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乾脆就組成一組吧。
就為了這句話,梅黛與不曾交談過的兩位同學,結伴踏上了通向初次狩獵的道路。
「……」
不同於自己被分發到的制服,正與自己一同沿著西西里小道前進的兩人,身上所穿的襯衫不見象徵沃克洛夫的樸實鐵灰,而是撇除沉穩以外、同時兼具冷冽印象的藍。
——……
——……賽西耶克。
——另一個,學院的、名字。
至於兩人的名字。
她目前還不知道。
畢竟,即便是身處於即將面臨戰鬥的此刻,沿路走來的她們依然未有進行任何的交流。
相同的是默不作聲……還有,同樣高佻。
不同的是……縈繞在看似提不起勁的紅髮少女身上的氛圍,相較於面無表情的另一位,似乎能夠稱得上是溫和的那一邊。
「……」
看上去毫不打算顧慮落在後頭的人,自顧自地邁開步伐的「領旗者」。
亦步亦趨地跟隨其後,身為「援助者」的自己。
最後是步調懶散,彷彿隨時都能夠拋棄走在前方的她們、馬上入睡的「提燈者」。
「……」
——要,怎麼辦、呢。
狩獵的方法——戰鬥的方法,她還不是非常清楚。
可是,好像,不要開口比較好。
菲比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回過神就已經決定了隊伍組合,菲比.費森登打著呵欠,她看起來一如既往的想睡,幾乎完全取代斗篷功能的紅色翹髮披在身上,硬生生蓋住了她半個身子,看起來就像一坨紅色的毛茸茸生物在移動。
隊伍很安靜,這對菲比來說是相當舒適的環境,她緩慢的步伐相當沉重,和前方的女孩與女孩拉開一小段距離,就這麼亦步亦趨跟在最後方,幾團像是螢火蟲般的光球在身旁繞著圈做為同伴,踏在路面的沙沙聲響是她們之間唯一的信號。
菲比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何時才會碰到所謂的拜月生物呢?菲比默默想道。這些東西都會從前方襲來嗎?沒有人會繞背嗎?
想到這裡,她回頭瞧了一眼來路,只見到泰里亞特學園燈火通明。
TAT|三胞胎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
馬丁靴壓彎了蔓生的雜草,鞋跟陷入砂土之中,卻沒有揚起一粒塵埃——過分輕巧的步伐、過分微弱的吐息,這具身體就像是習慣了抹消自己的存在感一樣。
她並不是「卡娜麗」,她不需要這麼做。
每當卡娜麗如此催眠自己,烙印在腦海中的原典總會迫使她回到現實。
縱使不遠處手足的灼熱目光幾乎要將她刺穿,鞋尖仍然在茂盛草根間畫了個規整的半圓,領旗者選擇轉身背向那道目光,將視線投向另外兩名隊友。
一個正常的學生這時候應該要怎麼做?嘗試打破這片微妙的死寂?
洋紅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暗色的唇張開又闔起,回想起纏繞於身的詛咒,她最終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興許是出自這具身體的本能,或是習慣——梅黛並不清楚是哪一邊——在視線相交的一瞬,援助者不動聲色地微微斂下眸,靜待對方啟腔。
然而沉默未被打破。悄然注視那張了又闔的唇瓣,無法洞悉那份遲疑的她,僅是困惑地偏了偏首。
下一瞬於耳邊暴發的,卻是極其不合時宜的陰冷笑聲。
遲緩地意識到聲音並非出自眼前人的她瞠眸,圓睜的瞳循著聲源,直直落向卡娜麗的背後。
透明的。不具人形的。
某種生物漂浮在那裡。
咧開的大嘴,恣意地朝她們獰笑著——
那就是啟迪者們口中的目標吧。
雖然學院內非人形的學生並不在少數,但那樣尖聲笑著亂竄的未知生物,卡娜麗還是第一次見到。
維持著一副絲毫看不出驚慌的撲克臉,領旗者飛速地向面前的兩人打了段手語以示警告——她無法確認素未謀面的兩人究竟是不是聾啞人士。
一股惡寒直衝脊梁,她敏捷地閃過了來自拜月生物的攻擊,就像是這具身體早就習慣戰鬥了一樣。
啊啊、早知道就不翻開原典了。
「戰鬥。」她豎起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後。
菲比停下了腳步。
全身的寒毛都隨著異樣生物的登場而豎起,她的指尖輕推,一縷光點在黑色手套上方匯聚,那張總是半夢半醒的面孔也隨之清醒。
