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鷹背上慌亂地跌下,含著哭音喊:「師傅⋯⋯」
破敗的神廟裡只有一座神龕,男人的肉身嵌在龕中,不動如山,只是緩緩睜開雙目,問道:「何事?」
他的話音方落,驀地發生轟天巨響,焰火燒過半片天,兩人的眼底相映著火光,只聽見她哭倒在男人的眼前,喊道:「拜託師傅救我。」
男人的指尖擺作蓮花貌,只因與神龕合而為一,不能移動絲毫。這似人非人之狀並未使少女恐懼,她反而哭得更大聲了,不知如何是好。
火勢不消片刻便要蔓延至此,被喚作師傅的人只道:「我身在此,只為護蓮佛周全,與你的因緣亦由此起。」
他攤開掌心,一朵粉蓮於掌中盛放,師傅又道:「若蓮應你,便可得生機。」
少女不知如何行事,只是一徑哭泣,身後的巨鷹向天哀啼,頗有哀慟之情。
少女的淚珠滾落蓮瓣上,卻如火燃去,直至最後只剩蓮心。
少女愣愣看著,問道:「師傅,蓮佛是救,還是不救?」
男人沈默片刻,「救也不救。」
此時火勢已蔓延至廟口蓮池,師傅凝著她,輕聲道:
「你本是不該救的人。」
男人看著眼前的少女,早在許多年前,或許便已註定了這一天。
「早先我已為你化過一次因緣。」
「蓮佛雖慈悲,然前次我為你化的因緣早已燃盡我與蓮佛之間結的善緣,我自願入神龕以得佛恕。此後數十年蓮佛待我如初,我以為已得蓮佛寬恕,實不盡然。」
男人並未恐懼,只是口吻裡難掩感慨。
「終究是我等的高傲,才料得此間下場。」
「蓮佛認為我已親手改了因緣,再多事也無法抵銷,我的命得在這裡化為灰燼,才能終結我為你造的業。」話及此,男人拍拍少女,「而你也終於得蓮佛應允,得在此間停留。」
語畢,濃煙向房外退去,焰火則有如擁有生命,向房內湧入,點燃神龕的半身——
「你的命是蓮佛的。孩子,你聽清楚,你的命是蓮佛的,切莫忘記。」
男人的嗓音縈繞在神廟之內。
「師傅——不——」她哭叫:「我錯了!請蓮佛放過師傅!不用救我了——」
少女含著眼淚的嘶喊未能被接納,黑煙捲著少女向房外飛去,師傅的面目溶於大火中,蓮池裡的粉蓮兀自綻放,「砰」的巨響,廟門被重重關上。
廟外一點星火也無,燒盡的林木飄散著枯焦的氣味,劫後餘生,卻沒有一點欣喜。
停在廟口的巨鷹低垂著頭,似乎認為是自己的錯,少女擁住牠,輕聲道:「你沒有錯,是我。」
月上中天時,廟門被風吹開。神龕的半身已模糊一片。
這該有多痛?
