時,那顆砲彈落下了。
幸好,那顆足以讓他們錯過彼此直至下輩子的砲彈並無完成它的任務,但卻也讓家威對阿凱的想念與日俱增。
但他們又再錯過了幾次電話的鈴聲與震動。
家威不知道的是,阿凱那天見到自己時還沒意識到,但等到兩人道別後才發現的秘密。
那個秘密很深、很深,深到連阿凱的腦袋都騙過了自己的感受。
阿凱終於知道夢中那個陪著自己遊山玩水的人的面孔,終於想起每天生活中空缺的那一塊,那些都是對家威的想念。
或更甚的,對家威的愛。
從兩人第一次的對話累積至今,身體已成習慣的想念,在心臟最角落每日每日堆積的愛意,以及那些說不出口的話語。
兩人的鬧鐘幾乎在同時響起,將睡在不同房間的兩人從睡魔的世界中拉回。
Hey, boy, where do you get it from?
Hey, boy, where did you go?
I learned my passion
in the good old-fashioned School of loverboy
「請問這位先生今天有空嗎?」門鈴響起後的門外站著早就打理好自己的家威,和已經躺在床上好一陣子、聽到門鈴聲才起床開門的阿凱成極大的對比。
「今天不想出門就待在家裡,嗯?」家威看著關門後就埋進自己胸口的阿凱,一手揉著睡亂的頭髮,一手將人抱得更緊。
阿凱搖了搖頭作為回應,同時將自己更貼近家威,像是渴求母親安心氣味的幼獸。
「那晚一點再出門?我先去幫你做早餐?」家威看著似乎不願意與自己分開的阿凱又再次用點頭做回應,便將人直接抱起帶回房間。
將阿凱抱回床上放好後,家威再將已經沾染上自己味道的襯衫脫下留給阿凱。
「你再睡一下,好了叫你。」說完就要離開的家威卻被阿凱的手抓住,阿凱便順著力道將自己的上半身從床上拉起,然後抱住家威的後腰。
「好了…等你…」接近半小時的互動都沒開口的阿凱終於開口,但未開嗓的軟綿聲音卻讓家威反成了那個不願離開的人,甚至要控制住自己的慾望不要讓自己跟阿凱一起回歸夢鄉。
「走吧。」家威開門後轉身將手伸向還在穿鞋的阿凱,而阿凱則迅速穿上鞋子,牽起那隻等待自己的手。
然後他們牽手走向離阿凱公寓最近的公車站,不開車、不騎車,兩個人在週六的午後用最悠哉的方式到花市買花。
到花市時,充滿家庭客的人潮讓阿凱和家威有些意外,畢竟兩人平常都是趁著多為花店購花時間的早上到花市報到。
「牽好欸,不然到時候迷路了。」家威看著阿凱方才因滑手機而鬆開的手唸了一下,就像個擔心小孩自己跑遠的家長。
「你才是吧!你那麼容易把自己變不見。」阿凱嘴上雖然碎唸著,但身體依舊老實的將手機收入口袋,然後主動牽起阿凱的手。
兩人邊聊天嬉鬧邊細細看過每盆想要納入陽台小世界的盆栽,此時的他們只是群群家庭客之一,在花市裡徘徊,好度過週末的時光。
接近花市結束時,兩人的手上都已經掛滿了今日的戰利品,但牽著的手依然沒有鬆開,最後在斜影的步下回到阿凱的公寓。
兩人將盆栽隨意放置在陽台後便一起癱倒在沙發上休息,空間中安靜的只剩呼吸聲,兩人看著彼此、用眼神進行一次次的交流。
「餓了我就先去做晚餐?」看著阿凱快餓壞的眼神讓家威選擇先開口打破空間內的寂靜。
「嗯,我等一下先去洗澡……身體好黏。」阿凱邊說著邊目送家威到廚房,然後繼續癱軟在沙發上賴著,直到受不了身上的黏膩才起身前往臥室拿盥洗衣物。
而在廚房進行準備工作的家威聽到了浴室傳來的水聲後便將早已完成的晚餐送上餐桌,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稍早趁著阿凱不注意偷偷買的花束放入餐桌上幾乎都沒使用過的花瓶內。
坐在沙發上等待阿凱的家威一聽到浴室中的水聲停止,便將準備好的蠟燭點燃、關上家中的所有燈光。
頓時,家中的空間被夏日的黑夜吞噬,只剩下餐桌上的微弱火光照耀著小小區域,讓整個空間有種被無限放大的感覺。
-
阿凱在打開浴室門後就覺得不太對勁。
他非常確定自己洗澡前沒有把臥室的門關上,正常來說他一開門應該就會看到客廳的燈光照進臥室,但現在眼前卻只有身後浴室未關閉的光亮。
