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既然原本要找的人來了，那我先走囉。“

河晙的話不斷地在腦中迴響，難以形容的違和感從他當時講出這句話時便隱約感覺到。

即使對方率先離去、自己從 後續的遊戲 中得到想要的結果，盧納卡心裡還是忍不住對他擔憂。

從瓦爾利契口中問出河晙的房間號碼，親自來到他房間門前，簡單做一個深呼吸，他敲響眼前的這道門。

敲敲敲。

「河晙，我是盧納卡...你在房間裡嗎？」

“......喜歡一個人，總是會想做得更好，希望對方同樣能喜歡自己。”

金髮青年緊張的模樣與話語浮現，伴隨而來的是一股微妙的不適感，是抱歉亦或自責？
任憑身體陷進沙發中，煩躁的滑著手機連絡人，直至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輕觸螢幕——

叩叩叩。

聽見聲音輕嘆了口氣才起身應門，「...我在，怎麼了嗎？」

「嗯...我想問你有沒有空一起去餐廳喝點熱茶...之類的。」雖然隔了一道門，但依然可以感覺到門外的人話語中的緊張。

「啊...如果不想的話，拒絕掉也沒關係...」

輕輕揭開門，側身向外探去。
「你們玩完了，結果如何？」對對方的邀約未置可否，倒是先關心起飛鏢遊戲的事。

「我輸給卡斯珀先生，得要懲罰我之後跟他約會...」
「...是好的開始。」

聽到令人驚訝的成果，鬱悶的心情消散不少。
「......好吧、走吧，去餐廳？」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注意到河晙似乎心情好了點，有些安心，走起路來也輕快了點。

這時間點已經早就過去用膳時間，餐廳裡除了當值的廚師外，就沒幾個人在這裡。

和廚師拿了一杯用茶包泡的熱茶，回頭問「河晙你想要什麼飲料？」

「跟你一樣吧。」向廚師要了一樣的熱茶，隨後向友人方向伸出手，「幫你拿吧？」

「好，謝謝。」

他們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手中茶葉的香氣愈發濃香，盧納卡的手指在杯身上畫了個小圈，這才小啜口熱茶。

「剛才在玩飛鏢的途中，聽到你狀態好像不好，要離開的時候，我還想着你是不是怎麼了...」

「現在看來...好像已經好多了？」

我的情緒管理果然有待加強。
「沒事了，謝謝。」茶葉的清香讓心情更放鬆不少，低頭喝了一口茶，「那麼在我離開的期間，是怎麼變成有約會的賭注的？」

「沒事就好。」

「咳...！」聽到河晙提起遊戲的事，心裡不禁有些小慌「一開始是卡斯珀先生好奇我們用什麼懲罰作賭注，出於禮貌下，我有問卡斯珀先生想用什麼來賭，結果瓦爾利契先生他提議說“跟陌生人約會”...」

「最後在各種修改之下，就變成是我輸了，就要跟卡斯珀先生約會...」

瓦爾學壞了...？
「總之，是有個好的開始了呢，恭喜你。」

「嗯...！現在只要等約會的那天到就好了。」
「我有點好奇河晙你控制飲食是不能吃什麼？剛才拿茶的時候有想過拿點小吃，但不確定你不吃什麼...」

「你想吃可以拿啊。」
「主要是含糖量高的不能吃，其他的話...就跟一般人在減肥時忌口的差不多。」仔細想想最近吃吃喝喝的也不少，嘆了一大口氣，「我最近落實的挺差的。」

「跳芭蕾舞的需要那麼嚴謹的控制？可以靠練舞重新回到要求的體重嗎？」

「如果是學院那種訓練程度，應該是可以的吧。」回想了下以前的訓練量，在南極的這兩週真的很怠惰，「但是我還是會加上飲食控制，還有有氧跟重量訓練。」
「輕一點比較好控制身體，另外古典芭蕾著重在展現身體線條的美感，所以體態很重要。」
「......你以前有看過芭蕾的表演嗎？」