少女思及此,再次痛哭失聲。
蓮佛的金身仍如最初,少女忍著劇痛收拾師傅的殘骸,又細細擦拭過蓮佛之身。她靜靜佇立於蓮佛前,蓮佛未曾與她話語,或許是因蓮佛始終視她為死物。
她本不該活下來,卻因男人一時之念,有了不明不白的生機。
淚痕未乾,少女跪了下來,道:「這一跪,是感念師傅為我改的因緣,我永世不忘。」
她抬起頭,眼底僅盡是恨意。
「至於蓮佛,究竟要我為您做什麼?」
她一手提著行李袋,另一手拿著捲筒冰淇淋,站在車站門口等我。
我揹著後背包,從遠處急奔而來。日頭大得誇張,像古早的檯燈,亮度刺人無比。
我以手遮住眼,「抱歉,你等很久了?」
她聳聳肩,吞下最後一口冰淇淋,道:「是還好,車還沒來。」而後指指車站裡,繼續說著:「進去就不曬了。這邊的人工太陽才運行沒幾個月,亮度總是忽大忽小的。」
語畢,她走在前頭,我亦步亦趨跟上。
暑假期間,車站的人不少,最近興起英倫復古的浪潮,不少人提著木製的行李箱,身穿格紋襯衫或吊帶長褲。雖都不是真的木頭與棉花製,但現在仿製都很簡單,而且不必買就能得到,或許是因為這樣吧,流行現在也總是說變就變。
但我也不是跟流行的那類人就是了。
我們跟著人流排隊,她轉頭問我:「你應該還記得我們要去哪吧?」
「當然啊。」我一邊翻找車票,「為此我們不是還買了實體車票?要去舊曆19XX年。」
她點頭,「我就怕你這個人記憶力不好,忘記要去哪啊。」
「那一年我去過了啦,到時候還能帶你觀光。」
語畢,我們將行李放進輸送帶,自己接受安檢人員的全身盤查。
時空旅行早已經是人們稀鬆平常的旅遊模式了。
坐進車廂裡,一切都仿古,讓我們在進入時空隧道前就先感受舊曆時空的生活樣態。這是上等車廂,但也不必花大錢,只是需要提前搶號而已。這算是貨幣失值的一大好處。
但我總是無法習慣時空旅行。不是討厭,只是因為體質緣故,每次回到舊曆時空我就頭痛欲裂,暈眩不已。
就像是飲藥也有副作用那樣,噁心、想吐,嚴重時還會腹瀉。
我看看坐在對面的她,又向服務人員要了一隻捲筒冰淇淋,在她身上全然沒有「時空過敏症候群」的反應。
搭車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到站了。列車長播報著年分,不必拿行李,行李會安放在時空旅館裡。
「我們等會兒見。」她兩眼放光,看來已經等不及開始我們的這場小旅行了。
我沒有太大的感覺,方才的「過敏」明顯還沒好轉,我的腦中浮現一些模糊的記憶,關於上次旅行的。
通常回到新曆時空之後,在舊曆時空發生的事情多數都會像非常久以前的記憶那樣,想不太起來。至於是什麼樣的機制導致的,尚不清楚,只知道這樣的人腦機制能讓人免於受到舊曆時空發生的事情影響。
在出車廂之後,像我們所知的那樣,我們會被分送到舊曆時空的不同位置點。
時空局會幫我們安排在不被舊曆人發現的位置,接下來只要按照時空局派駐在舊曆時空的工作人員引導,我們就能在這個時空盡興的旅遊。
當我出車廂的剎那,我發現我正在從車站大廳往門口前進,就像我本來就行走在這裡。
車站有兩層,我正在二樓。古舊的紅磚牆砌成的牆面宣告這是一座有悠久歷史的車站,圓拱門通向外面,外頭湛藍色的天空一絲雲都沒有,陽光奪目。
我向二樓的圓拱門外走去,這是一處可供休憩的圓弧陽臺。下方就是正門口,一群人中間有個人正高聲宣揚某些內容,但我聽不懂舊曆語言。
車站的模樣或是此刻所見我都很熟悉,雖然記憶模糊了,但我確信我來過。
一般來說,要進行同一年的時空旅遊,除非是考古所需,否則都是需要特殊核准的。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總之核准通過了。
我也不太確定我究竟為什麼還要來到這裡。明明有這麼多年份可以旅遊。
舊曆的語言聲調聽起來真的很美,這是新曆語言沒有的。
我站在二樓,本想休息一下,再看看時空局的指引在哪裡,此時卻在一樓的人群中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我既然站在這裡,人群中的人又是誰?