菲比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對手陣容:
閡.托哈特、閡.托哈特、閡.托哈特
《第一回合》開始
〈敵方行動〉開始
敵方[閡.托哈特 🤍8 📍1 ⌛️1]行動:
使最後方的敵人在這一個回合內無法扣牌。
若該敵人已經被同樣的效果影響,則改為對該對象前方一個敵人套用這個效果。若同樣已被影響,則再往前一位。
敵方[閡.托哈特 🤍8 📍2 ⌛️2]行動:
使最後方的敵人在這一個回合內無法扣牌。
若該敵人已經被同樣的效果影響,則改為對該對象前方一個敵人套用這個效果。若同樣已被影響,則再往前一位。
敵方[閡.托哈特 🤍8 📍3 ⌛️3]行動:
使最後方的敵人在這一個回合內無法扣牌。
若該敵人已經被同樣的效果影響,則改為對該對象前方一個敵人套用這個效果。若同樣已被影響,則再往前一位。
菲比開始抽牌
梅黛開始抽牌
卡娜麗開始抽牌
菲比抽到的牌:
【小額傷害(#0001)】、【小額傷害(#0001)】
菲比上個回合扣著的牌:(無)
梅黛抽到的牌:
【簡易治療(#0126)】、【簡易治療(#0126)】
梅黛上個回合扣著的牌:(無)
卡娜麗抽到的牌:
【小額恢復(#0002)】、【小額恢復(#0002)】
卡娜麗上個回合扣著的牌:(無)
菲比進行行動
出牌【小額傷害(#0001)】
對最前方出現的單體敵方造成1點傷害。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1 ⌛️1](8 → 7)
出牌【小額傷害(#0001)】
對最前方出現的單體敵方造成1點傷害。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1 ⌛️1](7 → 6)
梅黛進行行動
出牌【簡易治療(#0126)】
使我方所有人恢復2點血量,可以額外消耗1點行動力,再恢復一次。
出牌【簡易治療(#0126)】
使我方所有人恢復2點血量,可以額外消耗1點行動力,再恢復一次。
觸發精神卡【繼續守護(#0074)】
若自身恢復血量,對最前方的敵方(或是優先攻擊擁有光明的敵方),造成等同於恢復量×2的傷害,對擁有光明的敵方改為×3。(先乘除後加減)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1 ⌛️1](6 → 2)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1 ⌛️1](2 → 0)
TAT|三胞胎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卡娜麗進行行動
出牌【小額恢復(#0002)】
出牌【小額恢復(#0002)】
自身回復1。
觸發精神卡【繼續守護(#0074)】
若自身恢復血量,對最前方的敵方(或是優先攻擊擁有光明的敵方),造成等同於恢復量×2的傷害,對擁有光明的敵方改為×3。(先乘除後加減)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2 ⌛️2](8 → 6)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2 ⌛️2](6 → 4)
〈敵方行動〉開始
敵方[閡.托哈特 🤍8 📍2 ⌛️2]行動:
對最前方的敵人造成1點傷害,自身的血量恢復2。
血量變化:[卡娜麗,領旗者⭐](13 → 12)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2 ⌛️2](4 → 6)
敵方[閡.托哈特 🤍8 📍3 ⌛️3]行動:
對最前方的敵人造成1點傷害,自身的血量恢復2。
血量變化:[卡娜麗,領旗者⭐](12 → 11)
菲比開始抽牌
梅黛開始抽牌
卡娜麗開始抽牌
菲比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菲比抽到的牌:
【空白擲骰卡(#0003)】、【小額傷害(#0001)】
菲比上個回合扣著的牌:(無)
梅黛抽到的牌:
【簡易治療(#0126)】、【簡易治療(#0126)】
