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 #大菅
最初的概念之一是「愛情魔藥的味道讓人想起小時候養的狗、剛炊好的飯和某人的洗髮精」,不過自始至終這都不是一篇HPパロ。
〈清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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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他沒有再提到洗澡,以免金太郎繼續逃跑。他蹲下來遞出了勸誘的雞肉乾,黑柴的短毛就蹭進了掌心底。金太郎鑽進他懷裡熱烈嗅聞,彷彿下一刻牠就會像變魔術一樣,從他胸前口袋裡叼出更多的肉乾來。牠渾身清新異常的氣味也隨之而來,攀上前襟,貼著臉頰,既陌生又熟悉。
熟悉在於大地認得這一種香草味,陌生在於這並不屬於任何時刻的金太郎。他越來越肯定在他心裡有一小塊,理解他自己正在作夢,或許是還隱約記得,金太郎已經不在,讓這一切形成思念的夢境,擁著愛的鬼魂。
大地側身躺著,懷裡攏著的是床上的另一顆枕頭,墊在他的右手臂底下。在朦朧夜色間,他試著移動覆蓋著大片紗布,隱隱發癢的手臂,翻過身將自己平攤在床上,露出手腕裏透氣膠布上,一張狗狗吐著舌的笑臉貼紙。
左臉頰上的水氣涼涼地揮發,他拒絕理解為眼淚,就當作是口水,前一個夢境在他睜眼閉眼之間急劇地消散。
再次入睡之前,似有窸窣動靜在門外,細小的尖叫聲倏忽響起。大地瞄向房門底下的一線微光,掀開涼被。他赤著腳踩在地上,步伐悄聲無息,左手謹慎地轉開了門。
他的傷勢其實沒有視覺效果那麼駭人。只是擦傷的範圍有點大,時間有點晚,又需要就診證明,所以稍早跑了一趟急診。他在忙碌的診間外接通意外響起的手機,中性陳述道,「我在等藥。」接著承認,「在急診室。」再度澄清,「我只是在等藥,真的沒關係。」
白茶
3 months ago @Edit 2 months ago
通話結束,時間顯示為南瓜馬車也停駛,偽裝盡除的午夜時分。後來他領到了藥,菅原開車來接他。他原先在電話裡確實說過,要自己叫車,所以他一上車,駕駛就問:「要去哪裡?」
「回家。」大地順著他答。「你本來是要打來幹嘛?」
「先生,你這很嚴重耶!」菅原傾身,把安全帶張開來,不知輕重地拍著他的右肩。「很痛吧!」
大地知道他沒有說「很痛」也沒有說「還好」,他也知道菅原為兩者都準備了劇本。他可能說過「好了沒可以先回家嗎」,但不記得句子裡有「我們」,菅原尾隨進屋時,好像也只是順其自然,順道一提地,他提起了一齣劇名。
「本來想問你要不要一起看。第二季就要上了欸,從頭再刷一次還來得及。」
「現在?」大地反問。菅原搖搖頭。他再次觸碰大地的右手,這次輕柔得多。
三個小時後,前述恐怖影集正在電視螢幕上放映,陰森的色調籠罩著燈暗的起居室。菅原抓著遙控器,調低的音量宛如耳語。他坐在他時常占據的那一側沙發上,輕手輕腳地把桌上用畢的空器皿疊起來,飽滿的飯糰剛好擠進還沒上蓋的保鮮盒裡,帶著溫暖、微甜,又不合時宜的米香。
布面沙發空出來的另一邊坐墊已塌陷些許。大地靠著菅原這一側的扶手邊坐,左手沿著他身後的低椅背,搭上他的左肩。
「你是在幹嘛啦。」
「⋯⋯捏飯糰?」
「就這樣?」
「咦,反正第一季你也都看過了,我自己再刷應該沒關係吧?」
「這倒是無所謂⋯⋯」
白茶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菅原帶來了二手沙發。就算不是他親手搬進來的,這也不會是大地自己的主意。菅原帶來了熱播影集。他佔用了一部分的空間,又分走了一部分的時間,有時候帶一手啤酒來換,包裝成宅飲的小升級。
然後菅原帶來了飯糰。動了念頭就量米泡水備料,先做了再說。他說這樣你不需要動手作早飯,還可以多睡一下。
「你是幹嘛不睡覺,作噩夢喔?」
「才不是。」大地堅稱。
白茶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螢幕上的片尾名單剛在主題曲中翻開頭幾頁,浮現了自動播放下一集的倒數。大地自扶手邊向左傾身,手肘支撐了下沈的體重,陷入椅背的靠墊裡。低下頭,修短的自然捲戳著他的臉頰。他認得這一種氣味,氣味把一點點的真實牽進夢裡,落下一點點的心安。
「喔,那該不會是我在作美夢吧。」菅原似笑非笑地低語。
白茶
3 months ago @Edit 3 months ago
大地笑了一下,他睡醒後開了門眼前的這一齣,聽著尖叫偷捏飯糰的妖怪,究竟哪個部分屬於一個美夢?這讓他笑得更開,菅原的語氣難得有一些不知所措。他說大地,我看你還是再去多睡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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