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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給你備了勁馬軟座,保證速返先鋒營,又不會顛到你。」葉剡獻寶似的,領著李鐸觀賞馬匹車座,洋溢著笑容的俊臉,像是在等待誇讚。
然而李鐸緩緩轉過頭看向他,眼神冰冷似有寒光要迸發,面色也是極其冷峻。
李鐸冷聲道:「你把我當成誰了?」
「啊?」葉剡一愣,立時收斂笑容。話中的寒氣能把人給凍著,只要是個人且不是傻子,都曉得不能繼續嬉皮笑臉。
「我可不是文弱大夫,我乃先鋒營寧遠將軍,在戰場上只要還能動,無論身負什麼樣的傷都得繼續抗敵,用不著你這般照顧。」李鐸說完冷哼一聲,撇開頭不再看葉剡。
葉剡無奈道:「這又不是在戰場上⋯⋯你們先鋒營的人怎麼都愛逞強?」
#劍三 #藏策 #粽子串之一 #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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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鐸不肯搭理自己,葉剡又道:「你身上的毒未清,傷又在肩上,不好顛簸勞苦吧?還是你怕坐馬車回營有損將軍顏面?你⋯⋯還會介意這個?」葉剡可不覺得李鐸會介意這種事,但又不曉得這是在生氣什麼,他思忖片刻,突然想通關節。「我不是覺得你柔弱,不管是誰見到傷者都會多照顧幾分吧?」
這時李鐸才給了他一個眼神,葉剡不禁寒毛直豎,這人有時候比向燕亭還冰冷。若是向燕亭還能見著幾分柔和,也不知道是不是馳騁沙場慣了,這東西在李鐸身上好像找不著。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驟然被撞了一下,李鐸一個沒穩住向後倒,葉剡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將人拉向自己,他們之間的距離瞬時拉近,李鐸甚至能看清他面頰上的細毛,然而葉剡的注意力全在剛剛撞到他們的人身上。
葉剡退了一步,看看自己與李鐸身上,「有少了什麼東西嗎?」
李鐸有一瞬愣神,回神查看自己身上,下意識摸向腰側,卻沒摸到東西,緊張地一摸再摸,「沒了,錦囊。」他轉身要去追,被葉剡給拉住。
「要緊的東西?」葉剡看一眼尚未走遠的人,「在這等我,我定然替你拿回來。」說完便融入人群之中,循著那人離去的方向前去。
拿走錦囊的賊人離開人群後,即刻竄入一旁的小巷之中,葉剡見狀立刻原地躍起,抓上身邊攤販立招牌桿子,借力使力蹬上屋頂,從上望下追蹤賊人。
在經過幾處巷弄後,葉剡向下一跳,直接落在賊人面前,他站定身子,朝他伸出手。
「錦囊,還來。那可是別人要緊的東西。」
那人嘿嘿一笑,「既是要緊的東西,我怎可能輕易還你。」
葉剡毫不在意,「沒關係,吃我一劍,你不想還也得還。」
賊人卻退了幾步,退到水道旁,「你出劍我就往下扔,到時候要撈可就麻煩了。」
葉剡蹙起眉,嘖聲道:「真麻煩。」他是指人。
用劍尖挑起石子,葉剡一揮手抓住石子,在賊人忙問他要幹什麼時,將石子朝他一扔。賊人往旁一躲,下一瞬就見劍光襲來,根本顧不得扔錦囊,驚恐地閉眼喊住手,然而迎面就是一陣劍風,他下意識抬手要擋,卻吃進了一嘴粉末,頓時猛咳起來。
「不知道別人的劍有多快,就不要找死。」葉剡收起劍,續道:「毒粉,可以讓你面生瘡口流膿,渾身潰爛而死。把東西給我,就把解藥給你。」
賊人好不容易咳完,戰戰兢兢道:「你、你不是俠客嗎?怎用這種下流手段?」
「誰跟你說我是俠客?」葉剡賊賊一笑,「江湖走久了,只有下流能對付下三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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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剡朝他伸手,又道:「我這叫不拘小節。」