「...我沒看過，只有以前在網上看過一兩次。」

「那你想看嗎？」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

聽到的瞬間有精神起來「想看...！是看影片嗎？還是說...河晙你要跳給我看？」

「嗯，我可以跳給你看。」

... 「但是我有一段時間沒有認真練舞了，而且...哪裡可以跳...？」答應完才想到一些有的沒的問題。

「那...借這機會重新熟習一下你重視的芭蕾？」
「我們可以去看有什麼地方適合，不然...在房間裡跳也可以？跳得不是太好也沒關係，這只是一場小練習。」

「......好吧。」既然都答應了，「但是房間空間太小了，沒辦法。」

想了想前幾天有在雪地上跳舞，雖然最終結果是跌倒收場，但是總比在人來人往的交誼廳引人注目好多了。

「去外面好了？」

跟隨着河晙的步伐，他們走出前往別館的大門，落在臉上的涼意，讓盧納卡拾起頭望上天。

「...下雪了。」
「河晙，在這裡跳會不會有點太冷...」

「身體動一動就不會冷。」
「你會冷嗎？」發現落在金髮上的雪花，於是湊近幫忙戴上帽子，「還是要換地方？」

身體打了個顫抖，忍不住拉緊河晙幫忙戴上的帽子，說「謝謝你河晙，只是一陣子的話，沒關係。」
「我比較想看你跳舞...！我很好奇芭蕾舞動起來會是怎樣，啊...那個...一會我可以用手機錄影嗎？只用眼睛看會看不清楚...」

「...你好像真的很冷。」都打冷顫了。
「為了看我跳舞而感冒不太好吧。」反正穿著厚外套跳舞也不方便，索性脫下來給盧納卡披著。

「錄影嗎......」
「......那、影片我也要看，如果有跳不好的地方再麻煩你刪掉喔。」

剛脫下來的外套還殘留着大部份的體溫，暖得盧納卡差點把臉也埋進去。

看起來很嚴肅「...河晙你跳完之後，我會馬上還給你的，影片有不好看的地方也會依你說的刪掉！」

朝盧納卡微笑點了點頭，隨後轉身試探的踩了下雪地，新降的雪倒讓積雪變得蓬鬆，步伐意外的穩定。

拿出手機滑開播放清單，隨意的點了一首曲子。

⋯⋯。
心境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相近？

「麻煩你幫我播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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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響起，即使間隔一段時間沒有練舞，身體仍是本能的動起，早已記住每一個舞步。

腳尖失重般離地，雙臂劃出優美的弧線，閉上雙眼任寒風滲透臉頰，隨著落地讓心情沉澱。

再次睜眼已是融入角色的悲傷雙眸，帶有力度的旋轉——


跳躍，


再旋轉，


承載寂寞與後悔。

最終隨著樂曲漸緩，踏出的舞步也跟著放慢，停留在單膝跪地和伸出雙手的姿勢。

只停了幾秒，便站起身往自己唯一的觀眾走去。

雪飄落在河晙身上，當他走進夜幕，劃出第一道孤線，那彷彿是融入黑夜的雪妖精，似夢似幻，是身後旅館的燈光將他的身影勾畫出來，將他暴露於現實中。

他沒有預料到，自己還能用這對雙眼，如此近距離地欣賞一段優美的舞蹈。

「...真美。」他忍不住感嘆。

「...河晙你跳得真的很好看！這竟然是一段時間沒認真練舞下的樣子...太厲害了！」

「...謝謝，我覺得還有很多可以進步的地方。」不過意料之外的體會到一點角色的情緒。

「別這樣說嘛，不然我們來看一下剛剛拍的影片？」

他點開剛錄下的影片，也許是剛才太用心看河晙影片的關係，畫面前十來秒甚至沒對焦好，可是盧納卡沒有在意這點，而是貼近手機熒幕，將影片重覆又重覆播放看。

好像也沒錄到什麼不好的。
「好啦、別再看了。」

「我想趁剛才的感覺還在的時候，多仔細看你的舞姿，不然下次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以後會跳更好的，所以、等我足夠實力登台，再麻煩你來看我吧？」

「...這當然的，朋友的邀請，我一定會去的，約好了。」

乖兒子...

得要再說，害羞真的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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