梅黛上個回合扣著的牌:(無)
卡娜麗抽到的牌:
【小額恢復(#0002)】、【小額恢復(#0002)】
卡娜麗上個回合扣著的牌:(無)
菲比進行行動
扣牌【空白擲骰卡(#0003)】
扣牌【小額傷害(#0001)】
觸發精神卡【蓄力氣息(#0104)】
每次扣牌,都可以對所有敵方造成2點傷害,如果扣著的是傷害牌,則再額外造成一次傷害。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2 ⌛️2](6 → 4)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2 ⌛️2](4→ 2)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2 ⌛️2](2→ 0)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3 ⌛️3](8 → 6)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3 ⌛️3](6→ 4)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3 ⌛️3](4 → 2)
梅黛進行行動
出牌【簡易治療(#0126)】
使我方所有人恢復2點血量,可以額外消耗1點行動力,再恢復一次。
血量變化:[卡娜麗,領旗者⭐](11 → 13)
出牌【簡易治療(#0126)】
使我方所有人恢復2點血量,可以額外消耗1點行動力,再恢復一次。
觸發精神卡【繼續守護(#0074)】
若自身恢復血量,對最前方的敵方(或是優先攻擊擁有光明的敵方),造成等同於恢復量×2的傷害,對擁有光明的敵方改為×3。(先乘除後加減)
血量變化:[閡.托哈特 🤍8 📍3 ⌛️3](2 → 0)
菲比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戰鬥結算│戰鬥勝利
菲比
1 months ago @Edit 1 months ago
當最後一隻拜月生物倒地時,原本幾乎被屏蔽的感官才隨著逐漸平穩的心跳回復。
菲比喘著氣,她這才發現自己在喘氣,儘管從頭到尾她所做的就是站在隊伍最後方,趁機射出一些她從原典裡那座陰暗高塔帶來的魔法子彈,她仍感覺自己像被抽乾了一半的體力。
「……」
以前的她絕對也不適應這個。菲比相當肯定的想著。
原本漂浮於身側的光球已全數消失,她用一旁的樹幹支撐自己單純因為緊張而發軟的身體,疲憊卻又清醒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這個世界中也存在著魔法。
本以為其他小組所施展的絢爛術式只不過是高級的CG特效,直到血流如注的手臂在一瞬間恢復原狀,殘留的刺痛感也消失殆盡後,卡娜麗才真正意識到這點。
……誰知道呢?或許她的潛意識仍執意否定魔法的存在也說不定。
「……」說起來,她們是不是直到現在都還沒出過聲?
欲言又止的卡娜麗幾乎認定了自己的隊友都是聾啞人士,又打了段手語表達關心,然後只是站在原地與兩人乾瞪眼。
不,她們的世界中存在著手語這種東西嗎?
視線於倚靠著樹幹的提燈者與對她們輪番做出了各種手勢的領旗者之間來回,基本沒有參與過戰鬥環節、呼吸一直保持平緩的梅黛,唯一給出的反應僅是眨了眨眸,一如她方才按照學園裡的「師長」、「學長姊」教授的方法,在同行者遭受傷害時進行應急處理的時候那般——並不是多麼嚴重的傷勢,換句話說,她所派上的用場亦顯得可有可無。
「……」話說回來,為什麼那個領旗者一直在比手畫腳呢?是中了沒辦法開口說話的詛咒嗎?
疑問在菲比的腦海中浮現,她拍拍裙子重新站直身體,盯著那張沒什麼表情的精緻臉蛋,然後毫無意義的上下揮了揮雙手——沒有任何意義,只是看起來像是海帶——然後對著領旗者歪了歪頭。
被跟著開始揮手的提燈者勾去了目光,肌色幾近要融入夜色的少女,表情欠奉的臉龐上開始浮現出茫然。
「……」
「……要……回去、嗎?」半晌,乾澀的嗓音溢出喉間。起伏異常生硬的腔調、卡殼一般的斷續感,詭異的程度不亞於剛才那些尖笑不斷的怪異生命。
……那是什麼意思?是她們原生世界的肢體語言嗎?