我很確信,那不是和我長得相近的人。那人穿著我擁有的衣服,而那些衣服應該正躺在我新曆時空的衣櫃裡。
而那個我的神情很不對勁。不安。惶恐。疑惑。
轉瞬間我便理解了,那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我。
我轉身奔下樓,高鳴的槍聲卻突兀地響起,人群在車站門口推擠。我試圖看清楚一切,卻忽而被抓住手臂。
那人的右手高舉著手槍,我被拉扯到人群的中央。他的個頭比我高出許多,白色襯衫與純黑的吊帶西褲,我抬頭去看,他的面容卻在過於耀眼的日光下成為一片壟罩的黑影。
人群嘈雜的聲響震耳欲聾,他先是嗤笑幾聲,而後在我的耳邊低語:
「逮到你了。」
我瞪大雙眼,喪失了美的高低起伏,猶如機械音的聲線。
是我熟悉的新曆語言。
01
一眾人從遺跡出來,兩兩互視,幾張相似的臉龐混在隊伍中。我們沉默片刻,齊齊看向立聖大人。
這並非稀奇的事。遺跡裡魔力豐沛,許多妖精攀附在人類身上,仿造軀殼、嗓音,甚至於行為模式,想和人類一同離開遺跡,在人世間生活。
總得有人辨識出假貨。那個人就是立聖大人。
從大教堂走出來的典範聖職人員,加入我們這個考古團隊本身就是罕事。
我站在立聖大人的身後,覷向立聖大人的側臉。
幾名扣上手銬的妖精都幻化成我的臉龐,一臉無辜地看向立聖大人。
作為考古人員,這真的是個困擾的「體質」。或許我在妖精的眼中是很好「複製」的人類,每次我一進去遺跡,出來總會有無數個人類跟著出來。
沒有立聖大人在這個團隊之前,我經過無數次生死危機--畢竟擁有能夠認出「真身」的能力,確實不多見。
只見立聖大人向那些妖精輕輕彈指,轉瞬間那些妖精變化為泡泡,連點灰燼都沒留下。
「果然啊,妖精其實帶不出遺跡的吧?」隊員A懊惱地說道。
「我就說了,我們應該在遺跡裡建立研究室。」隊員B緊接著說著。
A搖搖頭,「不行啊,這樣誰知道是誰在跟我們做實驗?連妖精有沒有智識都不清楚呢。」
立聖大人凝望飄遠的泡泡,淡淡回答:「妖精沒有智識。」
某隊員笑問:「那有機會在遺跡裡建立研究室了?」
我下意識回:「別吧,遺跡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突然大家都沉默,我一抬頭,一名女子站在立聖大人的面前。
是我自己。
「我記得OO本來是站在這裡……嗎?」隊員A驚恐地指著與我相仿的人。
「等等,大人--為什麼會有漏網之魚?」隊員B吞了口口水,又緊接著說道:「我們已經在遺跡門口,魔力不夠的話,他們應該不可能逃過大人的聖力才對吧?」
立聖大人文風不動,並未看我,只是向那名女子問道: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03
據說這些妖精在立聖大人的眼裡和我們看起來的不一樣。
無論是什麼樣子,總之應該不是人類的模樣。
我覺得有點害怕,瑟縮在立聖大人的身後。
「你不是在找我嗎?」那女子說道,「我出現了,你不開心?」
立聖大人的口吻平靜無波:「人都在這裡了,我找什麼?」
女子掀起銀鈴般的笑聲。
「不懷念嗎?這個人清晰的模樣。」
立聖大人沉默不答。
那女子並不放棄,繼續說道:「叫你呢,OO。」
我微愣,那女子的嗓音令我恐懼,閉上眼不敢應答亦不敢探出頭。
「真想知道偉大的神父眼裡,你是什麼樣子啊。」
「可惜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情操。」
我不明白那女子的意思,下意識睜開眼,卻發現與我如出一轍的臉龐就在我的眼前。
「OO,為了所有人好,我勸你不要再來動妖精的歪腦筋。」
「這可是我給你忠告。」女子在我眼前咧開嘴,以非人的弧度揚起笑容。「誰都可以踏破這座遺跡,就只有你想都別想。」
憤怒與恐懼令我顫抖,卻無法抑制我的口倒出話語:
「--我不。」
04
女子頓時面露兇惡之情,恨恨地開口:「妖精不歡迎你,你有那神父也沒用。」
「妖精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語畢,那女子便化作風消失了。