賊人乖乖地把錦囊遞給他,葉剡卻沒收下。
「東西還是原來的東西嗎?」
賊人連忙開了錦囊把東西掏出來,手腳之快,葉剡都來不及喊停手。那是一個陳舊的木頭玩意,手雕的小馬駒,尾巴卻是以絲棉所製,形似劍穗。
賊人不屑道:「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葉剡糾正道:「是無價之寶。」
葉剡記得,李氏師兄弟都是孤兒,由李天成將軍收養才入的天策府。這東西有些年頭了,許是李鐸從孩童時保留至今的東西。
收下東西,葉剡把所謂的解藥給他,徐步走回去,一邊將木雕小馬駒裝回錦囊裡。
遠遠看見李鐸佇立在馬車旁,葉剡跑了一小段到他身邊。
葉剡調侃道:「沒想到你這麼信任我。」
李鐸不鹹不淡回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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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剡卻笑了,「誰跟你說我是了,你看得出來我不是吧?」
李鐸冷言道:「正好,有段時間沒練槍了。」
見李鐸作勢要拿槍出來,葉剡連忙把錦囊交出來。「在這呢。」
李鐸拿過錦囊,用雙手細細尋摸,片刻後才安下心來,神情和緩許多。
葉剡不禁想問:「不打開看看嗎?」
「我一直收著,未曾打開。」李鐸說著將錦囊收回腰間,「還是那樣東西。」
未曾打開⋯⋯不想面對嗎?
不想面對,卻又捨不得丟棄。被賊人偷了,還一副緊張的模樣。
定是曾對他很重要的人,親手雕給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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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剡收斂心神,察覺李鐸正直勾勾看著他。
李鐸鄭重道:「謝謝。」
葉剡一笑置之,「小事。」
指指身後的馬車,葉剡勸道:「將就一下吧?」
李鐸疑惑問起,「我們的馬呢?」
「我讓人先帶回先鋒營了。讓良駒拉馬車,下次得被甩下來了。」葉剡哈哈大笑,上了馬車坐到車伕的位置。「上車吧。」
「你駕車?」李鐸挑眉看著他,似乎持疑。
葉剡昂首道:「本少爺雖養尊處優,駕車還是會的,勉為其難給你當一回車伕。」
李鐸揚唇一笑,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在官道上,一晃一晃地離開洛陽,李鐸透過窗看著馬車後的塵土飛揚,閒得無聊,狀似不經意問起,「你一去一回倒挺快,宵小之徒不都狡猾嗎?」
駕著車的葉剡側耳傾聽,想了想,道:「那也沒我狡猾吧?」他笑了一陣,續道:「我往他臉上撒粉,騙他是毒粉,被我唬得一愣一愣,乖乖地把錦囊給我了。」
李鐸瞥了一眼他後腦勺,「你懷裡揣的東西可不少,沒用上?」
葉剡被摸清底細也笑得滿不在乎,「對他?用不上。」
「你撒了什麼?」
「參苓白朮散,前些日子我沒什麼胃口,健脾胃的藥。」葉剡不禁嘆道:「就是可惜了延悅的心血。」
聽葉剡又提起向燕亭,李鐸收回了視線,不再說話。
葉剡卻開始喋喋不休,「我身上這些藥都是延悅給的,我身體沒什麼毛病,怕我老在外頭容易受傷,給我備了老多傷藥。」
李鐸再次睜眼看他,見葉剡笑意吟吟,又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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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鐸。」葉剡突然喚了聲,使李鐸再次睜眼,「回去後也給延悅看看吧,你身上的毒雖給城中大夫看過,但我還是不太放心。」
李鐸聞言垂眸片刻,轉開了視線,「讓楊勤看過便可。」