面對提燈者難以解讀的動作與突然出聲的援助者,卡娜麗不自覺蹙起了眉,懸在胸前的指節變得僵硬。
「卡——娜——麗——!」紮著兩顆丸子頭的蒼髮少女忽然攔腰撲上發楞的人,而她的身子卻沒有因此失去重心,打直的肩背仍然屹立不搖。
「好精采的戰鬥!妳們超擅長打那個什麼生物的!那個毛絨絨一直砰砰砰!」蒼髮少女胡亂揮舞著手臂,似乎是在模仿提燈者攻擊拜月生物的模樣。
「然後那個很白的人就唰唰唰!」似乎是在模仿援助者進行包紮的模樣。
「然後妳就咚咚咚!」……已經看不出在模仿什麼了:「可以教我嗎?我跟米諾好像都不怎麼會打架。」
卡娜麗眉間的皺紋變得更深了。
「先失陪了。」既然對方……至少援助者不是聾啞人士,接下來也沒有對話的機會了,卡娜麗在思考過後才謹慎地開口。
不知道是幸抑或不幸,微妙的氛圍再次遭到打破。
這次,粗暴切入這段交流的不是會向她們展現出攻擊性的生物,而是一名綁著獨特髮型、聒噪不已的女孩。
旁觀眼前上演的一幕,「很白的人」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並不是出於喜惡。連珠炮發的無數話語,著實是能以完整地擠進她那遲鈍於常人的大腦。直到耳朵在片刻的休止間捕捉到告別的話語,她才朝著被喚作卡娜麗的少女淺淺頷首。
……並在對方轉身前再度開口。
「卡……娜……麗。」她複誦。
「……梅黛。」她以指尖指向了自己。
「……」最後,目光停駐在有著毛絨絨紅髮的女孩臉上。
砰砰砰唰唰唰咚咚咚,光憑丸子頭少女一個人就說了比她們十幾分鐘來還要多的話,充滿活力的姿態就像一團火在燒,把毛絨絨——菲比硬生生被燒得退了半步,然後收回自己單純好奇對方是不是只能透過肢體溝通才蠕動的手,將目光轉向一旁聽著像是極為吃力發出聲音的殭屍少女。
卡娜麗梅黛。聽起來很像咒語。
與那雙大眼對視了半秒,又想起藍色丸子頭剛剛說的話,菲比這才慢慢反應過來那不是咒語,於是終於張開嘴。
「菲比。」
「菲、比……」又再複誦了一遍,梅黛不知道第幾遍的點點頭,藉此表示自己記住了的意思。
……會說話啊。和自己一樣受了什麼詛咒嗎?還是生來就如此寡言呢?
卡娜麗將目光從兩人的臉龐移向地面,反芻著兩人的姓名。而身邊的丸子頭則是使勁地拉扯著懷中的手臂,沉默的領旗者就像是腳底生了根一樣,依舊紋絲不動。
「不好意思我妹妹比較不愛講話但她看起來好像很強希望有幫上妳們的忙謝謝妳們陪她一起組隊!」
丸子頭短暫地鬆開了手臂,向兩人豎起拇指,接著遮掩著唇、貼近了卡娜麗的耳邊:「卡娜麗快走我好不容易把米諾找來再繼續讓她一個人待在那邊她會哭著跑掉求求妳動一下!」看似要說悄悄話,但洩出的音量根本沒壓低幾分貝!
「……」這次是真的要失陪了。
沒留下一句道謝,也沒有禮貌的寒暄,卡娜麗領著一旁的「姊姊」,踏起無聲的步伐離開了隊友身邊。
看著那個喜歡比手畫腳的叫做卡娜麗的人先行離開,菲比這才意識到隊伍該解散了。
周遭還有一些同樣三人一組嘗試戰鬥的同學,遠處也隱隱能瞧見樹陰間偶爾會冒出的異樣生物,看上去大概是和方才他們面對的相同品種,但人數減少一人,現在若被襲擊,她可不敢保證自己犧牲睡眠換來的攻擊還能有多大作用。
想起隊伍應該三人一起的教誨,她隨即朝回程的路邁開一步,又回頭看了一眼帶著殘破氣息的灰膚少女。
「回家?」她開口。
——回家。
簡短的詢問,把梅黛原本正要跟著邁步的雙腳牢牢釘在砂土之上,彷彿那並非一句尋常不過的問話,而是具備了某種約束效力的魔咒。
她就這麼佇立在原地,看似沒有半分配合的意思。直到跟前的女孩打算再度啟腔、或是自行踏上歸程以前,慢了不只半拍的視線這才摸索起由對方的話語所編織而成的繩索,任其牽引至坐落於前方不遠處的建築。那座在永恆的幽暗之中尤為顯眼,有著燈光、食物、床鋪的莊園。
對了。
無處可去的時候,唯一能夠允許自己待著的地方。
這就是家。
這是,她從那份文本上所讀到的事情。
凝滯的右腳重新抬起,試探性的踏出了一步。鞋跟踩踏在低矮雜草間釀成的細小聲響,莫名地讓她感受到了那種、好像能夠被定義為安心的情緒。
縱然微小,卻確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