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測驗開始就有很多想說的。可能是因為翻譯,很多問題其實看沒有很懂。另一方面,雖然理解這只是很簡易的態度測量,但還是覺得很多問題用量化很不準確。在現實世界中很多時候好像也因為這樣激化很多矛盾和衝突,對議題太過簡略的理解和簡化不同立場不斷在成為社會溝通的阻礙。
然後是女性主義跟平權主義的標籤設計。第一次看到也覺得「啊?」,但看到解釋和討論之後有比較理解想要反映韓國社會對性別議題的現狀。
作為我自己而言,後來想一想覺得這個設計還不錯,畢竟就我個人而言,很多時候會覺得「平權」這個概念被侷限,畢竟這是一種將女性權益和男人對比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男人」變成一個基準,好像只有男人有的女人才能爭取,忽視兩者之間的差異,於是乎,「生理假」等議題就變得「太超過」。
講得激進一點,「平權」像是父權社會底下的假象,給予一座高牆後所有人一樣的墊腳箱,全然忽視每個人本來的身高不一,然後再去批評比較矮的人:你怎麼不努力一點變高往牆外看?
比起平等、平權,對我而言女性主義(和其他倡議)可能更想要「公平」,依據不同的既有條件幫助所有人都能看到牆外,而不只是形式上提供一樣的條件。
然後一邊看也一邊覺得大韓女權低落⋯⋯(為何講得像台灣有比較好 不曉得)
目前看到第一次匿名辯論前,先講一下對一些嘉賓的印象。最喜歡河馬跟白熊,一方面是理念上比較相符,另一方面也有點想成為那種人,兩位對我來說都是堅定又柔韌的人(目前從訪談跟發言看起來)。
河馬感覺是有很多理想的人。對他印象很深刻的地方是他在訪談裡猜測白熊是女性主義者那一段,他說自己有這樣的觀點和論述能力是拜女性主義所賜,白熊到底是不是也這樣暫不論,但我是這樣的。開始對社會議題有關注是從性別開始的,女性主義可以說打開了我社會學之眼的分支(?),同時為了闡明這些而開始有了論述的能力。
不過(寫在這之外),也必須提醒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和視野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我所握有的文化資本和社會資本,是這些環境讓我有機會「看見」並且學會論述。如果我繼續認為「有條理」才好,就很可能排除缺乏能力和資本練習的人的聲音和視角。
白熊則是作為政治人物擁有這樣的能力。印象深刻的是他對「所有男性都是潛在加害者」的問題說的那段論述,感覺上是更圓滑更會因應社會環境的,也(理應)更能說服不同立場的人,對於實際需要做事的人來說這種能力很關鍵。
然後作為這兩位的相對,對我而言是SUGAR,從職業、態度到行為都感覺是被凝視下所產生的,也因此會有點想看他之後在節目裡的表現跟論述。不過還是很需要一直提醒自己,女性主義並不是評判女人的新標準,無論他開眼與否。生活的環境和接觸的人事物都影響態度,但還是不能這樣就合理化結構、獲利者與「加害者」,不能因為沒有看過就否認不公平仍然存在。
綜藝方面(?)覺得Benjamin很好笑,好煩喔怎麼還幫自己搞了一個人設😍?