雖然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事,但阿凱還是拿起床頭櫃上看到一半的精裝本小說以防萬一。
但讓阿凱沒想到的是,他才剛抬頭望向臥室門口外就看到正在餐桌旁等待自己的家威好似覺得哪裡還不夠好的正透過微弱火光不斷調整花瓶中的花束,然後再坐回椅子上看著自己的成品滿意的微笑著。
阿凱將手上的書放回原處後大步邁向還沒發現自己的家威,直到穩定的火光被風吹得起舞,家威才轉頭看向已經來到餐桌邊的阿凱。
「好老派。」阿凱走到餐桌的另一頭坐下,望向燭火與花束後的家威。
「不喜歡嗎?」家威看著頭髮因沒有全乾而有些垂落的阿凱笑著。
「我又沒這樣說。」阿凱將最後一瞬的眼神留給家威後,便將所有的目光和雙手奉獻給餐桌上的食物,像是鬧著脾氣的孩子。
然後他們在照亮彼此的光亮中享用晚餐。
Dining at the Ritz
we well meet at nine precisely
(one, two, three, four, five, six, seven, eight
nine o'clock)
I will pay the bill, and you taste the wine
Driving back in style,
in my salon will do quite nicely
Just take me back to you that will be fine
(come on and get it)
下午一點。
家威剛從午睡中醒來,他看著在午休期間又堆疊起的文件小山小小的嘆了口氣,然後在伸個懶腰後開始下午的工作。
下午兩點。
阿凱從畫布中的森林回到工作室時發現已經快兩點半了,原本計劃好兩點前要把畫具收拾乾淨、兩點準時離開工作室,現在只能急忙將顏料蓋上、把所有畫具放進水槽中泡水,並希望明天的自己沒有喝到忘記要來整理,然後抓起包包趕回家。
下午三點。
三點三十一分,三點四十二分,三點五十三分……用著最快速度將工作全部完成的家威已經邊看著放在公司裡的小說邊不斷注意電腦螢幕上時間將近半小時。
直到指針來到十二的那一刻,辦公室內的老闆終於受不了玻璃門外的家威,親自走出辦公室放家威提前下班。
下午四點。
指針正走完半圈的路程,家中的大門與臥室內的浴室門被一同開啟。
阿凱聽見家威的聲音,也不管自己身上只穿了件內褲便衝進客廳給歸來的那人一吻。
兩人分開後阿凱像變了一人似的催促著家威去洗澡更衣,毫不在乎家威為什麼提早一小時出現在家中原因。
傍晚五點。
兩人的爭吵聲從臥室內傳出,家威正盡可能的躲過阿凱手中的粉撲,而阿凱則想盡辦法的雙重進攻,好說服家威願意化妝。
傍晚六點。
穿上西裝的兩人牽著手在家門口等待計程車的到來,兩人正一言一語的聊著,但更多時候是家威的耳尖漲紅著聽阿凱一次次用不同方式描述上妝又穿西裝的自己在他眼中有多好看。
晚上七點。
阿凱牽著家威走過一幅又一幅的畫作,阿凱眼神中透著光亮的向家威講述自己的畫,家威一邊聽著,但眼神卻不斷從畫作上移動到正閃閃發光的那人身上。
家威趁著一次阿凱轉頭詢問自己想法時偷親了阿凱一口,阿凱用了空著的那隻手輕打了家威一下,然後用著期待的眼神等待愛人開口。
晚上八點。
在用餐區吃了些食物墊胃的兩人手中各拿著一杯酒,但有些紅潤的臉頰透露了這並非第一杯酒的秘密。
阿凱看著眼前的人群又有些緊張的喝了一大口酒,但被一旁的家威制止,然後家威貼近阿凱耳邊說了幾句話,讓原先看起來有些不滿而想抗議的阿凱靜了下來。
指針走向十一,兩人互看一眼後碰杯將杯中的最後一口酒一同飲盡、將酒杯放下,在無聲的對話中一起走向準備開舞的那幅畫前。
晚上九點。
空間中的燈光只剩下為展品們打上的亮光,兩人從阿凱這次展覽的主視覺畫作開舞,隨著音樂節奏舞過阿凱的每一幅畫。
兩人在移動過程中不斷地交換舞步,將男女舞步分明的舞蹈跳出了不同的模樣,神秘、獨特,且難以捉摸,像迷彩般讓人迷惑。