「楊勤啊⋯⋯」葉剡抬頭望天,隨後笑了笑,「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大夫了。」他回頭看向李鐸,「我可是會問楊勤你的情況,別光說不練啊。」
李鐸對上他的目光,淡聲道:「真囉唆。」
葉剡咧嘴一笑,「你一看就是那種什麼事都藏著掖著的人,肯定會覺得是小傷而不上心吧,就跟李銳一樣。」
「我跟將軍不一樣。」李鐸說著又開始閉目養神,「跟他們相比,我算得上體弱,若是有傷不好好養,沒有他們那種強勁的體魄,遲早虛耗成疾。」
「剛才還不肯坐馬車,現在跟我談養生之道?」葉剡不禁覺得好笑,「延悅一點也不文弱,他武功可比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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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李鐸的眉宇間透著不悅,看向葉剡的目光冷冽,「葉剡。你說三句話必會提到他,還想著與將軍決高下不成?」
葉剡面上的笑容一滯,然後變得惆悵,「我知道延悅的心意無可動搖。」他想起先前向燕亭給自己看過的白玉,向氏家主的傳承,他自然知道,那玉將到誰手上,他也知道。「但心悅一個人,能說停下就停下嗎?」
李鐸看著葉剡的神情,不由得想起在雲淵山莊時所看見的情景。
那時向燕亭在銀杏樹下睡著,葉剡想替他拂去髮上的銀杏葉,卻被李銳給制止了。
他們說了什麼,站在遠處的李鐸聽不到,但是他們離去後,被獨留在銀杏樹下的葉剡是什麼神情,他匆匆一眼便烙在了心底,難以忘卻。
「放心,我想搶也搶不贏你師弟,用不著對我擺師兄的架子。」
李鐸的神思被話語喚回,葉剡又是那副隨意的模樣,仿若什麼都能隨風飄揚。
李鐸低語著,沒讓葉剡聽見,「強顏歡笑。」
抬眼望向天邊的緋色,葉剡提議道:「不遠處有驛站,我們歇一晚再回先鋒營吧。離開洛陽著實有些晚了。」
李鐸回道:「隨意。」
留宿驛站,兩人用了些飯食,回房前葉剡與驛卒說了幾句話。兩人回房後不久,李鐸正要就寢,驛卒送來了浴桶。
「你要沐浴?」李鐸不禁問了一句。
「你在馬車裡沒什麼感覺,那些風沙一直往我臉上撲,現下一身塵土要怎麼睡?」葉剡說著,在李鐸面前張手抖了抖,還真給他抖下些許塵沙。
李鐸笑了笑,心道:「不愧是富家公子。」
葉剡將熱水倒進浴桶,再用些冷水兌到適當的溫度,提著空桶走出屏風時,發現李鐸正瞧著自己。
葉剡揚起不懷好意的笑,揶揄道:「將軍是想看看,還是也想洗洗?」作勢要在李鐸面前寬衣,又道:「我倒是不介意,畢竟都是男子。」
自從李鐸說不介意之後,葉剡倒是越來越豪放不羈。
李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絲毫沒有阻止葉剡,臉上帶著笑,大有看好戲的意思。葉剡解了腰帶,也沒真的要當著人面寬衣,覺得沒意思地撇撇嘴後,走到屏風後將脫下的衣裳掛到屏風上。
沐浴的水聲傳來,李鐸收回了視線,忽然聽到樓下傳來響動。將門打開一個縫,李鐸向下看去,有群人魚貫而入,叫嚷著要搜驛站。
「何人如此大膽要搜官驛⋯⋯」李鐸的話語剛落,門猛然被推開,一名女子閃身而入,將門掩上。
女子看向李鐸,先是有些訝異,然後抱上他的臂膀,軟聲道:「請軍爺救救奴家!」
也聽到響動匆匆穿上衣服出來的葉剡,恰好看到這一情景,不禁笑道:「將軍可真是豔福不淺。」
李鐸立刻拉開了女子,「姑娘請自重。」
葉剡見狀搖搖頭,「你這男女不喜,倒可以跟延悅的男女不醫有得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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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鐸不悅地瞪他一眼,繼續觀察樓下的動靜。葉剡也湊了過來,視線投往開得不大的門縫,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突然湊過來的舉措,讓李鐸將視線放到他身上,葉剡的頭髮是濕的,水凝成珠緩緩從髮梢滴落,沿著臉龐滑到脖頸,隱入衣襟內。