關於看得到參加者的態度傾向,會覺得可以很快了解這個人,同時也覺得很容易標籤化個人,因此也要一直提醒自己在後續看下去不要太被侷限。(但我還是很難擺脫對幾位超右男性的言行的無法理解)
繼續講,可能是因為第一個辯論是性別議題,也可能是我自己本來對性別就比較關注,重看了一下上面發現我打的都是跟性別相關的,希望我不會因為這樣略過太多同樣重要的事。
(雖然這樣講但還是要說)我很喜歡的一個剪輯是在做飯的時候,直接剪出男女分別在幹嘛的對比,並且沒有人對這件事覺得有問題(或看起來沒有人有問題)。像Ginie不太會切菜就很明顯被看出來很少需要自己做飯,進而被推測他的階級,但性別分工卻沒有人提出,所以覺得節目組特地這點很有趣。
歐對了,前面忘記寫,在看的時候其實覺得整個規則的設置本身就有一定程度的預設,不是說不好但就缺少一點可能性。舉例而言,必須選出領袖限制了無政府主義的可能、稅收的規則預設所有人要交一樣的稅(which和(我所認為的)現實有一點點落差)⋯⋯等等,不一定說這些會比較好但覺得如果有這些可能性感覺也會很有趣。(順便提醒自己不能把這樣的型態當作一切的起始和標準)
但一切還是立基於現在主導社會的主流政府型態,所以可以理解。(並且認為目前的組成應該也不會有這些可能的出現)
看完第一次匿名辯論,過程中真的很鬱悶,沒有出現我想看到的討論,但後來看到Benjamin的身分就覺得喔好吧。但從這點有可以延伸到在發言過程中Benjamin的主導地位,特別是反方兩位女性前面幾乎沒有參與這點(雖然很有可能是這波詭辯真的打得太詭了)。
不過拉回來,還蠻喜歡Benjamin的一個論點是「這些全部是立基於當下的經濟結構」,很同意這件事,在這點上,這個辯題甚至不用直接地去討論到性別。同時,又可以從中看到資本主義和父權的共構,就如河馬在後採說到的,這些歷史和資本主義社會的前提是父權思想家這麼建構的。
真的很喜歡河馬,很容易喜歡和我立場一致的人。他說到因為性別比起其他政治傾向更容易被察覺到,並被預設那就是他們對性別議題的看法,所以更容易挑起對立。社會學家用來解釋問題的幾個因素裡面,性別好像真的是下層結構的(原諒我用這個詞,馬克思在我腦裡揮之不去),去影響很多上層的東西。被看到的性別決定我們被怎麼對待、怎麼教養、怎麼期待,也正是因為這樣,性別總是最容易被貼標籤的。
很喜歡河馬的點2,他說話很有力量。雖然他大部分都不會公開說這些話,比較在後採的時候表達,但並不影響,同時藉此讓人感覺他是一個更傾向傾聽的人。
很喜歡他說雖然被量化的指標標籤,但我們都是獨特的人,不要被這些框架住。我有一段時間一直被自己框在這些標籤裡,不自覺去考慮很多「我應該做什麼才更符合我的()身分」,花了一點時間搞明白我可以先是我自己再是這些所有有的沒有的身分標籤。說起來很簡單,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還是心裡暖暖的,也再一次提醒自己這些重要的、獨特的。
回到辯論,比起到底是不是投給「辯得好」的人,更像是投給相同立場的人這件事完全可以理解,畢竟人(尤其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本來就很難透過短短的十分鐘改變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雙方想討論的事情不相同的時候。不過這也很常在現實中發生,雙方對議題的看法不同,同時對「對方辯友」的主張也有不同假設,導致了很多無效溝通,像是所有人都在VR中對打,但打的不過是想像裡的對手。
想講一下匿名跟面對面溝通的差異,節目裡的狀況和過去讀過的上過的都很一致,匿名性剝除了人們客套的那一面,激發每個人心裡最真實的想法,並使所有人(看似)有一個平等的機會和平台可以表達意見。讓我突然理解東升為什麼一直說面對面交流才可能有公民審議和民主,比起極化的意見,面對面妥協商議彼此可以接受的部分似乎更容易促成變化。同時網路又讓更多人可以積極發表意見,所有推到極致的討論都是在為未來做準備(當然是是指正確類推),在這個過程中公共參與成本變低,雖然讓很多的我們覺得受傷,覺得還是有這麼多看不見我看見的事的人存在,但某方面來說應該還是有好事的吧?