立聖大人回頭看了看我,沒從他的眼底看出一絲情緒變化,只聽他說:「妖精沒有智識,但妖精以外的有。」
「不是,大人,我們剛剛應該是生死存亡之際沒錯吧?我只是個普通的考古人員啊,我可沒有其他技能啊--」隊員A哀號。
B對A翻了個白眼,說道:「雖然我早就知道大人的水很深,但沒想到您連遺跡的生態都比我們了解。先說清楚,我們可是都要靠大人罩的,為了上層的要求,我們死都得帶『東西』回去。」
立聖大人只淡淡回應:「不用擔心妖精。」
「至於OO,」B看向我,一臉無奈,「我沒期待你了解多少事情--」
我大聲喊冤:「等等,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可是沒進來遺跡過幾次,天知道妖精是在恨我什麼。」
B聳聳肩,「反正大人看起來也不會多解釋什麼,我對知道什麼真相可沒興趣,只想搞定上面的事情。不過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可以在這裡成立研究室。」
「……剛剛發生這種事,虧你還能說要在這裡建研究室……」
B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遺跡裡有什麼怪事都合理吧,這點事情就要擔心受怕,接下來怎麼辦?」
我對B的心臟這麼強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後頭緊皺眉頭的A突然出聲:「等等,剛剛大人是說不用擔心妖精,但妖精以外的呢--」
立聖大人挑了眉,對A道:「別廢話了,走了。」然後又看向我,重複道:「走了,先回一趟城裡。」
我揹起包,凝著立聖大人的長袍隨著穩健的步伐輕輕飄起,就覺得真的沒什麼好怕的了。
我從透明棺槨中醒來。
「他醒來了!」
此起彼落的呼聲從周遭響起,身穿祭司服的人眾圍在棺槨邊,一直在等待我的甦醒。
黝黑的天幕沒有星辰與圓月,棺槨被置於神殿的門口,而以黃金打造的神殿是如今入目所及唯一的光源。
我起身環視,發覺神殿建於山坡之上,山下有無數樓舍房屋,一絲燈光也沒有。但我仍然直覺地認為此刻應是白日。
我沒有任何關於自身的記憶,唯一能夠被稱作記憶的,或許只有「這是我第二次從這裡醒來」,這樣的認知。
祭司見我沒有一絲狀況,鬆了口氣,接著道:「上師在裡頭。」
雖然沒有記憶,但我的身體顯然記得這一切,我熟門熟路來到內殿,期間沒有再遇見其他人。
內殿的深處,一名男子站在嵌於壁內的大型管風琴前,淡金色的譜架上隨意擺放了幾張樂譜,男子細細地揣摩著樂符。
「你來了。」他說道。
他白皙的指尖放下樂譜,轉過身來淡淡笑著。及腰的淡金色細髮隨著他的回身微微揚起,我很確定這人我是熟悉的。
「這座神殿會是你的避風港,只要你在這裡,那些想要你的怪物就不可能得到你。」
「我無法告訴你,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能力,又或者為什麼被他們渴望。」
「你如若死去,還會回到這裡。」他頓了頓,本該平靜無波的雙眼,此刻流露出了一絲情緒,「你是不死的,但你最好不要輕易嘗試那樣的事情。」
語氣是溫和的,卻從中聽出了近乎錯覺的哀傷。
拍擊著黑翅的巨鳥向我俯衝而來,離他要我求得的秘密不過咫尺之遙,石壁上的文字在時間的腐蝕下已難以辨識,我也並不理解那些線條拼湊而成的意義。
我無法知曉我存活的意義,只是依照上師的要求來到這裡,或許解開這些事情,我也能解開一些關於自己的謎題。
巨鳥的血盆大口向我撲來,我心知這次是逃不過了,其實是無所謂的,我還會回到那具透明棺槨中,睜眼目見相同的天空。
我的眼底忽而印入上師驚懼悲傷的神情。
他應當不在此處,然而他的身影與神傷從石壁浮現,與此同時,我察覺上師從遠處飛奔而來,他試圖伸長的指尖與眼前的景象如此相似。
只是來不及了。
如同眼前歷歷在目的畫面一樣,裡頭的他也沒能拯救到那時的我。