「姑娘,你是為什麼被盯上了?這一個個穿著黑衣,可都不是善茬。」葉剡問著,全然沒注意到李鐸看自己的視線,側眼便對上炯炯目光,「你說,幫是不幫?」
李鐸收斂心神,看向在他們身後的女子,「敢搜官驛來頭定然不小,這位姑娘惹上的可是大麻煩。我們被困在此驛中,早晚被擒,主動交出她免得惹禍上身。」
「將軍可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葉剡對著女子一笑,「放心,我最是憐香惜玉。這麼一大群男人捉一個姑娘,當然得幫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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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前因後果,說幫就幫?」李鐸對他怎麼闖蕩江湖至今開始存疑。
「大不了跑囉,你不也是官嗎?」葉剡說著握上輕劍,「我們在這動手,佔了便宜吧?」
李鐸無奈瞥他一眼,轉身取出長槍。與此同時,來人已經搜到他們房前,門被踹開之時,葉剡立時出劍朝向為首的男人,其他人從旁而入直向女子而去,李鐸持槍相抗,擊退兩人之後,忽然聽到一聲停手。
「葉少。」為首之人對葉剡一禮,然後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他們看到令牌時都顯露訝異,卻有所不同。
「你們是伯弼的人?」
李鐸聞言看向葉剡,面色變得凝重。
其餘人見李鐸收手,立時制住女子。
「這女子偷了公子的玉佩,我們一路從揚州追至此處,好不容易才追上她,輕功了得,真難追。」
輕功了得有多難追,葉剡倒是略知一二。
「姑娘,抱歉了。別人的東西總歸是要還的,我只能保妳不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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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少要幫這名女子?」
「東西拿回來就得了,不要為難一個姑娘。」葉剡走向女子,對她伸出手,「姑娘,把玉佩給我吧。非己之物留著也不心安,只要妳將玉佩歸還,伯弼不會為難於妳。」
女子有些驚慌失措,顫著聲音道:「你與薛公子相識?」
葉剡溫柔笑著,「我與他多年好友,對他性子算是熟悉。重要之物若不找回,天涯之大他都會找遍。」
女子思索片刻,還是從懷中將玉佩取出。翠玉之上雕刻著一頭鹿,仰首對天很是驕傲的姿態。尾端繫著流蘇,葉剡看著有些眼熟。
接過玉佩,葉剡將之交給手持令牌的人,「回去之後,替我跟伯弼說一聲,過段時日去找他喝酒。」
「領命。葉少,我們這就啟程返揚州。」
葉剡擺手目送他們離開,隨後以禮相待地將姑娘給送走,這才瞧見李鐸陰鬱的臉色。
「怎麼了?架沒打成不高興了?」
李鐸一語不發,上床拉過被子就睡下。葉剡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的身影,片刻後撓撓頭,回去屏風後繼續打理自己。
隔天清晨,兩人吃早飯的時候,李鐸也是一句話都不跟他說,無論葉剡說什麼都不給一點反應。
葉剡放下筷子,飯也不吃了。
「將軍?李鐸?寧遠將軍?先鋒營寧遠將軍?」
葉剡變著法的喊他,李鐸這才不耐煩地開口。
「作甚?」
「怎麼惹你不高興了?你不會一路上都要這副樣子吧?」
「你話太多了。」
李鐸把鍋甩給他,讓葉剡一時無語,乾脆也一樣不說話了。
兩人一路無語,直到抵達先鋒營,把李鐸完好送到,葉剡牽回自己的馬,即刻返回雲淵山莊。
總覺得我最近寫文不小心攻受就會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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