最後一顆音符落在屬於他們的畫前,用迷彩描繪出的雙人剪影透過燈光從畫布上延續到了現實中,兩人望向彼此,一起完成了阿凱口中的不可能。
「欸、不對吧?」看著窗外的景色,阿凱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家威「這是往畫室的路欸,我可還沒喝醉到認不得路。」
「我們是要去畫室沒錯啊。」家威聽到阿凱的提問後轉頭將手放在兩人中間的扶手撐著頭,然後笑著看向阿凱。
「我先說喔,畫室的沙發床可沒家裡沙發舒服!」看著家威若有所思的瞇起眼睛看向自己,阿凱又著急的補充。
「嗯。」車子在一處紅燈停下,窗外的燈光照在家威臉上,阿凱看清了家威因酒而紅潤的臉頰,和那雙有些迷茫但堅定看著自己的眼。
「好了沒啦!我可以張開眼睛了嗎?」到畫室門口後就被家威要求閉上眼的阿凱聽見各種畫架移動的聲音,還有從某處飄蕩出的緩慢樂曲,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對著聲音的方向提問。
「再等一下。」家威的聲音隨著物品的聲音一起移動至阿凱正前方的位置「好啦!」
聽到家威的聲音後阿凱立刻睜眼,眼前除了家威外,畫架上還放著當年為家威畫的那幅畫,而整個畫室像經過精密計算一樣,空間中唯一的一盞燈剛好的只照亮畫布,剩下的空間只能靠著灑落的月光映照。
「這位先生,請問你願意跟我跳一支舞嗎?」家威伸出手,就像第一天教阿凱跳舞一樣,有些嚴肅又有些玩笑的問著。
「好啊。」阿凱伸手握住家威的手,將彼此的身體拉近。
兩人的額頭相貼,閉上雙眼交換著對方的鼻息,然後就著音樂的旋律擺動身體,將身體完全的交付給彼此。
Ooh love , ooh loverboy
(there he goes again,
he's my good old fashioned loverboy)
What're you doin' tonight, hey, boy?
Everything's all right, just hold on tight
That's because I'm a good old fashioned (fashioned) loverboy
「所以…剛才去畫室真的什麼都沒有要做,就是單純跳舞而已?」關燈後,阿凱看向正準備鑽進被窩的家威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就跳舞。」家威一邊調整自己的姿勢一邊回應著阿凱,然後在兩人面對面看著彼此後繼續說道「真的要說的話……順便幫你整理畫室?」家威看到阿凱皺起的眉頭笑了笑「你下午出門的時候不是一直在喊明天還要去畫室整理很麻煩?」
然後家威趁著阿凱思考的空檔將手覆上阿凱的臉頰輕撫著,阿凱也沒有多說什麼,就依著家威的動作輕蹭著帶著薄繭的手掌。
「然後…我們明天…就可以待在家一整天不出門了!」過了一陣子後,阿凱接上了家威的提問,語氣中對於明天沒有任何行程感到歡快。
「嗯哼。」家威看著阿凱的眼中滿是笑意,但回應的聲調中透露出了他的小小驕傲。
「好啦,你超棒的!我超愛你!」阿凱伸長了手臂,盡可能的圈住眼前的枕邊人,給予家威最直接的雙倍愛意。
「我也愛你。今天辛苦了。」對於阿凱的表白,家威也豪不羞澀的進行回應,用自己的雙臂將愛人圈住。
其實也忘記一開始為什麼突然想寫文w
就只是某天聽Queen的歌單聽到一半突然一個靈感被打到就腦衝開噗
結果光歌詞就打了一天 中間又躺平跟被骨科兄弟綁架好幾天 就寫了整整半個月ㄌ
前面幾天還很開心的一邊聽音樂一邊寫文
後來這幾天越寫越覺得ooc就開始狂聽讀劇 然後每天寫每天改 一路改到快八千字
上次單獨一篇文寫那麼長已經是幾百年前ㄌ 現在看自己寫那麼多還是覺得好有病
但總之就這樣ㄌ 反正這篇寫爽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