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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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盡是一片美麗的銀白,整個城市像被雪覆蓋住,街道上滿是成群玩耍的孩童,還有此起彼落的嬉笑聲。
「呼…好冷。」
路德維希吐出白煙,盯著墨黑色的天空。一旦進入十一月,氣溫便開始下降,昨晚剛落下初雪。
他右手捧著高過於頭的牛皮紙袋,那是晚餐的食材。
左手則提著小巧可愛的紙盒。羅德里赫說晚餐後的甜點想吃沙河蛋糕(*1),路德維希特地到轉角的咖啡店買下。
溫熱隔著紙盒、從指尖一路暖到手臂。微啟的盒蓋飄出甜膩的奶香。
哥哥,你現在過得好嗎?俄.羅.斯那邊也下著相同的雪吧。
白雪落到他的指尖,冰冷的、柔軟的,隨後溶成水,從掌心滑落。
「哥哥…你要去哪裡……不要走!…」
路德維希睜開眼,一道溫熱從臉頰滑落。他坐起身,閉起眼抹去殘留的淚水。
到底作過多少次相同的夢了,他也說不清楚。
夢境中有位穿著華麗衣裳的男子,那是基爾伯特的背影,他轉過身對自己伸出手,路德維希笑了,踏出步伐後卻陷入一個無底的黑暗深淵。
哥哥的身影也消失了。
小時候路德維希最喜歡基爾伯特對他講這句話,因為他不會再徬徨於自己的存在──為了戰爭、奪取主權──而是被人所需要的。
然後他會笑著,接受哥哥輕柔點在髮際的吻。
之後,一切都變了。即使曾經強盛的國家最終也走向衰敗。
那天下著綿綿細雨,基爾伯特和路德維希背靠著背、努力迎戰。但眼前敵方軍隊人數眾多,他們情勢顯得危險。
「威斯特,你還好吧。」聲音多少被雨勢掩蓋,但他卻聽得很清楚。
「沒事…哥哥才要小心吧。」
基爾伯特的左肩受了傷,溫熱的血隔著布料渲染到路德維希的軍服。而他自己瞇起眼,撫著疼痛的右腹。
「威斯特…聽著。」基爾伯特側著身體,盯著身後的弟弟。「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不要輕舉妄動。」
「我不懂…為什麼……」
「你要聽話」
他轉過身,扯下掛在脖際上的十字架。伸出手,威斯特。路德維希的手指顫抖,他將染上血的十字架放置掌心,只見基爾伯特露出平時狂妄的笑。
之後他衝上前,路德維希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身後的人襲擊。
「這樣真的好嗎,基爾。」法蘭西斯靠在牆角,盯著他的背影。
「我不會讓他受到傷害的。」
「但是…」
「夠了!」
基爾伯特閉上眼,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他是我的王、我的弟弟。我最珍惜的、威斯特。
──所以我會保護他。
路德維希睜開眼,他皺起眉,感覺頭像是要裂開似的劇痛,看到坐在一旁的羅德里赫,他吃力地想坐起身。
「哥哥呢…」
「現在的情勢穩定下來,你的傷勢也沒什麼大礙了。只要多休息幾天…」「羅德里赫……」
「……不要太快就想下床,你還是個病人。」
「羅德里赫!!」
路德維希瞇起眼,緊咬著下嘴唇。只見羅德里赫閉起眼,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將臉埋入膝蓋。
羅德里赫盯著路德維希,原本想拍拍他的肩膀,手卻停在半空中。最後他露出苦笑,退出房間。
路德維希吼著、近乎悲傷的嘶吼,最後是無聲的啜泣。
他恨哥哥,更恨什麼都不能做的自己。
基爾伯特的背影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兒時掛在嘴邊的話總是縈繞耳中。最後也只是徒留悲傷。
路德維希躺在床上,右手撫著疼痛的左胸。炙熱與不安充斥著心臟,他能感受到人民的痛苦與悲憤。
始終有道牆阻隔著──和他擁有相同理想的──柏.林。自從分裂後,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大的意志。
他痛苦地瞇起眼,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壓抑住隨時可能脫口的呻吟。聽著人民的嘶吼,他只感到悲傷。
一九九零年,十月三日。
人民聚集在圍牆兩邊,彼此互相嘶吼叫喊。路德維希忍著疼痛,走到靠近圍牆的角落。
隨後是大片的磚瓦墜落,滿天的飛塵與砂石,路德維希嗆得幾乎睜不開眼。昏暗中,他看到圍牆的另一邊走出一個男人。
路德維希睜大了眼,淺藍色的眸倒映著男人的臉孔。
「威斯特。」
男人笑著,抱住愣在一旁的路德維希。嘴邊雖然帶著狂妄的笑,但火紅色的瞳卻是溼潤的。
「哥哥…」
路德維希瞇起眼,溫熱的淚水滑落。他緊緊抓住基爾伯特的大衣,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止不住的嗚咽還有喜悅,一次全部湧上。他露出淺淺的笑,基爾伯特輕吻了他的鼻尖。
早晨的曙光射進未拉好的簾縫,路德維希慢慢地睜開眼。等適應室內的光線後,他坐起身。
路德維希揉了揉眼,瞇起眼睛盯著窗外,隨後被身旁的打呼聲拉回思緒。
基爾伯特躺在他的旁邊,口中呢喃著夢語,嘴邊還有流淌而下的唾液。
路德維希輕笑,想伸手幫他蓋好被子,手卻被基爾伯特緊緊抓住。以為他已經醒了,結果又是一陣鼾聲。
幾百年來的分離與痛苦,就像是昨夜的夢一樣。清晰卻又不像是現實。
路德維希盯著交纏的雙手,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但他只是微笑,覺得現在的生活十分單純、而且幸福。
*1 奧地利著名甜點。在巧克力蛋糕內夾入一層杏桃果醬,外面覆蓋一層巧克力糖霜。
*後記:
最近才發現作者有復刊而且還是在集英社連載(驚)
第一次衝場經驗就獻給東西兄弟……原來我愛大背頭的始祖是路德而不是奧塔嗎
(不要忘
&當初真的超愛某支MAD,這篇文回頭來看也致敬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