此外也想說,因為匿名跟面對面的差異性,我們更需要讓社會看到我們真實存在,數位社群跟實體社運的差異還是很大。科技可以作為集結的工具,但不會是集結的目的。
(哇完全不曉得我這一段到底想說什麼 把一些超級雜的東西塞進去了)
現實感知那個真的好難,但同時意識到階級差異跟現實生活如此息息相關。
另一方面,選出去的人非常貼合領袖期望的價值觀和認為可以合作的人,所以好像很難免形成和領袖(白熊)階級或社經地位相近的人(雖然白熊的標籤是平民,但從職業和受教程度看起來還是較中上的,這也是感覺節目組的問題標籤沒有測量到的部分),比較在中產以上的範圍中,教育、家庭和所有生長的環境都為我們(我們)培育出一定程度的文化資本,而這些正是主流價值所讚賞的。
同意白熊,不應該在沒有經過其他人同意的狀況下動用公款,對留在小屋的人不公平,也因為有這種資訊落差讓所有人必然會有不滿和衝突。或者說我面對風險本來就比較保守,不確定這項態度到底跟什麼因素有關,但總之作為領導者的兩難在這邊又體現,一方面是自己選出來的人的意見;另一方面是應該被顧及的民意。
另外就是從這次問答開始又看到男人的主導和自信。男性好像很習慣發表意見,雖然知道他們不一定是故意的但過程中一直被提醒男人是被這樣教養長大的,對自己很有自信也勇於發表。
在小屋這邊,Sugar的第一個我有印象的點出現,在菸組加浪子去抽菸的時候,只剩下他、河馬、Genie那一段,對麥可的懷疑和論述讓我感覺他好像不是很習慣在很多人面前發表意見。(好怪的發覺),應該說雖然一直在提醒自己但很難免地形成了一點刻板印象,很慶幸它被打破了。雖然他目前還是不太常發表意見,也不像河馬那樣有很多後採可以討論,但仍然很期待Sugar之後的發言和表現,感覺他的性格很不容易讓人討厭,應該可以活到後面(吧?)。
然後又要繼續講河馬(我真的愛)。他在麥可說希望大家保密並且之後投他當領袖的時候,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並且以一個比較平穩的語氣和態度講述,完全是我刻板印象裡的堅定的女性主義者的樣子(不曉得為什麼但腦袋裡就有這種形象)。
前面寫過河馬跟白熊是我比較有好感的兩位,對我來說他們最大的差別在對「現實」的妥協和「策略」。白熊是政客,他知道(也必須)說服和商議的方法和技巧,可以為了一部分利益妥協一些事,不是壞事就像前面說的這樣比較實際,也確實解決了一些問題。
但河馬是理想主義者。河馬對人類有很公民社會的預設,他覺得大家可以一起討論麥可的問題,他的出發點是社會整體,而麥可(跟Genie)的出發點是個人,沒有誰比較好但從這裡就看出來不同:河馬要大家共生,而其他人想要自己不死。這種差異很容易是(我們這種)理想主義者忽視或沒看見的。有時候會覺得要多注意別人在想什麼、怎麼想,並試圖用那種視角出發說服別人好像是比較好的,好像還是實際一點好,但有理想主義者的存在才能更推進思想的解放,更讓人們知道「烏托邦」究竟會長什麼模樣。
(我很愛用理想主義這個詞,但不願意他被認為是貶義的,因為理想主義者們會為了打造的烏托邦奮鬥、燃燒、轟轟烈烈地死去再苟且地活著。)
然後Benjamin太好笑了我真的都不想講⋯⋯唯一賺錢的一題是他提醒大家容錯區間的問題⋯⋯間諜當得像內閣⋯⋯超好笑⋯⋯一直感覺他超鬱悶但同時他又不忘人設⋯⋯真敬業啊⋯⋯幹一行愛一行的(??
跟第一晚比起來,看完第二晚的辯論之後有種學到一些的感覺(??)。在我本來就有立場但對這個題目不太有能力論述的情況下,看到了同樣立場裡很同意的一些內容,看到了「可以從這方面討論」的新的思考方式,比方說「特殊時期」的定義,和這個獨裁者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能力」,由此可以再進一步去連結到國家的發展是哪些方面、哪些人立場的發展。
對辯論中超人、白熊、河馬比較有印象,像之前說的一樣是比較菁英類型的人,產生論述的方式也很有條理有邏輯。另一方面,黑暗騎士的類推和說明我其實不是很理解,也對於他的語氣和使用的表符感到有一點不耐,覺得跟其他人不在同一個討論。但同時又要重申文化適配性,因為我受的是這樣的教育因此會有這種想法,或者說這個制度本身就是有對於大家應該要有不錯的論述能力的預設的,以這種方式武斷地對人進行判斷是危險且片面的,謹記。