疼痛並不清晰,我感受著自身被攪碎,聽見巨鳥昂揚的鳴叫與遠去的振翅聲,上師總是安靜,在我失去最後意識前,也沒能聽見上師一絲撕心裂肺的呼聲。
我第三次從透明棺槨醒來。
這感覺很熟悉,我還是不記得自身的事情,「第三次」倒是記得的。
我從棺槨中起身,一眾祭司先是欣喜,而後又皺起眉頭,只是有些扭捏地開口:「那個,上師在裡頭。」
我對這種不明所以的狀況並不陌生,也不害怕,我眨眨眼,將藏起的翅膀張開。
黑羽展開後大得能裹住眼前所有祭司,甚至能在轉瞬間便將他們碾碎。
我為這樣的想法感到了些微的困惑。
黑羽隱隱散發著光澤,是除了神殿以外,唯一會自體發光的事物。我端倪著自身的羽毛,知曉它有著如同鋼鐵般的性質,輕輕劃過便將要人的命。
「⋯⋯上師怎麼了?」
「為了維持『現狀』,上師說他封印了自己的記憶,等您醒了自然就會叫醒他。」祭司停頓片刻,「只是我們都不知道這次,您會睡這麼久⋯⋯」
我沒再多問,收起黑羽,依照身體的記憶來到內殿。
男子此次在我踏入門時便回過頭,笑意盈盈,「你應該就是那個人了吧。」
「你怎麼知道就是我?」
男人溫柔地笑道:「因為這裡不會有其他人來。」
我還是站在門口,「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
「既然當時的我說你可以做到,那你就一定可以做到。」
此時他的笑容終於不再只有溫柔,而是籠罩上了一層哀傷。
這似乎是我熟悉的上師。
我走了進去。
我忽而憶起那些神殿門口的祭司,其實每一張臉都是相同的,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異狀,像是這一切都如此合情合理。就像此刻,其實眼前的人那樣怪異,我卻仍然因為他一抹無法確定的神情,而選擇靠近他。
但因為我的接近,他變得快樂多了,他沒有伸出手,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在呼喚我。
這或許便是此時最好的選擇與結局了。
管風琴忽而奏起歌,興許是他為此刻精心準備的,而我欣然接受他為我譜出的所有章節。
彷彿什麼總集篇
開始寫夢日記是2021年下半的事情,不知不覺累積了不少篇。算一下竟然起碼也有十幾篇,還沒寫完的也要快十篇,連夢紀錄也是坑坑相連ry
一開始會把夢境內容轉寫成段子或類小說的形式,只是讓我有個可以持續練習寫文的機會(多夢者的因禍得福嗎)。
必須強調這些內容都已經有經過潤飾、補充,不是我的夢境原貌,而這些環節也是練習寫作的過程。
感謝老ㄑ一直被我強迫聽我的夢境內容,承受每一個夢都是只有開頭的未完待續()
當然,受害者也不只老ㄑ一個人,感謝每一位看完之後罵我幹拎娘或投以冷眼的朋友(?)
也感謝我的朋朋們總是願意每隔幾天就要聽我的史詩級夢境和創作,還願意給予我回應以及愛意(以及髒話和冷眼),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有朋朋們的陪伴和喜愛,朋朋們總是對我的創作全肯定,就算我寫文真的世紀無敵慢他們也用愛與關懷(或是髒話和冷漠)來包容我(好)
雖然朋朋們總是對我很好,但我知道我寫文問題其實很多,而且又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頻率在寫作(實在是因為我是個速度太慢ㄉ人),所以文章很多地方都很不流暢、跳接斷裂,又或是曖昧不明、冗言贅字一堆。
但無論如何我還是會繼續以我也還搞不太清楚的速度和方式持續創作,希望能繼續為朋朋們帶來快樂!(也希望盡量減少讓他們冷眼看我的次數)
夢紀錄幾乎都沒有公開,不過未來也還是會繼續連載(?)下去,新的一年也會以努力填坑為目標繼續在創作的路上前進的。
如果有旅人看到這裡,這些小小的段落能為你帶來一些靈感、趣味與快樂那就太好了!
ㄛ忘記說,老ㄑ說忘記最後一篇叫什麼,其實是我當年還不會幫夢紀錄取篇名。
今天為了發噗我把過去的夢紀錄都緊急取ㄌ篇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