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 很恐怖
但真的很難具體說明它到底讚在哪,整部作品的調性無論是故事或分鏡都魔幻到不行,嘗試要去理解的時候,每個場景、人物、對白、故事情節恐怕是分崩離析或覺得那根本毫無邏輯,用情感去感受的時候,卻又被悸動到不行。
就讀同一所學校的少年少女們,突然身陷異世界開始所謂的「漂流」。在時間空間都能扭曲的異世界中,他們發現了自己被賦予能力,可以在世界中生存。一開始看的時候,忍不住想這該不會是異世界奇幻版的《蒼蠅王》?畢竟他們花了一些時間在找造成「漂流」的主因。
後來覺得這種在不知道邊際何在的異世界漂流,又有點像《星際效應》的孤寂感,只是這群少年少女們漫無目的,只是存在著。
在一片混亂中,有個少女聲稱,他看得見回到原本世界的出口,並相信他們絕對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
──大概是以這樣做為開始的故事。
我會覺得這部作品稍微不太好入門,總覺得在異世界中發生的事情雖然奇幻不合常理,但少年少女們的相處卻仍然稀鬆平常,而在這些平常中發生了很多隱喻,或整場漂流都是隱喻,雖然看那些平常情節也無不可,但總覺得觀眾需要發揮想像力去想像或感受,看這樣的漂流是否喚醒了自己內心什麼東西。
我很喜歡那個說看得見異世界出口的女孩本身的象徵意義。他的名字叫做「希」,中文翻譯大概不大好理解,但在日文裡大概是接近對未來有較美好得盼望的意思,是「希望」的「希」。他堅信能夠回到原本世界的信念,就很符合他的名字。
他的存在與他的死去,為主角長良與瑞穗帶來劇變,最後脫離漂流後的兩人重逢後短暫對話,帶來的後勁好強。漂流時的希與脫離漂流後長良遇到的希,本質上似乎都是同一個人,沒有漂流記憶的這一個卻又像是不同一個人,進而讓人開始想:「漂流是真的嗎?」
但異世界中的希曾經說過,在漂流時所發生的都是真實的。最後一集的長良面對現實世界中的不如意與挫折,與第一集時的長良已經有所不同,既然長良真的有所改變,那麼「漂流」是真實發生過的嗎?
但或許重點不在「漂流是否真實發生過」的糾結,而是瑞穗所說的:「既然無法改變世界,那也就只能這樣了吧,因為這是你所選擇的世界。」因為兩人選擇回來了,世界的不完美無法改變,那麼就改變自己看待世界的角度吧,帶著「希(のぞみ)」的雙眼。
漂流或許是介於孩童已經成熟大人之間,青少年的迷失的隱喻,在這場奇幻漂流中,有的人選擇永遠漂流,像是異世界設定中的,少年少女們的生命時中停滯,不再前進,但也有像是長良與瑞穗,就算會很痛苦,也要往前邁進(脫離漂流)。
異世界版本的少女希死去,所帶來的意志的喚醒與延續,讓我想起榮格分析夢境方法中隊「死亡」的解讀,也幾乎是一樣的描述。長良與瑞穗必須與希道別,才能真正意識到希在異世界中漂流的兩人眼中是怎樣的存在,這也是為什麼希死去後,能力遺物是羅盤。
我甚至認為整部動畫都能用榮格分析心理的方式去嘗試解讀,但又覺得要這樣細細分析就破壞了這部作品所能帶來的、純粹無雜質的感動。當長良面帶微笑,繼續面對人生的最後一幕,真的說再多都是多餘,只能感受。
btw, 雖然我說聽尼爾介紹的幫下印象很深刻,但也僅止於對作品名有記憶,以及尼爾說好看,但尼爾到底是怎麼推薦,以及介紹時提過的內容,我幾乎沒有印象了。真是神奇啊。
最後,我真的想說拉吉塔尼大概是這部動畫裡我覺得最有意思的角色了。從追求知識,到最後充滿智慧,總覺得他是某種智者的縮影,但即使是帶著這樣豐富的智慧,他卻仍然選擇漂流,並在異世界中成為了一片森林。(瑞穗聽到這則消息時微笑,當下我也覺得哇這真的很像他會做的事,即使我只認識他十二集動畫的時間。)
很有趣的是,偶爾在拉吉塔尼的場景中會出現一尊比著奇怪手勢的神像,他本人彷若科學與宗教合一的化身,本身就是一個相當有趣的象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