三四集看到人類是複雜的多面體,像上面雖然說對黑暗騎士有一點不耐,立場也跟我非常不同,但不代表他是壞人。壞人是很簡化的用詞。感覺在這個社區裡他是比較有集體性,並且對自己的行為有認知的人,因此他會把錢轉讓給看起來更需要的河馬(感覺一部分也是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出力不應該得到),他也會在後面麥可出問題的時候扮演一個跟他溝通的角色。
然後在想一個問題,雖然很多時候行為背後隱藏的一些意圖是讓我不舒服的,但行為上是有禮的,例如因為大男人主義而產生「保護女性」的行為,好像就很難判斷甚至拒絕,尤其是彼此剛認識不久的時候。另一方面也是行為背後的意圖是很難判斷的,「保護女性」為例,也很難判斷是因為大男人主義還是對身邊所有人的責任感或其他原因。目前還沒有答案,也可能這個命題本身就有問題,之後有想法再說。
一直在講期待Sugar在第四集真的讓人印象深刻,很溫柔細心有條理地把需要讓解題小組了解的內容說明清楚,在我看來是四位裡面做得最好的。另外就是提出1:1配對這點,感覺他終於敢(或願意)表達自己的想法了,雖然仍然不是面向所有人,以及在提出這點的他身上看到了共同體的意識。
另外就是其實在一開始就有點感覺了,但越看越覺得Sugar很像身邊的一個同學,說話的語氣、氣質和一部分環境。(不重要但想講)
不良份子這個設定光是存在本身就對社群有威脅,無論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好像讓這些人都有了不安感,即使不良份子本人並沒有想要淘汰哪些人,仍然會讓人有害怕受害的心理,進而擔心「個人」。
Benjamin在過程中雖然很愛演他的人設,但理論上對社群整體仍然是有利的;相對的,麥可就不是這樣,他對個人的安危的在意看起來高過社群和規範,因此讓他看起來很「自私」,所以導致分裂。
感覺無論不良份子是誰,只要社群有一個「我們之中有人非我族類」的意識,懷疑、分裂甚至對立就是必然的。共同體的建立勢必要以所有人為基礎,當然要有自保意識和安全風險,但國家、政府只要預設人民之中必然有「不良份子」、必然有「罪犯」去制定政策、法律和其他社會制度,似乎就會真正導致分裂與犯罪,例如芝加哥(又call back都市社和社心)。
上一集末Benjamin說「社會規範是很恐怖的」,覺得蠻符合看到目前(外出前)的心得,社會總是在排除一些不符合常規、規範的人。排除並不只是物理或距離意義上的,也是心理上的,所以被懷疑被視為異己。而規範並不是明文的,更像是社群文化這種虛無縹緲(?)的,不符合的人被排除,因為不是「像我一樣的人」所以被懷疑,人可能長到幾歲都還是自我中心、以己推人的吧。也不是說這樣很不好,但正是因為所有人都是不同的複雜地個體,才更需要了解他人——尤其是游離規範的他人。
不過麥可也是自我中心高過於所有,要了解游離規範的他人並非為他開脫的藉口。想說的是莫名其妙被認為是不良份子的河馬。
在所有人裡面覺得河馬是最「游離」的,並不是指他不關心這個社群,恰恰是因為他非常關心,並用一種看似不為自己利益思考(或極少為個人利益思考)的方式行動,讓我覺得他很游離。這種游離好像又是因為他的目的很單一,就是活下去,並且最好是共同活下去,所以他不去想其他的問題。其他人會想要先下手為強、想找到不良份子、想要成為領袖、想要出去賺錢⋯⋯,活下去只是其中之一,所以要考慮很多事情,但河馬一直只想一件事情:我要(和社群一起)活下去。
同時,河馬也幾乎不參與固定的小團體,他會和大家聊天泡茶給大家喝,但他在任何看起來形成勢力的團體裡都未曾出現。
不過其實很難確定我到底是不是因為對麥可有偏見、對河馬有先入為主的好感、又或是因為上帝視角而有這些想法。
後知後覺發現我可能因為喜歡河馬的某些特質,而把自己一部分代入了。
看到第五集中後開始有點답답 (突然切換成韓文因為感覺這個詞比鬱悶更能表達我的心情),可能是因為一直猜錯不良份子吧,但更大一部分是對記者的判斷感到不安和失望。Benjamin在這檔節目一直在扮演我的嘴替,他說媒體也可能不是為了公眾做事嘛,結果浪子真的想跟不良份子(他覺得是麥可)合作,我快發瘋。
不過有上帝視角很容易有「他們為什麼做出這種決定~~?」的心情,或許在當下我也會做出差不多愚蠢(愚蠢)的行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